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物調查局

第二百六十四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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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空空如也,對方卻沒離開房間,那他就在棚頂。

我抬起頭與掛在風扇上的人對視在了一處,我卻看見一張頭頂半禿,耳邊毛發倒豎,細眼尖鼻的人臉,那人的五官配在一起,與其說是像人,倒有幾分像鳥。對方把脖子縮在警服衣領當中,將身子聚成一團,兩條袖子分明垂在肩頭兩側,警服下面卻伸出一只人手抓著風扇。

他不是人類!

我腦中剛閃過了一個念頭,對方便獰聲笑道:“你的陷阱都用光了,我看你還怎么對付我?”

我雙手抱肩道:“你覺得,那座風扇上沒有陷阱么?看看你的手!”

那人凜然一驚之間,回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你敢用毒?”

我冷笑道:“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跪倒求饒,二是我把你拆骨抽筋!”

“休想!”對方怒嘯之間罩在他身上的衣服驀然崩散,兩只羽翼從他腋下伸展而出,剛在抓在風扇上人手隨之縮回了對方腹下。

“鴸?(讀zhu發二聲)!”我下意識喊出對方名字瞬間,對方雙翼齊齊展開,身形隨之一降,掠空飛向了我的頭頂。

“開!”我在瞬間抽出毒蛟,雙手握刀向對方腹下揮斬而去,換做常人就算身穿鎧甲也會在毒蛟刀鋒之下被一擊開膛,可我那一刀卻僅僅掃飛了對方幾根絨毛,那怪鳥卻在刀鋒劈落的瞬間,掠過我的頭頂將我身后窗戶撞得四分五裂,疾飛窗外。

我下意識的往窗外看過一眼時,一截繩套卻在窗下飛射而起,直奔著我的脖子套落了下來。

我手中毒蛟順勢劈斬而出,僅僅是在瞬息之間就將飛來繩頭從中間斬成了兩段,等我再去找那只怪鳥時,對方已經無影無蹤。

我在失去目標之后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去追那只怪鳥,而是撥通了葉玄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連沒有人接聽,我頭上的冷汗頓時間流了下來。

事情跟我預想的不一樣啊!

就像小錢兒說的那樣,我想到了自己的對手可能是山海異獸,可我沒想到會是出來的會是鴸。鴸在《山海經》中記載是:形狀跟鷂鷹很像,長著人面和人手,叫聲像鳥卻凄慘,它叫起來像在喊自己的名字,并且它出現在哪里,哪里就會有許多人遭到流放。

流放在古代針對官員的刑罰,一般都是在是官員遭貶謫后,將其從工作地、生活地發配到邊遠、窮困、荒涼的地區。官員在流放之前,大多要經過的罷官、貶職、審問等處罰,也就說流放是有先兆的刑罰。對于普通人而言,則叫做發配,與流放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難怪情緒受到影響的人只有,我和葉玄,陳三金,我們三個有官職在身,不犯大錯,不會遭遇流放。況且,鴸就算出現某個地方,使人遭到流放,也得有人先行犯錯才行。鴸的出現自然能影響我們三個人的情緒,讓我們犯錯。陳三金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工廠里跟我們對峙的那個術士又是怎么回事兒?他也是官員?還是說,除了鴸之外還有山海異獸跟在我們附近?

我腦中飛快轉動之間,快步走向門口:“帶我去葉玄他們宿舍!快點!”

我不知道的是,我還在布置陷阱的時候,對手就已經找上了葉玄。

葉玄他們四個人剛到宿舍關上大門,葉玄就憋不住話了“艸,這特么的叫什么事兒啊!那小子就是他么欠揍。要不是三金動手,我都得揍他。”

“哥!”葉流光聽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改改你打打殺殺的毛病?就算你是江湖人,也不能隨便殺人啊!”

葉玄本來就一肚子火,被葉流光一說更有氣了:“我也沒說要殺他!你怎么聽風就是雨?”

葉流光也沒慣著葉玄的毛病:“你說了就能做。我還不知道你么?”

小錢兒一看他們兄妹要鬧翻,趕緊說道:“流光,葉玄是因為三金出事兒了,心情不好,他也就是發發牢騷發泄一下。”

葉流光也開始心疼起葉玄了,可是嘴上卻沒那么說:“你看他說那些……讓人聽著多不舒服?”

小錢兒笑道:“流光,我們這些人每天都在死亡線來回跨步。危險大,壓力更大,葉玄需要發泄。他也知道發牢騷改變不了任何現狀。但是總能讓他心里舒服一些。這個時候,他說,你就當他沒說不好嗎?反正他說過了,明天還會按部就班的做事。為什么非要去糾正,非要去給他上課呢?”

