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喋血

第二十一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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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想念你的,尤其是留下的這些人。”

蒲素說完這句后,車里就進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呃,還是算了,她這樣的女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蒲素拿了兩支煙,點著后遞了一支給顧楫說道。

“后天我再帶個人來見你,然后我這里的關系就算全交給你了。捕房那邊只要有老任,問題不大。”

“謝謝云飛兄!”

蒲素發自內心的感謝這位學長加同志。

之前只是聽了那么一點大概,蒲素對這個女人也不免產生了敬而遠之的念頭。

只是要看在什么(情qing)況之下了。

學長這邊顯然很多事(情qing)不方便講。而且過去的事(情qing)三言兩語確實也講不清楚。

蒲素這位學長一直以來話都很少。如果不是他現在接替者的(身shēn)份,很多事(情qing)根本就不會說。

“客氣什么,算起來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只是以后就要靠你了,請務必小心。”

“我知道。學長去了那邊更要保重!”

“沒錯,到了那邊掣肘肯定不少,而且具體他們對我是什么態度也不敢胡亂猜測。”

“你在上海出生,從這里出去的。我和你不一樣,剛來上海很不習慣,很長時間都認不清路。現在要走了,居然還有點舍不得。”

今天顧楫的話很多,比平時多了幾分感慨。

顧楫一口氣說了很多。

顯然對剛才那個女人他也比較矛盾。麗莎這樣的女人就像一條黑曼巴毒蛇,噴(射射)出的毒液既可以殺人有時候也可以治病。

“明天可能陳功書會聯系我。再過幾天我就走了,他也希望我在戴老板那里幫他訴訴苦。”

終于還是顧楫換了話題,打破了沉悶。

陳功書會對蒲素這樣送上門來的歸國(熱rè)血青年是什么樣的態度,他兩昨天就做過判斷。

值此用人之際不可能對他置之不理。而且就算暴露了,對他和(情qing)報站也毫無損失,僅僅一張廉價的委任狀而已。

再說顧楫作為介紹人作用也很大。畢竟過不了幾天他就是頂頭上司的(身shēn)邊人了。

任何時期若是有政治抱負,都是離權力中心越近越好。他陳功書自己也正是在南京總部跟在上司(身shēn)邊時才一路發跡。

比如顧楫,外派這么多年功勞立了不少,反而軍銜差了他兩級。職務則更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論。

這種官場彎彎繞,陳功書自然是諳熟于心的。

以顧楫這幾年在法租界立下的功勞,軍統高層已經意識到之前在系統里他是完全被低估了的一枚暗子。

凡是(日ri)本人反對的,都是之前顧楫在法租界需要支持的。這個宗旨我上級領導也對顧楫有要求,在民族危亡面前沒有意識形態之分。

他獲取到的大量(情qing)報經過篩查后,同時也通過軍統聯絡人傳遞到了南京方面。并且不時對落網的軍統(情qing)報人員進行力所能及的保護和營救。

之前上海(情qing)報站站長王木天變節的消息,就是他率先發現在第一時間通知出去的。

否則以王木天這個級別所能掌握到內部信息,上海(情qing)報站早就不復存在了。

現在雖然損失慘重,起碼組織架構還在,一些工作還能夠繼續開展。

顧楫遞送出去的(情qing)報里其中還有不少我黨通過其他途徑獲取到的密件,通過他送達南京。

這部分文件里相當數量都是非常重要的機密文件,這也奠定了他在軍統的地位。

現在軍統把他召回重慶,一方面是因為租界(身shēn)份已經沒有什么價值。同時也是出于對他的保護和器重,到了那邊肯定要受到重用。

畢竟之前他在上海只(身shēn)潛伏,一個人的工作效率就超過了整個(情qing)報站。

難能可貴的是任務完成這么出色,既沒有絲毫損失,他也沒像其他特工那樣經常向總部提出經費或者其他方面的要求。

可以說長期以來他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工作著。相當長時間內在組織里的存在感極低,卻從來沒有抱怨過。

“疾風知勁草!”

以前上面沒重視。國土淪陷,眾多(情qing)報組織被破壞之后才注意到他一直還在正常開展工作,而且是在孤立無援的狀態之下。

一旦重視起來再查了查他的背景。查到他的父親是黨內大員,國父時期就參加革命的老黨員。

而且顧楫本人還是校長學生,標準黃埔系。

所以只要不出什么紕漏,顧楫去了重慶必定平步青云。

陳功書在軍統名氣再大,如今在上海也是藏頭露尾,和他搞好關系是很有必要的。

“下次看是他安排地方見面還是怎么樣,他這樣的老牌特務每一步都有想法。和他們打交道要么你想的比他們更多,要么你就干脆什么都不要想,反而簡單些。”

顧楫現在和學弟說的這些就完全是掏心窩的經驗之談了。

顧楫在契卡受訓的經歷是完全保密的。顧楫只知道他在莫斯科大學讀了幾年政治軍事,而蒲素因為紀律也沒法和學長主動透露。

現在他和蒲素說起這些完全是出于關心。而蒲素也不覺得這些叮囑對自己毫無必要。

“云飛兄說的是,學弟記住了。”

心里雖然十分感動,卻只是表達了一個誠懇的態度。

“嗯,另外私下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交往,這個人據我所知……”

接著,顧楫把他了解的陳功書為人(性性)格和蒲素詳細交代了一番。

蒲素感覺到隨著離出發重慶的(日ri)子越來越近,這位學長好像對自己也越來越不放心。

關心他是一方面。他們這種工作(性性)質一旦出事,結局會如何,不需要多想,想的再多也沒用。

除了關心以外,實在是他們之間現在有著眾多的牽扯。

顧楫之前在上海所經營的全部,現在等于都托付給了他。

老任,阿廖沙、夏弗斯基,兵工廠還有他的紅顏知己白曼彤以及診所……

這些人現在都交到了自己手里。蒲素當然感受到了這份沉甸甸的責任。

臨來前以他的自信,哪怕任務失敗,只要不是最糟的局面,自己脫(身shēn)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到了上海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需要承擔的遠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誠然,顧楫交給他的這些關系對初來乍到的自己是無法估量的莫大助力。這些資源對今后的工作開展有著極為重要的幫助。

只是與此同時他需要承擔的責任也就更大。

這些人將來的生死命運一定程度上已經和他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顧楫看到蒲素問詢的眼神后補充了后面這句,短短幾個字里充滿了男人間隱晦的暗示。

蒲素這時還以為他懂了,后來才發現自己還是太純潔了。

“把她介紹給你是因為這個女人現在結交的人非常復雜。和蘇聯以及(日ri)本人都有聯系,而且關系不一般。”

“沒錯,這女人心思活絡的很。只是她也不敢亂說亂動,包括現在她的(身shēn)份都是我們辦的,以后要想離開上海也只能靠我們。”

“再說,夏弗斯基畢竟是她養父,當初我們把他營救出來也很不容易。也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她心里有數。當時要不是……她就算有幾條命也早就沒了。”

“她有她的辦法,咱們學不來的……”

“所以你記住,以后有需要她的時候她不會推辭。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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