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話,慕南笑得純真,他輕快地說道:“姐姐你是第一次喝那種酒,醉糊涂才不記得,昨晚喝過酒后你是自己回洞府的。”
是嗎?我還是想不起來,不過這是小事,想不起來便想不起來罷。我晃了晃兀自有點暈乎的頭,說道:“阿南你那酒也太烈了。”
慕南正要回答,云寶隔了老遠便大呼小叫起來,“師姐,魏師姐。”
我回過頭去,見到圓臉上笑嘻嘻的云寶,不由也是一笑,提步迎了上去。
“呼呼,師姐,可算找到你了。”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云寶嚷嚷道:“師姐,你昨天去哪兒了?昨天中午紫華殿來紙鶴了,說讓你們這些天才即刻入殿,可我找遍了你都不在。”
有這回事?我蹙了蹙眉,訝異地說道:“紫華殿的紙鶴?那為什么不發到我本人手中?”
云寶一楞,摸了摸后腦殼,“也是哦,楚南大哥他們都是發到本人手中的,也就師姐你是發到咱山門的。嘿,不管了,肯定是紫華殿辦事的人有了疏漏。”
我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問道:“有說是什么事嗎?”
“聽說是發生了大事,說是三界各處結界突然出現破漏,咱天人界與凡人界有破漏也就罷了,關健是凡人界與墮落魔界的結界薄弱處也出問題了。”說到這里,云寶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師姐,我還得到消息,說是三界外的虛空也出問題了。”
三界外的虛空也出問題了?
我眨了眨眼,也小聲問道:“這三界外的虛空出問題,很嚴重嗎?”
云寶搖頭,說道:“長老們說,可能很嚴重,也可能不嚴重。關健是這不出問題便都不出問題,這一出問題便處處有問題,好似兆頭不怎么好似的。”
我哦了一聲,也沒在意,心下覺得這出不出問題,都與我沒有干連。
這時,云寶又說道:“還有呢師姐,聽說天君的幾個兄弟也來天君城了。”
“天君的兄弟?”我詫異地問道。
“是啊,師姐你不知道,昨天紫華殿附近可熱鬧呢,好多人都趕去看帝子,連我也跑去看了,師姐你不知道,那些帝子個個都長得好生俊美威風,不過話說回來,看來看去還是咱天君長得最俊。”
我笑了笑。
云寶這時又說道:“我還聽到,昨天下午,便有好些天才投奔了別的帝子。”
這話一出,我不由一怔,說道:“這樣不好吧?”
“是不好,不過據說那帝子是奉了天帝之令前來招人的,所以天君也沒有阻攔。”說著說著,云寶突然叫道:“哎喲,看我啰嗦這么久還沒有說到重點,是這樣的師姐,你又有一只紙鶴了。”
我連忙伸手接過。剛剛到手,那紙鶴里便傳來一個聲音,“魏枝,立刻前來紫華殿。”
云寶馬上驚道:“師姐,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昨天找了你,今天又叫你前去?”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了,先去再說吧。”
云寶猶豫一會,說道:“師姐,我與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漲紅著臉,挺有點不好意思,“老聽人說紫華殿的紫氣難得,我卻沒有機會接觸。”
這是小事,我沖云寶點了點頭,道:“一道去也可以。”在云寶大喜若狂中,我回過頭來,正準備交待慕南幾句,卻發現他早就離去了。
我轉過頭,信手召來云車,拉著云寶飛了上去。
我們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功夫,便飛到了紫華殿腳下,因為紫華殿禁止飛行,我們早早下了云車,兩人沿著玉階向上走去。
一入紫華殿,云寶便立馬盤膝而坐吸納紫氣,我看了他一眼,繼續提步前進。
走了幾百步不到,我便看到了紫華宮,而踏入我前方這個木制走廊后,也就算正式進入紫華殿。
我繼續前進。
經過走廊,便是一座花園,上一次我都沒有注意到它,花園里面居然盛開著上萬種凡人界的花。在凡人界,鮮花若要盛開,還需看季節,這里卻不用,梅花和荷花為伍,月季伴秋菊同芳。
望著那濟濟一園的姹紫嫣紅,我心里卻是想道:原來花也與人一樣,隨時可見了,也就不稀罕了。
就在我如果想來時,突然的,一個男子聲音傳來,“咦?這位是?果然至純至靜,轉眼又華貴明艷,世間女人的百般美,竟全聚一人身上,也怪不得我那大名鼎鼎的弟弟,渡個情劫也不干不脆了!”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卻是從右側的叢花中,正緩步走來幾個青年,這些青年,人人俊美高大,人人一襲華貴紫服,任哪一個走出去,都讓人驚震其華其貴其氣派,再看他們身側身后跟隨的騎衛們,我馬上明白了,他們就是云寶口中的帝子。
