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警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回饋

方凌因為配合摔倒污染證物,所以她要配合采集證據。蘇誠在方凌哀怨眼神中和她再見,蘇誠搭乘田龍出租車家,到左羅的家已經是凌晨六點。

為什么田龍這個點還出車呢?

蘇誠有鑰匙,開門進入,白雪和左羅聽見聲響都出來了,兩人異口同聲關切問:“怎么樣?”

“許璇應該沒事了,但是手槍能不能找到,現在還是未知數。”蘇誠簡單答兩人問題,打哈哈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左羅想了一會:“收拾一下,我們去技術科盯著。”

白雪看廚房道:“我熬了米粥。”

“你事真多”左羅很不高興,讓蘇誠盯著米粥是不可能的。

白雪低聲道:“你說胃不舒服,我發現你經常不吃早餐。很快就好。”

“恩。”左羅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白雪去看米粥,抽空洗漱一下,將米粥拿起來,裝兩個小鐵盆,放在水上不停的攪動降溫。左羅進來,拿起米粥要喝,白雪忙阻止:“不行,喝太燙的米粥,會傷害食道,久而久之,食道會發炎,說不好會得食道癌。”

“你好麻煩。”左羅將盆子一放,走出客廳,看見了蘇誠:“恩?”

蘇誠坐在沙發上:“我失眠了。”過了睡點睡不著?蘇誠很少熬夜,每次熬夜都感覺很難受,如同倒時差一樣。

“哦。”只要蘇誠沒死,沒殘疾,失眠這種小病是無法得到左羅一個關切眼神。

“過來。”蘇誠勾手指。

左羅過去,彎腰,蘇誠在左羅耳邊道:“你個不知好歹的王八蛋。”

左羅愣了半晌,蘇誠道:“白雪,幫我來一份好嗎?”

“好的顧問。”

蘇誠靠躺沙發,二十秒后,一杯紅茶先送到蘇誠面前,蘇誠聞到茶香,睜眼贊道:“好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罵你。”

左羅一邊:“我沒罵她,我只是趕時間。”

蘇誠喝茶,悠悠道:“你罵了。”

“我沒有。”

“有。”

“沒有。”

白雪忙道:“沒有,沒有。”紅著臉低頭跑到廚房拿出米粥,還有幾碟小菜,給左羅和蘇誠分好,自己打了一份,坐了下來。

蘇誠這碗是水冷的,喝下去,打哈哈自己房間:“你一個人拉低了整體警隊素質。”

左羅怒視蘇誠,尼瑪有完沒完?他也吃完了,本打算站起來催促,卻見白雪正在努力吞咽,白雪那份白粥可是沒有經過水冷的。左羅伸手再打了一份熱米粥,白雪速度明顯慢下來。左羅有些歉疚:“對不起,我就這脾氣。”

白雪忙道:“沒關系。”

左羅點頭,兩人靜靜喝粥,好一會,左羅突然道:“謝謝。”

“恩。”白雪有些手足無措。

兩人吃完,左羅幫忙收拾東西到廚房,白雪將要洗刷的碗筷浸泡水中,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出門,一直到技術科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卻沒有感到尷尬。

“催你妹啊催。”物證組老大發飆:“這東西叫質譜儀,你讓它快點,讓我快點有屁用。”

不能怪人家發火,馬局,內務局副局長,左羅,周斷,全部在技術科蹲守等結果,三分鐘問一次,有沒有最新結果。物證組老大對局長不敢發火,抓了周斷一通罵。周斷身寬體胖笑呵呵不以為意。

好容易質譜儀出來結果,物證組老大看了一眼,再發火:“輪胎?你們長點心好嗎?給我一個分子,我都知道是輪胎,還要機器分析特殊的,特別的。”

馬局悠悠道:“人家指桑罵槐來著,我們先去辦公室泡茶吧。”

其他人沒動,白雪做為被保護對象,跟隨左羅一起去了馬局辦公室,一進去,馬局和左羅就很順手點煙,然后一起熄滅,白雪在呢。馬局讓白雪隨意坐,問:“小白,我一直想找你談談。”

“是,馬局。”

“左羅這人有個最大缺點,不會去關心別人的情緒。你爸爸這案件我相信對你造成很大困擾,告訴我,你怎么想的?”

