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疼你

第八十九章 提前鋪墊

第八十九章提前鋪墊

第八十九章提前鋪墊

不出方初晴所料。不到一天,父皇圖祖就發現了女兒的不同。好在方初晴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想好怎么圓了這處謊,再加上她腦海里不斷閃現圖瑪少女時代在宮中的情景,還有許多是父女之間獨有的記憶,樁樁件件借回憶之口說了出來,圖祖哪還能有半分懷疑?

她說刺殺江無憂未成,反而受到重創,以致得了離魂癥,這兩年來一直流落在江國民間,后來莫名其妙的病就好了,這才記起一切。因怕被圖魯迫害、劫殺,于是混進商隊中,悄悄回國。

當然,她事先和圖海所講的,關于被圖魯刺殺的一段內容也沒落下。圖祖看來很信任圖海,連日來父女相聚,也帶著圖海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了。

至于兩年來發生的事,她含含糊糊地一言帶過,圖祖心疼寶貝女兒的遭遇,以為這兩年的日子不堪回首,怕勾起女兒不好的回憶。自然也沒敢細問。只再看她行事練達、隱隱帶著些小小的狡黠,更覺得是苦難生活磨礪至此,心疼還來不及,哪里還會覺得女兒的性格舉止差異巨大,實在是改變得太徹底了。

“皇兒,你受苦了。”想到自己的金枝玉葉飄零在敵國,圖祖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方初晴連忙安慰道,“也沒什么啦。兒臣命好,冥冥中又受到父皇圣威的庇護,一直有貴人相助,并沒有受什么苦。反而因為與民間多有接觸,對于治國安邦,頗有些不同心得。”她借機先做好鋪墊,“說來父皇不要生氣,這兩年中,兒臣倒有一年時間是在沈府做工的。沈家的家主待兒臣極好,工錢高、活計又輕松,后來圖魯意圖刺殺兒臣,還多虧了沈瀾三番五次救了兒臣。長工契約到期后,也沒為難兒臣,直接放了出府。這樣,兒臣才能再見到父皇呀。”

“圖魯這混帳東西!”圖祖氣得渾身哆嗦,用力把一只玉盞摜在地上,摔得粉碎,似乎恨不得這是圖魯的腦袋,“朕自問待他親厚之極,就像自己的兒子一般。還把你許配給他,只等你年滿二十歲就成親。到時你只掛個女王的虛銜,他為王夫,拜攝政王,將來誕下皇子,就是未來的圖國皇上。他還不夠嗎?居然野心勃勃,做那竊國之賊。”

“父皇息怒,為了這賊子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方初晴安慰忙道,“女兒是絕不會嫁給他的,現在咱們父女二人,加上海表哥上下一心,不信扳不倒他,更不信還不了我大圖國的朝政清明!”

她說得激昂,圖祖的目光先是一亮,隨后長嘆一聲,眼神黯淡下去,面容顯得蒼老無比,恨聲道,“他變成這樣,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如此,怪只怪朕之前瞎了眼。看錯了人。當年朕在朕的兩位堂兄弟的兒子中為你選夫,只覺得圖魯乖巧,而海兒頑皮,就選了圖魯,本指望他性子和順,能夠愛你寵你,哪成想到了最后,倒是淘氣的海兒是忠臣良將,那個老實文雅的圖魯卻是狼子野心的卑鄙之徒!是父皇誤你,也誤了江山!倘若當初選的是海兒,哪還會讓那喂不飽的狼暗中狠咬這一口,哪還會有這樣的困局?是父皇釀成的大錯,對不起諸位先皇祖宗啊!”說到后來,劇烈的咳嗽,幾乎一口氣提不上來,嚇得方初晴和圖海手忙腳亂地撫胸拍背,這才令孱弱的老者緩過一口氣來。

圖祖說得激動,聲音不禁放大,方初晴不禁擔心的瞄了一眼緊閉的門窗。圖海立即會意,肯定地道,“公主不用擔心,外面的人都是自己人。圖魯的觸角雖然已經伸到皇宮大內,但倘若臣連皇上說話的自由也保不了,就不敢承諾死守優加城了。”

方初晴感激地看了一眼這英俊溫厚的年輕男人,輕聲道,“情況比我走時又嚴重了嗎?”

圖海點了點頭,微擰的眉毛顯示出現在的局勢對他們有多么不利,“現在軍權已經盡入他手,朝中大臣也大半歸順于他。國家大事。要他點了頭才算。皇上……已成傀儡。”說到這兒,反身跪在圖祖面前,低聲稱罪道,“臣妄言,請皇上恕罪。”

圖祖擺了擺手道,“快起來,你說的是事實,何罪之有?如今朕堂堂一國之君,卻只能困做愁城,做那小心應付之態。若不是你牢牢控制著八萬禁衛軍和皇城的提督衙門,圖魯就不會有忌諱,早就兵諫奪位了。”

“那是臣份內之事。”圖海恭敬地道,“不過現在他逐漸蠶食我們的勢力范圍,再假以時日,天下危矣。”

