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

后漢書·諸葛亮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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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字孔明,瑯琊陽都人也,漢司隸校尉諸葛豐后也。

亮三歲喪母,父珪,字君貢,為泰山郡丞,中平六年卒于官,亮時年八歲,從父玄時任官,聞兄卒,會徐州大亂,遂棄官歸家,亮兄弟姊妹從玄受學。

貞觀二年,徐州州學立,亮及亮弟均入州學,亮天資聰穎,凡州學考試,皆奪魁,師生喜之。

六年,世宗開科舉取士,亮連冠三試,入雒陽,號狀元,世宗器之,賜淡金汗血寶馬,亮喜,泣而受之,令馳于皇宮,顯榮之,后亮入內閣觀政,凡三月,閣臣稱之曰能。

初,益州人多以販土人為業,土人懼,遂作亂,南疆大亂,征蠻將軍劉晟進兵討之,克之,時亮從內閣堂官陳群理后勤事,凡六月,多有政績,世宗喜,擢為正九品。

七年初,亮于界修縣集體農莊任代表,尋遷界修縣縣吏,再遷太原郡吏,九年,亮任界修縣令,多有政績,凡有考評,皆為郡中第一。

十一年,亮遷內閣閣官,明年,遷堂官,升正五品,朝野異之,有非議,人告知,亮神色如常,曰:“此為尋常事,不足為道。”

十三年,世宗征倭國,亮以內閣堂官統三部署后勤事,大軍征討一應所需,事無巨細,皆無差池,時人稱之,亮神色亦如常,人皆奇之。

九月,征南將軍關羽討山越,亮復署后勤事,羽盛贊亮之能事,世宗喜,擢亮從四品。

十月,帝師盧植病卒,世宗大悲,以亮督后事。

十一月,先學部尚書鄭玄壽終,世宗亦悲,亮再督后事。

十四年,世宗改制內閣,亮任從三品內閣輔臣,署大運河事,明年,世宗封皇子澤于西秦國,內閣從輔陸議署后勤事,議求助于亮,亮從之。

十五年,云州亂起,土蠻為亂,南有曰驃國者入寇,與土蠻合謀,毀集體農莊數十,大掠其民,劉晟討之,糧秣不繼,遂不克,云州動搖。

時云州刺史韓浩重病,亮自薦為云州刺史,世宗從之。

初,云州乃益州故地,貞觀六年益州亂,戰后乃劃益州南境設云州,駐軍,亂賊皆伏誅,余者歸順,世宗編其戶,納其民,云州大治,民皆喜。

然益州人掠土民之事屢禁不止,土民患之,求于官府,世宗數下詔,官府不能禁,世宗怒,曰:“山中賊易去,心中賊難去。”

遂以嚴刑峻法責之,是以益州多有怨民,屢有犯禁者,犯者眾,乃至荊、交之地,萬戶之縣,千戶從之,世宗以為心腹之患。

后亮與孫鐘、張云疾馳入云州,整頓州務,一月乃順,晟再進兵討之,三月乃克,晟南進百余里,逐驃軍于南疆,驃人遠遁,云州遂平。

亮上表曰:云州土民皆恭順,或有作亂者,皆為益、荊、交之犯民所迫,喪父喪母者有之,喪子喪女者有之,父老見臣,無不垂淚涕泣,更有老翁,手指小兒,問其父母之所在。

或曰彼等皆漢臣民,何故相害?臣亦為之動容,實不忍苛責,今亂雖平,若益、荊、交之犯民再犯,縱有大軍十萬,亂必再起,故臣斗膽言之。

益、荊、交之犯民雖以嚴刑峻法禁之,奈何臣聞中原之地土民緊俏,往返一次,獲利十倍,人皆有貪欲,若不禁之,法愈嚴,犯者愈眾,無窮無盡也。

昔年陛下以漢民不得為奴,土人可以為奴,大開土人之禁,然彼等皆恭順入我籍,為吾民,何不為漢人耶?無非言語不通、容貌略異,縱然為吾民,亦為土人,官府不能分辨。

唯今之計,一者,于云州立州學,設郡學,廣納云州之民入學,授其學識,二者,廣設集體農莊,授云州土民漢文漢字,三者,追索益、荊、交之犯民罪責,明示法度,一次犯禁,則永不準離郡,禁錮于其地,以此震懾犯民。

