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桷樹的壽命很長,上百年的老樹可以說是比比皆是,但是,能大到這種程度的,蘇航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具體能有多少年份,蘇航都說不上來。
黃桷樹在佛經里被稱之為神圣的菩提樹,在古代,一些迷信的說法,說這種樹很容易招惹一些牛鬼蛇神之類的東西,故而,只有在寺廟和一些公共的場合才能種植,一般的家庭是不會去種它的。
“這樹好大啊。”
薛奇下了車,看到那棵樹,也是同樣驚嘆了一聲,就好像那天在蘇溪棕樹坡看到那棵大棕樹一樣。
旁邊郭小龍道,“這棵黃桷樹,據說是有八百多年了,村里人拿它當老祖宗一樣的供著,當初公司準備開礦,原想將這棵樹移走,把道路拓寬,卻不想受到村民的阻撓,差點挨了一頓鋤頭扁擔。”
“不就一棵樹么?至于么?”薛奇有些好奇。
“薛兄弟你是不知道。”郭小龍搖了搖頭,“幾百年傳承下來的思想,哪里是那么容易扭轉的,這一村人都姓黃,都自稱是黃桷樹的后代,這棵黃桷樹在他們看來就是神樹,誰敢碰這棵樹,他們就和誰玩命,如果有人碰了你家的祖墳,你也肯定會怒吧?”
郭小龍一說這話,薛奇立馬就沒話說了,要是誰碰了他家祖墳,他肯定也會跟對方玩命。
只是,把一棵樹當成祖宗,這在薛奇看來,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礦上出事,村里就有人在傳,說是開礦惹惱了這棵樹,樹神發了火,把那些開礦的工人都收走了。”郭小龍在旁邊道。
“唔?”
薛奇愣了一下,抬頭望了望那棵樹,“這樹要是真的有靈,那就不該收走那些工人。第一個就該把你們這些當領導的給收了。”
郭小龍聞言一滯。干笑一聲,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薛奇看到蘇航,徑直走到那棵黃桷樹下。貌似虔誠的的雙手合十,對著那棵大樹作了三個揖。
“航哥。你這是干嘛呢?”
薛奇走了過去,怎么還對著這棵樹拜起來了,難不成他也相信郭小龍的鬼話。認為這是一棵神樹。
“這是干爹。”蘇航抬起頭,對著薛奇道了一句。
“干爹?”
薛奇愣了一下。都有些被搞糊涂了,什么叫這是干爹?這棵樹是你干爹?你干爹不是蘇蓉的老子么?你到底有幾個干爹?
蘇航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沒有過多的解釋。徑直往村中走去,留下薛奇一個人莫名其妙。
這時候郭小龍走了過來。笑著看著蘇航的背影,“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不過蜀西蜀南這片。的確是有這么一個風俗。”
“什么風俗?”薛奇轉臉看向郭小龍。
郭小龍道,“也算是一種迷信風俗吧,家里有小孩的,如果體弱多病,或者小孩太皮太難管教,家里人就會讓孩子拜黃桷樹為干爹,把病氣過給它,確保孩子少災少難。”
“還有這種事?”薛奇感覺很新奇。
郭小龍點了點頭,“這邊的風俗就是這樣,只不過近些年就要少很多了,往些年,你要是站在街上喊一聲‘黃桷兒’,肯定會有不少人答應你。”
“哈哈。”
薛奇一下子笑了,不用多說,蘇航肯定也是黃桷樹的干兒子了,黃桷兒,光是想想,薛奇也覺得好笑。
學著蘇航的樣子,對著那棵黃桷樹作了幾個揖,薛奇趕緊也跟著郭小龍進了村。
這村子,有點荒了。
房屋倒是不少,就是比較老舊,多數都是以前的老房子,而且,村里也見不到多少人,怕也是和其它的鄉村一樣,年青的勞力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只是些老弱婦孺。
偶爾能看到一些淳樸的村民聚在一起閑聊,都是有說有笑,見到進村的三人,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聊的都是些家長里短,似乎,幾個月前玉礦上發生的事,對他們的生活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
三人并沒有在村里過多的停留,直接穿過村落,上了后山。
后山到處都是土,半山被人工挖掘出一片平地,工地是被隔離開的,拉著又長又高的鐵絲網,大鐵門上貼著封條,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隨處可見一些生活垃圾,可以想象以前這工地上有多么的熱鬧,不過現在卻只余下冷清。
鐵門旁邊有一間板房,從里面出來一個老頭。
“你們幾個,哪兒來的?”那老頭穿著一身保安制服,看模樣倒是很有點氣勢,但當看到郭小龍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郭總,你怎么來了?”
郭小龍以前來過工地,顯然這老頭是認識他的,這老頭名叫黃定明,就黃桷村的一個村民,受聘于礦場,來守工地的,畢竟,這可是玉礦,現在被封了,保不準會有人悄悄的進去挖掘。
偷挖礦石倒還好說,萬一再出了人命,那可就沒法收場了。
郭小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黃定明知道蘇航是新老板,態度明顯就要尊敬了許多,連忙也給介紹了一下這段時間礦上的情況。
“現在礦被封了,誰都不讓進去,你們想進去看,恐怕……,而且我也沒有鑰匙。”黃定明得知三人想進工地上去,顯得有些為難。
“不就一張封條么?又不是封印。”薛奇撇了撇嘴,兩步上前,直接就把鐵門上的封條給扯了,抓住鐵門上的大鎖,用力的扭了一下,大鎖咔嗒一聲被扭斷,活生生的被扯了下來。
黃定明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這小娃的力氣也太恐怖了,那可是鐵門,不是豆腐做的,怎么說扯就給扯了?
“這不就行了?”
把鎖往旁邊的草叢里一扔,薛奇拍了拍手,相當的得意。
一道小小的鐵門,哪里擋得住他,要不是他們來得正大光明,只需要輕輕一躍就進去了。
“哎呀,你,你怎么給扯了?”黃定明回過神來,卻是慌了,忙跑去將撕掉的封條撿了起來,“這要是讓那些當官的看到,非得抓人不可。”
“老頭,安心啦,既然這封條我敢扯,就不怕有人來抓,不會有事的。”薛大少爺擺了擺手,一副尾巴都要拽上天的模樣。
早在來這兒之前,他們就已經通過關系,將礦上的麻煩給解決了,這封條已經形同虛設,沒人敢來找麻煩。
黃定明也沒什么說的,這些都是大人物,應該是有幾分能量的,不過,他還是小心的把封條給收了起來,準備等蘇航他們離開之后,再悄悄的給貼回去,只要技術夠好,也不怕被瞧出破綻來。
礦上盡是些泥土碎石,還有些挖掘設備,大多都露天放置著,上面都貼滿了封條,因為許久不用,有些機器都已經生了銹,甚至還有成堆的玉石毛料無人問津的堆放著。
看得出來,這回的事,讓玉鼎的損失很慘重。
有兩個礦洞,一大一小,大的是很久以前開的,小的是新開的,聽郭小龍說,礦上出事就是在小礦洞開了之后不久,而且失蹤的二十多個工人,都是在這小礦洞中沒的。
蘇航也算是在玄門之術上有些成就了,風水方面雖然不精,但也有點造詣,在外面看了看,并沒有看出什么奇特之處,風水算不上好,但也絕對算不上差,至少這附近并沒有什么讓他覺得不妥的地方。
“這礦里可出過什么極品玉石?”薛奇對著郭小龍問道,他跟著蘇航來的目的,就是想從玉礦里找能量石,以開啟蘇航老家那個神秘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