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圣奇奧王國、西大陸和武館都在如火如荼的搞建設,玩擴張,.實際上,當陳易完成了前期準備之后,他反而進入了難得的閑暇時間。
各地都有自己的主事人,有條不紊的發展著,委實沒有他插足的必要。
陳易樂得清閑,還抽空參加了一次四級考試,洋洋得意的得勝還場,可惜沒有人捧場。羅小山已經辦了休學,梁俞每天泡妞打球,忙的是不可開交,連四級開考都不知道。任遠倒是來祝賀了一次,卻沒什么意思。
對于同學們來說,不管是同班、同級、同院還是同校的陳易同學,早已是一種傳說,他住在學校最好的宿舍樓里,獨自霸占好幾間房;他的房間里,不是美女輔導員進進出出,就是美女交換生進進出出——大家都猜測,他們在里面進進出出,奈何學校不聞不問,誰也不敢站出來管閑事。
要是以前的時候,班長林媛還會不畏權貴的管理一下他,韓禾同學還會抱著論文和筆記本不厭其煩的尋找一下他。然而,林媛的學生會工作越來越多,加上又去兼職,在學校都只有上課時間,韓禾同學則在圣誕節前一個月就送出了論文,只等著排上日期刊發……
于是,陳易唯一還需出現的只有武館,但裸熊等人也持續訓練了將近兩個月時間,身體狀態趨于飽和——低效率的事兒,陳易向來是不屑于做的。
不過,他暫停了參與,學員們的鍛煉依舊得繼續,差不多又練了半個月,裸熊和曹征相繼達到了體術5級的水平,排在第三的是大楊,畢竟是有基礎的半軍人,訓練的又夠刻苦,總算是超過了原本在前的林海濤、桑成強等人。
陳易老實不客氣的將大楊和小朱送了回去,后者堪堪達到體術4級的水平,但也沒了繼續深造的機會,有的時候,天賦和努力的差距是會越拉越大的,可以想見多年之后,小朱為了追上今天的一級之差,得付出多少額外的辛苦。當然,他也可能早早就放棄了追逐,隨便的混混日子,可安全部門的日子,又豈是那么好混的。
祝光梁將兩人收回部門,自然是好一番的甄別詢問,就如當年的留美幼童一樣,中國政府從骨子里,是不喜歡外面出產的留學產品的。蓋因政府向來要求政令統一,思想統一,認識統一,這串子“統一”下來,接受了外國思想認識和教育的留學生,不僅不好用,還有不能用之虞。
大楊和小朱去的雖然不是外國,但說是留學也沒錯。一圈子問話記錄,重復詢問,費了整整三天時間,搞的都是筋疲力盡,回來時的興奮早就沒有了。
祝光梁這才分別談話。
他穿著光膀子的跨欄背心,露出胸前一塊肉,背后兩塊肉,身側三塊肉。
在人前的時候,他從來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但在行動處內部做審訊的時候,祝光梁向來喜歡這樣的裝束,每每露出一水兒的白肉搞疲勞審訊。
大楊不怎么喜歡老大的裝束。且不說外面那板直的制服西裝,就是在處里的時候,那又白又亮的皮膚,常年鍛煉的肌肉,若不是掛著安全部的牌子,說是兔兒爺都有人信。
“興許就是兔兒爺吧。”大楊低著頭,心中腹誹。連著三天的審訊,泥人也要激起火氣來,何況他以前是運動員的干活。
祝光梁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中心思想是要大楊放下心障,繼續為祖國效力,重點就是一句:“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們內部監控的模式如此,不要在意。”
他不怕大楊心生怨恨,他怕將兩個人放了出去,他們找了陳易訴苦,那就麻煩了。
大楊當然是一陣子的點頭,怨恨什么的,當然不能做在表面上。
“一會兒,到廳子里練一練,咱也看看效果。”說這句話的時候,祝光梁還是恭敬的。體術是陳家二公子想出來的招數,而在東南省內,甭管是混軍隊的還是混警察的,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陳家人。他就更不行了,陳老爺子的徒子徒孫,多少特工恨不得撲上來吃肉。他們就像是玉女明星,露把柄就等于是露肉,一旦曝光就是個死字。
大楊呵呵的笑著說“是”,心里卻發了狠:打死這群龜兒子的。
他現在是體術五級,要說厲害也不厲害,什么拳王、黑帶,或者蘭博之類的動物,通通都能揍的他沒了脾氣。但在單位里,近身搏斗最強的,也就是幾個軍隊里退下來的偵察兵。他們是駐地方的部門,射擊略微偏重一些,近身、爆破之類的,除了很低的標準線,就是全憑愛好。
當然,所謂很低的標準線,那還是要比只有兩年時間的義務兵好不少。現在的新兵營,不管是城市兵農村兵,入營的時候跑個一萬米都艱難,就算兩年時間都訓練近身搏擊,水平也不一定超過高中流氓——人家從小學開始混社會,練的時間一點都不短。
