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數月的時光轉眼即逝。就在袁紹和曹操正在全力備戰之時,其他的諸侯也沒有閑著,他們也在為了各自的利益在做著不同的努力。
西涼的韓遂、馬騰想攻占長安,卻被鐘繇所阻,兵疲糧盡,只得撤回涼州。益州劉璋一面在和本土豪強斗法,一面又想出兵奪回漢中,益州倒也熱鬧。荊州或許是劉表不想再生事端,或許是曹操的外交工作到位,倒是沒有什么動靜。江東就不同了,兩個野心勃勃的人相鄰,總是不會太平的。
南方的揚州刺史已經被孫策和劉備瓜分,孫策雖然占據了面積廣大的豫章和丹陽兩郡,并又在討伐袁術的戰爭中奪取了廬江和大部分九江,但殘破的廬江和九江以及地廣人稀的豫章、丹陽兩郡并不能讓他在占據了江東最富庶的吳郡的劉備面前占得上風,而且劉備還擁有了會稽郡和吳郡四大世家的支持。
可是劉備在大肆搜羅了救濟九江郡的人口錢糧之后心思就活動起來,他在撤兵回吳郡時耍了一個花招。讓關羽黃昏時分率兵登船向吳郡駛去,但卻在夜間經過江乘時突然登陸,以優勢兵力發動突襲,攻取江乘。同時命早已待命的太史慈和張飛進攻句容,句容的孫策軍猝不及防下抵抗了一天不到即被張飛破城。隨即關羽、張飛、太史慈從江乘和句容兩地向湖熟發動進攻,意圖乘勢再下一城。
但周瑜畢竟曾提前向丹陽守將程普發出過警訊,雖然一開始在有所疏忽的情況下丟失兩城,可反應過來的孫策軍還是在湖熟死守了七天后主動放棄了湖熟。撤到秣陵于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程普合兵一處,擋住了劉備軍地繼續進攻。
而在關羽等三將在丹陽郡北部發動進攻之時,已經出仕劉備的吳郡朱家的朱然卻帶兵出陽羨,直攻溧陽。只不過他的動作慢了一些,程普早在江乘失守之時便傳令丹陽全郡注意戒備,因而朱然只能頓兵溧陽城下。不得而進。
就在這時候,孫策軍也發動了反擊。黃蓋自丹陽郡治所宛陵率五千精銳出擊,欲包抄正在溧陽的朱然。而孫策直接從九江郡的歷陽過江,親自率兵支援秣陵。
可劉備軍也并不示弱,他們在正面進攻地同時還派出了董襲等將領率數支百余人的隊伍在丹陽郡游擊,不斷威脅著孫策軍的糧道。這讓留守豫章的韓當頭疼不已。只得派出潘璋、陳武率兵進剿。
一時間,丹陽郡戰火四起。
這個消息張遼也是通過郭嘉得知的,但他卻比郭嘉知道的更加詳細。原因就在于他這里來了一個相當熟悉江東情況地年輕人。
“伯言,當初于大江之上和伯言一別,這些年一直翹首以盼啊!一直未得到伯言的消息。還以為伯言不來了呢!”張遼呵呵的笑道。
老實說,陸遜此時趕到青州,確實讓張遼有些吃驚。在他看來,好幾年都沒有消息的陸遜估計不會來找他的,畢竟吳郡四家已經全部投效了劉備。而此時也并非歷史上地孫策占據江東,陸家和劉備可沒有仇恨。但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陸遜卻拿著他當年留下的信物趕到了臨淄。
從陸遜口中,張遼得知了他們家族內部也為究竟該如何選擇而爭執不下。雖然吳郡四家一項共同進退,然四家之間也有分歧。原本排名最后的朱家是第一個投靠劉備的,也因此在劉備那里占據了相當重地地位。而張家則在同姓的張昭的勸說下緊隨其后,并出面勸動了顧家的顧雍。他們陸家則因為家主陸績年幼,族中意見不一,雖有姻親顧雍的勸說,也始終沒有統一的意見。最后只是派出些子弟了事。但也因此阻止了陸遜北上青州。
可是幾年下來,原本在四家中實力考前的陸家卻處處受制于人,若非顧雍照顧,陸家也底蘊深厚,早就不復當年的風光了。而江東的局勢和全國的局面陸家也一清二楚,北方地優勢不言而喻,統一天下最大的可能就在北方兩大諸侯。而袁紹那里陸家并沒有晉身的引路人,但曹操那里卻有一個曾邀請過陸遜的張遼。于是陸家就派出了陸遜北上。
當然。這些情況部分是魯迅敘述,部分是張遼猜測。可能得到陸遜這樣一個優秀的統帥型人才的加盟,即使知道這是世家分散風險的一貫做法,張遼也樂得合不攏嘴了。
“伯言,既然江東開打了,以伯言之見,孫策和劉備的勝算何人大一些?”張遼問道。他很想看看這位史書上記載地睿智統帥地能力。
