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日本還有不少歐洲國家都是允許私家偵探存在,并且有營業執照的。偵探是沒有特權,有些政府會對私家偵探進行培訓,有些私家偵探只能進行民間培訓。一般課程包含:觀察、記憶、思維、詢問、測謊、跟蹤、守候、竊聽、密拍、技術、科學、自衛等。另外日本、英國等國家偵探,可以在不妨礙警方調查情況下,對刑事案件進行調查。
從法律角度來說警察沒有調查民事案件的權利和義務,私家偵探就彌補了這個空缺。比如有有人罵你,你可以告上法庭,但是警察不會幫你查案,根據民事案件誰提出誰舉證原則,你必須拿出證據證明對方罵你,這時候你做不到的事,不比警察能力差的私家偵探就可以幫你做到。如果沒有私家偵探,你被罵了,就罵了,因為你不會查案。罵人純粹是例子,事實上一些人就因為沒有渠道雇傭專業人士,所以在很多事上只能選擇隱忍。
比較專業偵探大部分業務是家庭,商業的案件,大菠蘿這樣退休警察,具備豐富刑偵知識,同時具備獨特的思考和推理能力的可謂毛鱗鳳角。國內私家偵探其實也是很牛的,他們擁有不少黑科技,但是不具備合法性,而且騙子不少,行業素質參差不齊,這邊不討論。
諸如大菠蘿這樣不再稱呼為私家偵探,而直接稱呼為偵探,通常這些偵探有專門的獨到的能力。在行內有這么一句話,德國的技術,英國的眼睛。德國高級偵探日常攜帶設備最少三萬歐元以上,衛星定位監視器、數碼攝錄工具、偽裝器具等等都屬于常備設備。有些公司甚至租用間諜衛星進行調查。他們中包括了前中情局,前聯邦調查局成員。英國人相對就古董了一些,技術力量不如德國人,他們更依仗是自身的能力。
偵探收入自然也是很高的,比如前西德王牌偵探,受雇聯邦保險公司,底薪一萬多歐元,每追回一筆錢,抽成7。這可是幾十年前的價格。目前因為從業人員太多,德國私家偵探比警察還多五萬人,但是普遍月收入都可以達到七八千歐元。業務非常廣,大到國家的方針政策、外交底牌、黨派之爭;小到百姓間的殺人越貨、偷雞摸狗等等。至于商業領域更是私家偵探的拿手絕活,如產品開發、市場爭奪、企業兼并、經濟詐騙、打假、反傾銷等等
警察是一份工作,偵探是一份高收入的工作,拋開其他方面,當從專業性來說,有時候偵探是勝過警察的。
但是蘇誠也沒吹,畢竟這里是z部門,因為私家偵探不合法性,沒有刑偵精英外流。蘇誠也不認為自己綜合能力比誰強,但是私家偵探和刑警職業要求是不一樣的。蘇誠自認為有過人的地方。警察找不到東西,自己未必找不到。蘇誠現在只能信任許璇看清楚,誰讓這丫頭咬死青山不放松。
話說回來,許璇坐牢挺好,出獄后和自己去歐洲開家私人偵探夫妻檔,保證財源滾滾。
警方在許璇跑動路線安裝了射燈,很清楚的標志出了許璇的運動軌跡。因為已經是凌晨,警方暫停大規模搜索。還是更壞的消息,天空開始下雨了,而且這雨勢會越來越大,可能會持續到天明。
蘇誠穿上汽車后備箱的雨衣,和方凌下車,先走到雞場位置,雖然現場被大雨破壞,但是蘇誠能聞到雞場的臭味。蘇誠想像許璇跨過汽車,對方突然轉身拔槍,許璇滾到路邊,全身滾上雞毛雞屎……
蘇誠走到雞場前面十字路口站立,這里許璇選擇朝左邊追,而思南選擇右邊,這里也是許璇看見歹徒槍械的位置……
“歹徒為什么選擇這個位置拔槍?”蘇誠沒等方凌回答,自言自語道:“歹徒在這岔路口猶豫了,也就是說歹徒對岔路口通向哪里并不清楚。站立在這里,前面是直線,不適合逃跑。右邊……右邊有棵大樹,在街道邊,不是好的逃跑方向。歹徒只能選擇左邊。”
方凌問:“蘇誠,你分析這個干什么?”
