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當然不能放在船上施治,這時也顧不得什么,陳遇之去套馬車,謝長青來駕車,至于為什么謝長青駕車,因為謝長青駕車夠牢穩,要換了別人肯定沒這么穩。
這也是當初阿容說坐馬車顛得很,謝長青就露了這一手,以后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阿容就只肯坐謝長青駕的馬車了。
一路奔回春懷堂,阿容和謝長青、陳遇之一塊兒把昏迷中的病患送進了診室里。診室里的琉璃盞已經被升了起來,滿室燈火燦爛之中,三個年輕人你望望我,我又望望你。
最后還是阿容先動,她趴在病患的胸口左比劃右比劃,不時地摸模肋骨,猛地又抬頭說:“小月,拿尺來。”
“尺?盛藥令要這個做什么,春懷堂里沒有,我得上后院取平時裁衣做衣用的軟尺,這成嗎?”小月心說盛藥令用的東西總是五花八門,前幾天是針線,現在又用上尺子了。
當小月把尺子拿來,阿容就在那兒量了身高、胸等各項數據,然后登在了紙上,又細細地摸著肋骨,計算間距。一通演算下來,阿容拿著尺子比了比那傷口的范圍,又一通量啊比的,最后她再看著謝長青時,臉上就帶了笑意。
“有好消息。”不用問了,謝長青篤定阿容肯定有了有利的發現要不然她不會滿臉帶笑。
“要先等問過了藥師大人們再說,我不能確定,藥師們都沐浴更衣去了。倒是師父應該快好了才是,如果真像我預計算的這樣那么這病患很有可能不成大礙。”阿容說得胸有成竹,畢竟她曾本文版于55ab社區經被解剖學的叔叔拽去當過助教,對人體的內臟及構造她很熟悉。
甚至可以經過精確的計算得出每一個臟器的位置,而她剛才計算的就是木頭到底扎在了病患體內的那個臟器上。
她當時只想著千萬不要扎傷了心臟,要不然真是不好想辦法,看那位置真是心肝肺都有可能。要是再糟糕點,食道和下腔靜脈以及主動脈也可能受損,那是最糟糕的情況了。不過要真這以糟糕,病患也堅持不到現在。
見她似有所得,陳遇之也多看了幾眼:“似乎傷了心脈?”
“這個只有打開了才知道,具體現在傷在哪兒誰也不知道。長青,我去備些生氣血的心藥,你備著刀針吧,這病患非刀針無治。”
要按保守的方法,這病患就真只有等死了,這點在場的三個人都清楚。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努力去救治病患,這是醫者的責任。
喚了小雨去請黃藥師,黃藥師不消片刻就來了,其實眾藥師們早已束手無策,倒也不是沒有人擅長刀針且精于此道,只是很少有人對臟腑有這么深的了解,更少有人在這時候還能想到把胸開了。
衛朝的醫藥,到底還是保守了些,不過阿容也不覺得自己有優勢,畢竟她也知道,現代醫藥就未必盡是好的。
“有什么發現?”黃藥師見診室里氣氛不一般,似乎狀況有改善,當即也顧不上觀察診室里有什么不同,而是一進來就撲到了病患邊。
“師父,病患是不是還有其他外傷?”阿容問道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
聽了這話,黃藥師就掀開病患的腿腳,說:“在這里已經處理好看了看傷口,阿容又問道:“師父,那你們去的時候病患是不是已經昏迷了,還有這木棍的另一端是不是較圓滑?”
這幾句話問得黃藥師和謝長青、陳遇之前有些愣神,恍然間覺得阿容的問題似乎引尋著他們往一個答案去猜,不過他們都不大能抓住阿容的念頭而已。
還是黃藥師沉不住氣,說道:“去的時候已經昏迷了,那時候傷口流血還很多,包扎過后不久就明顯減少了。至于木棍,尖端約二指,確實很圓滑。阿容,你趕緊別打啞謎了,到底怎么個事兒,趕緊說。”
黃藥師心說自家徒弟去說戲真是浪費了,這包袱埋得……
這時候阿容才上前兩步,拉開病患傷處覆蓋著的紗布,指著傷口對黃藥師說,“師父:這是何處?”
“心脈。”
手指又微微向下,斜斜地一指,阿容還沒問黃藥師就答:“肝臟。”
咦,這倒和現代相同了,藥書上以五行代替,原來平時還是說肝臟的。阿容連連指了幾個地方,黃藥師所報出來的都和現代差不離,這時候黃藥師也不耐煩了。
于是阿容整了整神色說:“師父,這木棍現在應該是扎在心與肝之間,沒有扎到平血脈和主血脈,甚至沒有傷到食道。您從這看……往上一分就是心脈,往下一分就是肝臟,再移左一些就是平血脈,再方一分是食道和主血脈。”
這一番話說來,黃藥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師沉默了,謝長青也久久地盯著病人的胸口沒有說話,倒是陳遇之非常明了地問了一句:“那盛藥令的意思是,這木棍恰好扎在還可以施救的地方,沒有傷及內臟也沒有傷及主血脈?”
