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了,也未必是花燭夜。£∝小說,
張天元到婚房里揭開了柳夢尋的紅蓋頭,然而接下來要做的,卻是去外面跟新娘一起迎接來賓,之后還要在宴席上敬酒,這事兒多著呢。
“還愣著干什么啊,新郎官新娘子出門迎客嘍……”喜娘竇曉玲大聲喊了一下,催促屋內不愿意出來的張天元跟柳夢尋。
“我說二位,客人都來了,趕緊出去接客啊,待在房間里,難道還要認用皮.鞭抽著趕出來嗎?”聶震這臭小子往婚房里探進來一個腦袋,嘻嘻笑道。
“滾犢子,你得險些沒拿一口唾沫淹死,這話了啊。
“禮物當然有,不過咱是自家人,就不用那么見外了,外面客人等著呢,你那些老朋友可都來了啊。”聶震嘿嘿一笑說道。
“等結束了再收拾你小子。”張天元瞪了聶震一眼,然后扶著柳夢尋一起又出去了,就站在大門口準備好的迎賓處,等著那些其實昨天就已經趕到帝都的客人們,在他么旁邊,就有人手持毛筆,記錄著送禮的人的名字以及禮金和禮物清單。
這以后都用得著,誰來了,誰沒來,誰的禮輕,誰的禮重,那日后都是要還禮的。
雖然這玩意兒的確是俗氣了一點,可也是溝通感情的一種方式啊。
“要不夢夢,你累了的話就先進去休息,我待在這里就行了。”
這已經折騰了半天了。張天元自己都有點累了,更何況柳夢尋呢。他怕柳夢尋累著,于是就很關切地問了一句。
“唉。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啊,你看我們也累了這半天了,都不見你問候一下。”此時劉浩、呂曉和趙信先走了過來,他們沒帶什么禮物,只是拿了禮金,這樣主要是方便,也省事兒,現在年輕人都這么做的。
“趕緊把禮金放下進去準備吃酒吧,你們這三個家伙。站這兒也不嫌冷啊。”張天元瞪了劉浩這小子一眼,笑罵道。
“得,那我們三就先進去了啊。”
“劉浩、呂曉、趙信,同學情深,祝新郎張天元婚姻幸福,早生貴子,禮金一人一萬,里面請!”在登記的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總管。負責喊嗓子,這禮金多少和禮物都公開喊出來。
不過張天元覺得這樣不好,所以就跟這人商量著不要喊了,登記就行了。喊出來就真成了對比了,有些人有錢,有些人沒錢。不能因為這個就讓人難堪吧。
尤其張天元的窮親戚可不少,雖然現在因為得到了張天元的一些幫助。比以前日子好過了,可是一次婚禮的錢就掏一萬。對他們來說還是太多了,所以這事兒真不能喊,一喊就不好辦了。
“不喊好啊,不喊咱這心里頭也踏實,不然這就不是婚禮,而成了炫富大會了啊。”這個時候,蕭峰銳和慕容德走了過來,兩個人手里都帶著禮物,當然,禮金也是不會少的,其實張天元并不希望他們給的太多了,因為這會兒得到的多,將來又得還回去,實在是太麻煩了。
然而蕭峰銳和慕容德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禮物上不了臺面,他們肯定自己都覺得臉上無光,于是先給了禮金,一人十萬,這十萬對張天元來說或許不算什么,可是對很多人來說,那絕對是非常多了。
也幸虧張天元制止了那總管繼續喊話,不然前面走進去的劉浩三人臉上該無光了。
一萬跟十萬沒法比啊,雖說劉浩三人賺得也沒有蕭峰銳和慕容德多,這樣的禮金按理說很合理,可是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攀比的,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那心里頭總是會有個疙瘩。
“給了禮金就算了嘛,兩位還帶什么禮物啊,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張天元見慕容德和蕭峰銳手里邊都拿著東西,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帶了禮物來的,而且這禮物,估計絕對不會便宜,畢竟以這兩位的身份來說,東西太便宜了,他們自己都臉上無光。
虛榮也好,但社會就是如此啊。
蕭峰銳手中的東西是一個長軸,很顯然不是字兒,那肯定就是畫兒了,慕容德手上的東西,則是一個盒子,至于盒子里面究竟放著什么,張天元沒有刻意去看,如果他想的話,那么直接用鑒字訣里的透視也是可以看到的,但那樣就沒意思了,反正待會兒都是要亮出來的。
蕭峰銳走上前來,將長軸之中的東西取出,果然是一幅畫。
張天元與他一起將這畫展開在了桌面上,頓時眼前就是一亮。
“蕭大哥,這東西太貴重了,不行不行,真得不能要啊。”張天元急忙擺手說道。