蘇誠回答:“歹徒必然有個棄槍的動機。在逃跑時候,最好的動機就是環境,環境讓他想棄槍或者逼迫他棄槍。這是個最少作案兩次以上的兇徒,追擊他的警察只有一人,他棄槍一定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會是為了栽贓許璇。我們繼續走……”
這段路是破敗的混泥土路,蘇誠一路走到了廢品收購店。收購店是一字排開,蘇誠進入收購店,不再走燈光路線,而是朝前走,穿過了店鋪。一字排開一定有排開的道路,這一片店鋪和遠處的凍庫前面有一條雙行車道。是運輸廢品和凍品的道路。
蘇誠回到燈光線路道:“歹徒對地形不熟悉,又被人追擊,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上公路……他繼續朝前跑。”
蘇誠步行,左右慢慢看著,這里還有警察帶了警犬在搜索。方凌陪同在蘇誠后面,沒有打擾蘇誠。
蘇誠穿過一個店面,到第二個店面,走了十來米,看向了道路方向,沒看見道路,蘇誠道:“方凌,你去問工人一個問題,當時誰家的店鋪前停了車。”
方凌到一邊,耳麥聯系刑警,錄口供的刑警按照電話號碼詢問工人,大約五分鐘后,方凌說:“只有第三個店面門口停了一輛小貨車。”
蘇誠道:“你去第一個店面位置跑到第三個店面,如同你是嫌犯一樣。”
方凌沒說什么,朝第一個店面走去,蘇誠走向第三個店面。
在蘇誠提示下,方凌開始跑了,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因為通風的緣故,店面之間沒有隔門,方凌很快到達了第三個店面。蘇誠看時間,兩百七十米左右,30秒,考慮到兩人體力消耗,應該是三十到四十秒之間。這個時間挺長的,足夠嫌犯思考。
蘇誠道:“所以嫌犯覺得不能再這樣跑了,到了第三個店面時候,他仍舊沒有發現道路,但是看見道路上停的小貨車。這告訴他,還有更好的逃跑路線。”
蘇誠走向小貨車位置,走了二十米左右,蹲身,面前是一條三十公分的臺階,蘇誠道:“方凌,把你手機給我,你去那邊,快速跑向這里,腳在臺階一勾,手上槍甩了出去。”
“為什么?”方凌問。
“你是問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是問為什么是你?”
方凌看蘇誠好一會,推到燈光線,拿出手槍,朝蘇誠沖來,蘇誠拿手機拍攝,方凌腳一勾臺階,人趴在臺階上,手槍滑出數米。蘇誠道:“爬起來,斜線跑向燈光線。”
方凌雙手一撐,轉身跑過廢棄的輪胎山,很快進入燈光線。
“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賽跑,在體力上女子是吃虧的,這位男子也不是如同我這么文雅,不喜歡折磨身體的人。之前他和許璇距離很遠,但是在第三個店面之后,他慢慢的被許璇追上……原因是他受傷了。”蘇誠打個響指。
蘇誠站起在大口喘氣的方凌面前,蹲身,摸方凌腿部,膝蓋位置褲子有磨損:“呵呵,嫌犯不是轉身跪地被射殺時候導致的膝蓋傷,而是在臺階摔傷。”
方凌道:“找槍啊,你這人怎么婆婆媽媽的?”
