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學之還在想著與市委書記顧同喜的見面,顧書記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在高興之余又有了一絲疑惑,飯后,他等何麗收拾好家務后,匆匆拉進房里。
何麗還以為李學之小別勝新婚,不禁含羞帶嗔地說:“你也多跟爸媽說說話呀,你看老人們都在笑話你哩!”進房前何麗拿眼角掃了公公婆婆一眼,發覺他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才有此一說。
李學之呵呵一笑,溫存地摟著何麗坐在床沿,吻了吻她發燙的面頰說:“大麗,我久不在家,老人孩子多虧你照料,真是辛苦你了。”
何麗軟軟靠在他懷里,眼波迷離地說:“那你就常回家看看嘛。”
李學之又親了親她,說:“今天下午市委顧書記在家里跟我談話了。”
何麗一驚,坐直了身子,滿腔情愛頓時化為烏有,她略帶驚惶地問:“顧書記見你都說了些什么?是不是......”情急之下居然接不下去。
李學之微笑著著說:“大麗,莫緊張,顧書記對我的評價很高,也很熱情,說是市委全力支持我在黃縣的工作。”
何麗這才長噓了口氣,說:“那就好了,你縣長的位置坐住了。你不知道我好擔心,基本沒聽到什么好消息!噯,去顧書記家你也帶了點什么禮物呀?莫不又是空手去的?你怎么不告訴我呢!”才高興點卻又為這點禮節擔憂起來。
李學之微微一笑說:“哈,你比我還急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啊,再說我也沒什么東西拿得出手,人家可是市委書記喲!”
何麗一臉懊惱,用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頭說:“你呀,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通通氣,人家想給市委書記送禮找上門還摸不到路呢。”
李學之聽著聽著臉上的笑沒了,說:“你就那么在乎我當縣長嗎?去市委書記家就一定要送禮嗎?你呀,也注重表面功夫了!”
何麗有點委屈,說:“如果你沒能力沒條件當縣長,我絕對不會奢望什么,可如果你因為一點小禮節上的失誤而當不上縣長,我當然在意了。我知道你的性格脾氣,也不指望你發財,可人爭一口氣,不能就這么算了。”其實還有隱情她沒說出來,那就是中院不少嫉妒何麗的長舌之人暗中散播李學之在黃縣混不下去的謠言,讓她很是心煩。
李學之原本想跟何麗分析一下顧書記突然召見的原由,見她這么一說,緩下口氣說:“好了,我現在已經很爭氣了,我們還是說說為什么顧書記會召見我,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何麗看著他說:“你認為呢?我記得以前吳書記帶著你上了顧書記家一次的,你說顧書記根本不信任你,為什么這次又給予你這么高的評價?”說完她忽然心里一動:莫非是金書記出面打了招呼?可她連忙否認了,金書記也是黨性極強的老領導,應該不會破例打招呼干預基層的人事任命。
李學之皺眉說:“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感覺當初顧書記似乎對我很不感興趣,之所以能代理縣長也完全的吳書記全力舉薦的原因。可這次我很迷惑,顧書記的態度轉變得很大,似乎有點想表明什么似的?可我實在想不出他究竟為什么?”
何麗也咬著嘴唇思索著,喃喃地說:“難道顧書記有什么顧忌或是其他原因?象市委書記這么一方權重位高的諸侯,想投靠他的人多了去了,還用得著拉攏你這么一個不入流的小吏?”
李學之眼睛一亮,說:“難道是顧書記知道關省長見了我,才會如此這般的。”
“什么?”何麗驚喜萬分地低喊了一聲,猛地撲進李學之懷里說:“關省長什么時候接見了你的?怎么沒聽你說起?”
李學之穩穩地抱住何麗,說:“就是出差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放在心里沒跟你說,這次剛回來就莫名其妙地被顧書記叫了去,就感覺很蹊蹺,兩下一聯想,估計是關省長見我起到了作用,他以為我是關省長看上的人吧。”
何麗咯咯直笑說:“這下好了,有關省長器重你,你會一帆風順了!其實......”她頓了一下,想把跟省委金副書記的關系也說出來,李學之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關省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首長,我只有加倍工作,才不辜負首長對我的一番心意啊!黃縣局面還很復雜,不可掉以輕心啊。”
何麗聽了他的話,也收起笑臉說:“是啊,我知道張云生那伙坐地戶勢力不小,還是要小心對付,莫中了那些小人的陰謀詭計。得好好感謝魏華,沒他的引見只怕你也見不到關省長。”
李學之笑著說:“還是夫人蘭心惠質,冰雪聰明呀。馬上就知道是魏華的功勞了。魏華是好心,可我總覺得魏民不地道,兩兄弟怎么就那么大的差別呢?”