到了行動處常說的“廳子”里,大楊自動自覺的就站在了拳臺上。這是標準的6平方米拳臺,高一米,視野寬廣。
小朱隔了一會兒到場,也是繃著臉,就站在拳臺最近的后方。看的出來,他也受審查很不爽。
“一會,看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大楊看著房間里聚攏的十幾號人,心里硬氣的很。隊里近身最強的幾個,不是在出任務,就是在家躲懶,留下的一群人里,竟以文職居多,他是一點都不怯。
“看你的了。”小朱也緊緊的捏住拳頭。他雖然是體術四級的水平,但僅僅是身體素質上去了,打架的本事卻不行。
祝光梁一會兒就到了,他是行動處的正牌子處長,手一揮,自然有說好的兄弟上陣。
大楊一看就放松下來。來的人綽號“靶子”,身高一米九,體重200,是隊里最高最壯的。但他雖然也是軍隊里退役特招的,近身格斗卻稱不上,充其量是借著高壯的身體逞兇罷了。
比起他來,大楊的身體顯然更棒。
旁邊的人懶洋洋的數了一二三,靶子蹦蹦跳跳的過來了,他身高臂長,用西洋拳擊更舒服一些。
“看好了。”大楊瞄著他,猛的兩蹬地,一腿就飛踹起來。
這要是遇到一個靈活些的,躲開了還能反擊,奈何靶子體重大,只得雙臂護住頭臉,準備擋住了再打。
只聽“咔”的一聲,大楊的粗腿就踹在了靶子的雙臂上。
后者“哎呦”了一聲,竟是直直飛了兩米遠,還在地面上打了個轉兒。
祝光梁不自覺向前邁了兩步,似乎想看清楚一點。
“下一個。”大楊哈哈大笑。
小朱在下面低聲道:“小心得罪人。”
“今天不立威,以后只有人家得罪咱們的。”大楊在體校就是惹是生非的料子,而今心中淤積,一點忍讓都不想講。
祝光梁轉瞬拍起了手,笑道:“這個體術果然不錯。”
小朱見他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氣,連道:“是不錯,大楊可是超常發揮。累了就下來吧。”
“我不累,我還能打。”
他這么一說,祝光梁也停了寒暄,又派上了小個子的“帽檐”。
大楊根本不管是誰,只等開場,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腿,速度快的驚人。
帽檐東躲西藏,看似敏捷,動作比大楊卻快不了多少。
只見他那堪比腰身的大腿刷來刷去,近乎占據了整個擂臺,沒多兩分鐘,自然而然的被刷了出去。
在帽檐重重的裝上擂臺彈簧的瞬間,大楊哈哈的大笑起來。
祝光梁臉綠綠的,轉身就走。
大楊的兩條腿比腰都粗,剩下說笑的先生們,沒一個想上去試的。
小朱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的把大楊拽下來,沒好氣的道:“你得罪定處長了。”
“怕啥。”大楊的眼界,早就不只放在行動處里了。
擂臺賽后,大楊和小朱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孤立。好在祝光梁也不想讓他們整日價的晃著,很快給他們找到了活兒:監視陳氏武館。
“為什么要監視陳氏武館?”兩人是十足的不解。
“情報處的同事送來的,總要監視的,就你們倆去吧。”祝光梁顯的極為大氣。
大楊急了,道:“處長,我想向你匯報一下體術的情況,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可供普及的技能。”
“再說吧。”行動處長祝光梁興趣缺缺,說了幾句廢話,仿佛臨別贈言的道:“你們算是半個武館的人,就當是做臥底吧。”
罷了,匆匆的走了。
從他的角度來看,陳氏武館確實是有點異動,派人監視很正常。派了大楊和小朱過去,既顯的自己重視,又不會引起陳易的反感,幾乎是一舉兩得。萬一出現了什么問題,還有此二人頂缸。
祝光梁打的是如意算盤,卻幾乎毀掉了大楊的前途。他在家里想了又想,第二天一早就奔著武館去了。
到了一問,陳易三天沒來了。
大楊急著又找裸熊詢問,照樣沒個準信。
還是劉歆瑜看到了,將他直接送到了學校。
坐在宿舍里,陳易先聽了劉歆瑜的說法,才見了大楊。
雖然是間很普通的房子,走進了里面,大楊卻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才將過程重新復述了一遍,并道:“我也不要求有什么嘉獎立功,但因為進了武館就要做監視的工作,我覺得不合理。”
陳易不置可否的笑著,他道:“你說想回行動處,回去做什么?”