蘇誠道:“臺階上是一片空曠地,如果有槍,早就被發現了。”
方凌不相信,叫來附近的警員,拿來射燈,尋找了十分鐘沒有發現手槍。蘇誠呼叫指揮中心:“我需要物證組支援。”到這里,各種可能都有,首先要從物證上證明嫌犯跑動路線是這樣的,摔倒肯定會留下東西。
物證組在一個小時后到達,蘇誠和物證組組長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物證組組長點頭,查看現場,要求方凌留下,因為方凌污染了現場,需要排除。很快就有好消息,物證組組長發現了水泥臺階上一條不尋常的劃痕:“蘇顧問,我覺得你應該是對的,這應該是槍械碰撞地面,留下了一些東西,應該是烤漆。不過,按照物理學計算,這手槍應該在這片空曠區域內,目視可見范圍內。”
蘇誠道:“一個可能是嫌犯拿回了手槍,但是不科學。我剛聯系法醫,法醫說嫌犯膝蓋損傷相當嚴重。他摔倒,受傷,距離手槍七八米左右。他去拿手槍,又跑回燈光路線,這時間太長。同時我有個疑問,他為什么不跑向手槍,拿走手槍,順路跑向小貨車呢?為什么要折返到燈光路線。”
物證組組長道:“蘇顧問,我們要先證明你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可能需要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
“恩,當然,另外,這片空曠區域也尋找下任何證物。我聯系刑警,再詢問口供。”
第三家店面,當時一共有五位工人,其中兩位在燈光路線店面的盡頭,還有三人正在小貨車尾部卸貨分類。案發時間,貨物快卸完,他們并沒有聽見其他動靜。三人是一起回到店鋪中,沒有看見手槍,也沒有看見這片空曠地有任何異常。小貨車司機當時在道路另外一邊的洗手間,打電話抽煙,也沒有發現異常。兩名在店面內的工人除了看見嫌犯和許璇追擊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按照司機所說,他的駕駛門都沒關,嫌犯為什么不拿走手槍,沖向汽車,開走汽車呢?反而轉身回到了燈光追擊路線上?這似乎太愚蠢了。這個矛盾蘇誠怎么也想不通,除非是腦袋撞地板上……
左羅半夜接電話,態度很好,完全沒有被打擾睡眠的怒氣,靜靜聽蘇誠介紹完,問:“當時門口沒人?”
“沒有。”
“車門是開的?摔倒位置是可以看見開的車門?”
“對。”
“那他為什么不揀槍搶車?”
“這問題也是我奇怪的。”
“物證組的消息呢?”
“他們正在采集各種物證,要帶回去化驗。目前還無法確定嫌犯是否在這里摔倒。”
左羅道:“你不會是想問我為什么嫌犯不搶車吧?”
“不,物證組快采集完畢,我想你通過馬局和局長給他們施壓……他們值班人數太少,儀器也忙不過來,最好再征調一組的技術組。”蘇誠道:“摔倒附近,只要證明手槍摔出去就可以,重點是手槍摔出去空曠區域的化驗報告。”
“好,知道了。”
蘇誠掛電話,找方凌要來電話:“陸任一,我找許璇。”
一會,許璇聲音傳來:“嘿。”聲音有些低沉。
蘇誠問:“你當時和嫌犯追擊,是不是有多次距離變化?”
許璇想了一會:“是的,第一次是在小巷內,我快失去他的蹤跡,他停在十字路口用槍指我。我再追時候,又失去蹤跡。一路追到了收購店過程,似乎他在猶豫朝哪邊跑。進入收購店追擊后,他把我甩的挺遠,我一半依靠感覺,一半聽聲音,還有路上工人指點。”
“第三家店面后呢?”
“他的速度明顯下降。”
“好,沒事了。”
許璇緊張問:“蘇誠,怎么樣?”
蘇誠道:“我覺得你不做警察挺好。”
“說正經的。”許璇不滿:“火燒眉毛。”
蘇誠回答:“我已經破解了你為什么會追上嫌犯,破解了嫌犯為什么會拋棄手槍,確定了拋棄手槍的地點。”
許璇大喜:“我就知道你行的。”
“但是我沒有找到手槍。”蘇誠聽許璇沉默,道:“不要著急拉,只要證明嫌犯曾經持有手槍,你的證詞就成立了。”
許璇道:“不夠,這是槍械,不能流入黑市或者某些人手上。敢拿槍的人不會是好人。”
“你想的還真多,你請我吃飯嗎?”
“沒問題。”許璇語氣輕松了不少。
“好,我找找看。”蘇誠問道:“如果哪天我和你調換身份,你會選擇相信我嗎?”
許璇回答道:“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不存在的事實我找不到證據來幫助你。”
“呵呵,掛了。”
“恩。”
蘇誠掛了電話,看黑夜沉思片刻,打個不怎么響的響指。方凌不知道蘇誠在想什么,只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