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快點將漢王遺庫的地圖交給我,不然就把你給煮了。”方洪伸手在陳顯榮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威脅著說道。
“你……你怎么知道漢王遺庫?地圖不在我這,此圖是明王掌管的,我哪有機會染指。”陳顯榮拼命的甩了甩尾巴,他前些日子,記憶在逐漸的恢復,卻現自己成了一條金魚,十分的驚恐。他拼命的想要和外界溝通,但奈何卻無人理睬,覺得十分郁悶,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才和眼前這個人說上了話。
“明王?明王是誰?”方洪有些奇怪,他對于白蓮教并不怎么了解,對于里面的一些等級也不清楚。
“明王是謝少君啊。”陳顯榮有些奇怪,此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他知道漢王遺庫,卻不知道明王是誰?
方洪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跟陳顯榮之間顯然是有代溝的。這謝少君又是誰?不過聽名字,應該和謝朝雨是親戚吧。
“明王在你們白蓮教相當于什么地位?和圣女哪個高?”方洪只得換一種說法問道。
“你問這個啊……明王和圣女的地位相當,都是白蓮領袖,若是男子,則為明王,女子就是圣女或者圣母。”陳顯榮只得解釋著說道。
原本白蓮教的領袖自稱為白蓮導師或者白蓮掌柜,后來在元末的時候,摩尼教和白蓮教合并,摩尼教主即為白蓮教主,所以,白蓮教主也被稱之為明王。
白蓮教在壯大的過程之中,吸收了各大教派的經義。他們最原始的信仰是阿彌陀佛,是凈土宗的一支。后來又吸收了無生老母和彌勒的信仰。而摩尼教本是東正教的分支,又吸引了佛道兩家的教義,再并入到白蓮教中,使得信仰更加繁雜。
方洪大約有些懂了,但這些都不是關鍵,他就想知道漢王遺庫的地圖在哪。不過,看陳顯榮這樣子,也是問不出來的。
好在,陳顯榮的記憶在逐漸恢復,總有一天,他能回憶起地圖的。
“對了,你是神仙么?你可不可將我變回人形?”金魚擺動著尾巴,最近一些日子,他雖然沒法說話,但卻能看到方洪的神軀模樣,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凡人。陳顯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變成金魚的,但他恨透了如今這副模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便成人。
“別廢話,等你啥時候回憶起漢王遺庫的地圖再說吧。”方洪翻了翻白眼,變成人形就不要想了,一個人的魂魄那么脆弱,又怎么可能禁得起來回的折騰,若是再奪舍一次,怕是立刻就得魂飛魄散。
當然,現在這個世道沒有地府,你若是死了,魂魄就會碎成無數的碎片,變成純凈的靈魂力量,再和其余人的靈魂力量混合在一起,重新變成一具新的靈魂轉世而去,這跟魂飛魄散也沒啥區別。
“等等,神仙老爺,我有一件事要講,或許對您有幫助。雖然這漢王遺庫的地圖在謝少君那里,但我估計,這地圖很快就要易主了。”陳顯榮猶豫了一會兒,反正他現在也只是一條金魚了,有些秘密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廢話。”方洪心里頭念叨了一聲,陳顯榮現在記憶只有三十歲左右,當然不知道后面生了什么。而方洪可是知道,這地圖的一半不就被你給搶走了么?
“是朱正陽,前些日子,朱正陽找上了我,讓我幫忙盜取漢王遺庫的地圖。我答應了他,但還沒有機會下手。但我敢肯定,朱正陽找的絕對不是我一個人,這張地圖很可能會被他搶走。”陳顯榮念頭波動很大,似乎對于這個叫朱正陽的人有些恐懼。
“朱正陽?此人是誰?”方洪已經沒有什么興趣聽下去了,他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
“朱正陽是寧王府的大管家,是對朱覲鈞最忠心的人,此人心計深沉,老謀深算,很是難纏。”陳顯榮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這種事情你以后再跟我說吧。”陳顯榮說的云里霧里的,他倒是知道江西有個寧王,但這跟漢王遺庫有什么關系,他才懶得理會這些事情呢。
陳顯榮還待在說話,方洪直接切斷了和他的聯系,任憑他嘴巴如何的開闔,方洪是一概不理。
三日之后,一千五百六十三只烏槽船從江浦出,載著十三萬的大軍,浩浩蕩蕩的跨越長江而來。原本他們有大軍十五萬之眾,只是因為路途遙遠,一路上折損了不少,只剩下十三萬大軍了。
不過,這樣也好,死了兩萬多人,可以降低一下他們對于糧草的損耗,讓活著的人可以過的更加滋潤一點。
雖然有十三萬大軍,但是,這么多船只在江面上穿行的時候,并沒有士氣如虹的模樣,反倒顯得有些混亂。
畢竟這些士兵多是來自于北地,擅長駕船的本來就沒有多少。再加上江上風波極大,不少士兵暈船,已經是吐得不成人樣,這大軍還沒戰斗,士氣已經快降得差不多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劉六等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他們原本就是河北的馬匪,也很少在水上討生活,自己還顧不過來呢。也幸好是在船上,不然逃兵肯定特別多。
“終于來了。”方洪正在用念頭撥弄著雪花,忽然間抬起頭,看見一大片陰云籠罩了過來,遮天蔽日,仿佛要將金陵城給吞沒。
而整個金陵城的氣運卻顯得有幾分萎靡,氣運龍虎軟趴趴的伏在一邊,沒有多少精氣神。這也很正常,金陵雖然是陪都,但陰氣和脂粉氣還是濃重了一點,不比北地京師那般充滿了鏗鏘的金戈氣息。
再說了,劉六等人勢大,金陵城不過五萬守軍,注定了這一場戰斗將會十分艱難。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徐俌便給朝廷寫信,說是叛軍可能會奇襲金陵。但到如今,這朝廷的回復也還沒有下來。徐俌也不敢擅自調兵,只得窩著火等待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