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

第兩百一十五章 守青洞中藏龍心

第兩百一十五章守青洞中藏龍心

第兩百一十五章守青洞中藏龍心

這晶石高懸半空,周圍有無數細絲連接,高處直通**頂,有濃濁煙霧遮籠,而下方卻是深不見底,有如無底淵壑。

此番景象張衍早在孔贏神意之中便就見過,他當時曾有判斷,這物并非是先天生就,而是人為煉造而成,只是不能確定,這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看有片刻之后,忽見此物仿重重顫動一次,并有微弱靈機從外間引來,全數匯聚其內,再過一段時間,卻有一股精氣往外散去,如此形成了一個循環。

他察覺到靈機到了晶石之內似是產生了某些變化,但具體如何卻在外無法窺看出來,而那絲線所去之地卻被一層薄霧遮掩,起法眼望去,卻能看得清楚,連接盡頭乃是一只只紅色大繭,怕不有百萬之數。這些古怪物事與那蟒鱗魚蟲一般,能吸引星辰天光,并將之化為己用,也是因此,才能源源不斷把靈機提供給那晶石。

“此物似并不簡單,一時卻難看出底細來,”他稍作思索,決定先找到那處孔贏閉關的洞府,至于這晶石,大可回頭再做深研。

起目往下方一掃,山崖之下有左右兩個耳洞,前回孔贏所去之地,便是那左耳洞,于是腳步一轉,便左手邊行去。

走過一道向下的緩坡,到了洞門前,依舊謹慎看了看四周,確定無有禁法,這才走入洞中,一到里內,第一眼望見得便是一座高大石碑。

此物當日在神意之中看時,上面并無一字,而他親身站在這里時,卻可望見有一個個蝕文在上若隱若現,漂浮不定,好似光中沙塵。

張衍目光幽深,心中明白,孔贏所得的機緣許就在此了。

在碑面上凝注片刻,發現這些蝕文雖也高深,但給他感覺,比之金鸞教所刻傳下的那些來,似還淺了半分。

這倒并非是言上面內容定然差了,但卻可以由此判斷出,從傳承根源上來說,留傳此碑的宗門定是不及那金鸞教。

不過金鸞教來歷莫測,背后更似隱藏著強橫大能,這處若是鈞塵界土著所立,那自是無法相比。

他隨手布下一個警陣,而后盤膝坐下,心神沉入殘玉之中,試著推演起來,

十余日后,他雙目一開,結果并未出乎他的預料,這上面記載的是一篇可以通向三重境界功法,但是這門功法并不完整,不知是本來就有所缺漏,還是故意只留下這許多。

據說鈞塵界中從未有人能修煉到孔贏這般境地,這應不是什么虛語,因為各門各派從無記載過這等人物。

是故這門功法要么是憑空推演而成,要么就是有此成就之人不曾顯露人前,但這個可能著實太小,修士修行需要海量外物,還需要那正傳功法,洞天福地,但凡功行達到一定境地之人,哪個不是有來歷出處的?關起門來修煉就想成就上乘功果,那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當然,若留下此等功法的不是鈞塵界之人,就需另當別論了。

只是他看了下來,認為這等可能性極小,蝕文之中內容與鈞塵界中功法許多脈絡相通之處,應該就是出自此界土著之手。

他微微感嘆了一聲,若是孔贏只憑借這些殘缺法門斬卻未來,踏入三重境中,那真是十分不容易。

功法再有相通之處,但畢竟是別派家數,想將之化歸己用,還得在原先基礎上有所突破,這比照著功訣按部就班修行還要困難上十倍,百倍,此人足可稱得上是鈞塵界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他將這篇功法記下,準備回去再仔細揣摩。

雖然溟滄派中有修至凡蛻三重境中的法門,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哪怕是別家之法,一樣也可拿來做參鑒,乃至相互印證,價值同樣也是不小。

見這洞府再無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他便起身向外走,到了門前,略略一思,放出百里面陣旗,布下一個陣勢,并打入了一道法力以維系其運轉。

這并非是為阻擋他人進來,而是護住這座洞府,稍稍延阻此間朽損,他算是在這里得了好處的,此舉權當是回報了。

跨步行至外間,他朝外看了看,就往那右側耳洞行去。

兩處耳洞彼此并列,相距不遠,不多時,就入到洞窟之內,見這里卻是擺放著一只青銅圓鼎,鼎身有一人高下,鼎耳不在上方,而是列在兩旁,大而雍容,直垂于地,鼎身修長,口沿略張,下方三只鼎腳撐開,望來好若一杯盞,

