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
張天元開口說道。
“怎么了?”
“你這冊子可是價值十萬以上啊,只要五萬這不是讓我做了小人嗎?”
張天元苦笑道。
“你做個屁的小人啊,剛剛要的酒不就是十萬嘛,就別在這點了,搞得咱們多小氣似得。”
“得,那咱就不說這個了,省得我顯得小氣。”
張天元想了想也是,五萬或者十萬,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又有多大區別呢。
得到這冊子里頭的這些古錢幣,這才是關鍵啊。
“其實啊,你別看那幾枚雕母值錢,但這些里頭,我最喜歡的反而是那些銀元和銅元。”
慕容德笑了笑道。
“為什么啊?”
張天元不解道。
“當然是因為喜歡嘍。”
慕容德笑道:“而且這東西其實也不便宜。”
“銀元的包漿,需要經年累月才能生成自然溫潤的顏色與光澤,形成一種富含歷史氣韻的美。
玩家對包漿的認識,也要有歷練的過程,逐漸磨礪出老辣的眼光,掌握正確的審美。
我們說的品相,是指錢幣的鑄造水平和磨損程度,并不以包漿為主要參考指標。
全新的錢幣也要在吹毛求疵的放大鏡下檢驗,不一定完美。
百年歷史,幾十年流通史的老銀元,能夠保存完好的,具備了稀缺性,這也就是為什么評級分數越高的數量越少,價格也成倍遞增。
所謂品種派和品相派,各自代表了兩種不同的稀缺性。
稀缺性并不代表藝術性。
如果沒有包漿,那么老銀元就是千篇一律的,毫無個性可言。
歲月的腳步,總會留下痕跡,形形色色的包漿就是歷經滄桑的證據。
當好品相與一身美麗的五彩包漿相結合,就具備了藝術性。
這種藝術性由于是天然生成,不可簡單復制,那就具備了收藏的個性化要素,其價值也就會在同分數的錢幣中脫穎而出。
隨著收藏的積淀,市場上可以找到的這樣的銀元也不多見了。
最近華夏拍賣,有一顆老五彩的九年還不錯,沒有評級也被我一位認識的朋友以92oo元拍走,市場對于這一類品種雖然普通,但是品相包漿都一流的藏品,還是青睞有加的。”
“哎呦,不錯啊,都快一萬了,我還真不知道民國錢幣也這么值錢!”
張天元在這方面,還真算是外行了,不是沒時間去搞,而是根本不敢興趣。
慕容德笑道:“幾次去香港,或是帝都直飛,或是先到南潯,再從羅湖過關,一直沒有去廣省。我印象中的咩城還停留在最后一次,也就是2oo1年的模樣。
去年早春,到廣省開會,從機場一路行車,現這座城市變化真大。
我們入住的是愛群大酒店,緊鄰珠江,看夜景非常方便。
晚上,街燈,各式建筑,老榕樹,以及穿梭江上的彩妝游船,伴著這條大河構成了流淌的旖旎風光。
臨走前,我抽空去了趟縱原郵幣卡市場。
那時正值中銀百年紀念鈔行,包括帝都馬甸郵幣卡市場,全國郵幣商都在炒作這張鈔票。
這個品種炒起來的原因是行量小,炒新是職業炒家的拿手戲,現在還玩出現貨期貨各種花樣。
飆漲的誘因就是香港周末銀行休息,不放貨。
而期貨商必須交貨,所以從現貨市場再拿貨。
這之后就一路瘋狂,大約到15oo左右。
對于沒有時間沉淀的品種,一定要以投機的思路來獲利。
跟著節奏賺點錢,也比較有意思,現在跌到幾百我不知道,也不去關注了。
后來澳城中銀荷花鈔行時我就在香港,1oo澳門幣面值,開盤價格是28ooRmB,這個價位接盤,和把錢扔了有什么兩樣?
縱原市場有自己的特色,布局并沒有嚴格分區,所以,逛的時候總有期待,期待下一個攤位能有我喜歡的銀幣。
老銀元的攤位不多,老西非常健談,是這個市場里我唯一認識的人。
幾個經營紙幣的柜臺都放著幾枚好品的銀元,一問價都是不賣的,那是收貨的幌子。
后來在樓上初次見到了老西,在他的檔口閑聊幾句,那時的行情正是上下兩難特別糾結的時候,所以并沒有買到老銀元。
廣省之行唯一搞到的,就是這枚奉天乙巳十文。
我本來是不玩銅元的,受身邊好友影響,也開始關注原光好品的銅元。
在這個銅元攤上,一位熟客剛買完離開,我走上前去詢問有沒有好品相的銀元。
接待我的是老板娘,三十來歲的女性,頭不長,但是梳理得很干練。
銀元倒是有兩塊,應該可以評級,可我不知道價格,老板娘說道。
這時候她拿出一枚銅元說,這個品相不錯,也能評級的。
我接過來一看,就是這枚乙巳,鏡下查看細節,肯定是unnetbsp;
我問了下價格,回答是15oo。
隨口還了個12oo,老板娘不答應,說最低14oo。
我給玩銅元的泉友撥了個電話,一通描述,回答是很值。
于是我付款買下,總算第一次縱原之行沒有空手回。
臨走老板娘說,你去評級回來給我一個電話,告訴我多少分。
我說記下了。
時隔半年多,評級回來是ms62分,可惜找不到老板娘的電話了。
對我來說,這枚銀元可能不算最值錢的,可是也算是很有意思的一次經歷了,所以感覺就是不一樣。”
慕容德似乎開始回味廣省之行。
“都別聊了,菜來了。”
這個時候,剛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雖然如今已經是神羅集團舉足輕重的人物了,不過說話的腔調依然跟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不談公事,就喝酒吃菜。”
張天元也笑了笑道。
“天元啊,你這話不對。”
董學塾搖了搖頭道:“咱們幾個人湊在一塊,不料收藏古董,能聊什么呢?”
張天元聽罷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啊。”
這什么人湊在一起聊什么,還真是沒說錯,雖說古董收藏是張天元等人的工作,但同時也是愛好。
他們平時沒時間聚在一起,這好不容易聚到一塊了,不聊怎么可能啊。
“你們聊,我吃菜喝酒就行,這酒真是不錯啊。”
徐剛恐怕是在場中唯一一個把收藏真正當成工作的人了,所以他還真不想聊這些,喝酒吃菜,對他來說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家里頭可是被牟瑩管得很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