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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兩百一十六章蕩平兇怪轉秘城
張衍這一掌拿住昌純之心,便覺上方隱隱有掙扎之力傳來,震得玄氣大手上有陣陣煙霧涌動,
他很是清楚,這并非是昌純之心還有意志,而是因此物與那些紅繭連做了一體,這數以百萬計的異類皆視此心為寶物,此刻察覺到被人挪動,自是產生了反抗。
這寶胎是介于活物與載器之間,便再是了得,無人祭煉,無人灌入靈機蘊養,數萬載下來,一樣會壞死朽損,之所以至今如故,那是因為當初有一名參與煉寶的道人不忍自己心血被白白廢棄,悄悄于暗中回到了這里,也正此人把神意留在了此間。
因攝于‘玉’壺君之威,他不敢將龍心帶走,便就布置了這些虛天異類在此,并與其連接到了一處,以維系其靈機不壞。
此中卻是巧妙利用龍心可轉挪靈機的特點,既能維系自身不壞,也能在這荒蕪地星上反哺這些異類,而天長日久,那些異類得了好處,自會設法對其加以維護。
張衍不去理會那些掙動,稍稍一催法力,那玄氣大手只是一攥,就將這龍心從無數絲線上扯了下來,隨后就被他順勢丟入了小界之內。
這里氣機一斷,四周頓時到處都是震顫,整個地星上所有虛天異類都是暴動起來,
隱藏在沙土之下的紅繭一個個破開,一頭頭古怪異類飛了出來,其等有頭顱四肢,亦有五官長尾,但是只有半尺大小,但極丑陋,雙目占據了大半頭顱,身軀做粉紅‘色’,如同剝去了皮一般,口中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尖利高亢嘶聲。
此物被鈞塵界中人稱之為“有候”,明明只需吸取日月星光就可存活,卻偏偏喜食生靈之腦,常常到無有大能之士鎮守的地星之上肆虐,是虛天異類中較為兇殘的一類。
其實這兇怪原來并不是此等模樣,身上還長有絢麗‘毛’發,只是得了龍心灌入‘精’氣,便就蟄伏在了這里,這是為使自身能產生更深一層的蛻變。
這個過程可能要數十萬乃至上百萬載之久,可如今龍心一失,卻是被迫中斷,自然要出來找尋罪魁禍首了。
張衍法眼透過層層壁障望去,可以看見有無數有候正朝著自己這處沖來。他并不想在這里動手,否則不但會把這‘洞’窟‘弄’得崩塌,甚至整個地星都會受到連累,心意一轉,身周圍有‘精’煞冒出,將全身上下都是裹住,眨眼化為一頭仙鶴,振翅向外飛出。
這等變化之術在力道五轉之時他便就會使,只是到了他這個層次,如此變化在斗戰之中無甚用處,所以從來不曾顯‘露’人前,在這個時候用出卻正是合適。
“有候”族類在地星之上存身了十數萬載,早已把四處都是鑿通,先前張衍望見得那些分叉甬道,其實就是這些異類兇怪為了方便上下通行所用,這刻卻是通過這些捷徑,紛紛上來阻截。
張衍卻是理也不理,只管往出口飛去。那些有候一個個跳了出來。試圖將仙鶴羽翼撕下,然而卻被‘精’煞阻擋,無法破開不說,反還被其上厲氣反‘激’而亡,甬道之中,這些兇怪的尸體幾如雨點而落。
張衍雖化仙鶴之身,但速度極快,很快飛出‘洞’府,而后往一道靈光虛天之上縱去,到了高處,憑空一個盤旋,身上玄煙一騰,就又變化回原身。
回首往下看去,就見地星之上騰起一團紅云,卻是百萬有候匯成一股追來。
他立在原處未動,等這些兇怪沖至近處,心意一轉,背后滔滔水光沖出,只是一個掃‘蕩’,就將所有沖來有候都是卷入了進去,而后這真光一閃,就隱沒消去。
就在這時,地星背面煙塵蔽天,而有一處處山巒崩塌,未有多久,站起來一頭身長萬丈的兇怪。其短腳長手,赤膚細尾,頸脖及肩背處皆有骨甲環裹,面目類似人猿一般,卻光禿禿不見‘毛’發,眼瞳泛出死死碧芒,只是兩腮鼓脹,不停有口涎掛落,好像含嘴里吞了什么東西。
張衍目光微瞇,他知曉每有一個異類族群之中必會有一名族王,只是先前不曾感受到其氣機所在,還以為是其隱匿之術甚是高明,但此刻一觀其口中之物,才是知曉,原來是得了這寶物相助的緣故,
這處地星是當年守青‘洞’的秘地,有一二寶物流傳下來倒也實屬平常,