“有什么不能要的,正所謂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這東西也只有老弟你才有資格收藏啊。”蕭峰銳對張天元的感激,那可不是裝出來的,因為若非張天元,只怕他妻子葉靈非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如此大恩,送一幅畫,實在不算什么。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勉為其難手下了,真是好作品啊,鄭板橋的《蘭石喜鵲圖》,這東西可不便宜啊。”張天元將畫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笑意,拱手謝道。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今祝你們兩人能夠白頭偕老,恩恩愛愛!”蕭峰銳將畫送給了張天元之后,也是做了個拱手禮,笑著說道。
蕭峰銳的畫和蕭峰銳的話,都引來了周圍人一陣的歡呼。說實在的,今日來給張天元祝福的人里面。圈子里的內行人可不少,所以都明白蕭峰銳所贈這幅畫的意義。還有價值。
鄭板橋這個名字,想必就算是不玩收藏的人,也應該非常熟悉吧。
鄭板橋,原名鄭燮,字克柔,號理庵,又號板橋,人稱板橋先生,江.蘇興.化人。祖籍蘇.州。應科舉為康熙秀才,雍正十年舉人,乾隆元年進士。官山.東范縣、濰縣縣令,有政聲“以歲饑為民請賑,忤大吏,遂乞病歸。”
做官前后,均居揚.州,以書畫營生。
其人工詩、詞,善書、畫。詩詞不屑作熟語。畫擅花卉木石。尤長蘭竹。蘭葉之妙以焦墨揮毫,藉草書中之中豎,長撇運之,多不亂。少不疏,脫盡時習,秀勁絕倫。書亦有別致。隸、楷參半,自稱“六分半書”。間亦以畫法行之。印章筆力樸古逼文、何。
為人疏放不羈。以進士選縣令,日事詩酒。及調濰縣,因歲饑為民請賑,忤大吏,罷歸,居揚.州,聲譽大著。恣情山水,與騷人、野衲作醉鄉游。時寫叢蘭瘦石于酒廊、僧壁,隨手題句,觀者嘆絕。著有《板橋全集》,手書刻之。所作賣畫潤格,傳頌一時。
為“揚.州八怪”之一,其詩、書、畫世稱“三絕”,擅畫蘭竹。一生畫竹最多,次則蘭、石,但也畫松畫菊,是清代比較有代表性的文人畫家。
鄭板橋畫蘭竹石,其體貌書朗,風格勁峭,自稱“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萬古不敗之石,千秋不變之人”。
蔣士銓題畫蘭詩中說:“板橋作畫如寫蘭,波磔奇古形翩翩,板橋寫蘭如作字,秀葉疏花是姿致。”這段話,將“書”與“畫”在他作品中的關系真是說得透剔極了。
鄭板橋的畫兒,那可不便宜,作為八怪的領軍人物,鄭板橋的書畫作品更是炙手可熱,價格一路飆升。據2011年帝都匡時春季專題拍賣會傳出消息,一幅鄭板橋的《竹石蘭蕙圖》以4600萬元的天價成交。
蕭峰銳送給張天元的這幅畫,雖說價格未必能那么高,然而幾百萬卻定然是有了。
更何況送鄭板橋的畫兒給張天元,這里面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呢。
鄭板橋文采蓋世,可惜早期窮途潦倒,一日走到一家人門前,驚覺門前的對聯是自己的詩作,鄭生向戶主饒夫人問個究竟,饒夫人說自己女兒極愛鄭板橋的作品,鄭生忙道自己正是鄭板橋,饒夫人馬上把女兒五娘叫出來,并且把她許配給鄭板橋,鄭板橋后來高中進士,大小登科一道兒至,夫婦二人也恩愛一生。
這里頭的意思,其實不言而明了,就是祝福張天元跟柳夢尋也可以恩恩愛愛一輩子,相守到老。
“多謝蕭大哥,里邊請吧,酒席都準備好了……”
蕭峰銳沖慕容德抱了抱拳,然后一個人先進去了,這個時候,慕容德也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蕭大哥送的東西那般珍貴,寓意也好,我這禮物也不能輸了他,就是不知道老弟你能猜出來哥哥我帶了什么樣的禮物嗎?”
“我說慕容大哥,您就別賣關子了,其實您和蕭大哥,不用帶禮物,那我也是歡迎之至的,想當初剛到上浦的時候,我是人生地不熟,若非你們二位還有董老、李老相助,也就不會有我張天元的今天。”
別人結婚擺酒席,巴不得多收點錢,多收點禮,可是張天元卻恰恰相反,因為他不缺這些東西,每一份禮,反而都是一份人情,這以后真要還的話,那可就太累了。
“哎,話不是這么個說法,蕭大哥都送了禮,你不要我的禮,那豈不是看不上我慕容德啊?”
慕容德真得有些生氣了,送禮送到別人家門,如果這禮物被拒絕了,那可是很丟面子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錢,但是不能不在乎面子。
如果只是普通關系的話,給個一千塊禮金,他飯都不吃直接就走了,因為關系比較淡嘛,可是他跟張天元的關系那也是絕對夠鐵了,上一次緬甸翡翠公盤,若非張天元相助,只怕他怎么也賺不到那么多錢的。
“哎呀慕容大哥,你看你還生氣了,行吧,您的禮物我收了,收了還不成嘛,哎呀……”
“這就對了嘛,打開來看看,絕對不比蕭大哥的禮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