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說:“百鹿尊是清乾隆早期為宮廷制作的最為華美的裝飾瓷器之一,寓意‘高官厚祿’。乾隆帝對百鹿尊情有獨鐘,曾多次授命制作,但存世數量極少。”
“多年來,它們一直被當作稀世粉彩瓷器珍藏,市面上流通的百鹿尊也很少,基本上只能在博物館見到。故宮也有百鹿尊,但圖上的鹿比較小,不像這件百鹿尊上面所畫的這種大鹿,而這種百鹿尊存世量也就更少了。”
“所以說,這件百鹿尊雖然有些許瑕疵,價格方面也有些影響,但并不怎么影響它的珍貴程度,我保守估計,市場價值應該在五百至六百萬之間。”
聽說這么一只瓶子能值這么多錢,王旭升夫婦倆都有些驚呆了,半響,張雪嫚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真得值這么多錢?”
舒澤說道:“只多不少,如果不是有些瑕疵,價值還要高不少,不過,如果沒有瑕疵的話,那家伙也就不會拿過來了。”
張雪嫚看了看丈夫:“這下知道什么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了吧?而且幸虧有小孟在,不然肯定被他得逞了。”
王旭升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來:“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他就向書房走去。
見王旭升走進書房,舒澤說道:“這事王叔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您也別罵他了。”
“我又不傻會經常罵他。”張雪嫚擺了擺手,她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女人。
舒澤笑道:“張姨,我撿的這個漏,也是靠了你們的關系,要不咱們二一添做五,分你們一半?”
張雪嫚手一揚,笑罵道:“你這小子,找打是不?”
“嘿嘿,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舒澤嘿嘿一笑。
“得了吧,你這小子還會不好意思。”張雪嫚笑道:“行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你也別多事了,知不知道?”
“這事我當然樂意了。”舒澤嘻嘻一笑,他也知道,這是張雪嫚感謝自己和孟子濤和表示,也就沒有多說。
在王旭升這里吃過晚飯,舒澤就提出了告辭。
路上,舒澤說道:“所以說,我就不喜歡走仕途,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孟子濤說:“這種事情畢竟是少數的吧,況且,你的身份在那擺著呢,能有多大麻煩?”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有你說的那么簡單就好嘍!”
舒澤呵呵一笑,接著說道:“這事離咱們比較遠,咱們還是說說今天的收貨吧。”
孟子濤說道:“看你的意思吧。”
舒澤說:“那這幾件東西都歸我。”
孟子濤笑道:“沒問題,反正都是你出的錢。”
舒澤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嗎?”
“什么?”孟子濤有些奇怪。
“我想揍你!”舒澤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孟子濤握了握拳頭,嘿嘿一笑:“要不要試試?”
舒澤嘴角抽搐了一下,就憑孟子濤的怪力,哪怕三個自己加起來,也不是孟子濤的對手,他無奈地說道:“我說,你這力氣是怎么長的,難道那個心法的效果真有這么出眾?”
孟子濤說:“我不是把拳法和心法抄給你了嗎,你難道沒練?”
舒澤說道:“我練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一點效果,你讓我怎么練?”
孟子濤搖了搖頭:“一個星期能有什么用,我練了五年,才有的氣感。”
孟子濤并沒有瞎說,按照他當初吸收的經驗,普通人確實需要五年才有氣感。而且,現在空氣污濁,可能用的時間還要更長。
當然,這事孟子濤肯定不會說的,先不說舒澤有沒有可能五年堅持不懈地修煉,就算練了五年,如果還沒有氣感,孟子濤也可以用根骨來堵住舒澤的嘴。
舒澤無奈地搖了搖頭:“呵呵,還是算了吧,別說五年了,五個月我都堅持不了。”
孟子濤攤了攤手:“那我可就沒轍了。”
“天底下怎么有你這么一個怪胎呢?”舒澤把孟子濤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子濤開玩笑道:“別這么看我,小心愛上我,我可不會負責的。”
“去你的。”舒澤笑罵了一句,接著說道:“行了,說正事吧,我決定了,雕像和花瓶給你,百鹿尊留給我,怎么樣?”
“沒問題啊。”孟子濤點頭道。
“真沒問題?”
“廢話,我跑一趟,就賺了三百多萬,還有什么不高興的?”
“那咱們這么說定了……”
一路無事,兩人回了酒店,接下來兩天,他們游玩了幾個景點,又去古玩市場逛了逛,順便撿了兩個漏,接著就返回金陵。至于曹廣發和余錦勝的事情,他們并沒有多問,相信王旭升自己應該能處理好。
回金陵,三人轉乘的飛機,花在交通工具上時間,不過將近四個小時而已,比坐火車回去快多了。
到金陵的時候,是下午兩點,一行人坐上前來迎接的車子,來到了舒澤名下的一幢別墅。
下了車,舒澤說道:“我這環境不錯吧?要不要給你也搞一套,下次來金陵也省得住酒店。”
孟子濤環顧一下四周,說道:“環境到是不錯,不過這個小區建成的時間應該不久吧,怎么還能建獨棟別墅啊?”