那有候王口不能言,便朝著張衍所在發出一聲悶哼,雙手高舉,雙足一蹬,就自原處跳躍起來,霎時間,腳下地陸開裂,山巒俱崩,隨之騰起一股碩大煙塵。
張衍平靜看著,他站著未動,只把法力一轉,背后便有一尊高大魔影緩緩顯現出來,其身往前俯,盯著下方,只是輕輕一吸。
有候王頓時察覺到不對,還要試著對抗,但這卻絲毫沒有用處,只是片刻間,其神魂被生生拖拽了出來,最后落入魔影口中,其龐大身軀搖了兩搖,就從天中無力墜下,又轟然砸落在地星之上。
張衍察覺到其生機已然斷絕,于是把法力一撤,那魔影就緩緩散去,他再拿一個法訣,水光一卷,將此怪軀殼刷入了小界之內,準備帶了回去填入山海界。
這時他忽覺眼角有光華閃過。目光一轉,卻見下方有一枚幾可比擬山巒的明珠,分明就是有候王方才含在口中的寶物,只是其斃命之后,便就滾落了出來。
他心意一動,身外玄氣頓時匯成一只大手,下去一抓,就將此珠拿至近處,稍作檢視,發現此珠純粹只能用來蔽絕氣機,除此之外,就無他用了。心思一轉,差不多已是明白此物之用了。守青‘洞’有這么一枚寶珠,就有可把地星上所有靈機都是遮掩了去,使得這處所在便無法被‘玉’壺君找到。
他搖了搖頭,便找不到又如何?禍起蕭墻,‘亂’生于內,‘玉’壺君根本不曾‘露’面,守青‘洞’就自先崩亡了,再是強盛的宗‘門’,若是內部人心不和,那不用外敵來攻,便先已是輸了一半了。
就如當日‘玉’梁教,若是所有帝君趕來相援,九洲修士不說會輸,但必是會付出慘重代價。
張衍一揮袖,將此珠也是一并收了起來,隨后起訣作法,自小界內喚了一座宮城出來,到了大殿之內坐定,而后把那百丈大小的龍心拿了出來,目光凝定其上,已是開始考慮起如何祭煉這此物了。
他身上并不缺少真器,故是想將其祭煉成可以維護玄元一脈的至寶。
實則這等寶物就可以稱之為鎮派之寶了,此中沒有明確層次劃分,全看煉造之人功行和背后‘門’派的底蘊。
一般來說,鎮派之寶大致可分作三種。
第一種是威極宏大,有驚天裂地之能,倘若用了出來,立刻能扭轉乾坤,或者同歸寂滅,叫敵方不敢輕舉妄動。如溟滄派的“虛元玄‘洞’”、冥泉宗的“九幽冥河”就是歸屬于這一類。
不過有利就有弊,寶物威能一大,就只有‘門’派之中功行高深的修士才可動用,少了此等人物,再好的寶物也只能成為擺設。
通常而言,這等至寶不會出現在修士斗戰之中,而是放在那里用來威懾他派的。
而第二種,就是契合自身宗‘門’的功法神通寶物,如少清派“太卓劍”,血魄宗的“血神瀑”、元蜃‘門’的“心象神返大靈碑”,乃至九靈宗的“九靈幡”都在此列之中。
這等寶物就需看執掌之人如何利用了,若是用得好了,甚至比那些動輒毀天滅地的至寶還要讓人忌憚。
至于第三種,就是偏向守御輔佐,‘玉’霄派的“真一‘玉’崖”有鎮定洲陸之能,元陽派的“玄機陽璧”可增長靈機,傳聞‘玉’陵真人試圖祭煉的驪山派鎮派之寶也屬此類。
當然,除了上述三種,也不是說就沒有其他選擇了,最初祭寶之人往往還要視寶材而取舍,不是想如何做便就能如何的。
張衍看著這枚龍心,腦海中已是有了一些想法,但其中涉及很多問題,需得放在后面慢慢解決。
首先最為緊要的,祭煉這至寶只靠一顆龍心可是不夠,此物現下只是一個寶胎,還需找尋更多寶材。
他伸手按住殿內機樞,往里灌入法力,整個宮城一震,速度陡然一塊,繼往蠻荒天域深處行進。
楊傳臨亡之際,為保下積氣宮弟子,主動獻出了一座秘星,那里有積氣宮十萬載以來的積蓄,正好找尋一下其中是否有合用的天材地寶,如此就免得再回山海界中搜羅了。
這一行,又是三載過去。
有楊傳留下神意指引,張衍很是順利就找到了秘星所在,其表面上看著與尋常隕星無甚差別,要是沒有指引,哪怕從近處路過,也難以察覺出任何異狀,由此看來,要找到一派秘星是何等不容易了。
張衍出了宮城,到了秘星前方,按照楊傳所言之法打了數個法訣,便見那隕星表面一閃,有一道光虹自‘穴’坑之中‘射’出,這當是便是那出入‘門’戶。他飄身上去,一步踏入光虹之內,便覺眼前一晃,已是被轉挪到了一處無比宏大的殿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