白雪愣了好一會,道:“我不知道怎么想,我很想和他見一面,說服他不要復仇,我也很擔心他,既擔心他被人害,又擔心他害別人。”

馬局點頭:“正常的,你木頭組長雖然和你住一起,但是根本不關心這些,是吧?”

白雪答:“不是,組長他很關心我。”

“他是什么人我會不了解,穿上西裝還是大老粗,情商低的另人發指。”馬局沉默一會,道:“當年左羅父母離婚,我就問左羅,你怎么想。他告訴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人的事小孩沒辦法插手。”

左羅看馬局:我什么時候說過的?

馬局不理會,繼續道:“你爸爸和某人的恩怨,已經不是依靠親情或者什么可以化解的。結果肯定不會好,我希望你能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也希望你能理解你的父親,作為警察我不能這么說,但是作為同齡人,我可以說你父親是沒有選擇的,他必須要去做一些事。作為兒女,不要管那么多,你也管不了那么多。”

白雪慢慢點頭:“我明白。”

馬局看左羅:“白雪是我送到福利院的,我也一直在關注白雪你左羅,你現在停職,白雪呢這二十年來過的挺不容易,我估計連a市風景區都沒去過幾處,你剛好帶人家散散心。”

“啊?”左羅一愣。

“你是組長,關心點下屬是應該的本份。”

“恩。”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陸任一推門進來,拿了報告放在桌子上:“狗的口水。”

“狗?”

“我剛打電話,工人告訴我,司機養了一條狼犬。”

馬局問:“狗嚇跑了嫌犯?把槍叼走了?這是什么狗?”

左羅看手機道:“司機是退伍武警,訓犬員。按照規定,如果警犬和軍犬退役,訓犬員可以申請領養。”

馬局道:“看我干嘛,去找槍。”

上午十一點,左羅等人開車到了洪澤鄉,當地派出所已經控制了小貨車和車主。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這兩個消息放在一起讓左羅等所有人莫名其妙。

蘇誠一點多在家吃外賣,接電話聽左羅說完,不緊不慢問:“車里發現了一顆子彈?”

“對。”

“但是沒有發現槍?”

“是的。”左羅抓狂問:“難道這警犬已經練成了褪子彈的技術?”

“這案件有意思。”蘇誠沉思。

左羅道:“你腦洞大,你給我一個合理的推理。”

蘇誠想了很久,道:“最少證明許璇是無罪的。”

“恩你還記得白令下車的位置有一個村莊嗎?”左羅問。

“恩。”

“車輛所在的洪澤鄉,距離那村莊只有二十公里。”

蘇誠否認:“你腦洞太大了,連我們都要等物證報告,白令怎么可能知道車上有手槍。”

左羅道:“我再開個腦洞,今天凌晨某人和司機聯系時候,已經知道手槍在哪了,這某人從來沒有法律意識,他覺得白雪乖巧伶俐,端茶送水,打掃衛生,挺喜歡白雪姑娘的。于是在不危害自己的情況下,某人動下下手腳,通過同伙通知白令,某輛車上有手槍。”

“臥槽,你腦洞比黑洞還大。”

“如果是這樣我得謝謝某人,最少某人比我關心下屬,白令手無寸鐵,必死無疑,白令仇人一天不死,就有可能危險到白雪的生命。最好辦法是,白令把仇家弄死,無論白令死不死,會不會被捕,白雪安全就沒有問題了。”

蘇誠嘆氣:“左羅,我們之間信任出現了裂痕。”

左羅道:“那你解釋下,昨天為什么用方凌的手機和刑警聯系,還和證人單獨聯系呢?”

蘇誠大怒:“老子凌晨用自己手機聯系,你還要睡覺嗎?靠。”蘇誠掛電話,將電話朝桌子上一扔,一陣后怕,你妹妹啊,這你都能猜到。沒錯,基本情況是這樣的。我可以欺騙天下人,但是我不欺騙自己。

蘇誠幫助白雪,有一個條件,不讓自己和田龍處于危險中。在這個前提下,蘇誠很愿意幫助白雪,原因左羅已經說了。當白令前往村莊時候,蘇誠就發出命令,田龍通過蘇三用小縣城監控跟蹤白令,發現白令盜竊了某人錢包。