四者,乃重中之重,愿陛下永禁人口之貿易,若無人口之貿易,則臣民皆無利可圖,云州之難自解,土民皆恭順,必感念陛下恩德,如此,則云州必永為大漢鎮守南疆,大漢南疆再無恙矣。

世宗得其表奏,為之憂,乃曰:禁之易,然禁之,中原之民若有怨懟,行上有策、下有對之舉,如之奈何?

亮再上表曰:臣民所以犯禁,乃有利可圖,利愈重,犯者愈眾,非法度所能禁止,強禁之,恐惹非議,使中原民心動蕩,故若使其無利可圖,或所耗超所得,則此難自解。

臣試言,一者,可令道路稅卡倍增運輸土人之稅,且每稅卡必交,如若不交,則不得過,二者,令發賣地官府倍增土人買賣之稅,若不交,亦不可發售,如若發售,捕之,令服役、倍罰之。

遂使此般耗費超雇農所需之費,則使雇農之家無以為繼,運輸之人無利可圖,可大降中原土人貿易之數,如若還有偷運、偷賣者,再以法度針對,則名正言順。

如此,中原需求大降,荊州、交州、益州犯禁之人無利可圖,云州可得安穩,再以教化之策安撫云州,則云州必安,驃國者必不敢來,若來,則以云州父老之力擊之,必勝。

世宗聞之,喜,曰善,施行之,一二年之中,荊州、交州、益州犯禁之人大減,云州遂安。

貞觀十六年,驃國復侵云州境,時劉晟病,繼者張任統兵擊之,逐之出,遠追六百里。

大軍既出,后勤艱難,然亮使云州父老簞食壺漿以援,軍民一心,士氣大振,遂大勝,斬驃王,俘驃人六萬歸。

世宗大喜,曰: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然朕以為,南國之勝,亮之首功也。

亮治云州四年,云州建州學一,郡學五,縣學三十七,集體農莊五百余,引中原農具、糧種入云州,遍傳云州,輕徭薄賦,云州大治,是以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亮常微服出巡,遍巡云州之境,父老皆稱亮善政,呼之為“阿公”。

二十年,亮奉詔而歸,云州父老垂淚涕泣,不忍別離,送別之眾堵塞道路,至十數里,亮車不得行,乃下車步行,然每至一縣,父老皆垂淚不忍別離,亮之行難矣。

亮歸雒陽,授陽都縣侯,復為內閣輔臣。

初,世宗以封國成身退為計,久有退意,遂于十五年封西秦國于康居故地,十七年封西蜀國于貴霜故地,十九年封西晉國于身毒,二十年又封西魏、西燕于域外,遂使諸子遍封域外。

事既成,世宗有退意,問亮,亮曰:太子久歷朝政,天資聰穎,為天下望,可矣。

世宗大笑,曰:汝坦誠,乃不懼朕怒耶?

亮亦笑,曰:陛下以誠待臣,臣亦以誠待陛下,絕無二心。

世宗喜,執亮手,曰:有臣如此,朕何懼哉?

