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麻煩,也不怎么喜歡做超人,更沒有做英雄的覺悟,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他看見了,從良心人來說,他不能裝作沒看見。
要不然就真是瞎子,不是眼瞎,而是心瞎。
李和非常欽佩像魯智深這樣的人。
魯智深總是碰到事,許多事情都與他八竿子打不著,他在渭州酒樓聽說“鎮關西”鄭屠強占民女,他從五臺山到東京大相國寺去,碰到了桃花山上的強盜來強迫民女成親。
既然他碰到了,他都會仗義出手。
他對于他碰到的事情他不躲,不讓,不推,他接手就把它做了,很有男人的擔當。
人生一世碰到的事情,不管是偶然還是命運派給的事情,就把它接過來,不躲,不推,不讓,就把它做了,事情做完了,盡心盡力了,良心就安了。
最先被罐子砸了的司機,懵了幾秒,然后和另外兩個司機面面相覷,一起惡狠狠的朝著張兵瞪過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沒拿住。”張兵樂呵呵的笑著解釋,但是臉面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惹事他是專業的。
“你馬勒戈壁,沒長眼啊!”看張兵開口,那個打掉老太太雞蛋的司機指著張兵的鼻子罵。
“你媽洗澡沒關門啊?”張兵回應起來還是面帶笑意。
“慫玩意,你馬勒戈壁!”雖然聽不懂張兵話的意思,但是司機很肯定是罵人的,有關生殖的和雙親的,中國詞匯里也沒幾句好話。
“吃人飯不拉人屎啊,你這是。”張兵往握著拳頭朝前面走了幾步。
“有種。”司機摸摸頭上的板寸,朝另外兩個司機使個眼色,撥開身邊的乘客,朝著張兵走過去。
另外兩個司機,上車從車坐墊底下抽出三根五十來公分的鋼管,出來混的,怎么可能不做防備。
他們兩個,小跑兩步跟上了板寸頭,同樣給了他一根鋼管。
三個人手里拿著鋼管,斜踮著腳,身子一晃一晃,鋼管在另一只手心里一下一下的敲著,換成小碎步朝張兵逼過去。
“娘的,還是老油條呢,這都學會玩心理戰了。”仰勇怕張兵一個人吃虧,擼起袖子,瞅準了地上紅磚的位置就要過去。
“你歇著吧,用不著你。”董浩把仰勇攔下。
仰勇低聲道,“三個人呢,還拿著鋼管,容易吃虧。”
董浩笑著道,“又不是刀,挨一下也死不掉,他要不是撩不倒,就不用混了。”
“那就再看看情況。”仰勇雖然沒有上前,不過卻對身后的秘書道,“給牛局打電話,就說我在他的地盤上讓流氓給圍住了。”
秘書剛按上電話,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對,就說碰上劫道的了,情況說的越危險越好。要是讓我接電話,就說我被流氓圍著,你是偷跑出來打電話的。”
嬌小可人的小秘書立馬明了。
“怎么?小子,你想咋滴?”那個被罐子砸過的司機惡狠狠的對張兵道,“小子,不開眼,想死就送你一路。”
他又高又胖,張兵不足一米七的個頭與他相比,就顯得相形見絀。
“我就好奇,你們從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臉來欺侮一個老太太?想訛錢也得留點臉面吧?”被逼上身前,張兵一步也沒退。
“他們這票不是我們這趟車的,當然要補錢!”胖子挑眉看了張兵一眼,眼睛又從身后他身后的董浩等人掃過去。
張兵冷笑道,“蒙誰呢?這里可沒人是傻子,走掉的前車和你們是一伙的,你這收費,不太合理吧?”
“一伙的?”乘客中的幾個小年輕聽的清清楚楚,立刻氣憤難掩,沖著幾個司機怒目而視。
不過大部分乘客都沒什么反應,他們什么事沒經歷過?
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清里面的套路,與其說是忍辱負重,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不如說是沒辦法,因為對方有合理的解釋,你沒我這張車的車票,有問題你找前面那輛車去!
他們完全沒有證據這輛車和前輛車是合伙的,只能說他們是傻乎乎的被前車給騙了,人家說下車,他們就乖乖的下車了。
要不然,他們可沒有這么好說話!
20塊呢!
為了這20塊,他們沒脾氣也得有脾氣!
“草!老子說合理就合理,說收多少,就收多少,怎么滴?難道你是司機啊?”被戳破小心思,最先不耐煩的還是那個板寸頭。沖著周圍的乘客繼續罵罵咧咧的說道。“哪那么多廢話,不坐車,就趕緊滾蛋,老子還不稀罕拉你們的錢呢,要坐車就趕緊的來買票,不要再多說一句,再啰嗦一句,老子說不帶就不帶。”
“得,得,我補給你,咱們趕緊走吧,我這有急事呢,別再耽誤時間了。”一個拎著公文包的中年人滿臉焦急,邊說邊從口袋里掏錢包,準備補錢給司機。
“哎,我們也給。”一對夫妻貌似也不想在路上繼續耗時間,直接掏錢,趕緊走人,不然在這里僵持著不是辦法。
“兄弟,別急啊,他要是不載你,我給你找車,保證的把你送到地方。”張兵把手按在中年人的口袋上,不準他交錢。
中年人沖著張兵嘆口氣道,“哥們,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這真趕時間呢,要是過了洽談業務的時間,我損失不起啊。”
張兵笑著道,“兄弟,你們也是去杭州的吧?辦什么事也沒心里這口氣重要,我說句難聽話,要是這口氣沒了,你這事肯定辦不好,辦什么事還得靠心氣撐著。”
中年人道,“哎,你不懂,寶馬集團你知道吧?生產汽車的,我們是他們的配套單位,都是談妥的,我只要按照領導安排再去交個材料就行,真的,兄弟,這可是幾百萬的大單,耽誤不得啊,廠子里好幾百號人靠著這個吃飯呢。”
“那我現在很肯定的告訴你,你要是現在走了,肯定辦不好。”張兵朝著身后的仰勇笑了笑。
“馬勒戈壁,就你話多!”板寸頭終于忍不住了,鋼管徑直朝著張兵掄過去!
另外兩個人也是毫不猶豫,掄著鋼管劈頭蓋臉的過去。
“我草!玩真的啊!”張兵心里早有防備,后退一步一側身閃過了三根砸過來的鋼管。
一探手臂,抓住了板寸頭想要收回的鋼管,順勢往懷里一帶,另一只手握成拳狀,猛然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
一聲脆響,板寸頭只感覺似乎是一只鐵拳砸在自己的鼻子上,登時腦子一沉,鼻腔內熱流滾滾,鼻血猛的躥了出來,噴泉一般,落在地上,同地上的是水漬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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