何麗笑著說:“你能打包票魏華不會變?象魏華這樣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拉攏腐蝕他撈好處,全中國也只有你拿他當秘書吧。”
李學之佯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有眼無珠不識貨嘍?”
何麗用頭在他胸口拱了拱,似乎象鉆到他心里去,說:“我可沒說你有眼無珠,你當然識貨,要不那么多漂亮女同學你只選了我哩!”
兩口子正在蘊量情趣,可惜李學之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李學之無奈只得接聽,原來是吳書記在醫院打來的,李學之輕輕松開何麗,站起來說:“吳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呀?”
吳新宇的聲音似乎有點激動,只簡單地說:“不管你在做什么,趕快到醫院來,曾市長就在我病房,要見你!趕快來!”
李學之有點失措,居然成了香餑餑,一天之內南林的黨政主官都要見他。何麗見他發愣,理了理發腳,問:“學之,吳書記找你什么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李學之說:“吳書記告訴我,曾市長要見我,要我馬上趕去醫院!”
何麗一蹦而起,推著他就往外走說:“那還不快去,快去啊!”李學之就匆匆出了門。
李父李母驚鄂地望著何麗,問:“大麗,是不是學之單位出了事呀?這么心急火燎的?”
何麗關上防盜門,喜滋滋地說:“爸媽,學之時來運轉了,他是去見市里的領導。”
李母喜笑顏開,李父雖是歡喜卻穩重地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只求學之做個不讓百姓罵的好官就心滿意足了。”
李學之匆匆趕到吳書記所在的病房,在門口他停了停,努力地讓呼吸平靜了才敲門,開門的是曾市長的秘書段朋,他沖李學之微微一笑,頷首示意領導在里面,也沒說話就出了門。
黑瘦的曾市長和吳書記就坐在上午李學之坐過的沙發上,兩人臉上都帶著微笑,看來談話氣氛很和諧。
李學之連忙給市長問好,曾市長含笑點了點頭,站起來與李學之親切地握手,吳新宇也握著他的手笑著說:“學之,別拘束,坐吧。”
李學之便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眼睛看著曾市長,他自己在市長面前沒有先開口的資格。
曾紅慶看著李學之,只覺得他的眼睛很清澈,臉上的笑容也很誠摯,沒有許多人刻意的謙卑與奉承,這就給人已不猥瑣很正派的形象。
曾紅慶說:“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李學之說:“我記得,您當時要求我持之以恒,我一直是按照您的要求努力去做的。”
曾紅慶笑著對吳新宇說:“老吳啊,你看中的人果然不錯啊,我隨便一句話他還記得。”
吳新宇也笑著說:“學之同志執行上級領導正確地指示,是一往無前的,何況還是長輩的教誨呢?”
曾紅慶呵呵一笑,說:“學之呀,我看得出老吳對你很器重,一說起你就笑容不斷,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了。吳書記沒看錯你,也希望你一如既往,堅持你的原則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在外力影響下失去自我啊。”
曾市長的話有如一股暖流溫潤著李學之的心,他不由心里一顫,說:“曾市長,我會的,哪怕前面道路再艱難再曲折,我也不會偏離原則!”
吳新宇也動情地說:“曾市長,學之不容易啊,他憑黨性原則為人處世,卻要遭來無端的指責與誣陷,更多的人是不理解他,躲避他,甚至冷落他。要是意志薄弱的人會選擇同流合污會選擇逃避,可學之仍舊義無反顧地迎頭頂上!曾市長,學之其實是我學習的榜樣,我不如他呀!”
曾紅慶伸手抓住吳新宇因為激動而有點發抖的手,另一只手拍著他的手背,安慰地說:“老吳,你也別太自責,現在黃縣不是有學之么?我相信他可以完成你的心愿的。再說你到了市人大,還是可以關心支持學之的嘛。”他轉臉對李學之說:“市委對黃縣的兩會換屆很重視,也再三強調了穩定團結,可不是無原則的團結,黃縣班子存在的問題老吳已經全面地跟我匯報了,我很重視。一個班子不能有山頭主義,更不能出現個人凌駕于黨委的現象。為此,你要頂住一切壓力,不能喪失原則!有困難不要怕,我會支持你的!”
