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兒,徐志有些納罕了,孟溪本就有些憂郁的氣質,今日更加的少言寡語,不光進了門沒有理會自己,徑直坐在后面了,如今連目光也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似心不在焉了。
就在徐志想溜過去問問的時候,慕容凡先過去了,但聽他低聲道:“孟溪,下次孟老到的時候,麻煩你能稍微提前通知我一聲……”
“好,好的……”孟溪回過神來,臉上泛起一片暈紅,低聲道,“我知道了。這次……不好意思啊!”
說完,孟溪又是補充道:“其實,也不必那么麻煩的,孟老不是那種喜歡排場的人,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孟老不便說什么,以后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的。”
“嗯,我明白。”慕容凡點頭,“我會跟馮老說一聲……”
正說間,兩輛掛著軍牌的黑色奧迪車停在了四系系樓的門前了。徐志心里一動,以為是王英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可待得前面一輛車的車門打開,里面下來一個身著軍服但沒有佩戴軍銜的中年人,這中年人徐志并不認識。中年人看看,目光落到系樓前面的宣傳牌子上,隨后加快腳步,進了系樓。中年人透過大教室的門看了一眼,有些遲疑,慕容凡跟徐志對視一眼,早就看到。他眉頭一皺,看看正講課的孟廣芪和坐在頭排的馮默志,急忙起身迎了出來,低聲問道:“請問您要找誰?”
“我找孟廣芪!”中年人的聲音有些威嚴,透著一種命令,“你去告訴他一聲。”
“不好意思!”慕容凡哪里吃這一套?他搖頭道,“孟老正在講課呢,您稍等一會兒,還有十來分鐘就下課了……”
“哦,好的!”中年人也不是不講理的,聽后點頭,也不理會慕容凡,轉身走回了汽車。不過,他沒有上車,而是走到后面一輛車旁,隔著車玻璃對后面的人說了幾句話。
然而,不等中年軍人把說完,里面就傳來傲然的聲音了:“讓他趕緊出來,講什么課?他的事情有門內的事情重要嗎?”
“是!”中年軍人有些尷尬,但也不敢反駁什么,急忙有轉身回來,對慕容凡說,“快把孟廣芪叫出來,我有急事兒!”
慕容凡抬眼看看不遠處的轎車,透過降下的車玻璃,他看得清楚一個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坐在那里。
“這是誰呢?”慕容凡心里思忖,不情愿的走到前排低聲對馮默志說了幾句。
馮默志是背對教室門的,他不知發生了什么,可孟廣芪是看到了發生的一切,眼見慕容凡跟馮默志說什么,而馮默志看向自己,孟廣芪突然醒悟了。他急忙停了下來,匆匆跑到教室門口,低聲問了幾句,隨后那臉上顯露出了興奮的紅潮,他不敢怠慢,又是返回講臺,不及跟馮默志解釋什么,對教室里的學生們說道:“同學們,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兒急事兒。有……有人得了急病,我得趕緊去看看,這節課先到這里,等以后我再給大家補,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馮教授……”
包括馮默志在內的所有人一聽,都是恍然,畢竟孟廣芪在永州是個有名氣的中醫,有地位的人找他看病那是常事。若非真的有急病,人家想來也不會從中醫院追到經貿學院的。所以馮默志也沒說什么,笑道:“大家不必下課,孟老走了,還有馮老,馮老的課雖然不必上孟老,可孟老不在了,也不怕有人說馮老班門弄斧了。”
“哈哈……”學生們都笑了。
“大家鼓掌歡迎孟老的講課,也希望孟老早一點兒再給我們上這樣精彩的課程。”
“啪啪啪……”學生們都鼓掌起來了。
孟廣芪雙手合十沖大家致謝,急匆匆的走向外面,慕容凡、徐志和孟溪都跟著出了教室,不過走到車門處,慕容凡和徐志停了下來,只有孟溪跟著準備上車。
誰知道,孟廣芪轉頭說道:“孟溪,你自己回去。徐志,麻煩你跟我去一趟。”
“啊?”徐志和孟溪都愣了。
“快上車!”中年軍人等在旁邊,見到徐志猶豫,有些不悅了,催促道。
“病人有些特殊,我想讓你看看!”孟廣芪想了一下,解釋道。
徐志所見自然比慕容凡要多,他早就看到坐在后面奧迪車上是個身著道袍的道士,已經覺得蹊蹺,所以孟廣芪的話他一聽就知道是掩飾。
不過,徐志略加思忖,點頭道:“我明白,我跟孟老去一趟。”
眼見徐志上車,孟溪臉上的陰郁更盛,她正要舉步離開,自己返回中醫院的時候,旁邊的慕容凡低聲道:“孟溪,時間還早,不妨聽聽我們馮教授的課,等完事兒了,我請你吃飯……”
“不了!”孟溪并沒有看慕容凡,有些消瘦的臉上,泛起尋常女生難有的葬花氣質,說道,“我自己回就可以。”
慕容凡一愣,還要開口說些什么,孟溪已經飄然去了,陽光中,如同一個孤獨的白鴿子。
徐志上了車,就坐在孟廣芪的旁邊,并沒有多問。孟廣芪張張嘴,想要多問幾句,可看看前面那個中年軍人又是閉嘴了。
孟廣芪先前跟中年軍人在教室外面說的不多,聲音也小,可徐志也早就聽到,知道是孟廣芪打電話給這個素未謀面的中年軍人,至于孟廣芪打的什么電話,孟廣芪沒說,中年軍人也沒提。
奧迪車出了學校,朝著中醫學院的方向飛馳,足有一個小時的,到了一個莊園的門口,莊園四周都是高樓,顯得這莊園別具一格。等進了莊園,徐志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不光有湖泊和樹林,湖泊之上還有天鵝展翅,鴛鴦成對!在湖泊和樹林之間,又有一些精致的別墅錯落有致,看起來靜雅的很。
奧迪車停到一個別墅門前,中年軍人急忙開門下車,等到徐志和孟廣芪下車時,中年軍人已經把后面奧迪車的門打開了,一個足有一米八幾的清瘦道士從車里下來了。道士的面容不俗,顧盼間目光也是犀利,但那略顯單薄的嘴唇總是微微向下,無論看到誰都是那種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