陸遜笑道:“依遜之淺見,這兩家誰都不會沾到便宜。孫策地盤大,但所需兵力也就更多,還有荊州劉表為孫家世仇。劉備帳下三將皆萬人敵,然士兵卻不及孫策。而且他們兩家同樣都要面對身后的山越地威脅,并不能將所有的力量投入戰斗。況且廣陵的陳元龍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任何一人占據上風而不管不顧的。”
“哈哈哈!”張遼趕緊打個哈哈,將話題滑過去。雖然曹操要陳登在廣陵就是為了平衡江東孫劉的勢力,但這可不能明著說出來。
“伯言來到青州,我心中甚喜,明日我就上報主公,請主公重用伯言。”張遼說道。
“張將軍……”陸遜有點猶豫,但只是頓了頓,他就接著說道:“遜初來乍到,也未有尺寸之功,若驟然許以高位,不但旁人不服,遜自己也不愿領受。還請張將軍明鑒。”
張遼點點頭,他現在對陸遜是滿意至極,這不但是因為陸遜在歷史上的名氣和能力,也不單純是因為有了陸遜將來進軍江東就多了便利。他更多的欣喜是因為陸遜的為人處事不但老到,而且謙遜謹慎。有周瑜的翩翩風度,也有魯肅的成熟穩重,難怪歷史上他能繼呂蒙之后成為東吳的大都督。不過此時呂蒙還只是孫策軍中的一員小將,將來的成就是絕對趕不上張遼準備力捧的陸遜了。
“伯言有此想法……倒也不錯。伯言確是初來,毫無資歷可言,而青州軍中制度已定,不能隨意安排。這樣吧,我有兩個選擇讓伯言自選。一個是留在臨淄,我青州軍有樞密司,統管青州駐軍,如今樞密司由劉子陽當家,伯言可為其助手。第二就是到地方擔任一縣之長,如今碣石那里正好主官空缺。伯言,你看如何?”張遼想了想,將決定權交給了陸遜。
陸遜面對著自己人生有一個重要的選擇,他并沒有輕率的做出回應,而是沉默下來,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后才對張遼說道:“張將軍,遜愿去碣石!張遼聞言心中暗自稱贊,他給出兩個選擇原本就有考校之意,樞密司雖然重要,但卻不過一個副職,能做出的成績也有限。而碣石不但是前沿,而且還有曹軍的水軍屯駐,最關鍵的是身為一地的長官,擁有了一定的自主權后在這種戰事一觸即發的情況下,以陸遜這樣的能力卻是能夠出彩的地方。陸遜能這樣選擇,就說明他本身并不是甘于寂寞的人,而歷史上的陸遜之所以直到赤壁之戰后才顯露才華,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陸家和孫家的仇恨使然。
“好,既然伯言選擇出任地方我自是不會反對。想必伯言也清楚,此時我軍正在備戰,伯言出身江東,應該對水戰不會陌生。碣石是我青州水軍的據點,扼守黃河入海口,隨時可切斷黃河交通,也隨時可將我軍送過黃河,此處的重要性就無須我多言了。我任命伯言為碣石長,此任命將上報東平,得到主公認可后立即生效。但伯言可先去碣石,一來熟悉情況,而來水軍橫海中郎將甘寧也是水戰英豪,你二人到可以交流一番。”張遼說道。
“遜謹遵將軍之命!”陸遜欣然領命。
在陸遜離開后,早已經在里屋待了很久的劉曄走了出來。
“將軍,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才能確實不凡。將軍又為主公尋得一良助,主公大業越發穩固了。”
張遼笑笑,“這話就不用說了,倒是子揚你對陸遜此人有何評價?”
劉曄想了想,說道:“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和剛才他的表現,曄以為江東陸家中,陸伯言之才,當為陸家眾人之首。性情忍耐,才堪重負,多智有謀,乃可堪大任之材。”
“呵呵!子揚倒是評價極高啊!”張遼笑道:“不過我也有此感覺,否則當初在長江上遇見也不會極力相邀了。雖然晚來了幾年,不過畢竟是來了。而且陸遜能來,就至少說明江東世家并未將賭注統統都壓在劉備一人身上。”
“是啊,吳郡四家中大都相互聯姻,如今的顧家家主顧雍和陸家家主陸績更是郎舅之親。倒是陸家或許還不知道陸遜真正的才華,畢竟陸遜現在不過弱冠之年。不是何人都和主公及將軍一樣敢于用人的。”
“甘羅的例子我就不舉了,不過一個碣石長,咱們可以拭目以待,陸伯言必不會讓我等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