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

博榮番外——誤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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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明白您的意思,等我大哥今個兒回來,我就一定把這鲆兒給您問個明白,您放心回家等消息可好?”荷花說著招呼一旁的丫頭,“趕緊出去吩咐備車,把叔和嬸兒送回去。”

看著兩個人走了之后,小秀一屁股坐在榻邊就開始哭。

荷花剛要開口勸解,就聽見門外傳來寶兒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喊著:“二姑,是不是二姑來了?”

荷花給小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出去攔一攔,自己嘆了口氣,對小秀說:“大嫂,雖然我到現在也還是覺得我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但是話又說回來,那契約上的字的確是大哥的,我記下了上頭寫著的地址,等會兒我先過去看看,你在家等消息。”

“不,我跟你一起去。”小秀趕緊站起身兒道。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還是留在家里的好。”荷花好說歹說勸住了小秀,出門上了馬車道,“去東三胡同,打南邊兒進去,第四個門

東三胡同在城里算是中等偏上的地段兒,后面鄰水,前面只隔著一條街就是城中的主路,算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方,這條胡同里的房子大多都是三開三進的小院兒,但無論是租金還是房價都著實不算便宜。

地方離著博榮家不遠,馬車很快就在門口停了下來,荷花下車略一打量,門口收拾得很是干凈,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廝在門檐下坐著玩兒,看著有人來了,起身兒好奇地看著。

“小哥兒,我打聽一聲,你們家可是姓祝?”小真掏出幾枚銅板遞給那小廝問道。

“不是!”那小廝收了錢很是熱情,連連搖頭又道,“你們要找姓祝的人家?那許是找錯地方了,我家沒有姓祝的。”

“地址上寫著是,東三胡同南邊兒第四個門難不成是弄錯了?”荷花故作驚訝地說。

兩個人都是北方口音,小廝只當他們是外鄉來尋親的人,便也沒做設防地說:“我們主家姓孫,并不姓祝要不你們去北邊兒第四家問問?”

荷花一聽姓孫,心里頓時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這里定然是孫建羽在外面置的外宅,然后怕李氏吵鬮,便借了博榮的名頭罷了,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好辦了,只要回去問問博榮把事情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

想到這兒便笑著對那小廝道:“行,我知道了,多謝小哥兒,那我們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要上車。

誰成想這個時候,院門忽然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來的人,不是孫建羽又是誰。

二人四目相對,全都覺得尷尬萬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荷花,你······”孫建羽清了清嗓子剛要說什么,身后便走出個裊裊婷婷的女子。

“爺您的衣裳落下了,雖然如今天兒不算冷,可到底還是入秋了,還是得當心身子的。”女子的聲音也是婉轉動人,說罷才瞧見門口有人有車,一雙翦水妙-目朝荷花這邊看來,笑著問,“這位夫人,您可是有事兒?”

孫建羽一把接過衣裳,略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是我認識的人,你趕緊進去吧,這兒沒你的事兒!”

女子的性子格外柔順,被這樣沒好氣地說了幾句也沒什么不滿,沖荷花露出個友好的笑容,然后自個兒轉身回去了。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孫建羽伸手摸了摸鼻尖道。

荷花左右看看答非所問地說:“我大哥今個兒在當差嗎?”

孫建羽馬上就領會了荷花的意思,也不遮掩就直接道:“李氏太過小氣,我也沒法子,只能拿你大哥遮掩一二,不過他今個兒是當真有差事,去下頭的關溪縣查辦一個案子去了。”

荷花見他這樣說,便也不再藏著掖著道:“其實也不是我想找來的,只不過,姑娘家里來我大哥家質問…···”

孫建羽聞言臉色猛地一沉,有些話當著荷花的面兒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沉聲道:“抱歉,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建羽哥這話說得就太外道了,我家這邊沒什么的,回去以后我跟嫂子說清楚,就沒事兒了。我不是埋怨你,只是告訴你一聲,別把事兒鬮大了對你和我大哥都不好。”

“嗯,我知道。”孫建羽的貼身小廝已經牽了馬過來,他翻身上馬道,“走吧,我送你回去,當面兒跟嫂子道歉。”

“這怎么敢當……”荷花連忙推辭。

“你剛說讓我不要外道的,我做的事兒讓博榮兄背了黑鍋,讓嫂子跟著操心,我去賠禮道歉也是應該的,再說,這件事兒你回去說了,嫂子以為你是故意找借口瞞她怎么辦,還是我去說一聲為好。”

