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正自無助間。
眼前卻驀然一亮。
大廳之內,一道赤紅如火的身影緩緩走入,目光一掃,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驚奇道:“江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素柔一怔……
目光落到了那大廳外的身影之上。
“公子?”
她忍不住喃喃叫了起來。
眼底亦是忍不住浮現驚喜光芒,對這個年輕的神奇少年,她這些年來,時常在夢里見到……
于最為難之時拯救了她……宛若神人天降。
可不是么,俊美宛若自己在閨房之中時讀到的小說傳記里的男主角一般。
可惜,被救的并非僅僅只是自己一人,還有其他那些姑娘,而他雖對自己另眼相看,但眼神里卻絲毫沒有驚艷和癡迷,顯然,論美貌自己尚不及他,又如何打動他的心?
因此,她心頭每每警告自己莫要沉迷,但夢中卻總是夢到他對著自己溫柔以對……
而如今兩年過去,他看來竟是更為俊美,甚至于已經完全褪去了因為年少而有的些微柔弱之氣,微笑顧盼之間,神意內斂,但卻仍然保留著當初的自信與驕傲。
宛若一位遺世獨立的濁世佳公子一般。
一時間,她竟是忍不住癡了。
雖然已經雙十年華,但江素柔卻還意外的保持著少女天真的一面。
想不到如今,自己再次遭逢劫難之時,他竟然又再度出現了。
這是天定嗎?
可當目光落到那一掌擊敗劉先生和王先生的神海高手身上,江素柔臉上神色又轉為驚慌。
當年鐵心狂實力不過與這兩位先生伯仲之間,便逼的蘇公子不得不倉皇而逃……而這三位神海高手,不過出了一位,便一招擊敗了兩位先生。
而公子還殺了盜拓。
豈不正是那公子哥的對頭?
公子若落到他的手里,豈還有好?
一時間……
江素柔甚至顧不得自身的安危,顧不得今日里若不想辦法解圍,自己恐怕便要淪為那個公子哥兒的禁臠,供他**……
她驚叫道:“公子不可進來,快逃!!!”
“什么?”
蘇景困惑的應了一聲,走了進來,目光落在江素柔身上,驚訝道:“江姑娘,還有張夫人……你們兩個怎么還在這里?怎么回事,那董小宛沒送你們離開流域嗎?還有……”
這么多人,怎么卻這么安靜?
紅樓之內,桌邊滿是人,但卻無一人坐著,反而都是如臨大敵的站著,倒仿佛在戒備著什么,或者說……在恐懼著什么。
氣氛頗為凝重。
“公子,快快逃走,這人是來……額……”
張清婉也反應過來,焦急的叫了一聲,可才剛剛叫到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若自己不說,對方未必知道蘇公子便是殺害盜拓之人,但若自己說了,他豈不是……
豈不是害了公子?
“嗯?”
那公子哥看到自己看中的兩名姑娘同時驚叫,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待得轉頭,看到蘇景,他忍不住一驚,喝道:“怎么……怎么會是你?”
蘇景走了進來,越過人墻……也看到那公子哥。
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喝道:“李景恒,你竟然還敢到流域來?”
來人赫然便是在大唐曾與他有過瓜葛的李景恒!
“我為什么不敢來?”
李景恒臉上露出了冷笑神色,道:“蘇景是吧,我記得你,昔年便是你殺了我留在流域的暗線盜拓,害的本公子這些年來少了很多供奉……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出現在這里,莫不是你也看中了流域的好處?沒錯,這里是三不管地帶,死多少人都沒關系,而且時時有新人加入,多的是錢財可以剝削……”
“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蘇景一怔,心道我當年大鬧大唐,宰了鐵心狂都算是小事,在含元殿釋放萬神劫,更斬殺了五姓七望不知多少高手……而且珺羨身份尊貴,當初化身上官儀之時,面對你父親,連你父親都對我不敢放肆……你竟然……
莫非這小子當真膽大包天不成?
可細細回想之下。
他臉上神色越發古怪。
好像殺鐵心狂之時,只有李清川在旁邊,而在含元殿……他李景恒說有身份確實有身份,但畢竟沒有實權,哪有什么資格進入含元殿內……
難怪他竟然敢如此對自己放肆。
而聽到蘇景的話,三名神海高手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冷喝道:“大膽,竟然敢對世子無禮!”
“哦?”
蘇景淡淡笑了一下……
他如今眼界已高,區區神海之境,對他而言,連叫囂都算不上。
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張清婉……臉上還有掌印。
他上前幾步,伸手扶她起來,對江素柔問道:“江姑娘,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不用怕,有我在,我為你做主。”
“我……我……”
江素柔之前還盼著蘇景快逃,可當蘇景真的走到身邊,溫言相對……
她竟忍不住鼻子一酸,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縱然大上蘇景好幾歲,卻也忍不住涌起了想要跟他傾訴委屈的沖動。
“你做主?你能做什么主?”
李景恒冷笑起來,道:“看來你也知道我不敢對你怎么樣,沒錯,我爹爹囑咐過我,說你身份不俗,讓我不許再招惹于你,但不招惹歸不招惹,你若敢招惹了我,縱然是我爹爹質問,我也有合適理由……”
話才剛說到一半。
他眼前突然一陣急劇的旋轉,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直接狠狠的撞向了門口。
“世子!!!”
三位神海高手一個恍神間,只見到蘇景不過揮手,自家主子竟然直接飛了出去,頓時大驚……哪里料的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然擁有如此詭異的手段!
當下速度最快的老者已經快步沖了出去,正要抱住李景恒,可李景恒卻突然一個打拐,徑自摔到了一邊。
嘭的一聲……
接連在地上翻了幾翻,剛剛還可算瀟灑俊逸的年輕公子哥兒,這會兒在地上打滾,更撞翻了酒桌,身上沾滿了菜油酒水,看起來,狼狽的跟泥人似的。
李景恒還來不及憤怒,耳邊卻聽到蘇景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冷冷道:“江姑娘雖然說不清楚,但想來這事跟你脫不了干系,混賬東西,竟然敢欺負我的朋友,都被人閹了,不老老實實的在大唐當自己的陰陽人,還跑來紅樓瀟灑,當真錢多的用不完嗎?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你大可以回去問問你爹,既然如此闊綽,那他當初欠我十萬黃金,為何他還要讓旁人替他還賬?”
李景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