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鵬被列入打擊范圍,韓元捷頓時找到了興奮點,畢竟跟自己的職位升遷息息相關,他想把這事放到了第一位,不過段高航并不同意,說人手足夠,要全面鋪開,逐個擊破會給對方足夠的空間集聚抗點,難度相對會加大。
段高航這么說,韓元捷也無可奈何,只好召集田閣、辛安雪和萬軍開了個小會,進行分工。
“這次行動,場面和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說,事關我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各位一定要瞪起眼來。”韓元捷的表情很嚴肅,“不說要全面勝出,但起碼要保證有所收獲。”
“韓省長,是不是要深挖潘寶山的根基。”田閣問。
“說深挖根基也可以,說直接對主體動手也行。”韓元捷道,“你們也都知道,江山集團可以說是潘寶山事業的一半依托,他真正底實的幾個關系人,幾乎都在江山集團。”
“江山集團的名望在瑞東不算小,目前他們正在開發建設的雙迅綿新城炙手可熱,客觀地講也是瑞東的一大政績和形象工程,這個時候對集團動手,是不是很合適。”田閣提出疑問。
“我看沒有什么不合適,雙迅綿新城不是只有江山集團才能運作的,江山集團不在了,政府可以介入籌劃,重新吸納有實力的企業接手。”韓元捷道,“關鍵的問題是,能不能找到攻破江山集團的缺口,要知道潘寶山是個無比狡猾的家伙,江山集團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他的重視程度也可想而知。”
“潘寶山對江山集團的關切程度,很多方面應該是高于其官場上的,因為他知道利害所在。”辛安雪裝出一臉思考的樣,跟話道:“所以我預感到對江山集團的行動,也難有收獲。”
辛安雪這么說是打下個埋伏,以免到時段高航和韓元捷下死命令非要攻破江山集團不可,夾在間會弄得很難受,畢竟她要為潘寶山考慮,因為有把柄被握,那是沒辦法的事,類似問題同樣存在于田閣身上,因此他一聽辛安雪的發言,立刻附和了上去。
“這個事情也是我所擔憂的,弄不好就是白費功夫耗費精力。”田閣很慎重地點著頭,帶著愁容道,“那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還會影響其他條線的功效。”
此刻,萬軍也有點按捺不住,插言道:“對江山集團,我早就盯著了,不過很遺憾,還真沒發現什么大漏洞。”
“嗯。”韓元捷聽著,不住地點頭,說實話,眼下他對沖擊江山集團的事并不怎么上心,他只想著如何能扳倒江成鵬給自己創造機會,所以對田閣、辛安雪和萬軍的意見也沒多去多想,僅就現象談問題,“你們說的有道理,潘寶山為人狡詐,既然江山集團對他的重要性極高,所以必然會采取高度的安保措施。”他說道,“但是,我們也不能被預計的困難嚇倒,有些事該做的還是要做。”
“是的韓省長,不管怎樣還是要努力一下,我們就多分些精力好了。”田閣知道怎么回圓,以顯示自己的忠誠度,“此番行動,不說畢其功于一役,也可以說是振聾發聵的一擊,所以多吃點苦、多受點累也是理所當然的。”
“嗯,那我就分分工。”韓元捷道,“江山集團方面的事情,由田秘書長和萬軍聯過去,要盡最大的可能挖掘些東西出來。”
“我需要做些什么。”辛安雪問得很急切,她不想表現出落后,當然,更多的是為掩蓋自己的心虛。
“你發動關系網,查一下譚進的底,在瑞東,他可以說是潘寶山的一大根柱,必須摧折掉。”韓元捷道,“具體查辦的時候,要回頭看,看他在以前的職位上有沒有可抓的東西,那是個薄弱的環節。”
“嗯,我看應該沒什么問題,有韓省長坐鎮統一指揮,那還不勢如破竹。”辛安雪笑答。
“不要那么說,這次行動大家都有事做,我可以坐鎮,但還不能統一指揮。”韓元捷被臆想的成功激蕩著,忍不住咧了下嘴,“剛才我說了,既然是全面出擊,那就要橫向到邊。”
“韓省長,這么說來,你那邊還有大行動。”田閣笑問。
“作為省政府秘書長的譚進都動了,那還不對省長也搖晃一下。”韓元捷說完哼笑了起來,“央巡視組在瑞東駐期是兩個月,好機會啊。”
田閣聽后心里“咯噔”一下,但迅即笑道:“嗯,的確如此,巡視組的到來,就是天賜良機,只是江成鵬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似乎很低調啊,不知道能否抓到準點。”
