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一族在上古時期已然聲名赫赫,先祖吳起曾跟六圣之一的兵圣孫武爭鋒。
小說щww.suimeng.lā只可惜最后孫子踏出最關鍵的那步,吳起卻最終止步大賢巔峰。
兵家通曉兵法武道,比如今的武道更為強悍。兵家大賢吳起創立的世家,凌駕于大部分世家之上,后世更是人才輩出,上古天罰之后,傳承都未曾斷絕。
吳府祖地位于上古中州,如今的天踏峰附近,后來吳氏舉族遷入太安城,成為大周李氏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
數萬年來,吳氏都是李氏最忠誠的戰友,幾乎沒有站錯過隊伍。
千年以來,也僅有一次。
吳廉跟十三爺一同長大,情同手足,故而在后來的奪嫡大戰中,他同樣是十三爺的最為信任之人,甚至將整個天辰軍的指揮大權,都盡數交由他手中。
當今天子李乾坤隱忍多年,在關鍵時刻發力,致使十三爺一脈盡數落敗,就連張府這等豪門都凋敝敗落。
吳府乃萬年世家,自然不是張府這等新晉豪門可比。老太爺召回吳廉,給他兩個選擇,要么被吳府趕出去;要么,代表吳府向當今天子表示忠心。
吳廉如今的下場,便印證了當時的選擇。
吳府不比一般豪門,李乾坤即便眼里再怎么揉不得沙子,也留下吳廉的性命。在其坑害天辰軍之后,被李乾坤大手一揮,丟到了伏流南都國文院。
國文院院君這般身份,的確不低,而且還是最炙手可熱的伏流上國。但吳廉當初輔佐天子登臨文相之位的夢想,卻再也不可能實現,甚至每逢夜晚,耳畔都有天辰軍將士的哀嚎響起。
國文院院君被刺身亡的消息很快散播出去,傳言其死狀慘烈,好似被厲鬼啃食一般,就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不存在。
整個南都城的百姓都有些毛骨悚然。
南都位于南季山脈下,有道一書院庇佑,可以說是整個大周最安全之地,就連天下雄城的太安都比不上。除卻物價太貴以外,南都確實稱得上安樂之地,天府之都。
國文院院君地位只在國主之下,竟然在文院主殿被人刺殺,這何嘗不讓人心驚。一時之間,南都百姓早早就關閉了房門,就連晝夜不停的船只,一到夜晚都少了六七成。
此等大事,伏流國刑部自然沒有處理的權利,早早便上報刑法殿。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道一書院對此事好似置若罔聞。
刑法殿和吳府的使者前來調查之時,道一書院依舊沒有派人前來,城中也看不到平日流連的書院弟子,著實讓人奇怪。
張易和秋伊水一大早便前往珍饈閣用膳。
重陽文會上,張易跟太傅宋符閑聊時,方知這是他的產業。
上次張易兩人前往珍饈閣用餐,沒想到被秦壽仁等人打擾,沒能品味美食,此番閑來無事,正好滿足兩人的心愿。
重陽晚宴后,張鎮國和圣女的模樣,許多豪門子弟都記得清楚。兩人出現在珍饈閣,頓時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小二哥請兩人進入二樓雅閣,以免發生騷亂。
珍饈尚未烹制完畢,佳釀和小菜卻已然端上桌來。
兩人坐在窗前。就著小菜淺斟慢酌,正巧看到刑法殿和吳府使者的車隊自樓下駛過,迅速往北城門而去。
數十名王室最為神勇的金吾衛,此刻在車隊前方擔任開路使者。
“刑法殿使者?”秋伊水眉頭微蹙,刑法殿跟其他五殿不同,是諸多豪門世家子弟最為驚懼的對象。
尚禮殿為六殿之首,除非是武氏逆反這等違背禮法的大事,很難驚動他們。
刑法殿則不同,百國刑部無權或是有權處理的一切案件,他們都可以處理。豪門世家子弟若是觸犯刑法,他們亦可緝拿歸案。
即便天辰軍威名赫赫,在刑法殿追殺緝捕下也死傷慘重,甚至有些鐵骨錚錚的軍士,最終選擇了斷性命,也不愿忍受他們的手段。
故而,只要有刑法殿使者出沒,便一定有大事發生。
“方才那隊人馬是刑法殿?”張易只見過尚禮殿使者,對其他五殿并不熟悉,聽到秋伊水的話語,探頭朝著遠去的隊伍望去。
秋伊水微微點頭,道:“方才騎在大馬的那人,錦袍由紅黑兩色構成,胸前繡著刀劍交叉的圖案,正是刑法殿使者的獨特裝束。他身旁那人,地位看起來不在他之下,恐怕身份也極高,不知道城外究竟發生了何事。”
“咱們先享用美食,待會跟上去瞧瞧,大隊人馬,想隱藏都隱藏不了。”張易同樣好奇刑法殿為何出現在此。
珍饈閣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即便張易兩人心思不在上方,當他們品嘗此間美味時,身心都變得愉悅起來。
用過餐后,張易和秋伊水喬裝打扮走出雅閣,路上行人同樣對刑法殿使者辦案很是好奇,不少人都往北城門而去。知曉其中內幕之人,此刻則搖頭晃腦賣弄消息。
“幾位兄臺,知曉刑法殿使者為何前來嗎?而他身邊那位高人,又是出自哪座府邸嗎?”張易兩人不遠處,就有一位年輕士子揮舞折扇,正在跟身旁幾位友人吹噓。
張易兩人連忙豎起耳朵,微微放慢腳步聆聽。
一位讀書人急切問道:“焦兄,此刻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些說說。”
看到幾位友人的確心急,那位士子也不好故弄玄虛,折扇一收,湊到幾人身旁低聲道:“我可不敢大聲喧嘩,只告訴你們幾人啊。”
“快說快說。”幾位讀書人更加急了。
張易耳聰目明,即便幾人聲音很低,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千萬不要被嚇到,我之前得到這個消息,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年輕士子這才道出消息,“國文院院君,昨夜被人在文院主殿刺殺身亡,死相可怖。你們想想,堂堂國文院院君都被刺殺,怎么會不驚動刑法殿?”
“你們不是好奇刑法殿使者身側那人是誰嗎?我告訴你們,他可是世家吳府之人,同樣為了吳院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