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摸著溫婉的頭,輕輕地說著“是被野豬咬死的,是意外,誰也想不著的。”意思是彭春的死,跟溫婉沒關系,不是她害死的。
溫婉看著他們,聽了那話,想來應該真是意外。那人也不可能知道那個彭春見過自己。也不可能指使一頭野豬去殺人。
溫婉安慰著自己,是意外,應該是意外,不是因為自己而被害死的。溫婉這樣想著,心里好受多了。否則,自己真對不起人家。
可想著那個憨厚的漢子幫助自己,是唯一幫助過自己的人。現在人沒了,就剩一家孤兒寡母的。想來,日子也不會好過。溫婉取了頭上的一套孔雀玉飾,脖子上的金項圈,手上的金鐲子,珍珠手鏈;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那個婦人。
周圍的人看著溫婉的動作,也沒阻止她。
“小姐,民婦不敢。民婦怎么能要小姐的東西。”婦人驚恐地看著溫婉遞過來那一堆金燦燦的首飾。嚇得面色發白。
溫婉搖了搖頭,放到她面前,面色很悲戚。
那莊頭看著溫婉的舉動,另外幾個貴人都沒說話。看婦人很惶恐地樣子:“既然小姐給了你,你拿著就是。想是因為之前你當家的幫了小姐,小姐這是報答你們呢!”
“這是怎么回事,你一一說來。”平世子覺得有些蹊蹺。
“回主子,是這樣的。這婦人的丈夫,就是那叫彭春的,之前在路上遇見去尋人的小姐。那時候小姐為著嬤嬤生病六神無主,后來彭春給幫小姐找大夫抓藥。”在來的路上,莊頭已經問了過程。那婦人說丈夫之前是幫助過住在這里的小姐,那嬤嬤生病,他幫著找郎中。
莊子上的人都知道彭春幫了溫婉的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婦人還是有些害怕。這些首飾,加起來值幾百兩銀子。要拿回去,可就是一筆巨款,這要拿回去,還不知道是禍是福。
“既然給你,你收著就是。如果有人敢打這錢的主意,你可以到鄭王府來找本王。本王會替你做主。”溫婉在鄭王手上寫了幾個字,鄭王了然。溫婉不會說話,自然是要他代勞了。
“莊頭,以后好好照顧這一家子,不要讓他們家出什么事。否則,我拿你是問。”平世子也加了一句。
“是,世子爺,奴才知道。奴才保證他們不會有事。”莊頭心下一凜,立即應了。然后就帶了人下去。
“民婦謝貴人、謝小姐恩賜。”那婦人這才放了懸著的心,戰戰兢兢地拿了東西,放在了自己的懷里,帶著兒子走了。
等人走后,鄭王冷冷地問著。“那郎中呢?”
“這……”莊頭遲疑了一下。平世子冷著臉讓說。
“前兩日,那郎中喝醉了酒,摔河里淹死了。”莊頭低著頭說著。
“那你可有之前那莊頭的消息。”鄭王冷笑地問道。
“這……回幾位貴人,之前的一家人,在去京城的路上,遇見了劫匪,一家人,全都被殺了。”說完,莊頭頭上冒了汗珠。
這下,所有人的心里都了然。一個是意外,可是哪里能兩個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意外。
平世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過了好一會,才穩住心神,看著幾位人怎么個行事法則。
溫婉抬頭,看了一眼平世子。那個眼光,不是對著笑開心的樣,而是一種憤恨的神色。平世子知道,這個孩子,恨著他們平家。可是,又什么辦法呢!