遂下詔,曰太子久歷朝政、賢名遠揚,可為一國之君,主持朝政,遂內退,使主持朝政,自此不上朝、不理政。

時仁宗雖無帝名,乃有帝之實,仁宗以亮為肱骨,多有依仗,時人皆以亮無宰輔之名,而有宰輔之實,一時之間,賓客盈門,趨之若鶩,門庭車馬多,乃至道路不通。

亮素恭謹,與人交常在朝野,退朝則閉門不迎客,凡有所贈予,皆不納,凡有所求,皆不受,是以身兼朝廷公器,乃不敢徇私。

然亮亦進姜維、鄧艾、陳泰、蔣琬、費祎、陳瓊、馬服、蔣英、周肇、樂奇于仁宗,其時,彼等皆文舉、武舉小吏,多寒門出身,仁宗試之,果有才,后皆為國之棟梁。

彼等念恩,求見于亮,亮不見,乃托人曰:爾等有才,可為國用,當盡忠職守,不負皇恩。

其奉公體國至此。

二十三年,皇后病,世宗方寸亂,乃退位為太上皇,以后為太上皇后,傳位于仁宗。

仁宗登基,改元承德,內閣置首輔,以亮為內閣首輔,晉從二品。

承德元年,倭國亂,征北將軍牽招使兵伐之,突遇風暴,糧船損毀,時大軍征伐于倭國,糧草不濟,牽招告急,亮乃急招揚州水師北上,又與工巧院制流車以運糧,難遂解,倭國平。

明年,太上皇后崩,世宗大悲,終日流淚,飯食不能進。

仁宗勸,不能進,太皇太后勸,亦不能進,仁宗乃領群臣勸,仍不進,亮乃入勸,始進,世宗親為太上皇后立碑,痛哭終日,后再無正室。

三年,大運河成,世宗喜,出巡大運河,使亮隨之,出雒陽,過中原,乃至吳郡,見征南將軍關羽,時羽有病,亮遍尋名醫,羽病愈,乃謝亮。

初,世宗北伐鮮卑,獲全勝,俘七十余萬,然中部鮮卑與西部鮮卑一部西逃,至烏孫,又三年,征西將軍張飛至,鮮卑再西逃,大軍追之不及,后偶聞鮮卑殘部于西海定居,漸聚眾。

承德四年,西秦國王劉澤上表,曰于西海遇鮮卑眾,與之戰,不利,言鮮卑有死灰復燃之狀,控弦之士不下十萬,據西海之畔,漸有冒頓、檀石槐之勢,以此請援。

時世宗南巡交州至日南郡,朝野之聲多以澤夸大其詞,以鮮卑為世宗所破,聞風喪膽,遠遁西海,不足為懼,且遠征西海,耗費頗大,西秦國立,本仰賴大漢之供給,現更請援,并無道理。

仁宗憂,問亮,亮以仁宗疑其夸大其詞,仁宗曰:彼乃吾弟,素坦誠,并無誑騙之舉。

亮乃曰:西海去雒陽不知幾千里也,鮮卑眾自貞觀初年遠遁其地,至今二十年矣,古人云滄海桑田,不知其年月,昔年狼狽遠遁,而今又壯矣,西秦國為大漢戍守西陲邊疆,乃太上皇心血,今太上皇南巡交州,未知此事,若得知,又將何為?

仁宗不能斷,乃召集朝會,亮舌戰群臣,群臣皆無言以對,仁宗以亮所言善,乃詔征西將軍張飛統兵增援。

后果如澤所言,鮮卑以十萬控弦之士進犯西秦國,澤與飛力戰,破鮮卑,追至西海之畔,全滅其眾,鮮卑乃亡,仁宗獲悉,大喜,下詔曰此亮之首功也。

承德八年十月,揚州刺史上表曰淮河封凍,朝野震動,時世宗南巡云州未返,亮聞之,撫須長嘆曰:此太上皇數十年之功也,數十年前,太上皇乃料得今日,人皆言吾為天人,實不知太上皇乃天人耶?

后世宗歸,言及此事,乃笑曰:朕乃有遠見,而無有卿之助力,安得有今日?

亮曰:無太上皇簡拔之恩,臣亦無法為國效力,太上皇恩遇,臣安敢忘?

