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剛才說什么！老夫沒聽清楚！給我好好再說一遍！”司徒云鴻又再次揪住凌天羽，激動的像是要暴跳如雷一樣，赤紅的雙眼快凸出眼眶。

凌天羽愣愣的看著猶如發瘋般的司徒云鴻，眉頭深皺，這有必要如此激動嗎？

不過，凌天羽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司徒云鴻越是反應強烈，就越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便一臉正色的再次說道：“我說！我已經親眼見到了小舞的父親！而小舞也是被伯父接走的，因為他也說小舞現在跟著我不是很安全。”

這一聲！

似乎才讓司徒云鴻清醒過來，神色漸而緩和下來，顫抖的松開手。瘦弱的身軀蕭瑟的顫抖了一下，眼角慢慢的滲出兩滴淚水，沙啞的低吟道：“天南···真的是天南···他真的還活著···”

“天南？”凌天羽一愣。

“是的。”司徒云鴻滿是滄桑，輕聲道：“楚嵐那老頭沒跟你說過吧，小舞的親生父親是楚家的第六代家主楚天南。”

楚家！楚天南！

凌天羽腦海中頓時翻錄起《東州錄》的信息。

楚家！

千年之前，乃是凌駕于戰家之上的超級世家。但楚家并非屬于王朝，幾乎可以算是世俗外的神秘勢力，向來不參與王朝的任何爭斗。就連當年王朝與魔窟勢力大戰，楚家也并未出手。

可當一年，天降災禍，一夜之間，楚家慘遭滅門。有人說是楚家太過自傲，觸犯天威，才會降下天劫，屠滅楚家。也有人說，是某股強權勢力，一舉鏟除了楚家。甚至也有人懷疑，是東州霸主仙武府所為。

總之，眾說紜紜。

但可以肯定的是，楚家確實是被滅門了。

由于，楚嵐亦是姓楚。當凌天羽得到《東州錄》的時候，曾經就想過楚嵐很可能是楚家中人。不過，畢竟天下同姓中人，亦是大有，總不能說所有的姓楚的人都是楚家中人吧？所以對于這些疑問，凌天羽一直沒敢問。

竟然現在司徒云鴻已經明確了小舞的身份，那凌天羽這次可就不能放過了，便問：“司徒前輩，竟是如此，那楚老果真是楚家中人？”

“算是吧，楚老頭是楚家的總管事，對楚家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楚家才賜姓于楚老頭。當年楚家發生劫難的時候，也是小舞那丫頭的出世之日。所以楚老頭可是拼著老命，才將那丫頭給救了出來，從此逃往西州，也就在西州安頓下來了。”司徒云鴻滿臉悲傷的嘆聲道。

“劫難？”凌天羽雙拳緊握，憤然道：“這恐怕不是什么狗屁天劫吧？”

“天劫？這只是個可笑的說法而已。”司徒云鴻輕哼了聲。

“那是什么？”凌天羽盤根問底，愛人的家人，亦是自己的家人。可如今，楚家慘遭滅門，凌天羽如何不憤怒？

所以，他需要知道內因，他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心狠手辣，喪盡天良，將一族數千口人屠殺，如此慘無人道。

可惜，司徒云鴻也似乎不知情，滿臉怒色的抽動著嘴角說道：“不！老夫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為？只聽楚老頭說過，當年楚家發生劫難的時候，僅僅只看到了一些影子，但根本看不清到底是非人非怪？只知那些影子實力可怕，手段兇殘，毫不留情，一夜之間，便徹底摧毀了楚家！就連楚家上祖，也是奮力難敵，最終敗隕黃泉。！”

“難道？是仙武府？”凌天羽道，出于本能反應，凌天羽首先聯想到的便是仙武府。

“仙武府？呵呵，老夫也曾經想過。但楚家的實力可是凌駕于戰家，甚至是堪比王朝，而且又是在王朝境內，仙武府就是再有如何強大的神通，也無法做到一夜間摧毀了楚家！不過仙武府還是不能完全的擺脫嫌疑。”司徒云鴻憤然而笑。

“竟然最大的可能性不在于仙武府？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偏偏就是對付楚家？難道在這東州，還有比仙武府更強大的勢力嗎？還有，那股勢力是不是針對神獸傳承家族？除了楚家之外，同是神獸傳承家族的青龍世家和白虎世家？是不是也遭到了這場劫難？”凌天羽痛恨不已，幾乎是吼出來的一連竄問道，他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困惑，讓他無比憤怒。

