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的話讓整個牢房頓時一靜,緊接著的是長長的嘆息。
同舟共濟,說得好聽,可看看林河人是什么狀態,他們又是什么狀態,人家手里有槍有武器,他們連口吃的都沒有,還被關在這里,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你有辦法?”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嘆息中格外的響亮。那是一個老者的聲音,他的眼睛已經老得發黃,卻隱含著智慧。
“沒有。”胡憂曳,不等人群的叫罵聲發出,他接著道:“不過我知道,林河人在銅城囂張不了幾天,因為我們不答應,整個銅城的民眾都不會答應!”
“對,這里是我們的家園,憑什么讓他們欺負!”
無論是哪,都眾來不缺少有血性的人。只要有人引導,他們就能發生最心底的聲音。
“可是我們被關在這里,能做些什么?”
“等。”胡憂毫不猶豫。
之前的收稅,現在的抓人,林河人做得肆無忌憚,他們完全不了解銅城人的性格,這里不是任人欺辱的地方。
胡憂的話,只不過一天就得到的驗認。
這天一大早,林河人突然發現原本已經空靜的街道開始有人匯聚,初時不過是幾百,慢慢的就發展到幾千,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走上街頭的人群就已經達到幾萬。
他們高喊著林河人滾出銅城的口號,痛斥著林河人的罪行。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幾十口棺材,那里邊裝著的是被林河人無故殺害的民眾,其中最小的不過幾歲。
沉默的民眾不可怕,一但醒覺,那將是天崩地裂。
“聽到了嗎,那是民眾的呼聲。”
巨大的聲音讓被關在這由學校改建的監獄里的人們聽得非常清楚∷們在驚訝民眾那么快就被組織起來的同時,也看到了消⌒些人的目光直接就落在胡憂的身上,胡憂昨天說過的話。他們可還記得。
“真靈。”一個年輕人抓緊拳頭道。
“我們要不要做些什么?”還是昨天的那個老者,他又找上了胡憂。
“呼應。”胡憂吐出了兩個字。
內外的聲音連成一片,這可不是能用熱鬧來形容的場面…城民眾正在以他們的方式表達他們的不滿。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這種和平的方式被打破了。林河人蠻橫而不講理,他們把槍口對準了手無寸鐵的民眾。
鮮血是讓民眾醒覺的必經過程。
隨著林河士兵的開槍,事件開始升級⌒民眾也拿出了槍。對于一個曾經經歷過高科技發展的民眾來說,槍并不是很神秘的東西。無論從制作還是原理,這種老式的火藥武器很多人自己就能做出來。和平既然無法輕易獲得,那就只有用流血去爭取。
這天,銅城槍聲四起。倒下的有銅城老百姓,也有林河帝國的官兵。
銅城老百姓能打得過林河帝國百萬大軍嗎?
說實話,打不過。
有人說:老百姓拿起武器就是兵,其實不然,一個真正的士兵不但要有武器,還要有訓練,更重要的是要有組織。
軍隊不是拿了槍的老百姓聚在一起就成的,銅城老百姓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成軍,在經歷過幾次小規模的交火后。他們就知道打不過林河帝國的正規部隊,不過那并不代表他們就此認輸。
電是已經隨文明倒退而消失了,但水依然是生命不可或缺的…城老百姓第一個做的就是斷掉林河軍的水源,讓他們無水可喝。他們沒能力去燒林河軍的食糧。但他們可辦法砍光銅城周邊一切可以升火的樹木,他們有各種的辦法給林河人制造麻煩……
林河軍的后勤部長只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就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要吃生米喝尿了。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林子卿沒想到才短短不過幾天就在銅城引起那么大的公憤。他把想著在這里撈一筆的,可是現在看來。能不能在這里繼續呆下去都已經是個問題。
“解釋什么?”林戰微笑道:“這所有的一切可是按你的命令行事的。”
這盆臟水林戰毫不猶豫的潑在了林子卿的身上,潑他個一頭一臉。
“你……林戰,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林子卿氣得全身發抖。林戰可是他的學生。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林戰會這樣對他。
“對一個死人,似乎用不著這么客氣。不是嗎?”勢已經造出來,林戰不想再和林子卿玩下去。他渴望權力,他要把這支百萬大軍抓在自己的手中。
在這支部隊之中,除了林子卿,林戰就是軍銜最高的,沒了林子卿,林戰自然也就成為最高指定官。
“你敢……”林子卿的話沒能說完,就永遠說不下去了。林戰的刀已經插進他的心口,死在自己曾經最得意的學生手中,他恐怕不會瞑目吧。
在林河對林子卿下手的同時,用學校臨時建的監獄受到了銅城民眾的沖擊,這與上街示威不同,它是有組織有計劃的。
林河人顯然沒有任何的心里準備,防線一下就被沖垮,在援軍敢到之前,被無理關押的近萬民眾都被救出來。
胡憂的不死鳥軍團在這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無數個碎玻璃虛挾雜在民眾之中,給林河守軍以沉重的第一波打擊。
接到消息的林戰沒有第一時間下達相應的命令,而是給大家宣布了一個‘沉痛’的消息,林子卿在巡視中遭遇到暴民的襲擊,當場身亡。
老天做證,林戰說這話的時候,他手里甚至還沾著林子卿的鮮血。
“老師,對于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林戰狀若瘋狂。
終于又一次獲得權力。林戰不在乎這份權力是怎么獲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又有和胡憂一戰的本錢,這次,他不會再輸,他不允許自己輸。
胡憂把方剛送回到方麗特的面前,完完整整,沒有的信,不過他也沒再在那里住下去,林戰接管林河大軍的消息他已經收到。結果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胡憂知道這應該是林戰操作的。只有這樣,之前那種種不合理的疑問才會得出答案。
“林戰已經不是以前的林戰,他變得很握。”劉伯度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把目前的局勢給點出來。
不死鳥軍團的高最層虛一直沒離開過銅城,雖然他們只有幾個人,身邊也沒幾個兵,但他們的實力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不死鳥軍團依然在掌握之中。
“不錯。”胡憂完全同意劉伯度的說法。以前的林戰他認識≈在的林戰他不認識,就像朱芳菲,他們都變化太大了。
“你還是小心些,如果我猜得沒錯。林戰的目標是你。”
“我知道。”
林戰的改變是從鐵城大戰之后開始的。鐵城發生過什么事,胡憂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在那一戰,林戰的天才指揮官大名被胡憂硬生生的剝掉。
“要不要集合人馬跟他干一場?”劉伯度似笑非笑的問道。對于林戰奪權控制百萬大軍的事,他似乎并不在意。
“這并不在我們的碎玻璃計劃之中≈在他找不到我們,拿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不過我們也不能讓他就這么輕松的掌握這百萬大軍。”
劉伯度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把他干掉林子卿的事給抖出去?”