白令發誓不危害別人,錢包沒拿,拿的是身份證,他用身份證開了卡,將錢包交給了失物招領。蘇三就通過手機監視上白令。

今天凌晨蘇誠乘坐田龍出租車家,了解白令位置在距離洪澤鄉只有十多公里縣城,蘇三電話白令,告訴他一輛洪澤鄉,車牌號為xxx的小貨車上很可能有一把手槍,并且告知車主的住處。白令問蘇三是誰,蘇三告訴白令,如果是害你的人,你已經死了。蘇三對白令道,拿走手槍只有一個條件,褪下一顆子彈放在汽車內。

蘇誠的第二個計劃,請馬丁派人給田龍送一把手槍。

至于送狙擊槍,那是開玩笑。狙擊槍殺死了毒販,和蘇誠有關系,蘇誠可不希望因為此事牽扯到自己。

白雪,哥只能幫你到這里。

那邊左羅掛了電話,他選擇相信蘇誠,特別是蘇誠發火讓蘇誠看起來那么的真誠。不過左羅也相信蘇誠有能力辦成這件事,

這件事讓蘇誠心有余悸,自己機關算機,但是左羅警惕性也太高了,而且這榆木腦袋一開腦洞不得了。看來左羅一直警惕自己,另外左羅確實有幾把刷子。自己以后干壞事要小心,更小心。

蘇誠真心不喜歡和左羅成為敵對立場。

涉槍案件在a市是重案,一把手槍莫名其妙的消失,還留下一顆子彈,所有辦案人員都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看起來無法理解的事,無法偵破的案件,如果站在蘇誠角度考慮,那又順理成章。這種案件如果憑借證據你要去找幕后黑手,是不可能找到的,但是如果是蘇誠,就能推斷出蘇誠干的蘇誠會出賣自己嗎?他沒那么賤,反倒是左羅想到了蘇誠,讓蘇誠嚇半死。左羅沒有蘇誠這思維和能力,只不過是對蘇誠防備的緊,一個原則:有妖就疑蘇誠。

蘇誠不是好人,這點他承認,他也不想成為壞人,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是對是錯,無所謂。

蘇誠下午三點到了z部門,本來要在家窩一天的,但是陸任一要做筆錄。

物證組已經證實蘇誠的推測,許璇也沒事了,蘇誠和陸任一說明了過程,出筆錄室就看見許璇邊接電話邊走向防火通道。

蘇誠童心大起,踮腳尖靠近,只聽見許璇道:“左羅,你相信他,我不相信他。蘇誠比你想的要聰明,這么說吧,知道槍和狗有關,他用方凌手機和司機通話,知道狗的線索,但是他并沒有告訴物證組,他這么聰明可能會不把狗和嫌犯聯系上嗎?另外槍在車上這件事,只有蘇誠一個人有可能知道,其他人沒這本事,也沒有這條件”

蘇誠輕輕放開手指,讓防火門門縫關閉,到了一組,然后下樓,到七組工作位上坐著。白雪和左羅還在洪澤鄉,方凌在技術科,只有宋凱一個人正在看電影。宋凱見蘇誠沒有去泡紅茶,問:“顧問,怎么了,心情不好?”

蘇誠嘆口氣:“心情不好倒不至于,就是感覺什么事夠提不起興致來。宋凱。”

“恩?”

蘇誠問:“哪天我犯事了,你會抓我嗎?”

宋凱笑了:“怎么問這問題看什么事了,只要不是做什么大壞事,我想應該不會。”

“那可就違反法律。”

“顧問,你為七組和a市做了很多貢獻的算了,我不知道會怎樣。心情不好,要不我給你個番號?”

“我不能上網。”蘇誠閉目假寐,頭有些疼,輕敲幾下。幾個月下來,自己是這棟樓的明星,到哪坐坐都有人遞水端茶,客客氣氣。但是自己不僅并不屬于這里,而且從某些方面說,自己和警察始終是對立面。

馬丁出現在門口,敲門:“嗨,蘇誠,知道雷克嗎?”

“知道一些。”雷克是誰?鬼知道,嗨,蘇誠,是暗號,有事要談。

“我歐洲同事和他有些麻煩,愿意私下交流下經驗嗎?”

蘇誠問:“有沒有好處?”

馬丁聳下肩膀:“我請你吃晚飯。”馬丁既然拿不出足夠錢財,又沒有辦法色誘蘇誠,只能是打白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