就是這樣,阿容特想稱贊陳遇之,反應太快了:“是的,我剛剛就想這么問,就是怕自己弄錯,知道病患出血肯定還有其他原因后,我就再請師父認一遍,以免出什么岔子。”
“因為這里沒有傷著內臟,更沒有傷及血脈,所以……怎么救?”這才是黃藥師關心的,刀針……黃藥師當然不是不會這個,相反他是藥師的同時也是醫師,所以對這根本無礙。
不過刀針并不是黃藥師所擅長的,他一生愛酒,所以動不是刀子,只是個理論知識而已。
“開胸,從這里開十字刀口,橫長豎短,橫刀口易愈合……”阿容用最簡短的話開始講述這臺手術應該怎么做,其實說起來阿容也同樣是個理論知識豐富的,要真讓她動刀子,那還是歇菜吧。
不過這里有謝長青,她完全可以放心,而且同來的藥師里還有兩位是專精于刀針的,在成為藥師之前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醫師。所以阿容完全有理由相信,大衛朝第一臺開胸手術,將會有十分華麗地陣容。
梁藥師就不用說了,這位雖然會刀針,可也是個不敢下刀子的,和阿容、黃藥師是一個級別的。同來的藥師里有一名付藥師和一名林藥師,就是那兩位從醫師轉藥師的刀針圣手。
當這兩位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進了診室里,換了衣服,戴上魚囊手套,再聽阿容跟他們一說方法過程,兩位心里就有底了。甚至還糾正了幾個阿容在方案上的不足,這到底是有經驗的,就是不一樣,跟他們說話即痛快又有啟發性。
“那我就剩下最后一句話要說了,那就是咱們趕緊開始吧,病患已經等不起了。”瞧瞧,這會兒林藥師比誰都急切上了。
往琉璃燈盞下圍了一圈,林藥師和付藥師相互看了一眼:“開始。”
“我來記算時辰,大截十九針和化藥也由我和長青來,至于外傷交給陳少東家處理,師縛丹藥就勞煩你了。”安排好之后,各就各位,一場開胸手術正式開始。
正在刀剛把皮膚切開時,病患忽然出現抽搐,正要繼續下刀的林藥師差點刀都掉進了病患的胸腔里,阿容連忙連下了幾針,把病患給穩住了,又再施了幾針,加了丹藥由謝長青行功化開穩住氣血。
而陳遇之則在認真地處理著病患身上各處外傷,剛才藥師們只進行緊急處理,船上的條件畢竟有限。在做這些事時,陳遇之自然也是一絲不茍的,所以這才說陳遇之做人應該多向做事的態度上靠靠,那就十分有譜了。
這時候胸用支撐架打開了,在琉璃燈盞下一照,診室里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看著那敞開在琉璃燈盞下的胸腔。黃藥師這時候一擊掌,帶著些興奮勁地說道:“果然是這樣,阿容果然沒有算錯,幸甚幸甚,要不是有阿容這腦子,咱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根子就扎得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這么是地方,竟然半點兒也沒傷著內臟和經脈,這病患也是命大得很……”
也好在那根棍子很滑溜,連擦都沒有擦傷,只是把內臟、靜脈以及食管擠到了一邊去,卡得也不算太緊,輕輕地撥開,再仔細地看過了這才開始抽那根扎透了胸腕的棍子。
輕輕一帶,只聽得很細微的一聲響后,棍子被取了出來,連上在外頭的一截,約有三、四十厘米,當然先前已經前后各被截掉了很長的兩段。
這時再看臟腑,果然沒有出現出血的狀況用化露水加化生散進行了幾遍清洗之后,這就要進行傷口的縫合了。
這事阿容拿手,當然是阿容來,只是那兩名從醫致藥的藥師也看著直發愣……
“縫衣服……”
這可讓阿容翻了白眼,這倆總不是外行吧,怎么也說外行話呢!
前后的傷口都要進行縫合,約是半個小時左右,阿容就把傷口縫好了,再用上甘露膏就算完了。這時再去起針,末了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再去看病患,大抵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這時天也己經晚了,阿容想了想說:“刀針之后,要觀察一日一夜,這事兒就交由我來,藥師大人們辛苦了,且去安歇吧。”
藥師們也知道,這事不是自己擅長的,而且他們一路奔波而來,又經過這么一臺手術,也確實沒有精力了。
于是到最后,診室里又只剩下了阿容、謝長青和陳遇之,嘖……這回總要有點兒火花了!
寫完這章,我唯一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要說的話就是,咱在醫術上是外行,也就家里有倆經常見不著面的醫生,自個兒住過一回院,動過一回手術的水平……所以我盡量不和現代掛鉤,大家可不要當真啊,要是當真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沒像我這樣亂彈醫術的,我家那倆醫生就是這樣說的……冏哩個冏,讀者們千萬不要被我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