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麻醉了!”徐志笑道,“我也不是麻醉師。”
“是安眠藥?”蒲鴻再次追問。
徐志擺手道:“至于怎么弄,您就別管了,您聽我的就是了!”
“可是……”蒲鴻猶豫了一下,話并沒有說完,明顯是徐志不說他不放心的樣子。
“其實……”徐志笑吟吟道,“蒲老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您的學術水平這么高,系里老師都對您很尊重。別人我不知道,我們范老師提起您,那是絕對的豎起大拇指的。您的聽力不好,不說您的錯,這是……以前的毛病,就應該去治,而不是隱瞞。您越是隱瞞,別人就越覺得您高傲,清高,不好接近,長期以往,不久形成了一個死循環?您在系里的地位暫且不說,您或許不在意。可這是您工作和生活的環境啊,您在這里面不開心,您覺得有意思么?”
“唉,也不是我不想說!”蒲鴻有些苦惱道,“我就怕一說,他們把我當做異類,當做一個殘疾!”
“您沒說怎么知道?”徐志接口道,“您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同事。”
“嗯,我明白了!”蒲鴻點頭,“你開始吧,我聽你的。”
說著,蒲鴻還看看徐志,苦笑道:“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看得比我都遠。”
“暈……”徐志急忙擺手道,“蒲老師,您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不說了,你扎針吧!”蒲鴻笑道,“就算是聾了也沒關系!”
蒲鴻雖然做了決定,可感覺到徐志的銀針碰到自己的皮膚,他還是忍不住哆嗦了。徐志微微一笑,抬手用凝煉過右手中指點在了蒲鴻的穴道上,蒲鴻的眼睛開始迷離,過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嘿嘿,還真行!”徐志得意的看看自己的中指,自語道,“我也是絕世高手了!”
治療蒲鴻的耳疾自然不能用點穴的,徐志收了銀針,把截龍金針從空間內拿了出來。然后又是從內中選了九根金針,這九根金針的針頭都不同,或是三棱,或是扁狀,或是扭曲,或是在尖刺之后帶著小圓球,不一而足。
徐志并沒有施為,而是起身把屋內的燈光都關了,然后盤膝坐下,調息片刻,才有把神念放出。徐志先是再次仔細探察了蒲鴻的傷處,才再次把神念落到了一個三棱狀的金針之上了。
果如徐志所想,這金針固然是柔軟的,可神念的落處,金針立時被驅動,比之鋼針還要靈活的劃過黑暗,落到了蒲鴻的耳邊。金針略加停頓,“刷”輕易的刺道,就好似徐志的神念凝成手指親自扎入!肉眼所見僅止于此,可徐志早就把神念放出,催動金針的同時他又是“看”的清楚了,在那如同星云般的穴道之上,金針狀若流星,劃過天際而來,三棱的金針好似三棱的天外之外沖入星云。還不等接觸時,星云就開始被流星所引,開始變形,扭曲的形狀又是跟三棱隱隱相對,掀起狀若三角的漩渦,這三角形成漣漪深深的透入體內,這漣漪呈不同的波動,從不同的角度沖擊耳蝸的方向。
待得金針好似隕石墜落般沖擊進星云,星云左近都被這撞擊震動,聲勢不啻于徐志在電影上看到的地球毀滅了。眼見好似天崩地裂的震動,徐志心有所悟了:“人的身體如同一個宇宙,內有傷痛如同空間塌陷,針灸之術就是借助外力,將塌陷的空間歸于體內宇宙的秩序,讓這秩序重新建立,這也就是中醫治根固原的根本吧?”
待得三棱金針的震動漸漸的穩固,先前好似滔天的波動多斂入體內,徐志才開始催動神念,依照截龍金針所記載,開始用異于尋常的手法拈動金針。于是,徐志又是看到,隨著金針的晃動,無窮的波動、坍陷、乃是重組在神念中顯露,朝著空間伸出延展起來!
足足有三分鐘的,徐志又換做另外一種金針,依法施為!當然,這金針引動的震動,波動跟三棱金針又是截然不同。不過,無論諸多不同,所有的異象都是沖入蒲鴻的體內,落在有傷損的耳蝸附近了。
九種金針插入后,徐志的神念已經有些枯竭,動用神念催動金針的難度比之修煉更甚,不過這樣對徐志入微的掌控神念亦有極大幫助。
徐志閉目休憩片刻,神念又是落到三棱的金針之上,正要催動間,徐志突然想到了書上寫的一句話了:“三而行之,良,雙三而行,善,三三而行,則大善!”,先前徐志看到此處,不求甚解,不知道什么意思,今日真正實踐了,他又是豁然開朗,這話的意思就是,同時捻動三個金針,效果好,同時捻動六個金針效果更好,至于九個金針同時催動,則好到沒邊兒了!
徐志雖然不明白用手怎么能同時催動三個,六個或九個。但他用神念驅動金針,應該是可以的。可惜的是,徐志如今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莫說同時催動三個了,就是一個,他也勉強把一套針灸之法做完。
當得催動神念把金針皆是收回,徐志疲憊的要命,好似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一般。他開了燈,聽著蒲鴻略微的打鼾之聲,裝模作樣的洗了一下手,抬手要點在蒲鴻的穴位上。手指剛要落下,徐志又想起了什么,閉目休憩片刻,再次放出神念。
“咦?這是怎么回事兒?”待得看清蒲鴻耳蝸處,先前那受損的所在,徐志有些驚訝了,因為破損的地方并沒有任何變化,就好似自己的截龍金針絲毫沒有作用一般。
徐志有些不甘了,再次放出神念往入微之處探看,可惜現實依舊給徐志當頭一盆冷水,破損的地方真沒有任何的修補,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怎么可能啊!”徐志不解,仔細在腦海中回憶針法的記載,確認自己并沒有遺漏什么,也沒有做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針法的記載施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