李學之聽出了曾市長的意思,感覺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他豪氣地說:“曾市長,您放心,自古來就是邪不勝正,我會履行我的職責的。”
曾市長點點頭說:“我相信你,回到黃縣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孤軍奮戰卻不可為啊!元旦過后,我會去黃縣走走,看看你們搞的立體山林種植基地。”
吳新宇也說:“我會在元旦前出院,離兩會換屆不遠了,我該回黃縣了。”
紫東來十五樓總經理室。
張大輝一身高檔服飾,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旁若無人的擦拭著右手無名指上碩大的鉆戒,他現在是鴻發公司的總經理,這表示他正式踏進了商界,不再是混混,何況鴻發公司在黃縣各方面的優惠政策扶持下,業績蒸蒸日上,不多時就在南林市打響了名頭,按手下人的話:張大輝也是公眾知名人士了。
這次拜訪魏民,主要是打探李學之的背景,要知道南林消息靈通處,也就是
紫東來魏老板這里了。
晚上在飯桌上魏民只露了下臉,說是什么北京來了個好朋友,本來是沒空招呼的,可經不起張大輝央求,只好讓他飯后在辦公室等。
這一等,張大輝足足等了兩小時,可又不敢離開,萬一魏老板來了不見人可就麻煩大了。幸虧平時張大輝大方,以至吧臺里的小姐沒怠慢他,隔不時的添點水,點支煙。其實張大輝一肚子的火,平日里也是被人恭維慣了的,可一到這紫東來就好象矮了半截,特別是現在身份不同了,火氣也就更大了些。他正嘀咕著什么,大門呼地開了,魏民一馬當先走了進來。
張大輝連忙滿臉堆笑地站起來,正要習慣性地給魏老板鞠躬,忽然想到自己現在也算得上是南林的名人了,故意挺直了腰板伸出手說:“哈哈,魏老板,總算是把您給等來了。”
魏民咚咚咚走到他的老板椅上一坐,把腳往桌上一擺,撇著嘴說:“大輝,看我鞋底下粘了什么?有點格腳!”
張大輝見他一陣風一樣從面前刮過,對他伸出的手熟視無睹,臉一下就紅了,又聽得叫他弄鞋,血色刷地褪了下去,臉色立即變得鐵青,可又不敢違拗,只得不情不愿地走近去,哈下腰去看鞋低,哪知道魏民順勢一腳蹬在他肩上,把張大輝踢了個大屁墩。墻邊的黑衣保鏢幾步上前拎起他的脖子就要開揍!
張大輝不明所以,只嚇得魂飛魄散,開口就哀求饒命,幸虧得魏民說了聲算了,那保鏢才沒打下去,重重地把他扔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也不敢站起來,就象狗一樣灘在那里。
魏民哼了哼說:“小狗日的,知道為什么挨打么?”
張大輝抬起頭驚惶地搖了搖說:“魏叔,我哪里得罪了您啊!”
魏民說:“你狗日的現在知道叫老子魏叔了啊?你爹在老子面前都恭恭敬敬,你狗日的敢擺譜?不懂規矩!怎么,當了總經理就不是你了?你在我面前永遠是小仔,知道么!”
張大輝估莫是在飯桌上就得罪了這黑老大:在下面包廂吃飯時,他就沒叫魏叔而是叫的魏老板,而且在幾個公司職員面前他為了顯示跟魏民的關系不錯,居然還開了句玩笑,難怪魏民連杯酒都沒喝就走了!他哭喪著臉哀求說:“魏叔,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魏民這才緩和臉說:“起來吧,找我什么事?”
張大輝爬起來,也不敢整理凌亂的衣服,說:“魏叔,本來今天是我爸來的,可他有點事脫不開身,就讓我來跟您打聽一下有關李學之的事。”
魏民眼睛一瞇說:“呵喲,感情你爸日理萬機啊!不就一個破縣委書記么?有什么鳥大的事,也擺上了?”
張大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呵呵賠笑。
魏民說:“你爸發現了李學之什么啊?這么緊張兮兮的?”
張大輝說:“是這樣的,我爸接到市委顧書記的電話,顧書記意思是很支持李學之當縣長,以前不是這樣的,所以我爸想找您打聽一下,是不是李學之有了什么后臺靠山,萬一有也好準備應付。”
魏民能不知道么?魏華帶李學之去見關省長的事消息靈通點的全知道了,也許要不了多久也會傳到張云生等人耳朵里,倒不如賣個人情,就說:“我還當什么事,早就是舊聞嘍!不過知道的真不是很多,看在跟你爸的交情上,我就告訴你吧:李學之可是省委的紅人了,省委不少常委都很看好他,關省長還親自召見他談話了。”他的話真真假假,委實讓人揣摩。
張大輝一聽臉色大變,說:“啊!難怪顧書記會突然轉變看法的了,這下李學之的后臺大了,黃縣不得安寧了!魏叔,情況緊急,我得告訴我爸!”