這幾個帝子的面目,與天君有三分相似,可要論俊美高華無人可及,那還是天君為首。
在我回頭時,幾個帝子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個帝子率先向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朝我又是上下打量一番后,那帝子負手問道:“你叫魏枝。”
我低頭回道:“是。”
“果然是個美人兒。魏枝,我是天帝第四子,名炎洛,今年三百七十五歲,尚未娶妻,你可愿嫁我?”這個氣派威嚴的帝子,一臉嚴肅地說到這里后,略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愿意,我現在就可以向天道立下誓言,只要一回到封地,便立刻封你為正妃。”
炎洛這話一出,四下嘩聲一片,好幾個聲音同時叫道:“閣下……”
他們雖沒有說出,可眼中分明帶著責備,除了那幾個人外,侯在不遠處的紫華殿的人,也是個個帶著怒意。
像我輩修仙之人,對著天道立誓,那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可以說,一旦立了這種誓,幾乎沒人敢違背。
眼前這個炎洛,明明與我還是第一次見面,竟然開口第一句話就說要娶我!竟然還敢對天道發誓,許以正妃之位!
對上天君城眾人強自忍著怒火的表情,我垂了垂眸。
……我魏枝,便是出身凡人界,可我也沒有蠢到那般地步,這炎洛哪里許的是正妃之位?他分明是把我當成了他與天君爭斗的利器。雖然我并不覺得,我如果真嫁給了他,會對天君有什么影響。可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無端端地把自己置于險境中。
不過,我也不能得罪了這個高高在上的帝子,我魏枝在這天君城畢竟無依無靠,是得罪不起這些權貴的。
我想得久了,對面這位帝子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就在我抿了抿唇,還是找不到語言來回絕他時,虛空中,屬于天君的冰冷聲音傳來,“四哥,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依然不知堂正兩字如何寫來,怪不得修為二百年來毫無寸進!”
天君這話一出,炎洛帝子的臉色刷地黑沉如漆,就在炎洛帝子氣得轉過身瞪去時,天君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魏枝,過來。”
因他只聞人聲,不見形影,我怔了怔后才發現天君就站在花園后的廣場中。
我低下頭,連忙提步朝著天君走去,因急著離開這是非之地,我步履中都帶了幾分急促。
那個最先開口的帝子一直在看著我,目送著我離去,他向著廣場上的天君大聲笑道:“慌亂有慌亂的美,平靜有平靜的從容,炎越,依三哥看來,這個魏枝要是不趕緊處理了,你遲早會栽在她身上。喲,四弟的手段雖然賤了點,可他好歹許的還是正妃位,不如你干脆成全了他?話又說回來,反正咱們這些帝子,都是不能動真心的,沖著美色去倒也是個好主意,這魏枝讓我娶也可以。”
天君沒有答話。
只是在我急急走過去時,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宛如一座雕像的他,神色更冷了。
我低著頭走到了天君身后。
不敢挨著他,我便在離開五步處停下,因為有人說過,隔這么遠,是兩個陌生人間最適當的距離……
在我過來時,青渙的聲音以極細極細的音線傳密而來,因我得的傳承中,恰好有攔截他人傳音入秘這一天賦,所以他說的話,我給聽了個明白,“炎越,你剛才魯莽了!你明知道這些人招來魏枝,不過是想試試她在你心中的份量,看看你的情劫關到底有沒有渡過,你怎么還是沉不住氣,一句話就給激得站出來了?這不符合你的性格為人,得想辦法補救!”
略頓了頓,青渙又道:“干脆按照眾長老說的,你現在宣布,把這魏枝留在身邊吧。炎越,你應該知道你這最后一次情劫大關,對你和整個天界意味著什么,這不是嘴硬的時候。現在看來,上次渡劫你確實只渡到一半,便是你后來進入那輪回幻境,在其中經歷了十輩子近一千年的凡人生活,可很明顯,你只是因記憶太遙遠,把魏枝暫時給淡化了,她一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是記得她,還是放不下她,既然如此,你就得再渡一次!趁這個機會宣布留魏枝在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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