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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鐵峰面色凝重時,我也一樣是愁眉不展。
沒有任何信息,我的所有推測都沒法確定,除非我一個個的去試。可是,那樣一來,我就要被耽擱在路上,就算是我不用吳小一也能找到吳家寨,說不定看見的也是尸橫遍野的情景。去與不去又有什么分別?
我的腦子還在飛快轉動的時候,酒店經理已經趕了過來:“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把門給踹成這樣?”
我看了對方一眼:“門踹壞了,我照價賠償。如果,你覺得不行,我也可以十倍賠償。”
按照常理,我答應賠償酒店經理應該就此息事寧人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忽然發火:“有幾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把你家門踹壞了,然后告訴你,我也愿意十倍賠償,你同意么?”
我只是稍稍一皺眉頭,陳三金就從屋里走了出來:“我們歉也道了,錢也同意賠你,你哪來那么多廢話?”
經理怒道:“你還準備打我怎么著?我還沒見過你們這么橫的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陳三金甩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那人頓時被陳三金打飛了起來,橫著摔倒在了地上。
陳三金上前一個抓著對方領子把人給提起來時,我趕緊阻止道:“三金,住手!”
陳三金是停了手,可他臉色也有些發白:“這人沒氣兒了!”
跟著經理上來的酒店服務員頓時尖叫道:“殺人啦——快報警啊——”
我趕緊走上去往那人脖子下面一摸,那人果然是斷氣了:“流光快救人!”
我不知道,這時候的人還能不能救活,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葉流光的身上了。
葉流光走上來把了一下對方脈門,又掀開了對方眼皮,才緩緩搖頭道:“已經沒救了!”
我微微皺眉道:“這人真是三金打死的?”
葉流光把手按在尸體腦袋上摸了摸:“的確是外力重擊致死。”
這下糟了!
我們雖然隸屬于特殊部門,但是也沒有隨便殺人的權力。如果,這是術道爭斗倒還好說,我們可以說是正當防衛。可是幾句口角就搭進去一條人命,我們怎么跟官方解釋?
我正在為難之間,警察已經趕了過來,把我重新帶回了派出所。
我出示了證件之后,堅持要看驗尸報告,直接留在了派出所,葉玄他們卻先被安排到了指定的宿舍當中,葉玄臨走之前,我特意叮囑他道:“玄子,你聽好,你們去宿舍之后,盡可能待在一個房間里,外面不管發生什么都別出來。”
“還有一點就是,從現在看,天命當中該死的人,是我和陳三金。不管宿舍那邊有誰讓你們抽撲克,你們都別抽。”
我抓著葉玄的手狠狠握了一下:“你給我記住,我沒那么容易死。不管是誰跟你說,我死了,你都別相信。誰讓你從宿舍出來,你都別動。遇上決定不了的事情,你聽小錢兒的。聽明白了沒有?”
葉玄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又轉頭向小錢兒說道:“小錢兒,你一會兒想辦法聯系楊懷玉,就說,我要借用他們的情報組。我要查的事情,一會兒用微信發給你。你一個個的查。記住,楊懷玉要是不同意,你就找寧如塵。一定要拿話擠兌死寧如塵,告訴他,他欠我陳野的!明白了么?”
“明白!”小錢兒沉聲道:“還有什么要交代?”
“暫時沒有!”我想想又覺得有些不放心:“我剛才給葉玄說的那些話,也是給你說的!你看好葉玄,別讓他胡來,知道了么?”
“你放心!”小錢兒點頭答應了下來。
小錢兒辦事兒,我很放心。她們前腳離開派出所,我便坐在會議室里等待結果。
我知道,陳三金雖然有一巴掌把人抽死的本事,但是他對普通人不會下那么重的狠手,那個經理的死,肯定帶著蹊蹺。
我等在派出所的時候,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從窗口向外看時,外面樹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等我站起身來,正對窗口的樹葉悄然間分向了兩邊,露出藏在樹葉背后繩套。
我猛然一驚之間,會議室的大門也隨之打開,有人從我背后走了過來。我面對窗口,側臉向后看去,眼角的余光里也出現一道被燈光拉長的身影。
那道人影悄然向我接近之間,輕聲說道:“陳局,你要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我全身緊繃之間,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你放在桌子上吧!我一會兒看。”
那人站在我背后一動沒動:“你還是趕緊看一下,這份報告,對你很不利啊!”
