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先森他姓溫

第384章: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磁——

溫承御在即將撞上小女孩的前一刻,猛地將方向盤朝著反方向扭轉了過去,車子猛地就朝著一旁的綠化帶狠狠地撞了過去。

砰——

路邊忽然風一般沖出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身后跟著一個打扮打扮優雅面色蒼白的女人,兩個人一前一后,齊齊地朝著跌倒在路上的小女孩沖了過去。

“小六!”

“小六——”

車子離開的及時,并沒有對小女孩造成什么傷害。但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把她嚇得不輕。見到自己的父母,小女孩瞪著大眼睛怔怔了片刻,緊跟著嘴巴一扁,當即“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一聽到女兒大哭,年輕漂亮的女人在檢查完她的身體之后放了心,抱住她快速離開大路,一邊輕聲哄著。

“小六乖,不哭不哭了,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呢!”

男人則是看了眼不遠處綠化帶邊被迫撞停的車子,眸色一暗,大步走了過去。透過車子半開的車窗,他一手攀在車窗上,附身下去就要去拉車門,“你還好嗎?抱歉......”

話沒說完,里頭的溫承御已經雙手撐在方向盤上支起了身體。他推開車門,一手捂住額頭跌跌撞撞下了車,“我沒事。”車子遭受到劇烈碰撞的時候,索性前方彈出的安全氣囊及時救了他,為他緩沖了不少撞擊里,至于他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額頭上微微有些擦傷而已。

還沒掛斷的手機里,莊未緊張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不停地喊著,“溫少?溫少你還在嗎?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承御一手關上車門,“我沒事,遇到了點小事故。”他說著掃了眼車頭,沉聲交代著,“你找人過來處理下,在中心路這邊。”

莊未應了一聲,火急火燎掛了電話。

一旁一直站著的男人,這才又開口說話,聲音很沉,嗓音里帶著些獨特的沙啞,怎么聽都跟旁人與眾不同,“抱歉,我女兒不懂事,一時貪玩從路邊沖了出來。給這位先生造成的麻煩,我們一定會全部承擔的。”

“沒關系,”只要不影響按時去見他的蘇蘇就成。

他抬頭看向男人,四目相對,兩個男人同時錯愕不已,緊接著,同時不可思議脫口而出。

“阿御?!”

“奕安?!”

溫承御壓下心頭的震驚,眼睛里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這才開口問道,“你怎么會在辛城?”

季奕安眼睛里的震驚和錯愕,很快轉化成了某種濃得化不開的愁緒,半晌才壓下自己激動地情緒,嘆了口氣,苦笑一聲,,“我太太是辛城人,我陪她回來省親。”他看了眼溫承御,又低聲說,“還有,我來,是想要碰碰運氣,能不能......”碰到你,或者說,是你們。

剩下的話,季奕安到底沒說。

溫承御平靜的眸子里,無聲摻雜了幾分嘲弄的情緒,接著就是冷笑,“那運氣如何?”

溫承御的嘲弄,季奕安不是沒有聽出來,但依然裝作不在意,“事實證明,我的運氣很好,還是碰到了你。”

不遠處,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被年輕的媽媽抱著一路,哄著擦著眼淚走了過來。見兩個男人一直沒動,女人走到季奕安身邊,眼看兩個男人的氣場不對,還以為是事故有什么不對,“奕安,事情沒處理好嗎?”

溫承御的視線,越過女人的臉,落在她懷里的小女孩身上,“你女兒?”

季奕安點點頭,從妻子懷里接過小女兒,對著小家伙介紹道,“小六,這是你御叔叔。”

季奕安的女兒。

溫承御在認識到這個事實之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忽然就低聲笑了出來。有意外,更多的,可能是嘲弄。

當年口口聲聲說女人是麻煩的男人,如今怎么看,可不都是一副好爸爸好丈夫的模樣

小家伙早就停止了哭泣,正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爸爸還好看的叔叔,甜甜的喊了聲,“阿御叔叔好。”

溫承御抬手摸摸小家伙的頭,嘴角勾了勾,“怎么?認識我?”

小家伙點點頭,嘴巴一咧,張開雙臂就朝著溫承御伸了過來。溫承御把人接過去抱在懷里,小家伙立刻湊過來,在他臉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么——爸爸經常跟小六說,他很想念阿御叔叔呢!”

溫承御嗤笑一聲,沒接話。

倒是一旁的女人,一聽眼前的男人是溫承御,早就震驚得無以復加了。消化了半晌,女人的眼睛里竟然慢慢凝聚了一層水汽,沙啞著聲音問,“這就是阿御?”