世宗笑而不語。

時世宗晚年多病,念舊,思故人,而故人遠離,世宗常介懷,不得笑顏,欲出巡見故人,而圣體難安,仁宗至孝,憂,乃問計于亮。

亮乃曰:太上皇重情義,思故人,太上皇故舊關羽、張飛、牽招等皆鎮守邊陲十數年,鮮得相聚,故太上皇不喜,若得詔其歸,或可使太上皇開懷。

仁宗以為善,遂以太上皇病中思念,詔關羽、張飛、牽招等入朝就職,又以姜維、鄧艾、樂奇等與之交接。

羽等入朝與世宗重聚,世宗喜不自勝,出城相迎,作詩一首,曰:黑發出涿郡,白首歸雒陽,五十年如夢,終有團聚時。

遂日日歡宴,又與羽等臨太學、軍學授課于學子,不覺病愈,仁宗喜,乃告亮曰:卿知太上皇。

亮素勤儉,雖身居高位,衣食住行似于常人,不喜奢華,一應所用皆仰于官,不置產業,又使子弟耕讀,親授農耕之術,未一日有鮮美華服之享。

亮入朝則鞠躬盡瘁,散朝歸家則彈琴烹茶以自娛,仁宗以亮品行端正,常有賞賜,又以亮之二子恩蔭,亮感仁宗恩遇,常言:吾何德何能,能得太上皇與陛下如此恩遇?遂愈勤儉。

十年六月,亮重病于官,仁宗遣御醫觀之,凡二月,未愈,世宗時年六十有五,憂,往亮府,親制湯藥,又扶亮于懷喂藥,如此十余日,未曾離府,亮乃病愈。

后世宗授亮八段錦之術,令亮常習之,不得有一日停歇,亮遵旨,未敢違背。

十一年九月,世宗以亮學識淵博、品行端正,遂設太子太師職授亮,時睿宗為太子,世宗以亮為睿宗師,令睿宗從學于亮,執弟子禮。

十四年八月,世宗病重,仁宗、睿宗親侍疾,不愈,病中念亮,時亮出巡大運河,聞之,縱馬疾馳而歸,入見世宗。

世宗見亮,喜,執手曰:吾時日無多,萬般思念皆無,惟念天下蒼生,愿卿不忘初心,牢記來時路,如此,吾當含笑九泉。

亮垂淚涕泣,叩首曰:但使一息尚存,必不使大漢山河有恙。

九月,世宗駕崩,亮泣血暈厥,家人慌亂,數日而復。

仁宗至孝,為父喪而憂,病,不能理事,遂令亮以內閣首輔督國事,亮乃督國事三月有余,至仁宗病愈,無有差池。

后仁宗多病,漸不理事,多以亮督國事,又以睿宗囑托于亮,亮乃得全權,或稱亮有帝之實而無帝之名,話入仁宗耳,仁宗笑曰:先父目如炬,視人無差,吾無憂矣。

承德二十年,仁宗駕崩,詔以睿宗繼位,改元永元,以亮輔之。

睿宗時年二十,親亮,以國事囑托于亮,亮乃盡忠職守,秉公為政,不徇私、不枉法,朝野內外咸服之。

永元三年,西晉國王薨,詔以嫡子致遠即位,時致遠年幼,庶長子知遠以其年幼而不服,起兵為亂,致遠乃求援于雒陽。

睿宗聞之,問亮,亮曰: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此乃成規世宗在時,常與臣論此事,以此乃先人浴血而得,雖有不足,仍定此規,如知遠成事,人皆效仿,爭權奪利,擅殺血親,根基動搖,國家紛亂,如此,豈非有負世宗心血?

睿宗以為善,遂詔以征西將軍姜維統兵,戰一月,破知遠,傳首雒陽,西晉國安,諸封國聞言,皆上表雒陽,以示恭賀。

睿宗性聰穎,好數學、工巧、航海,類其祖,常以政務囑托亮,自不視事,孝慈太后憂之,詔亮詢之,亮乃視睿宗于工巧院,與睿宗同究航海儀,亮長于此,睿宗喜。

太后怒,斥亮,又斥睿宗荒廢政務。

睿宗憂,亮乃曰:陛下聰穎,好工巧之術,類先帝、世宗,世宗在時,嘗改良鍛鐵、造紙之術,制猛火油罐、投石機、印刷術,所建者甚多,然并無荒廢政務之名,陛下可知為何?

