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天氣非常的好。到了目的地,溫婉鉆入那荊棘之地,從一洞里刨了下,一會就把玉佩給了找了出來。玉佩上都是泥土,很臟。放水里洗干凈,然后遞給鄭王。鄭王一看樣式,就知道是內務府的東西,上面還刻了福徽兩個字,背面還雕刻著鳳凰。
當初溫婉剛滿三個月就給送到莊子里。嬤嬤按照公主的遺愿,把這塊玉佩留給了溫婉,大概也知道,平家的人,都是一些靠不住的。將來真有個萬一,可以去找宗人府,至少會有口飯吃。這個東西是身份的象征,她也算是給自己的女兒,留了一條生路。
趙王接過鄭王手里的玉佩,犀利地看了溫婉一眼。溫婉卻是看著他,并沒有半點害怕。趙王看著溫婉這個樣子,更是恨得不行。卻也沒辦法,到了現在,難道還敢說她不是自己外甥女,那不等于找抽。
鄭王卻是陰云滿布,只是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出來。真是,哼,國公府,還真是膽大包天。鄭王憐惜地摸著溫婉的臉,眼里滿是復雜。但,更多的是溫婉理解不了的灸熱,那眼光,好象,好象自己是一塊香餑餑,能把自己一口給吃了。讓溫婉摸不著頭腦。
“呵呵,平世子。你們定國公府好大的魄力。把本王外甥女扔在這里不聞不問,還讓她小小年紀就遭了毒手。現在更好,連人都給換了。要不是陰錯陽差,本王這外甥女還不知道要受什么苦?膽敢謀害皇室子女,混淆皇室血脈,你們,好大的膽子。”鄭王陰沉著臉,冷喝一聲。很威儀。
“王爺,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來龍去脈。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溫婉侄女一個交代的。”面色還是很平和。這事雖然可能會受到皇上的申飭,但也沒鄭王說的那么嚴重。
謀害現在還沒定論,混淆皇室血脈更談不上。那是平家的女兒,又不是皇帝的女兒,只是外孫女,對于皇家來說,只是外姓人而已。
“不錯,小小年齡,就有這樣的心智。不愧是我們皇家的女兒,我的外甥女。”趙王也贊嘆著。心里卻是恨極,也忌憚到了極點。
溫婉拉了鄭王的衣服,搖頭。鄭王心下更是難受,知道說再多,那也是她的父家,追究太多,吃虧的還是她。其實溫婉是表示,沒必要跟他們羅嗦,浪費唇舌。鄭王抱起溫婉上了馬。一行了,飛奔回城。
“溫婉侄女,跟大伯一起回去,可好?”平世子做著最后的努力。溫婉一聽,緊緊地拉著鄭王,把頭縮進那寬廣的懷里。害怕的發抖。
“我等你們的交代。”說完,拍了下馬,飛馳而去。
平世子看著人走了后,面色一下陰沉。不管事情的結果會怎么樣,這件事的源頭,都是平家人的過失。不說被御史彈劾丟名聲,那還算是輕的。卻是不知道皇帝會怎么處置。在他六十大壽出這樣的事,不明晃晃地在皇帝臉上抽一巴掌。這些眼皮子淺的人,家里又不少了一個人米錢,竟然做下這等低劣之事。給家里招來災禍。
趙王看著遠去的背影,眼底,充滿著憤恨,還有后悔。千算萬算,卻是算漏了這一環,怎么能不讓他怨恨。如果,如果溫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那他最大的優勢將不再是優勢。而鄭王,卻是能把他最大的劣勢化為最有利的后盾。能跟他站在用一線上了。
“伯伯,那兩個穿著華麗的是什么人?還有那個小姐又是什么人?怎么一出手就這么多金子?”溫婉剛才見的那個男孩子,也是彭春的兒子,有些驚疑不定。
“那個說話的是鄭王爺,沒說話的那個是趙王爺,給你們金子的小姐是兩位王爺的親外甥女。那小姐也是我們東家平國公的嫡親孫女。所以,這錢你們放心拿著。這點東西對他們來說,就如牛毛一樣。”莊頭眼里露出了貪婪之色。這可是好幾百兩銀子。
“莊頭,這些可是值不少的錢。我該如何處置。”那婦人也是個機靈的,把個金簪子給了莊頭,也有三四兩,莊頭不矯情地接了。
“金子不好用,不如換成銀子。拿了去置辦些田產。你們那破屋子也該翻了。要自己不敢去,找了你大伯幫你們了。你放心,有了王爺跟世子爺的話,他們不敢亂來的。”莊頭立即接了話。信誓旦旦的。要不是有鄭王爺的話,這金子,他至少要分一半。可現在,還是能一些就算了。金子再多,沒命用也無用。那鄭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啊。沾上他,絕對不會是好事。
兩人回了家,孩子聽了這話覺得很有保障。可那婦人卻是有幾分見識,所謂現官不如現管,立即找來幾個伯伯叔叔。把這事說了一遍,農家的漢子都是比較憨厚的。立即決定換了銀子買田產。當天就帶了孩子,由三個大人陪著去錢莊里換銀子,說能換八百六十五兩銀子,光那個項圈就換了六百兩銀子。幾個漢子還有那個孩子聽到這里,眼睛都直了。
