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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剛才被嚇的不輕。
“再說!”
“別說話,手抱頭慢慢過來。”
等刀疤走近后被他一把拉到墻角面朝墻壁搜身。又繼續觀察確認里面沒人后,他才松開了手。
“他帶著人七點多鐘就來了,已經吩咐我來你這里幾次了……”
刀疤塊頭不小,而且須發濃密,此時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蒲素也是有點吃不消。
“帶著人?什么事?”
“來找我?”
剛才一下車他就感覺到弄堂里有人。只是不確定是什么情況,為了不連累顧楫所以佯裝不知,等他車子走了才開始發動。
“站住,手抬起來。對,就這樣,別動。就你一個人?”
“蒲先生,就我一個人,我是來通知您……”
“說是要在這里特訓,加上我正好十個。對了,沒算他,阿廖沙說他也要參加。”
刀疤這么說蒲素才算明白過來。阿廖沙這家伙性子也太急了,不過效率也確實挺高。
“走,去你那看看。”
蒲素拍了拍刀疤要跟他過去。
“蒲先生,您能不能給我個電話?萬一以后……”
“這么晚找我什么事?”
蒲素隨口問道。
蒲素現在不想輕易給出電話。
現在這邊就他一個人,電話鈴響沒人接聽則很容易暴露屋里沒人的情況。這幾天晚上出門之前他都早早把電燈打開,窗簾拉上。
至于刀疤他們要電話號碼,只能等以后上面把人派來再說了。
“對了,要你找的房子有消息了嗎?”
一邊繞出辣斐德路,蒲素一邊問著刀疤租房子的事。
別看兩家前后圍墻挨著,但是從正門過去要繞一個大圈子,往西走到路口再轉回去才能到大門。
而蒲素因為門前門后都有布置,不方便當著刀疤的面解除,所以兩人順著大路走過去。
“這個好辦,我們有個喀山的同胞就住在那邊,實在找不到讓他搬出來就行。”
聽刀疤這么說,蒲素心里略定。
這個時期的法租界空房幾乎沒有。實在不行用他們自己人的房子也是個辦法,讓老任再給那個白俄換個住處也就解決了。
之前聽老任的意思手上的房子不止他現在住的這一套,只是這套宅子最合適而已。
說著話兩人已經到了后面的香山路。蒲素特地讓刀疤帶路到他同胞住的那條弄堂,從外面觀察了一下他說的那間房子,結果很讓他滿意。
辣斐德路這里的房子在整個法租界算是中檔。尤其這一代都是成片的新式石庫門里弄,他住的里弄叫育仁里,這邊叫花園坊。
這邊弄堂四通八達。后面一條街道就是霞飛路,有情況的時候撤退轉移也很方便。
路上蒲素又夸獎了刀疤幾句,兩人這才回到了他的住處。
一進門蒲素就被里面熱火朝天的場面感染的像是又回到了軍營。幾條大漢上身全都穿著背心,一聲不吭地在前院里架設獨木橋。
一根厚度幾十公分的原木兩個人抬起來,放到墩子上居然一點聲音都沒。
獨木橋是蒲素用來訓練平衡性的,屬于需要自制的器材。看這木料應該是阿廖沙把他花園里那棵雪松砍了……
另外幾個人包括阿廖沙,正在按照蒲素之前寫下的尺寸用拉鋸鋸著一棵樹干。這是負重跑步體能訓練要用的。每人一根抗在肩膀上沖刺跑五百米再加長跑三公里。
蒲素繞到和他連接的后院看了看,沙坑已經挖好了。這是原地向上蛙跳要用的。兩個白俄正在拉著繩結,將來會是攀爬訓練的用具。
條件有限,畢竟這只是一期特訓,而不是一個長期訓練計劃。以現有條件因陋就簡制做一些簡單的器械就可以了。
看來阿廖沙面對即將開始的特訓積極性很高,這和他本身是一名職業軍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這時阿廖沙跟了過來問他還滿意嗎,蒲素看了看表讓他把人都叫回去睡覺,明天早上四點起床開始出操。
“四點?”
“沒錯,以后晚上九點熄燈,早上四點起床。別忘了夜里放崗,兩小時一班,從今晚開始。”
“哦,那還有什么嗎?”
阿廖沙也是干脆,服從性很高。
“特訓期間堅決不允許喝酒!”
蒲素是深知斯拉夫人民族特性。嗜酒如命的酒鬼比例很大,每年冬天在莫斯科街頭都會拉出不少因為醉酒倒在街頭凍死的醉漢。
上次在作坊喝一杯茶阿廖沙都要在里面加一點伏特加,他看在眼里。那時他管不著,既然參加特訓,他這里是堅決不允許的。
“這些人都什么情況?”
不顧阿廖沙哭喪著臉,蒲素問道。
“多數都是當年一起從尸山血海里突圍出來的老伙計。都會中文,只是有的說的不好。”
“還有三個年輕人是在這里出生的,中國話說的非常好。他們的父親也都……”
蒲素其實知道真正戰斗力強悍的老兵都是上了一些歲數的人。
各國軍方之所以喜歡征召年輕人入伍,一方面是年輕人容易被洗腦,再則老兵都有家庭很多因素放不下。
其實真正按戰斗力測算,四十多歲的老兵正是黃金時期。而且這個階段的老兵心理素質和穩定性也遠遠不是年輕人可以相比的。
歐洲很多國家比如芬蘭,因為人口稀少,其總人口只有440余萬,常備陸軍只有3.2萬。所以很多現役戰士都是老兵,和蘇聯這個大國發生正面戰爭,也并不是完全處于下風。
(蘇芬戰爭從1939年11月30日開始至1940年3月13日結束。由蘇聯向芬蘭發動進攻而展開,蘇聯最終慘勝芬蘭,令其割讓與租借部分領土。冬季戰爭中,蘇聯投入巨大兵力卻損失慘重,國家聲譽也受到很大的傷害,也未達到原先征服芬蘭全境的目標。芬蘭則不僅保有了主權,還贏得了國際聲望。蒲素消息滯后,所以并不知道具體實時戰況。書里的時間線其實離戰爭結束已經沒有幾天了。)
“蒲先生嗎?是我……刀疤!”
弄堂里傳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刀疤也隨之出現在弄堂口。
顧楫把車停在了路口,蒲素下車以后顧楫說他還要去巡捕房。哪怕要走了,具體的工作他還是要安排的。
“是啊,阿廖沙讓我來通知您去我那里一趟。看到里面燈亮著,我敲了一會門沒人就……”
刀疤到這時還抱著頭不敢把手從頭上放下。
站在弄堂口目送顧楫的車開走,蒲素轉過身像是要往弄堂里走去,只是隨即他以超出尋常的敏捷速度緊貼墻角,拔出手槍后低喝:“是誰?”
一直等蒲素把槍收好,才把他的雙手從腦袋上扒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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