“那些你就不要考慮了,各自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就行,要知道我們面對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分心不得。”韓元捷微微一笑,看了看手表,“那就這樣,大家分頭行動,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情況,當然會有,不過和韓元捷預想的不一樣,而且聽匯報的人也不是他,是潘寶山,田閣、辛安雪還有萬軍,都先后直接或間接地去了信息,說明了情況。
潘寶山獲悉后頗感震驚,他知道會遭受到新一輪的攻擊,但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好在是有田閣等人暗策應,所以江山集團和譚進應該沒有什么事,倒是江成鵬的問題很棘手。
此番情形,不得不回瑞東一趟,密見江成鵬,另外也要囑咐一下江山集團和譚進方面的事情。
當夜,潘寶山抵達雙臨,直接到江成鵬家里。
江成鵬的性現在也不怎么沉穩,聽說了情況后“啪”一聲就把手里的茶杯摔了出去,“他媽的,稍微給他們點好臉色,就要騎到我頭上拉屎。”
“江省長,不要氣怒,那樣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潘寶山忙安慰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做好防御,然后好好策劃一下,打個漂亮的還擊。”
“防御不要緊,我自信自己的根底。”江成鵬喘了幾口長氣,道:“前前后后,我是幫人辦了不少事,但從來沒有伸過手,而且,所辦的事情也并非都違法亂紀,就是有個別違法亂紀的情況,也能攻守合一。”
“那些我相信,不過在我看來并不是重點。”潘寶山道,“江省長,有些話今天也不好意思不說了。”
“有什么盡管講,咱們還不是掏心窩的關系嗎。”江成鵬一招手,讓一旁神色緊張的夫人重新倒茶。
“江省長,深更半夜的就讓嫂夫人先休息吧,咱們到書房去慢慢說,我這心緒也有點亂,得好好整理整理。”潘寶山嘆著氣道,“實在是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是如此來勢洶洶,讓我感到幾欲不可擋啊。”
“誰說不是呢,真是堵得慌。”江成鵬對夫人一掃手,“你先去歇著吧,也幫不上忙,耳不聽心不煩,就少操點心吧。”
潘寶山和江成鵬來到書房,放低了聲音,“江省長,接著剛才說,我所擔心的是你在男女關系上,是不是要重視起來。”
“男女關系。”江成鵬愣了一下,抿了抿嘴,道:“那方面的事情多是也不用擔心。”
“有沒有。”潘寶山緊問。
“有。”說到這里,江成鵬的腰身有點垮,“不過就一個,而且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到現在已經沒了往來。”
“那么干凈。”
“那個女人總體來說還可以,不貪心,而且該給的、能給的我也都給了,她很滿足。”江成鵬道,“我跟她都說開了,只能如此,如果剎不住,最后誰都一無是處。”
“如果沒有段高航和韓元捷的攻擊,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想也沒多大問題。”潘寶山緊鎖眉頭,“不過處于特別環境下,還是不能大意,萬一他們嗅到點什么,狠命挖下去,不也麻煩。”
“嗯。”江成鵬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按理說他們應該會有所耳聞,畢竟當時我也沒有做到密不透風,多少是會有些線索的。”
“如此說來,還是該提前做好準備工作。”潘寶山道,“萬萬大意不得啊,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教訓來得很深刻。”
“我馬上就找她好好談談,把事情講明白,讓她守口如瓶。”江成鵬道,“實在不行就給她點錢,讓她躲起來。”
“不是實在不行,而是勢在必行,必須讓她躲起來,否則一旦讓對方找到,一切就都完了。”潘寶山道,“如果不信,我可以讓人試探一下,那時你就知道其的厲害了,正好,也順勢將她控制起來,以免落入對方之手。”
“會不會有點過分。”江成鵬似乎并不怎么贊同。
“江省長,我覺得已經是十萬火急了,你怎么還不緊不慢。”潘寶山道,“可以這么跟你說,現在的段高航和韓元捷,估計在爭分奪秒地撒開網尋找那個女人,一旦他們得手,你必死無疑。”
“哦,也是。”江成鵬垂下頭,嘆了口氣,“那我們就趕緊行動吧。”
潘寶山松了口氣,立刻通知魷魚,讓他親自負責此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