“你們哪里來的這些首飾?該不會是打劫或者偷來的吧?”錢莊管事惡狠狠地看著他們。看著十足分量的銀子,錢莊管事起了貪心。
“你不要嚇唬我們。這是我弟弟幫助了一位小姐,小姐為了報恩,給我弟弟的謝禮。”那大伯立即接了話。
“哼,什么樣的人家,拿了這么貴重的謝禮。”莊頭立即嚷嚷著去叫衙門里的衙差。
“你不要看我們是鄉下人,就嚇唬我們。這金子是趙王爺跟鄭王爺的外甥女,溫婉小姐賞賜給我們的。鄭王爺還說了,誰要敢打我們家銀子的主意,他會給我們做主。”小伙子立即叫著。一副根本就不怕他們的意思。
“你哄誰呢?竟然敢抬出王爺來嚇唬我。”莊頭老板冷笑著。
“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問我們的莊頭。是他帶我跟我娘去的。你要敢黑了我們的銀子,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孩子也來了一股倔脾氣,當下大聲叫著。
“老板,我這侄子沒說錯話。這些真的都是貴人賞的,我們也是拿了來兌了銀子才能用。要真是贓物,哪里敢拿出來兌換。這不找死,我們哪里會這么蠢。”那大伯子立即說了好話。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是跟莊頭說了今天來兌換銀子的。要是你們想要訛詐,我們也不怕。”幾個人當然是知道了前因后果,才敢出來兌現銀子。否則這么一堆金子,還不要嚇死。
“給他們兌了。”管事看著像那么回事,都牽扯了那么多貴人。真是這樣,到時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拿了錢,回到家里。那婦人也是個會做人的。另外三個兄弟家,每家給了五十兩銀子。在農家,一家七八口,一年有個十兩銀子的收成就是個豐收年。這會一下有了五十兩銀子。都拿去買地了。
婦女把其他的錢,全都買了地。買了兩百畝的中等地,蓋了新房子,帶著四個孩子搬進了新房子,擺脫了佃戶的生活,過上了地主婆的生活了。之前因為窮,沒能給兒子說上親。這會給說親的人都踏破他家門檻了。
莊子上的人都紛紛感嘆,當初都說彭春傻,幫什么忙。為這事,莊頭給他穿了好幾次小鞋。卻沒想著,那個孩子竟然還就是個貴人,而且還是個會報恩的貴人。這不,人家現在飛黃騰達了,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過上了好日子了。
“侯爺,皇上傳旨,宣你入宮覲見。”管家急匆匆來了。安樂侯聽了,額頭都是汗。立即進了宮。
讓溫婉摸不著頭腦的是,自從得了玉佩,鄭王舅舅嘴角就一直揚著。好象非常開心。抱著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好象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溫婉納悶,就算找了外甥女,也沒必須要這么興奮,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道的。雖然沒生命危險了,可是好象又掉進更復雜的事情當中,沒一會消停的,頭疼。
因溫婉一行人,到城中已是午時末。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外面。但因為是騎馬,速度太快了。只知道街市很繁華,人煙埠盛。不一會,就到了一棟宅子前停了下來。
大門口蹲著兩個碩大的獅子獸,四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了十來個衣冠樸素整潔之人。正門沒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鄭王府’。溫婉知道,這是到了舅舅家了。
“開正門。”正門一般是有大事或者迎皇帝下旨才開,今天怎么好好的要開正門。門口的幾個人驚疑不定。不過,在鄭王府,如皇帝的圣旨一般。很快,打開了正門。
溫婉搖了搖頭,拉著鄭王的袖子,意思是不要。來到這個世界,當了兩個月的下人,大致也清楚。自己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人,從側門進去就已經是很有面子了。能從側門進,都代表了尊重,要是從正門進去,有些不自重的味道。
“舅舅說能,就能。”鄭王一把撈起人,抱了進去。外面的人更是驚疑地看著溫婉。這孩子是王爺的什么人?難道,是女兒,是私生女?可真是一模一樣。難怪能得王爺這么喜歡呢!
這會聽了說舅舅,才知道這是王爺的外甥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