旁邊的男子則有些晦暗不明的,現在所有證據都沒了。就算這些能,又有什么意思。如果平家咬死了,那個在平家的姑娘就是公主的女兒,再直接來個暴病身亡。加上此事干系重大,趙王定燃是要出售阻擾的。就算是鄭王貴為王爺,又能怎么樣。
更多的人會說,溫婉是王爺的孩子。也許很多人清楚,也明了溫婉的身份。可是沒有證據,就算是皇上,因為厭惡王爺,增加趙王的籌碼,也很可能裝聾作啞。
看著剛才那個灰衣男子有些興奮的樣子,現在卻沉默不語。那個平世子從頭到尾,一直都很平和。
“既然什么都沒有,那就回去了。”趙王心下放松了一半。沒有證據,人證死個精光,物證也丟了,光靠那么兩句話,這個官司打到哪里去,都是沒辦法能贏的。
“那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回去。”鄭王看著溫婉悲痛的樣子,摸著溫婉的頭,嘆息了一聲。眼中是滿滿的憐惜跟心疼。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眼光,這兩個月來,再苦再累溫婉都忍住沒流的淚,竟然給流不停。
多少年了,終于找著一個疼惜自己的親人了。上輩子除了大伯偶爾偏幫自己外;奶奶,二伯,姑姑,全都當自己是陌路。他們甚至把自己當成掃把星。奶奶看到自己,血壓就高,所以在她上學以后,就一直是寄宿學校念書。十二歲就被送到國外去。家里那些親人,應該不是親人,只是見面多一點的人吧!沒想到,在這陌生的空間,竟然遇見兩個疼惜自己的。
抱著鄭王,溫婉眼淚刷刷地掉。鄭王看著溫婉哭得很傷心,給她擦著眼淚,看著悲傷的溫婉,心下更是難受之極。到現在,竟然連幫過她的人都不得安生。可想而知,這個孩子,該是受了多少的苦。
“王爺,在這里先歇息片刻,我去讓人準備早膳。”平世子招呼著說道。鄭王冷冷地說不用了,然后抱著溫婉準備離開。
“八弟,你是要把她帶回府里去?我想,父皇應該會很樂意自己多了一個孫女。”趙王放松了緊張的情緒,難得調笑了起來。
“父皇自然是歡喜自己又多了一個外孫女。”鄭王冷冷地應話。
溫婉看著趙王開始緊張的樣子,這會突然很放松。她雖然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么,但卻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溫婉筆畫了幾下,意思是說:一定要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才可以嗎?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外公就不認自己嗎?
“沒有物證,那就要看情況。要有東西證明自然是最好的,誰都沒話說。”灰衣男子立即接了話。
他希望,溫婉能再給他一個驚喜。這事事關重大,不是溫婉能不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問題,這事實在是牽扯重大。所以他才有一說。
溫婉看著鄭王,鄭王搖頭,表示不在意地說著“沒事,有沒有,你外公都會認你的。不管怎么說,你都是他的親外孫女。你放心,舅舅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溫婉看著鄭王的樣子,心里暖暖的,難受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望著平世子,還有趙王,指了一個方向。做了一起走的手勢。
灰衣男子有些不相信地問著:“你是說,要他們跟你走。”溫婉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做了幾個動作。
這下連鄭王都不相信地問著:“溫婉,你是說,你還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讓我們跟著去拿。”溫婉點了點頭。
“你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你真的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鄭王不相信地再問了一遍,畢竟,孩子才這么大,哪里來的這么多心思。可心里還是很期盼的,有物證,總是要好的。至少,在這個敏感時期,父皇一定會過問,這個孩子以后的生活,就不會太難。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一旦有了證據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對他來說,更為有利。
溫婉點了點頭,筆畫了一下當時那地方的樣子。莊子想了想,就讓了一個本地人來過來,那人想了一下,說了一地。讓這人帶路。
一切準備妥當,溫婉張開手,鄭王一把給她抱了起來。上了馬,又用披風給他裹起來,這樣,就不怕大風,不會感冒了。
平世子又驚又懊惱地上了馬。如果真是,這個孩子這么聰慧,受了這么多苦,又憎恨著平家。對平家來說,是禍,不是福。
趙王卻是又恨又怕又悔。這個,這個算哪門子的孩子,這個跟妖怪差不多。哪里有一個孩子這么多心眼的。自己這下,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虧大發了。
一群人心思各異,沿途找了過去。
找了好久,終于找著自己落水的那地方。立在那里,看著周圍的環境鄭王問著:“是這里嗎?”
溫婉看著四周,點了點頭。指了對岸,想跳到河里,被鄭王一把給抓住,說讓護衛去。溫婉搖頭,指了指喉嚨,再指了指對面。鄭王讓兩個護衛弄了條船過來,幾個人一起過去了。趙王一直尾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