季奕安點點頭,轉頭看向溫承御,“這是我妻子,蔻兒。”

溫承御對著蔻兒點點頭,不咸不淡地說了聲,“你好,我是溫承御。”

女兒早就激動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張張嘴巴,也只有一個很蒼白的“你好。”

季奕安抬手摸摸小妻子的頭,轉手從溫承御手里接過小六,轉手遞給蔻兒,低頭對她柔聲說,“乖,小六受了驚嚇,你帶著她,和司機先回去。嗯?”

蔻兒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抱著小六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甚至還不忘回頭看了溫承御好幾眼。女人越看他就越是通紅的眼眶,溫承御不是沒有看見。

溫承御勾了勾嘴角,口氣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我一直以為,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是不會結婚生子的。”

季奕安靜靜地看了溫承御半晌,忽然開口,“阿御,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寂靜的夜里,偌大的拍門聲,和刺耳的電話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爺,出事了!蘇小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少爺,蘇小姐出事了!”

景柯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意識連緩沖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就清醒了起來。他一手摸到黑暗里閃爍著藍光的手機,一邊接聽一邊急急穿上鞋子往外走,“發生什么事兒了?蘇江沅她怎么了?”

那邊傭人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們在門口守得好好的,蘇小姐就忽然在別墅里叫了起來。這會兒她已經沒了意識,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了。”

“臥槽!”景柯良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好,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一路小跑,還沒到地方,景柯良遠遠地就聽到別墅里蘇江沅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過來。

“走開!你們走開,別碰我!”

“別碰我——”

景柯良當即就覺得眼前一黑。

他覺得,上帝審判溫承御的時候,已經到來了,卻沒想到,會這么快。連給他,在蘇江沅記憶里填補溫情的機會都沒給,幾乎斷了他所有的路。

“爺,你可來了!”

一群人守在門口,誰也不敢上前去,一見景柯良,頓時就跟見了救星一般,迅速讓開了一條路。

客廳里一盤狼藉。

地板上,茶幾上,和酒柜上的東西,此刻都被蘇江沅當成憎恨的對象,一件一件摔到地上,在雪白的地毯上變成了無數的碎片和垃圾。靠近茶幾的地毯上,散落著一張張白色的紙張,看著像是文件之類的東西。蘇江沅就蜷縮在茶幾和沙發的角落里,腳邊丟著一支小型的錄音機。

“江沅!”

景柯良幾步沖過去,在蘇江沅身邊蹲下來的時候,女人忽然抬起一張血色全失的臉,對著景柯良就是一個巴掌。

景柯良倒抽了一口冷氣,蘇江沅已經迅速躲開,嘴里發出尖銳的喊聲。

“走開,你別碰我,別碰我!”話音落,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腦海里忽然而來的刺激,身體一軟,暈倒了在了地板上。

“江沅——”

整個島上,從深夜開始,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一直都處在一種兵荒馬亂的氣氛里。

所有的別墅里都亮起了燈光,所有的人,都因為蘇江沅忽然而來的情緒崩潰,都處在一種緊張到不敢用力呼吸的氛圍里。

景柯良帶著蘇江沅去了治療室,最先給蘇江沅做了身體檢查,確定她忽然而來的劇烈情緒,沒有給肚子里的胎兒造成大的影響,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做了一些檢查,確定她的身體無礙,才將她送到了自己別墅的房間里。

他不確定蘇江沅到底是怎么了。

但對景柯良來說,這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兆。她可能受到了某種刺激,更會在這種刺激下,最先想起一些對她和溫承御來說,都很不好的記憶來。

見蘇江沅遲遲沒有醒來,景柯良直接去了客廳。

現場沒人動過。

客廳茶幾和沙發間,散落著的文件還在。景柯良走過去彎腰將文件和錄音機撿起來,先是看了看文件,不過五分鐘,便臉色一變,當場就爆了粗口,“林丹若,臥槽你大爺!”

景柯良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跳,握住文件的時手,指節都在泛著響聲。

他抬手狠狠手里的文件撕了個粉碎。

又抬手將錄音機的按鍵打開,林丹若的聲音果然從里頭慢條斯理地傳了出來,“知道我為什么一直說,等你清醒了之后,一定不會和溫承御那樣的人在一起的。因為他做了這輩子你最痛恨的事情,在杜塞爾多夫,他騙了你,把你賣給了一個德國人。那個人他把你......”

景柯良揚起手,瞬間見錄音機甩了粉碎,嘴里咬牙切齒地念著林丹若的名字,“林、丹、若!我警告過你的,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