孫建羽說得有理有據,荷花也不好繼續拒絕,點頭致謝道:“那就勞煩建羽哥了。”說罷轉身回到了車里。

馬車往博榮家走去,孫建羽騎馬跟在一旁。小真在車廂里忽然道:“剛才那女子總有些面熟的感覺,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像誰······”話沒說完抬頭看了眼荷花,便猛然住了口。

荷花無奈苦笑,沒有接話,扭頭隔著車窗的紗幔看著外面騎馬的人,無論從什么方面來說,自己這輩子都欠他良多,只不過他唯一所求之事,自己無論如何都給不起,兜兜轉轉卻又怎么都躲不開。

到家的時候,博榮卻先于二人一步,已經從關溪縣回來了。

“今個兒是什么風,能把你們兩個人一起吹過來。”博榮見到孫建羽和荷花一起進來,驚訝得不行,雖然沒有跟荷花聊過這件事,但是她躲著孫建羽的姿態,只要是個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來,如今卻一起來了自家,當真讓人十分意外。

“大哥,你瞞得真是嚴實,就算不告訴別人,好歹跟大嫂說一聲,讓她懸心了這么久,我這次可也不站在你一邊了。”荷花見面就直接先埋怨起博榮來。

博榮先是一怔·隨后看見孫建羽的臉色,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但還是有些意外地說:“你是說,小秀早就察覺了?”

荷花見他這個樣子·著實無語扶額道:“大哥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這回這樣呆,我管不了你和嫂子之間的事兒,不過我還是得說你,雖然彼此信任很重要,但是夫妻間最要緊的還是交心,你不于嫂子交心·嫂子自然是要疑你。”

博榮抬手撓撓頭道:“我不過只是掛了個名字,什么都沒做,為何也讓人疑心。”

“你最近每日都回來這么晚,到底是去做什么了?”荷花忍不住問。

“這段時間因為要替建羽遮掩,開始沒處可去便請幾個相熟的人出去吃飯喝酒,后來那些人又都要回請,三番四次的折騰,應了一個人的請·其他人的就推辭不掉,最后就越發不可收拾。”博榮頭疼地說,“要不你幫我想個法子·我這幾日都頭疼死了。”

荷花想起小秀說的,博榮身上總有女人的脂粉香氣,但是這會兒孫建羽還在場,自己也只是妹妹的身份,問這樣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等著小秀兒自個兒去問罷了。

隨后幾個人到花廳坐著說話兒,小秀得了消息也出來招呼,但一眼就能看出那眼睛定然是哭過的,但大家都只做不知的當沒瞧見。

孫建羽當著博榮的面兒給小秀賠了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楚。

小秀聽了這話,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旋即便不好意思起來,這幾日自己胡亂猜測也就罷了,還把荷花一道牽扯進來,如今連孫建羽都知道自個兒拈酸吃醋·偏還吃錯了地方,著實是太丟人了。

荷花見誤會已經解除了,也瞧出小秀難堪,起身兒道:“行了,事情解決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了,家里兩個小的黏人得緊,一時半刻都離不開我,出來大半日,回去又要被纏著鬧了。”

博榮起身兒道:“我剛從關溪縣帶回來些筍干和小菜,估摸著你愛吃,還想著打發人給你送去,正好你便一道帶了回去。”

“到底還是大哥疼我。”荷花聞言笑著說,“你陪著建羽哥說話兒,嫂子陪我去看看。”

兩個人從花廳出來,荷花便把今個兒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小秀學了。

小秀拍拍心口,長出了一口氣道:“我不能昧心說我不在乎,但是比起他納妾,我更在乎的是他信不信我、瞞不瞞我,如今誤會解開了就好。”

把孫建羽和荷花送走之后,博榮看著小秀,略有些不好意識地撓撓頭,上前幾步著急地解釋道:“這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但我只是幫著租了宅子,別的什么都沒插手,所以我壓根兒都沒覺得這是個什么大事,建羽讓我瞞著,我就也沒想起來跟你說,咱們都這么多年夫妻了,你還不知道我嗎?我真的從來沒動過納妾的念頭······”

小秀伸手按住博榮的嘴唇,輕聲道:“你說得對,咱們多年的夫妻了,我這次也不知讓什么迷了心竅,以后有什么事兒都攤開來說,我絕不會再這樣疑你……”

門里的人說得動情,門外兩個小腦袋擠在一起看得起勁兒。

“姐,你挪開點兒,我看不清楚……”栗子努力壓低著聲音,但還是明顯不滿地說。

“你別擠,會被爹娘發現的……”寶兒努力穩住身子,貼在門縫往里看。

“哎呦······”栗子擠人失敗自個兒摔了個屁股墩兒,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這個笨蛋!”

寶兒見屋里人已經被驚動,跺跺腳,沒義氣地轉身就跑,只留下栗子被小秀抓了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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