“是的，都毀了···”司徒云鴻說得備是無力，備是痛怒。

“那我不明白，為何我們林家卻沒有？”凌天羽問道，當然不是希望林家也遭到這場劫難，而是想知道是為什么？

“你問的這些，老夫也很想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曾時在林家所在的玄天城，也的確發生過類似于楚家滅門時的異象。只是后來，不知是何緣故，異象被阻止了。也許是有老天開眼，免去了林家的劫難。”司徒云鴻長嘆道。

“什么老天開眼！那群簡直就是殺人的魔鬼！可恨的畜生！我發誓！我一定會找到那些畜生！我會將這群畜生碎尸萬段！讓它們萬劫不復！”凌天羽怒紅眼叫道。

“唉”

司徒云鴻苦嘆，憤憤不甘的說道：“當時我也跟你一樣的心情，可這些年來，老夫也在尋找這答案，可卻一無所獲。甚至當初老夫也以為，或許真的是天劫吧！”

頓了頓，司徒云鴻又慘然一笑：“呵呵，不過，不管是天災還是，現在老夫終于知道，天南真的還活著，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答案···”

凌天羽嘴角抽動，當時與小舞的生父相見之時，便能感覺到楚天南似乎承受著一股巨大的壓力，這也讓凌天羽非常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

如此，會不會是與先知境預知的天地浩劫有關？

這時，司徒云鴻又神情悲痛的說道：“如果天南還活著的話，也許小月也應該還在世吧···”

說著，嘴里發出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了，司徒云鴻神情悲痛，整張臉顯得更加的蒼老。面容備是痛苦的抽搐著，似乎心情起伏的很是厲害。

“司徒前輩···”凌天羽輕輕的喚了聲，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司徒云鴻那表露出極對的痛苦，忍不住問道：“小月是誰？是小舞的母親嗎？”

“是的，小舞的母親是歐陽家族的大小姐，歐陽月。”司徒云鴻聲音沙啞的回道：“只是，當初楚家發生劫難之前，小月正于臨產之際。待生下小舞那丫頭之后，便交給了楚老頭照看。可自此之后，楚老頭也再無見到小月···”

歐陽月！！！

凌天羽神情又是一震，如果說楚家是傳承萬年的強力世家。那么歐陽世家，也是借予楚家的威名，在王朝一度崛起的強權世家。

除此之外，歐陽世家也是王朝中可以與圣盟齊駕的商業世家，產業遍及東州。只可惜，歐陽世家并非是武道世家，在武力上，只能算是屬于二等家族。

在楚家隕落之后，歐陽世家也失去了庇護，最后也是慘遭滅門災難。但這場災難絕非是屬于那些惡物所為，而是屬于王朝的爭斗之中。

如此，讓凌天羽更加憤怒，竟然連自己愛人生母世家，也是慘遭滅門之難，便咆哮的叫道：“歐陽世家！怎么會是歐陽世家！這歐陽世家滅門之難，又是何人所為！別跟我說，又是那些什么東西都還不知道的畜生做的！”

“不，當然不是。”司徒云鴻沉沉地吐出了一口長氣，閉了閉雙眼，似乎在回憶著痛苦的往事，嘶啞的說道：“在楚家隕落之后，覬覦歐陽世家產業已久的眾勢力，便以此趁火打劫！奪去歐陽世家的所有產業，甚至是趕盡殺絕！不留活口！”

“都有些什么人！？”凌天羽怒問，就憑這一點，凌天羽就恨不得揪出所有參與滅門歐陽世家的所有勢力，然后一個個的滅了。

“唉”

司徒云鴻懊悔長嘆，痛苦的說道：“當年歐陽世家發生如此災難的時候，身為藥師的老夫碰巧在外尋奪一味天材地寶。當老夫回來之后，歐陽世家就···”

話到一半，司徒云鴻突然哽咽無言，心底盡是后悔與內疚，老淚縱橫，捶胸頓足，悲憤的望天而道：“如果老夫當年沒有一時的貪心！如果當年老夫還在歐陽家！也許歐陽世家就不至于會滅門了！起碼，也能保些香火。”

凌天羽亦是痛苦憤怒，但見司徒云鴻顯得更加的痛苦，凌天羽便終于忍不住將所有的疑惑道出來，凝視著司徒云鴻問道：“司徒前輩，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呵呵，老夫已經知道你要問什么了。”司徒云鴻面色泛白的苦澀一笑，眸眶淚水彌漫，沙啞無力的說道：“不錯，老夫便是歐陽世家的大長老，歐陽鴻。而小月，正是老夫唯一的女兒，所以小舞那丫頭也不是外人，正是老夫的外孫女。”

“呃！”

凌天羽面色一怔，果然沒錯，小舞與司徒云鴻果真是有血緣之親。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