我淡淡說道:“你給我念一下。”
那人輕輕翻開了文件夾:“死者,陳某某,年齡四十歲……”
我不等對方念完就問道:“外面掛了條繩子,你沒看見么?”
那人笑道:“我看見了!其實,我手里也有一條繩子。只不過,你沒看到而已。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身形驀然繃緊之間,那人嘿嘿冷笑道:“你最好別轉身,你不管怎么轉身,后面都有一條繩子,你逃不掉的。你現在可以選的是,要用哪條繩子?”
那人說話之間聲音漸冷:“其實,被人從后面套住脖子是一種幸福。因為,你什么都看不見。乖乖等死也就足夠了。自己吊上去的時候,可就不一樣了。”
“你會看見,那張繩套里面有一張臉,一張雪白白的臉,他在引著你的把脖子往上套,等到你的脖子掛在了繩子上,他就會退到跟你一樣的高度上,凄凄慘笑著看著你咽氣。因為,當初他就是那樣把自己活活吊死的。”
我沉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可以把我當成天道的使者,也可是把我當成地獄的死神。”那人似笑非笑的道:“總之,你知道我是來接引你的人就對了。剩下的時候,等你死了之后,我會慢慢告訴你。”
我再次問道:“吳家是死在你的手里,還是死于天罰?”
“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那人避開了我的問題:“你不覺得現在應該是你選擇的時候嗎?選擇自己的死法,其實也是種幸福。前面的繩子來了,你還有幾秒鐘來決定怎么死法!”
那人說話之間,窗外的那條繩子已經慢慢向我飄了過來,繩環中間果然出現了一張人臉——吳家二女兒吳孝非的人臉。
我與對方四目相交之間,吳孝非臉上果然浮起凄凄笑意,臉上血色也在飛快褪去之間,雙眼慢慢換成了一片血紅。
我身后那人說道:“看來,你是不想選了,那我來替你選吧!”
我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你腳底下也有條繩子,你沒看見么?”
那人還沒來得及低頭,一只雪暗天已經從我垂在身邊右手里簌然飛出,目標就是對方下顎,可我聽到卻是咚的一聲,我的雪暗天釘進桌子里了?
那人笑道:“你覺得我會站在你身后?影子在,可不代表人就在啊!”
我冷聲笑道:“暗器可不一定就是拿來打人的東西!”
我話音一落,會議桌下面忽然發出嗖的一聲輕響,一道被我綁在桌子下面的鋼絲,形同長鞭從桌子下面猛然抽了出來,下一刻間,我就聽見一聲鋼絲劃破衣服的聲響。
與此同時,我手中兩只雪暗天脫手向外飛出,直奔著移動而來的繩套呼嘯而去。卻沒想到那只繩子竟然凌空飛了起來,讓過了我兩道暗器。
我不等繩索揮落連續向外發出四道雪暗天。
派出所的窗子實在太小,中間還帶著護欄,我的暗器施展不開,只能一支支的向外激發,一時半刻,奈何不了空中的那道繩索。
我身后會議室卻在這時怦然關閉,屋里隨之傳來一聲怒吼:“你找死!”
對方的聲音幾乎震動了整座大樓,外面警察接二連三的向門口涌來:“陳局長,里面怎么了?”
“別進來!”我手中暗器連發之間,腳掌一挑身邊的椅子,直接把過米高的椅子給踢上了半空,落向會議桌上。
桌椅碰撞的聲音剛起,整座會議室里的所有東西,就都在同一時間響動了起來。十多只弩箭從書柜當爆射而出,橫斷當空,只要有人站在屋里,必然會被射中胸口。對方要么選擇騰空而起,要么就得選擇低身躲避。
可我卻沒給對方繼續站在地上的機會,弩箭發動之后,一道道鋼絲就從桌下連續掃出。我用來布置陷阱的鋼絲,在機關催動之下,帶著勁風四下亂掃。人被鋼絲掃中,那種細如頭發的暗器游魂絲,就能像刀一樣割開人的皮肉。如果,對方不幸被游魂絲掃中三次以上,離地兩寸左右的鋼絲,就能生生割斷對方的腳筋。
地上勁風亂起的當口,被我打出去雪暗天終于中空中碰撞到了一起,互相撞擊的暗器,驀然改變的了角度,從三面向繩索圍攏而去。那條懸在空中的繩子避無可避之下,頓時雪暗天給斬成幾節落向了地面。
我好整以暇的看向身后時,屋里除了遍地狼藉的桌椅,哪里還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