此鼎銘刻紋飾極盡華美,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正中處一對狹長眼目,似經過特殊手段祭煉,內中有雷光暗藏,似隱赫赫神威。

張衍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一彈指,打了一縷靈機入內,便就有絲絲縷縷清氣自鼎口冒出,并緩緩往一處聚攏,好像要生出什么變化來,只是差了一點什么,始終未能成功,半晌方才散去。

他不禁目光一亮,走近兩步,見鼎中以特殊手法存放有不少天材地寶,這當是上回祭煉后余下的。想了一想,把袖一揮,這一回,卻是送了一道紫清靈機到了鼎中。

此氣一到里間,整個大鼎嗡嗡震動,并有龍吟鳳鳴之聲傳出,那鼎上雙目也是開闔不定,等有半個時辰之后,有白光騰空而起,照亮整個洞府,并最在上方凝結為一枚米粒大小的丹丸。

他心意一動,這丹藥如受驅使,自上飄下,拿入手中察看片刻,不覺微微一笑,又望向那大鼎,點首道:“得此一物,當真是不虛此行了。”

他已是看了出來,此物當是用來聚煉那凡蛻修士所用大藥的。

煉造大藥的方法九洲亦有,只是到了東華十六派這一段時期,紫清靈機幾是用盡,只能束之高閣。后來雖是到了山海界,可九洲修士忙著四處征伐,開立山門,還要防備天外修士,根本沒有這等時間去做此事,況且可要想煉得此物,需用許多外藥不提,動輒要數百上千年,那還不如直接取用紫清靈機。

但有了這個寶鼎便就不同了,只消投入清靈與寶材外藥,再有一名凡蛻修士出手,就可祭煉出來。

他一拂袖,就將這座寶鼎收入了小界之內,再度轉到外間,重新來到晶石之前。

這一次他不再是于遠處觀望,而是緩緩飄身而上,同時竭力收束法力,免得靈機溢出,震壞了此處。

到了近處,這回卻有了不同發現,竟有一縷神意隱藏在內,心下微訝,“方才我觀望時不曾察覺,顯然留下神意之人功行當是與我挨近,那便待我來看上一看,看可否探出此處來歷。”

他心念一轉,心神投入其中,便就觀覽起那縷神意來。

只是下一刻,他便從中退了出來,卻已是大約弄清楚了前后因果。

這座地星本來為鈞塵界中一個上古宗派守青洞所有,此派并非功傳一家,而是由數個大宗為定盟而成,目的卻是為了對敵那玉壺君。

這些人自知不敵這位龍君,便想要集合諸人之力祭煉出一件至寶,參與此事之人不僅個個來歷不凡,且投入代價之大也著實讓人心驚。

其等為此事不惜將十數座天域靈機抽取一空,并在虛天之中擒捉了上百種兇怪,而為了能有合適一用承載寶胎,最后卻是尋了那晶石過來。

此物來歷也大不簡單,乃是玉壺君二子昌純之心,古怪的是,這一位居然是其心甘情愿拿了出來的。

當時守青洞功行最高之人名喚西吾道人,在此人主持之下,眾人躲到了這處蠻荒天域煉寶,本來計劃一切順利,但是在寶成之日,卻是出了變故。

那西吾道人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抽手而去,以至前功盡棄,不僅如此,其還取走了數件關鍵寶材,當場破空飛去,從此不知下落。

經此一事,其余帝君都是心灰若死,他們為祭煉這法寶幾乎耗盡了本元,因怕玉壺君找上門來,不敢在此多留,匆匆離去,各自躲藏了起來,自此之后,不但守青洞因此不復存在,還連累十余個宗門由盛轉衰。

張衍心下轉念,這事處處透著一股古怪,倒像是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動,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那玉壺君了,不過這過去之事,真相早被掩蓋在諸多迷霧之中,他也無需去弄明白。

他轉目看向那昌純之心,從神意中得知,此物方才取出來時,其大小足可比擬地星,后來經過西吾道人與這些修士一番祭煉,得其純精,才是如今這模樣。此乃是一個上好寶胎,要是帶了回去用心祭煉,便出得一件鎮派至寶也不無可能。

孔贏到此之后,卻未曾將其取走,這當不是此人看不上這兩物,而恐怕是不想牽扯上這里面因果。

張衍淡然一笑,他對此卻無所畏懼,似這等無主之物,若是對自己無用,他不會隨意去動,但若是能幫襯自身或是壯大宗門,那根本不會有所猶豫,便是因果接了又如何?來日一劍斬斷就是。

他一抬手,便把那昌純之心拿在了手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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