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洛的幸福生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公務員考試

紅花會占據福寧府已經兩個多月了,在這兩個月里福寧的百姓們感受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息,無論是縣令這一級別的父母官,還是僅僅管著稅收催繳的微末小吏都比我大清的官吏和善了許多,市面上的潑皮混混也全都被關進了大牢里,市面上的風氣為之一新,有那膽大的投奔紅花會從軍的家庭,家庭很快得到改善;就連那些普通百姓,沒了苛捐雜稅的壓榨,也難得的贏得了喘息的時機。

既然現在局勢安穩下來,朝廷的兵馬大敗之后又遲遲不見再次進攻,有些不得志的讀書人開始頻繁走動起來,這一日福寧府城之中,一所破舊的大宅子里,幾名書生打扮的人坐在亭子中間,喝著苦澀的劣茶,小聲的說著什么。

“林兄,這紅花會短時間內怕是滅不了了!我看這城門口看管的并不嚴密,呂秀才和常秀才他們都偷偷跑出去到福州投奔親友去了,林兄你為何不走?”,一個長衫上補丁摞補丁的干瘦書生問道,要是林秀才要走的話可得求他把自己帶上,如此以來自己在福州的日常花銷就算是有著落了。

“我家沒落已久,福州的那些關系早就斷了!”,林秀才大大方方的回答,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窘迫,“如今除了這棟宅子,我什么都沒有,留在此地還有活路,去了福州怕是只能要飯了!在下并非不想走,實在是走不了啊!姜兄要是想去福州我這里還能湊出幾兩銀子給姜兄當路費,出門在外不易,姜兄莫要推辭。”,林秀才一顆玲瓏心早就聽出了他的意思。

姜秀才面上一紅,連忙擺手。“小弟不是這個意思,林兄如此大才都在福州找不到生計,我這點斤兩也就不用去了!”。其他人也跟著點頭,想必是和姜秀才心有戚戚。席間再次沉默。

茶喝干了一壺,終于有人忍不住說話了,一名姓勞的童生字斟句酌的試探道,“我看這紅花會也不像能成事的樣子,說不定過些日子朝廷大軍就能打回來了!”

“勞兄何出此言?”,姜秀才立刻假裝不知的反問道。

“這不是明擺的么?”,勞童生立刻來了精神,手舞足蹈的解釋道。“這自古以來凡是人主起事,首重人才!這紅花會占據福寧之后,莫說上門拜訪賢才了,連招賢文書都沒有一封,哪像是要成事的樣子!”,說起這個勞童生就有氣,紅花會入城之初他還想著這伙賊人的大頭目會挑著金銀珠寶上門請他出山,他已經做好了把金銀扔出門去大聲斥責賊酋的準備,奈何別說大頭目了,連小卒子都沒來一個!

“勞兄怕是動了給紅花會效力的心思吧?”。林秀才眼神犀利洞若觀火,不待他反駁接著說道,“眼下烽煙四起。這紅花會對百姓可謂秋毫不犯,我觀其日常行事也頗有章法,說不定他們或許能成事啊!”

“我大清入關百年,現在是鐵打的江山,哪有這么容易就倒了?”,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說話間也少了許多顧忌。

“那可不一定,今年以來各地都在流傳的那首民謠你們沒聽過么?漢不漢,滿不滿。古月何曾照百年,這豈不是說”。接下來的話過于危險,他終究沒敢說完。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童謠讖語一說過于渺茫,當不得真!”,讀書人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總是不愿多談,不過這人的話倒是將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向,“我聽說這位嚴大人可是正經的進士出身,為何竟然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去年考上進士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啊!”,眾人一陣感慨,他們之中最小的也二十多了,最大的都四十出頭,連個舉人的功名都沒有,和心硯比起來這把年紀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想那嚴大人也是讀書人,為何現在反倒對咱們這些人不聞不問?”,終于有人說到這些人最關心的話題了,“我聽說山東那邊都開始招賢納士了,嚴大人總不會連個農夫都不如吧?”,眾人一陣兒抱怨,仿佛在為自己被輕視而感到不滿。

“真請你去你敢去么?”,林秀才冷笑道,“從逆可是殺頭的大罪,自己不憐惜性命不要緊,莫要連累了族中父老子侄!”

“我怕誰來著!”,勞童生的光棍氣冒出來了,“我族中那些人那管過我的死活,現在紅花會若是找上門來,我就把這條命賣給他們了!”,別的不說能吃幾頓飽飯也是好的啊!

勞童生的話將眾人的掩飾迅速撕開,一個個熱烈的討論起加入紅花會之后該如何揮斥方遒、指點江山來,“福寧靠近浙江,只需出偏師一支直搗大運河截斷漕運即可坐等朝廷自敗。”

“不妥不妥,浙江兵馬眾多,去的人少了不過是羊入虎口罷了!”,姜秀才輕搖折扇,飄飄然若諸葛再世,“依我看不如西入江西,江西土地貧瘠,百姓生活艱難,可以迅速拉出一只隊伍來!再北上安徽,東下金陵,即可與滿清兩分江山!”

“既然知道江西地少,這行軍的糧食哪里來!”,立刻有人反駁,一群人爭做一團,個個看上去都要比陳家洛來的專業。

“少爺,外面有人送來嚴大人的文書!”,一名老仆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將一封文書遞到林秀才手上,又邁著蹣跚的腳步退去。

“林兄,快看看寫的什么?”,眾人一陣眼熱,心中暗暗嘀咕,莫不是真的來了招賢令?

林秀才一目十行的掃完文書遞給姜秀才,“紅花會要開科舉了啊!只是這要考的東西是什么意思?小生有些看不懂啊!”

“無非四書五經,比這些我等怕過誰來著?”,姜秀才笑著接過文書,眼下大戶人家都跑到福州去了,真要考四書五經他還是有信心的,但方才看了幾眼就愣住了,“這行政能力測試是什么意思?申論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