睿宗問于亮,亮曰:世宗雖長于此,亦以之為國之重器,然世宗為一國之君,自以治國為重、治學為輕,喜好工巧之術并無不妥,然陛下為君主,非工巧令,當以治國理政為先。

臣亦長于此道,然臣深知世宗、先帝與陛下重托,不敢有私,遂以治國理政為先,工巧之術為后,陛下可常視之,撥款以鼓勵之,若有巧思,亦可告之,專業之事,自有專業之人。

睿宗以為善,后多視朝理政,太后聞之,厚賜于亮。

六年,日南郡守上表云交州刺史張云貪腐,云與亮同科舉士,素親善,亮女與云子為夫妻,貪腐案發,朝野嘩然,睿宗不能斷,乃問亮。

亮悲泣,曰:國法如山,不容徇私,但請三司會審。

睿宗從之,以三司會審,鐵證如山,云貪腐銀幣十三萬、銅幣三百余萬,乃世宗中興以來未有,亮怒,入詔獄怒斥云,請從嚴處之,遂依漢律論死。

或曰云雖貪腐,亦為能臣,有功績,且與亮親善,奪職罷官即可,何必論死?

亮泣曰:國法如山,不容徇私,我若徇私,死后有靈,有何面目見世宗、先帝?世宗、先帝若有問,江山固否?我何以答?

睿宗聞,深贊之,多以大事托付于亮。

十四年六月,亮病,仍督南糧北運之事,病漸重,人多勸,不從,睿宗勸,亦不從,九月,卒于官,壽七十。

睿宗悲,輟朝十日,親披麻戴孝于亮府,撫棺大哭,數度暈厥不起,親與謚號曰文忠,配享世宗廟,又詔為亮立廟于陽都。

后每逢亮忌日,必沐浴更衣,執弟子禮,面徐州而拜,凡四十年,至壽終乃止,感懷至此。

初,亮自表睿宗曰:陽都有薄田一千畝,雒陽有世宗、先帝所賜良田八百畝,子弟衣食,自有馀饒,耕讀傳家,無需厚賞,至于臣在外任,無別調度,隨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別治生,以長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內有余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

及卒,如其所言。

亮之家族子弟為其約束,皆不治產業,耕讀傳家廣有賢名。

后睿宗曾言:葛公在時,亦不覺異,自公歿后,不見其比,遂不置內閣首輔,以次輔替之,終睿宗之世,再無內閣首輔。

亮有二子,皆以科舉入仕,未蒙父蔭,有賢名。

亮在時,二子官乃郡守止,長子瞻官在遼州,次子望官在云州,有政績,官聲斐然,父老咸愛之。

睿宗以二子皆有賢才,欲以朝官與之,亮勸阻,言昔日世宗以子開拓邦國取信于民,亮雖不及世宗英銳,也愿效仿世宗,故終亮一世,瞻、望未能入朝為官,亦甚少歸家,多以書信往來。

后瞻、望得睿宗厚愛,重用之,瞻官至內閣次輔,望官至戶部尚書,奉公守法,未有違律之舉,時人皆稱贊亮治家有方呼之為諸葛三杰。

亮三朝元老,簡拔于世宗,受用于仁宗,自承德十四年,亮以臣身執國政二十載,撫百姓,示儀軌,約官職,從權制,開誠心,布公道。

盡忠益時者雖讎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者雖重必釋,游辭巧飾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庶事精練,物理其本,循名責實,虛偽不齒。

終于邦域之內,咸畏而愛之,邦域之外,皆重而敬之,刑政雖峻而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世宗、仁宗、睿宗愛之,可謂識治之良才,管、蕭之亞匹矣。

自古人臣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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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