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上醫

第二百五十一章 聽誰的?

薛曙陽對于醫附院而言,招牌的意義要大于實質,畢竟薛曙陽身上掛著的一系列頭銜是很能給醫附院帶來榮光的。

大佬的參觀,蒞臨指導,這種事是可以上華商報的。

而就事實而言,薛曙陽只是中醫,對外科幾乎不怎么懂,也就是個牌面。

特別是骨傷科這邊,薛曙陽幾乎是走馬觀花,簡單的詢問兩句,走一個形式,要不是醫附院的院長趙德宏當年聽過薛曙陽的旁聽課,勉強算是半個學生,而趙德宏這一次又是厚著臉皮邀請,薛曙陽對這種形式主義還真沒什么興趣。

趙德宏也知道薛老的脾氣,所以想著法的找一些薛曙陽感興趣的話題。

正走著,趙德宏突然問段鵬飛:“小段,聽說你前兩天去了一趟西京?”

“是。”

段鵬飛道:“聽說那邊急診科現在也在開展手外手術,做的相當不錯,就去看了看。”

“聽說過方樂嗎?”

趙德宏笑問道。

段鵬飛一愣:“聽過,西京醫院那邊急診科手外領域就是方樂牽頭的。”

趙德宏正走著,差點左腳拌右腳沒把自己絆倒。

段鵬飛說的和自己說的是同一個人?

趙德宏剛剛才見過方樂,賊年輕,孫清平的學生,正兒八經的中醫,怎么到了段鵬飛這兒又成了西京醫院手外領域的牽頭人了?

段鵬飛說的是牽頭,而不是參與,這兩者差別可是很大的。

薛曙陽也看了過來:“是孫老的那個學生?”

“孫老?”

段鵬飛有點不解,方樂是孫清平的弟子,這個段鵬飛并不知曉。

“孫清平孫老的弟子,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趙德宏提醒道。

“方樂年齡是不大,二十歲出頭,目前還在實習期,不過是不是孫老的弟子,我真不知道。”

段鵬飛在薛曙陽面前還是有點緊張的:“不過方樂在患者術后用的熏洗法效果很不錯。”

“熏洗法?”

薛曙陽問:“是用中藥材進行熏洗,活血化瘀?”

“是。”

段鵬飛道:“目前西京那邊方樂術后的患者,預后效果相當好。”

這就是同一個人了。

趙德宏有點無語,剛才那小子還會外科手術?

聽段鵬飛這意思,水平不低呀。

“嗯,很不錯的想法。”

薛曙陽點著頭:“中醫的很多東西,其實都可以在實際的臨床中加以應用,特別是在術后恢復方面,中醫是有獨到之處的。”

在往后十來年,中醫熏洗,手外術后恢復的應用上已經相當普遍了,可在這個時候,這個先例幾乎沒有,方樂把熏洗加在術后恢復方面,絕對算是首創。

剛才薛曙陽就對方樂的處方很滿意,這會聽著,心中對方樂又多了幾分好奇。

清平倒是收了一位不錯的弟子。

陳文舟開著車,先把方樂送到了到了小區門口,然后才去了工地。

一大早,馮飛就到了工地,到工地的時候,負責領工的工頭蹲在宿舍門口抽煙。

說是宿舍,對于農民工來說,基本上都是在哪兒干活在哪兒休息,就在工地隔一個地方,用木板弄幾張床鋪,吃在這兒,住在這兒,邊上都是工具。

有時候打地面,這邊剛好,就要挪地方,居住的地方大都以地下室為主,潮濕不說,味道也不好聞。

不過出門在外的,大家也都不在乎,只要能賺到錢,吃點苦算什么?

看到馮飛來了,工頭急忙起身:“小飛,剛才李工長過來通知,我們今天不用干活了,讓我們收拾東西走人。”

“小飛,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干的好好的,就不能干了呢,那大家之前的工錢?”

邊上也有人圍了過來。

馮飛喊來的都是自家村和周邊幾個村的,大都是熟人,也都沒那么多規矩。

活不能干了,那大家自然也就不能再在這邊呆了,要重新找活,實在不行,就先回家,在西京市,吃飯什么的都要花錢。

最主要的是工錢。

不少人也都聽說了,好像馮飛和上面鬧翻了,人家要是不給結賬,他們怎么辦?

“大家放心吧,活照常干。”

馮飛也不廢話,說著從隨身夾著的皮包里面掏出一沓厚厚的鈔票。

“明天應該是發生活費了,我今天正好過來,就先給大家,每人一百。”

說著馮飛就開始發錢。

“小飛,這次也太多了吧?”

見到馮飛發錢,大伙兒都高興了,特別是馮飛皮包里面的錢,差不多應該有上萬塊吧?

這年頭,大多數農民,誰見過這么多錢?

大家伙辛辛苦苦一個月,也才一百多,不到二百塊,平常馮飛都是一月發一次生活費,一次每人也就發五十,這一次竟然直接就是一百。

會算賬的都能算出來,就他們這些人的工資加一塊,那也沒有上萬塊。

“小飛,你帶這么多錢,多不安全的。”

邊上有心眼活的還用話試探。

“這不是咱們有人住院了嗎,特意取了點錢,先給大家發生活費,然后去醫院,不管他們公司這邊管不管,只要是跟著我馮飛干活的,我自己想辦法,也不會讓大家跟著我受委屈,都是鄉里鄉親的,我馮飛可不想回去之后讓人戳脊梁骨。”

馮飛說著,又拿出煙給大家派煙:“工地這邊大家不用擔心,我保證大家可以干到年底,明年要是有人愿意跟著我干,我也歡迎。”

“小飛真是長大了。”

邊上有馮飛同村的,忍不住感慨,就馮飛之前在村里那兩下子,誰不戳脊梁骨?

大家教孩子那都是別跟著馮飛學。

“小飛,李工長不給我們派活,那大家今天怎么辦?”

領工的問馮飛。

“既然不派活,那咱們就休息,今天依舊算工分。”

馮飛夾著皮包就往邊上的床鋪上一坐,他知道,李工長不派活肯定是田向存的主意,而田向存也不會僅僅只是不讓干活,肯定要趕人的。

果然,大概過了四十來分鐘,馮飛這邊和一群工人正說著話,李工長又進來了。

“馮總也來了。”

李工長四十歲出頭,個頭不高,看到馮飛,笑著道:“馮總來的正好。”

“李工長也來的正好。”

馮飛笑著道:“我正要問問李工長,怎么我們今天不干活也有工分?”

李工長心中冷笑,臉上卻很和氣:“馮總開玩笑了,這邊工人過多,用不到這么多人了,田經理交代了,你們今天必須搬走,我這也是沒辦法。”

“田經理?”

馮飛一愣:“可為什么陳經理昨天給我說,讓我們這邊好好干,而且還要我再上一些人,說工期比較緊?”

說著馮飛站起身來,走到李工長面前,略顯為難:“李工長你說我這是聽陳經理的呢還是聽田經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