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很看重我,為了不辜負他對我的期待,我覺得我必須要做點什么……這個先不論,學姐難道不認為我所需要承擔的風險與應得的回報不成正比嗎?”凌易并不是突然改變主意,事實上他從林昕提出合作的那個晚上開始就是這么考慮的,所謂的‘我愿意幫你’不過是對她家里人的試探。
凌易才不相信林昕家里會任憑她隨心所欲,如果真的不管不問,想怎么抗爭都可以,那還叫什么‘金絲雀’?
盡管老教授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卻并不難懂。
有個很有能量的大人物要對付凌易,不是簡單教訓一下就了事了,而是要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凌易不否認自己是有值得他人這么做的必要,可是就算要殺恐怖分子也得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伏行之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好萬全準備而來,倒像是被趕鴨子上架迫不得已一樣。
于是問題來了,會是哪個大人物在幕后興風作浪呢?
凌易想來想去想到了林昕。
這妮子不是自稱‘籠中鳥’嗎?他試圖協助小鳥越獄,豈能不得罪典獄長?
想當初不少蒼蠅圍著她打轉結果第二天就換了性子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還有的住進了醫院,還有的逃到國外或者直接轉學,甚至失蹤的也有……
好一段傳奇經歷。
“我說過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全力滿足你,這樣還不夠嗎?……不,你不像是那么貪心的人,你提到了風險,你是認為我們合作會給你帶來不可預知的風險,很有可能會危害到你的性命。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沒錯吧。”林昕盡管涵養極好,卻也忍不住生氣。
雖說沒人比她更清楚所謂的‘風險’指的是什么,可是之前答應的好好的。給力文學網而且這件事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結果凌易說翻臉就翻臉。這要簽了合同就是裸的嚴重違約。
換了誰不生氣?
“我只是個小人物,還望學姐大人大量放我一馬。”
“……好,看在你給學姐上了一課的份上,學姐不難為你,你走吧,只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還望學弟你能保密,我不希望鬧得滿城皆知。”
“固所愿也。那我先告辭了。”
凌易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掛著一絲詭秘的笑意,轉身離去。
林昕也走了,不過她沒有離開教學樓,而是背靠在安全通道門口的墻上,深邃的雙眸無神望著天花板,清麗姣好的臉蛋浮現出淡淡的苦澀。
努力了這么久,到頭來終究是無用功嗎?
雖然值得拉攏的人不止凌易一個,但前車之鑒擺在這,容不得她忽視。
如果向教授尋求幫助——林昕想到這里。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趕走,才剛加入團隊。一點貢獻也沒有就亂提要求,不管有何難言之隱都會給人留下不好印象。
林昕緩緩而又堅定地攥緊拳頭,也不管指甲陷入肉里。
“我絕不會放棄的。”
聲音滿含決然之意。
“宿主想好怎么做了嗎?”
在離開教學樓的路上,系統精靈疑惑地問道。
就在剛才,凌易要求激活交易模板,這項功能他僅僅使用過兩三次,還是在《反叛的魯路修》世界,當時是為了換取其他世界的研究技術,用來投入到戰場上。
至于這次——
“嗯。我想好了,既然我無法保證第一法不被那個世界的抑制力所覺察。那我只好找人幫忙了。”
“宿主想兌換生命體?”
“不,沒那么夸張。我只需要一些‘材料’。”
兌換生命體這種事凌易至今只做過一次。當初為了將騎士不死于徒手這個技能的等級升至ex,于是特地又跑去和蘭斯洛特打了一場,順便把可憐的saber換成了現在的莉莉。
“材料?”
“齊格弗里德的靈核、蘭斯洛特用過的手套、山中老人任一人用過的風衣。我拿geass跟你換靈核。”
“……宿主的geass具備一定進化潛質,是否確定交易?”
“確定交易。另外風衣和手套,用真祖之血行不行?”
“評定價值中……結論,可行。”
“那就好了,現在送我去型月世界。”
英國,倫敦。
這樣的陽光,她大概會很討厭吧。
凌易瞇著眼眸在烈日下行進,說是烈日,其實倒也不是特別熱,畢竟這些年倫敦濕氣越發稀薄,就算日照再強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也不容易出汗。
腦海里竄出的那抹纖悉嬌小的身影愈發清晰。
偶爾嘴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嘆,也大多是和她有關的。
這算不算睹物思人呢?
到底是奪走自己第一次的‘人’。凌易忽然釋然了,繼續朝著目的地前進。
磚塊和石頭筑造的街道。
十二世紀的建筑在這里依然保存完好,處處一派中世紀和現代交織混雜的景象。
由超過四十棟的學生宿舍、數量過百的學術樓,以及為該處居民帶來滋潤的商業所構成的城鎮。
魔術協會發祥之地,名副其實的現代魔術世界中心,魔術師們的大本營。
時隔許久,他再次踏上了這座人們帶著敬意與畏懼稱呼為‘時鐘塔’的城市。
不知情的人常常會把時鐘塔當成是一座建筑物。
事實上時鐘塔是一座城中城。
魔術協會起源于兩世紀,這座城市是在十二世紀的時候落成的。為城市的建造提供土地和資金,如今仍然提供著營運費用的,是被稱為十二之魔術名門、君主的人們。可以說他們就是管理和隱匿著現代的神秘,導致其衰退下去的魔術世界支配者。
為了方便起見,他們之上還存在著作為協會創始人的會長,不過這位一號首長也窩在了時鐘塔中心部分不知多年,很少拋頭露面。
魔術協會大致上分為三個學院。
倫敦的時鐘塔這兒,北大西洋的移動學院彷徨海,埃及的阿特拉斯山。
學院的規模上不論哪一個都是相同水平,不過現在,說到魔術協會的話多是指時鐘塔本身。
神代的魔術才是至高無上,西歷紀元以后的魔術等同于兒戲―――像這樣跟時鐘塔處于冷戰狀態的彷徨海。
根本和外界毫無交流,據說連光線也溜不出去的‘活地獄’,巨人之地窖阿特拉斯院。
隸屬于以上兩個學院就等同于被時代所淘汰。
誰都不會自愿想要成為過去的遺物。結果,西歐圈的魔術師們九成都加入了時鐘塔。
這個勢力差距無論如何都不會逆轉。如果時鐘塔真的有一天不再是魔術世界的中心,那一天一定是這顆星球上的魔術世界的終結吧。
就這樣,時鐘塔這座城市越來越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