葉流光被小錢兒說的不吭聲了,吳笑陽卻在這時說道:“葉哥,你也不要太擔心,我聽三金說,他家里很有本事,說不定很快就能幫他化險為夷呢!”

葉流光不聽這句話還好,一聽見這句話更火了:“他要不是仗著家世,也不會出手打人。這樣人就該嚴懲!”

葉玄剛剛壓下去的火氣這會兒又冒出來了:“你認識三金才幾天,憑什么這么說他?三金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他為什么打人?”葉流光針鋒相對道:“那是一條人命啊!他隨隨便便把人打死,會造成多少悲劇,你想過沒有?”

“夠了!”葉玄一下子站起身來:“葉流光,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你吼我!”葉流光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吼過我。為了一個做錯事的人,你竟然吼我?”

葉流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說錯了嗎?哥哥,你當初是多么善良,一心想要學醫,一心想要治病救人。你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變得這么漠視生命?他們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們為什么要殺人啊?”

“我……”葉玄跟人斗嘴行,但是讓他講大道理,他講不出來,有時候只能吃啞巴虧。況且,對面還是他一直疼愛的妹妹。看到葉流光泣不成聲,他也一樣心如刀絞。

葉玄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在屋里待著別走,我出去抽根煙?”

“別出去!”小錢兒趕忙阻攔道:“陳野說了,不能出去,一定要守到他趕回來。”

葉玄搖了搖頭:“我憋的難受,我要出去!你們好好待著吧!”

小錢兒還要再阻攔葉玄,沒想到他卻反手一下點住了小錢兒的穴道:“過一會兒,你的穴道就能解開!我一會兒就回來。”

葉玄說完推門而去,小錢兒頓時急得變了聲音:“葉流光,快把我的穴道解開,我要去追葉玄。”

“為什么追他!我才不要!”葉流光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性子。

小錢兒急道:“現在外面危機四伏,你不叫葉玄回來,等著讓他去送死么?”

葉流光不知怎么了,面向床里一直痛哭,一句話也不肯說。

小錢兒聲音沙啞道:“葉流光,你只看見了葉玄在殺人。可你看到葉玄遭遇過多少危機么?陳野和葉玄出道江湖雖然只有短短兩年,可他們遇上的敵人卻一次比一次兇殘,一次比一次可怕。他們不僅要面對山海異獸,面對死者亡靈,還要面對形形色色的江湖人,還要防備從身后射來的冷箭,稍有不慎就要身首異處。”

“善良,不等于要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啊!葉流光,葉玄并沒有改變什么,他還是你心中的那個哥哥。改變了的是他所處的環境。他身在江湖,只有能握著刀去防備對手啊!”

“葉流光,他是你的哥哥。你卻要看著他因為一時之氣沖進危險當中。究竟是葉玄變了,還是你心狠哪?葉流光,你看著我!看著我說話!”

小錢兒連喊了幾聲都不見葉流光反應,她眼角的余光卻掃見了上鋪上的一道黑影。

小錢兒他們住的地方就是那種四人一屋的上下鋪,小錢兒正好站在地中間,只要稍稍轉移一下視線就能看見兩邊的床鋪。

她的余光清清楚楚的看見上鋪右側爬起了一個人來,對方用兩只手撐住身子慢慢從上鋪探出腦袋,一點點貼近了小錢兒側臉。

小錢兒尖叫道:“葉流光,快跑!”

直到這時,葉流光仍舊是一動沒動,從上鋪探出身子的人卻貼近了小錢兒的腮邊:“她已經走不了了,你們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小錢兒顫聲道:“你是誰?”

“你可以看看我!”

小錢兒的視線剛好能看見對方的面孔,那人跟我們在路上遇見的老頭有幾分相像,一樣是全身漆黑只不過他臉上的漆黑不是膚色,而是一層像是豬鬃一樣的毛發。那人輕聲道:“你大概不認識我,在《山海經》里我叫猾褢(花i發二聲)”

《山海經》中記載的猾褢,外形像人,卻長著豬一樣的鬃毛,猾褢住在洞穴里面,到了冬天就開始冬眠。它出現在哪里,哪里的人就會有勞役之災。

小錢兒顫聲道:“你不是能引起勞役之災么?怎么會對單個人下手!”

猾褢說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哪還有什么勞役?但是我可以用另外的方法實現我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