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蒲鴻,把咖啡杯放下,開門見山道:“徐志,你是怎么現我聽力不好的?”
徐志沒有隱瞞,把那天的事情說了,最后道:“那時候我還沒學會針灸,所以也沒跟您說,現在我覺得有些把握,才跟您提起的,您能說說您的病情么?”
“針灸?”不等徐志說完,蒲鴻的臉色劇變了,好似聽到什么極其厭惡的事情,急忙起身了,反問道,“你說什么?你……你要用針灸給我治病?”
“是啊!”徐志點頭道,“您的耳蝸附近有些殘缺,我覺得可以通過穴道刺激重新長全……”
“閉嘴!”蒲鴻有些出離憤怒了,喊道,“你知道我這耳朵是怎么聾的嗎?就是小時候一個庸醫騙了我的家人,我本來是感冒的,他生生用針灸把我的耳朵扎壞!”
“哦,原來這樣啊!”徐志醒悟過來,點頭道,“怪不得是靠近穴道旁邊的耳蝸呢!這樣就更好了!”
“好個屁!”蒲鴻竟然罵了粗話,叫道,“我絕對不會讓你給我針灸的!”
“沒關系……”徐志笑道,“您是我的老師,您說不想治療,我也不可能非要給您治療不是?”
說著,徐志看看表,說道:“時間還早,您晚上要是沒事兒,輔導我的選修課如何?”
蒲鴻是系主任專門給徐志指定的選修課輔導老師,蒲鴻沒理由拒絕徐志的要求,他沒好氣的坐下,冷冷道:“可以!”
徐志微微一笑,開始用烏克蘭語跟蒲鴻說了起來。天籟小說蒲鴻一聽就傻了,他知道徐志說的是烏克蘭語,可他只懂俄語啊。俄語跟烏克蘭語的字母有部分不同,烏克蘭語字母可能多幾個。但兩者音不同,蒲鴻能看懂烏克蘭語,可讓他說,又是不能了。
說完之后,徐志換作德語問蒲鴻道:“蒲老師,我知道您對針灸不信任,但您相信我么?”
“我為什么相信你?”蒲鴻拾了自信反問道,“莫非你比那些老中醫更厲害?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再去看過老中醫?”
“哦?這么說……”徐志有些明白了,問道,“您后來也找過醫生!”
“當然!”說到醫生,蒲鴻的臉上又是出現了怒氣,“我不找還好,找了幾個中醫,針灸之后聽力愈不行了。”
“那是他們!”徐志淡定道,“我跟他們不同!”
這次用的是西班牙語。
“有什么不同?”蒲鴻的語調開始減慢。
“蒲老師……”徐志笑了,“您不覺得很奇怪么?我怎么就知道您的耳蝸有問題?”
徐志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
蒲鴻一聽,立刻若同火燒屁股般的跳了起來,點頭道:“對啊,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看的!”徐志笑道,“我既然能看到,自然就有方法治療!我是您的學生,您覺得我會害您嗎?”
眼見蒲鴻有些心動了,徐志又加了一把火,說道:“再說了,您覺得還會有比現在更差的結果么?”
蒲鴻張張嘴,想要反駁,可現實中的種種讓好強的他心中五味雜陳了。
蒲鴻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向來都不喜歡別人牽制鼻子,所以徐志也不多說,靜等蒲鴻自己決斷,這是蒲鴻自己的事情,他的任何選擇徐志都會尊重。
足足有五分鐘的,蒲鴻緊皺眉頭,在客廳里面踱步。
眼見蒲鴻踱步的度漸慢,而且心跳的頻率也開始降低,徐志知道,蒲鴻已經有了決斷。
果然,蒲鴻走到沙前,坐了下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問道:“徐志,我需要給你多少錢?”
“暈!”徐志沒想到蒲鴻居然提到錢,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擺手了,“老師,我可是您的學生啊,我要怎么可能收您的錢?哦,您放心,我也不要您在考試中放水……”
“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同意呢?”蒲鴻露齒一笑,倒顯出一番的瀟灑,跟平素的呆板截然不同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已經感到聽力衰退的厲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可能就沒辦法講課了。”
徐志想了一下,笑道:“其實,蒲老師,即便針灸不成,您也可以戴助聽器的,這算不了什么!”
“戴那玩意兒,不如讓我去死!”蒲鴻說著,把咖啡杯重重的放下,好似很是激憤。
徐志聳聳肩,說道:“我只是建議,您別在意!”
“我該怎么配合你?亦或者,你會給我擬定一個什么樣子的康復計劃?”蒲鴻饒有興趣的問道。
“蒲老師,您想多了!”徐志笑道,“這不是在國外,我也僅僅是個懂得一點兒針灸的學生,哪里來的什么康復計劃?您要配合的就是跟以前一樣,讓我給您扎針即可……”
聽到扎針,蒲鴻臉上的肌肉沒來由僵硬了一下,似乎對童年的記憶依舊是心有余悸的。徐志沒理會他,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鐵盒,打開后是幾根他臨時從外面藥店買來的銀針。眼見銀針出現,蒲鴻的嘴角抽動一下,眼中生出懼意。徐志已經聽到,蒲鴻的心再次開始驟然跳動……
“蒲老師,您家里有酒精吧!”徐志慢條斯理的把銀針放在桌子上,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對這燈光看了一下,笑著問道。
蒲鴻停頓片刻,方自聽到,急忙回答道:“有,有……”
然后他急忙起身,走向一個柜子前,“啪”一本書放在桌子邊緣,蒲鴻走過竟然把書本碰掉了。
看著蒲鴻的神不守舍,徐志微微一笑,彎腰從地上把書本撿了起來。
拿了酒精,蒲鴻放在徐志身邊,然后很是自然的后退。
“蒲老師……”徐志看看蒲鴻說道,“您害怕銀針吧?”
“不怕!”蒲鴻怎么可能承認?
徐志笑笑,說道:“我給您扎針的時候,您若是不配合,亦或者身體的肌肉對銀針有抗拒,肯定會影響療效的。不如這樣,我有辦法讓您在我扎針的時候睡著,您看如何?”
“啊??”蒲鴻一愣,驚訝的看著徐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是……麻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