圖祖瞇起眼睛,憂愁的目光轉為傲然堅定,伸手摸了摸方初晴的頭發,慈愛地道,“朕寧愿國破人亡,也斷不能讓你嫁他,毀你一生幸福。只是現在……咱們還是要示人以弱,這樣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方初晴以手撫額,只覺得這身體的回憶好像電腦中的文件一樣。必須有人誘導,才能打開文件。比如現在,提起與圖魯的對抗,她忽然腦袋一熱,許多信息就像寫在白紙上的隱形字體,漸漸顯示了出來。

她今年二十二歲,在她十歲時,十八歲的圖魯做為未來的王夫被父皇著力培養,讓他插手很多軍政大事。就是從那時起,圖魯謙虛的外表下,野心卻逐漸顯露。開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兩年后,她十二歲,看似循規蹈矩、兢兢業業的圖魯完全得到了父皇的信任,而父皇卻在那一年突染惡疾,身體迅速衰敗下來,原因不明。也正因為無力處理政務,她又還小,沒有進宮伴駕,致使大權慢慢旁落,圖魯利用家族勢力,漸漸坐大。幸好,父皇暗中培養了年僅十六歲的圖海和一批良臣,這才保住了大圖的半壁山河不死。

又兩年,她十四歲,以天巫神女的名義進宮。因為身有異能,在民間頗做了些去瘟除穢的好事,結果聲名大噪,在人望上壓了圖魯一頭,使他不敢冒進謀朝。也是在那一年,她使計取了圖魯的血,從另一方面鉗制住了他。

可惜,文件數據缺損,越是重要的部分越是回憶不起來。如何取了圖魯的血,取了血有什么用,腦海里卻完全沒有印象。

她快二十歲時,盡管她與圖海、父皇、少數幾位忠臣良將努力挽回朝局,但因父皇身體越來越差,連臨朝聽政都不行了,圖魯還勾結了外國勢力加深控制,所以整個圖國只有心脈尚存,也就是優加城與皇宮還在控制之中。

那年,也就是兩年前,圖魯逼婚,江國又因為沈沅和沈瀾兩兄弟在,在軍事上壓得圖國喘息不得,她迫不得已,沖動地決定行刺。解除了外憂,專門對付內患,而且順便逃婚。這是她極其錯誤的決定,也是她情劫的開始。

只是,當她腦海里浮現出江無憂的臉,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就好像有燒約的烙鐵直插入心臟似的,令她疼得叫了一聲,從發愣的狀態中醒來。

從十四歲至今,八年了啊,抗戰也勝利了。可她這一派卻在苦苦支撐了這么多年后,還是露出了敗相。她絕不能容許這件事情發生,否則她就會第一個倒霉,圖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為了她的小命,為了圖瑪的愿望,為了父皇和圖海的安全,為了整個圖國,哪怕用最卑鄙的陰謀詭計,她也一定要打敗圖魯不可!

可她這樣的反應,嚇了圖祖和圖海一跳,一連聲地喊著找太醫,直到方初晴再三表示沒事,只是肚子突然抽筋了而已,這小插曲才算作罷。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圖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你剛才說在江國的沈府做工,還說沈瀾,難道是……難道是……那個沈瀾?”

方初晴見圖祖終于把話又帶了回來,心里暗暗高興,臉上卻擺出感恩戴德的樣子道,“正是江國的右師王沈瀾。江國固然與我圖國交惡,但那沈瀾卻對兒臣屢有深恩。而且江國的皇上……還親曾賜了兒臣一柄金匕首,令兒臣免于被惡人欺侮。”對圖國的將來,她自有一番打算,雖然時機還不成熟,細節也還沒有想清楚,但讓父皇對江無憂和沈瀾產生好感是必須的,也是要提前的。

圖祖半天沒說話,很久后才輕喃道,“這是個什么世道呀!一心信任提拔的人如餓狼反噬,可是敵人卻救了我皇兒的命,令她在那兩年時光里沒有吃太多的苦。唉,難道這也是天意。”說到最后,他深深嘆息。

方初晴并沒有說起自己有過男人和孩子的事,反正看圖魯的意思暫時是不會說的,大概還想著那場政治婚姻能夠成就,那她又何必讓父皇傷心難過呢?這部分記憶如同黑漆漆的墻,阻擋她的任何窺探。是那段情太刻骨銘心嗎?是對之事太過傷懷?所以其他記憶都緩緩浮現,唯獨最重要的情況,卻沒有一絲漣漪在心底波動。

“你陪了父皇幾天了,明早就去看看國師,你的師傅吧?”圖祖疲憊地輕語,眼神中滿是蕭索,“見過國師后,我們再研究要如何對付圖魯。”他是圖國的皇帝,曾經威武強壯,也曾經算得上一代名君,令鄰國喪膽,令本國上下臣服,可如今卻弱得連女兒也保護不了,叫他心里如何好過呢?

方初晴見圖祖疲憊憔悴之態,不禁一陣心疼,和圖海一起,告退而出。唉,情況愈發復雜難明了。國內的局勢比她想得嚴重得多不說,她居然還有個國師師傅。

………………66有話要說……………………

因為江國和圖國都有緊張的劇情開展,所以最近要采取梅花間竹,花開兩朵式行文法,講講這邊,講講那邊,但并不是規律的,還要看情節取向,希望大家喜歡。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