跟在胡憂身邊這么久,劉伯度完全能跟上胡憂的思路,胡憂不過是開了個頭,他馬上就猜到了。
“不錯,這支部隊畢竟是林子卿帶到這里的,林戰雖然軍職最高,卻并不足以在短時間內控制這支部隊,他們在銅城遇上的困難對士氣的打擊本就大,再傳出這樣的事,林戰的日子可不好過。”
其實林子卿領百萬大軍進入銅城本就是一個錯誤。他是想在銅城撈一筆,卻沒有考慮過銅城在經歷過那么多年的戰場之后,以千萬人口能給他的百萬大軍帶去多少的油水。可以毫不猶豫的說:銅城跟本養不了林子卿的百萬大軍,就算林戰沒有弄出那么多的事,這支部隊撤出銅城也是必然。
有了胡憂的指示,接下來的活劉伯度自然輕車熟路,不死鳥軍團在銅城可是呆了有些年頭的,要弄些流言蜚語,那是太容易了。
“你是準備離開銅城了嗎?”劉伯度問胡憂。他知道胡憂留在銅城本就是想觀察林子卿的大軍在這里的作為,現在看來,已經引起民憤的他們在銅城呆下去的可能性都不大,基本上可以算是沒什么威脅的。
林戰到是想找不死鳥軍團決戰,可是他也得找得到才行呀。
“嗯,各部至今還沒有關于林河的消息,我準備去林河帝國看看。”
要結束林河帝國的瘋狂,關鍵是要先找到林河。也許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但胡憂還是想最后盡一次力,這一戰真打起來,那將是一場席卷整個人類社會的大戰℃打起來,不死鳥軍團的對手太多了,林河帝國,朱芳菲的光明帝國勢力,還要再加上黑暗帝國的勢力。
別看胡憂和蝴冬達成合作,誰都知道那不過是暫時的,蝴冬有野心,朱芳菲有仇恨,林河帝國和胡憂本就不是一路,還有各方面大大小小的勢力,想想都可怕。
有時候,胡憂真想不管不顧的帶不死鳥軍團退出戰爭,可戰爭并不會因為胡憂的退出就結束,首先滿心仇恨的朱芳菲就不會和任何一個勢力和解,林河帝國壓抑了百年的野心已經燃燒,沒有足夠的水是澆滅不了的,最讓胡憂害怕的還是黑暗帝國的蝴冬,這個人和他的黑暗帝國是狡猾的狼,還有林詩玉,有時候胡憂甚至覺得他比蝴冬更加可怕。
這些人加到一塊,一個控制不住,整個文武界怕都要被他們給毀掉。
胡憂之所以要實行碎玻璃計劃,一來是避林子卿之鋒芒,保存手中的實力,二來也是為了變明為暗,發展壯大。要知道文武界不只是現在能數得上號的幾大勢力,還有數百個釁力和各種因為各種原因組織起來的力量,這些力量勢力看著不大,隨時都可能被滅掉,可一但把他們組織起來,那就是龐大的力量,要和平,怕是必須要有戰爭,如果每一塊分出去的碎玻璃都能得到一定的壯大,那么將來那場避無可避的戰爭應該就不用那么被動了。
這次胡憂去林河帝國,不只是想要查林河的消息,還有一個計劃他沒和人說過,那就是策反。
在世人的眼里,林河帝國是鐵板一塊又強大得可怕,但胡憂并不這么看。林河帝國是一個等級非常森嚴的帝國,千年來它都是以少數的貴族來統治超過九成的民眾,無論是教育還是醫療,無論是升職還是工作,貴族都有絕對的發言權,而普通民眾,尤其是那些最下層的民眾過著跟本就是如馬牛一樣的生活。
林河帝國一直都存在反對勢力,只不過他們的聲音很弱加上帝國的消息封鎖,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
胡憂這次去林河帝國就是要整合這方面的力量,如果能成功,那么對林河帝國的瘋狂就將有壓抑作用,甚至可能推翻林河帝國千年的帝制,組建聯邦制度,讓林河帝國第一個退出將可能出現的文武界大混戰。
“也許這想得太美好了,不過想總比不想的好,做總比不做的好。”
胡憂知道要在林河帝國這樣的千年帝制國家弄那么大的動靜并獲得成功是非常困難的,但不試試,成功難道會從天上掉下來嗎?
戰爭,究竟什么時候才能結束,親人什么時候才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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