“做……做正常的工作。”
“你當時在武館練的很拼命,真的不為了立功嘉獎?”
“有一點。”大楊說的勉強。他哪里是有一點,根本是全身心的希望立功。
陳易卻笑著搖頭,忽問道:“你是想用自己學到的體術動作,換立功吧。”
大楊一驚,連忙說實話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體術這么好的東西,肯定是要普及的,先掌握,就占了優。”
要是沒有西大陸和圣奇奧王國,或者說,要是沒有能互通往來的光幕,陳易不一定會將體術越來越多的普及。但既然存在了西大陸和圣奇奧王國,敝帚自珍的結果就只能是被外敵滅亡。
他搖搖頭,道:“這份功勞,你拿捏不住。”
完了又說:“既然祝光梁讓你監視武館,那你就監視著吧,沒事繼續練武也好。”
“那……”
“該怎么報就怎么報,別多說,別說假。”
“是。”大楊明白了過來,怨不得祝光梁把兩個人給派了出來。若是能入了陳家二公子的眼,那確實比在行動隊實在。
怕只怕,日后人家忘了自己。
大楊想的多了,最后還得小朱拉著才知道出去。
陳易當日下午繼續上課,晚上還有時間玩兩把游戲,然后才找來了祝光梁,問他:“你想不想升職?”
衣冠楚楚的祝光梁來前做了兩手準備,他已經想好了,不管陳易是破口大罵,還是溫言勸說,都要不卑不亢,以柔克剛,卻沒想到,見面先是一塊誘人的大面包。
“一定是假的。”祝光梁對一切紈绔子弟都心存警惕,口中道:“升職不時的想一想,但我才升的小少校,呵呵。”
“大楊的體術,你覺得如何?”
“不錯。”
“這么說,凡是訓練四個月以上,我保證都能達到大楊的水平。”
祝光梁方才動容,道:“您的意思,是想在局內推廣?”
“也不全是,就當時你發現的吧。”陳易聳聳肩,道:“體術這東西,無限期的掩著也沒意思,你報上去,我想辦法找人給你立功。”
祝光梁心里頓時叫好。他聽到的是后半句,才不管前面的鋪墊是什么。如果陳家的二公子愿意出面幫忙,什么門檻跨不過去。
他夾著嗓子想說兩句感謝的話,沒出口呢,又聽陳易問道:“你想要個什么職位?”
“還能挑?”祝光梁驚喜的,心里已經把陳易從紈绔子弟的名單中踢了出來。
這么懂事的世家子,怎么能是紈绔子弟呢。
就聽陳易繼續道:“最好能管得著江北江南港口碼頭的,我以后在那邊的事情會比較多。”
自古以來,碼頭就是藏污納垢之所。祝光梁理解的點點頭,又將陳易塞回了紈绔的名單。
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狠狠心,道:“我是行動處的處長,要管港口的事,至少得是江寧局的副局長。”
這是連跨兩級,還得有個中校銜。
陳易只點點頭,讓他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