魏民暗暗好笑,說:“隨便啊!”
張大輝連忙拿出手機給張云生撥電話:“爸,我在魏叔這里得到消息,原來李學之是關省長的人,說前不久還接見了李學之!”
張云生聽后如遭雷擊,電話那頭張大輝還在喂喂叫個不停,張云生這簡單地回了句知道了,替我謝謝魏民,就掛上了電話,他還得一定時間才能消化這個消息。
張大輝連忙對魏民說:“魏叔,我爸讓我替他謝謝您,說到了南林再好好謝您。”
魏民微微一笑說:“你小狗日的,多跟你爹學點,做人不要太囂張,知道嗎?”
張大輝連連點頭哈腰答應著,心里其實把魏民祖宗十八代操了個遍:你叫老子不要囂張,你他媽自己就夠囂張了。
魏民看著張大輝一副奴顏碑骨,不禁心情大好,說:“這樣才對嘛,坐下說話吧。你那公司怎么樣啊?”
張大輝半個屁股擱在沙發上,說:“嘿嘿,小公司不值一提,哪能跟您的比呢?我那個小紫東來搞得差不多了,春節后就可以開張營業,到時候還請魏叔您去主持開業慶典哩!”
魏民手下娛樂、餐飲幾個得力干將在黃縣,他們經常匯報,比清楚他張大輝情況更了如指掌,而且配套服務員、小姐都已經開始培訓了,只等開業就可以全面投入,畢竟張大輝許了一半的利潤自己嘛。所以魏民不愿意聽小紫東來的事,不耐煩地說:“叫你說你哪個什么鴻發公司。”
張大輝連忙說:“鴻發公司實際是掛靠在黃縣縣委名義下的,您的弟弟魏華親自搞起來的,按道理應該是魏華...魏二叔來管理,可他信得多我,就要我當了法人,總經理。”
魏民眼睛一亮,腦筋飛速地打著什么主意,說:“呵呵,你小子不就有權有錢了?你爹馬上就是黃縣縣委書記了,那還不死罩著鴻發啊!”
張大輝這才找回點自信,說:“魏叔,您說對了。”
魏民沖吧臺的小姐說:“倒兩杯酒。”魏民端著酒緩緩說:“大輝,想不想搞大買賣?”
張大輝說:“想啊,您有什么路子?”
魏民笑若有所思地說:“我正巧有個路子,可一時湊不出那么多錢,咱們一起搞?”
張大輝躊躇著說:“魏叔,您都湊不起錢,那該是多大的買賣啊?我怕也搞不到那么多錢喲。”
魏民輕蔑地說:“操,你爹是縣委書記,他兒子搞的公司還沒個三五千萬的資金?我不是場面鋪大了,才懶得跟你合伙呢!你不搞有人搞,穩賺不貼的誰都樂意!”
張大輝舔了甜嘴唇,問:“魏叔,究竟是什么買賣?你要說詳細點嘛,不然我怎么好弄錢去呢?如果真要是穩賺不貼是買賣,我爸一定會支持我的,有錢誰不樂意賺啊?”
魏民卻故意吊他的胃口,說:“算了,你小子沒經驗,從前只是小打小鬧,我怕你抗不起。還是另找伙計好了。”
張大輝當然知道魏民說得沒錯,以前在黃縣糾集一伙混混收棉花,雖然幾年搞了三百來萬,可那是遭人怨恨的事,現在當了公司老板了,自然不屑于那些小打小鬧了,他只想做點大生意,真正過把大老板的癮。于是急道:“魏叔,您還信不過我嗎?有不懂的您正好可以教我啊,再說跟您合伙干,我爸肯定支持,絕對支持!我的公司賺了錢,他也臉上有光,魏華魏二叔也高興嘛!”
魏民見他上鉤了,故做沉穩地說:“我得到確切消息,省城有塊黃金地皮,我已經打通了關系,用最低價接承下來搞房地產開發,但我們只標的地皮,轉包給二級承包商,轉手就是上千萬的利潤,你說這樣的買賣值不值得搞!”
張大輝點頭不已,興奮地:“你魏叔看中的肯定值得搞,那您還差多少資金?”
魏民順口說:“四千萬!那是一億的投標,我現在只有六千萬!嘿嘿,轉包下去我們就可以得一千三百萬的利潤喲!”
張大輝飛快地扒拉算盤,他驚喜地說:“那不我可以得到五百萬的利潤啊!”
魏民得意地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發出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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