舒澤笑道:“這是雙拼,不是獨棟。”
孟子濤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面積大不代表它就是獨棟,現在雙拼是可以建造的,這只是在打擦邊球而已。
“要不要,要的話,我馬上打電話給你辦。”舒澤笑道。
孟子濤有些意動,國人對房子情有獨鐘,他也不例外,只是他平時又不住金陵,買下來是不是太浪費了。
舒澤猜到了孟子濤的想法,笑道:“不經常住又沒關系,買下來放著唄,總比你的錢干放在銀行合算吧?”
孟子濤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說道:“好吧,你有什么好的推薦嗎?”
“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舒澤帶著孟子濤逛了兩處別墅,孟子濤都非常喜歡,最后選了其中一套。
有舒澤居中,孟子濤很快辦好了手續,不過這么一來,他手上的錢就只剩下兩百多萬了,真是賺的快,用的很快。
“哎,又要想辦法賺錢了。”孟子濤看著銀行發來的短信,稍稍有些苦惱。
“你缺錢的話,干脆把你的藏品賣了唄。”舒澤笑嘻嘻地說道。
孟子濤翻了記白眼,說:“你的藏品怎么不賣?”
舒澤正準備開個玩笑,有人打電話進來,接起一聽,頓時怒道:“瑪得,你小子總算來了,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交待,咱們這事沒完!……哼,看你表現……”
舒澤收起手機,說道:“那小子來了,咱們過去會會他,這回非得炸出他幾斤油不可。”
“賣給你云龍珮的那位?”孟子濤邊走邊問道。
“對,就是這孫子……”
快要走到舒澤別墅的時候,孟子濤遠遠地看到,門口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他穿著土氣,皮膚黝黑,長相憨厚,給人老實巴交的印象。
當然,做古玩生意的,如果真得老實巴交,早就被人連骨頭都吃了,更別說會認識舒澤了。
“我說土豹,這回你還真能耐了啊!”舒澤剛走到青年前面,就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
土豹之所以起這個外號,除了他這人看起來有些土,名字里有個豹字之外,也是因為他的為人有些像豹子的特點,機敏,速度,狡猾。
土豹被舒澤罵了一頓,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點頭哈腰地說;“舒少,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好好的玉佩,我是瘋了會故意把它給毀了?”
“嘿,咱們難道是頭回打交道?”
舒澤冷笑一聲,他對土豹這人很了解,哪怕像他這樣的身份,土豹該做的還是會做,不過土豹也是看人下菜碟,像舒澤比較守古玩方面的規矩,如果是他的眼力不行,不會倒算賬,不然的話,土豹就算再怎么膽大妄為,也不敢打舒澤的主意。
當然,土豹對舒澤也只敢玩點小花樣,諸如東西稍許有些瑕疵之類,把贗品賣給舒澤,他可是萬萬不敢的。
像這回,土豹確實對出土玉器不能擦油不太了解,否則當時也不會拍著胸口保證,結果被舒澤找上門來。
土豹說道:“舒少,這回確實是我的失誤,我也帶了幾件東西過來,您看看怎么樣?”
舒澤看了看土豹手上提的皮箱,揮揮手:“走吧……”
一行人來到客廳,坐下之后,就有傭人給大家上了茶。
舒澤喝了一口茶,說道:“把東西拿出來吧。”
土豹連忙點了點頭,接著打開皮箱,就把東西一件件往外面拿。
“等等。”舒澤眉頭輕皺:“你小子是不是掏了哪座古墓,怎么拿出來的,全是生坑啊?”
土豹擺了擺手:“舒少您說笑了,我現在是正經的生意人,可不碰這個人了。”
“你以前還真做過土夫子?”孟子濤好奇地問道.
土豹說道:“99年那會,我不想去打工,聽說土夫子挺賺錢的,就跟著幾個老鄉盜了幾回斗,后來出了件事情,我就不干了。”
舒澤好奇地問道:“什么事?”
土豹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鬼打墻。”
孟子濤和舒澤都愣了愣,舒澤問道:“怎么回事?”
土豹說道:“其實事情說起來也挺簡單的,那天,我們一起發現了一座漢代的古墓,準備好了之后,就進去了,沒想到走著走著,發現一直在原地打轉,轉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出路,我當時都已經開始快要哭了。”
“之后,大家發了瘋的四處跑,想跑出去,但跑了一個多小時,我發現還是回到原地,而且居然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土豹說著說著,就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整個人也有些呆愣.
舒澤見此,連忙問道:“后來怎么了?”
土豹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后來我就崩潰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也算是祖宗保佑吧,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我能夠死里逃生。”
“什么辦法?”舒澤和孟子濤都十分好奇。
土豹回道:“辦法也簡單,就是撒了泡尿。”
舒澤明顯有些不信:“就這么簡單?”
土豹說:“當然不止這樣,那時候我比較懶,還沒有對象。”
孟子濤和舒澤都有些無語,不過,古老相傳,鬼打墻確實可以用童子尿破解,但兩人對此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因為鬼打墻這種事情,確實不太唯心了。
“我說土豹,你們當時沒喝酒吧?”舒澤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原因。
土豹搖了搖頭:“這肯定不可能,我們每次下墓都沒有喝酒的習慣,而且,和我一起下去的同伴,除了一個之外,其他都沒有上來,就算那個,最后也瘋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呢。”
“而且,你們也別不信鬼打墻這種事情,前段時間,我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上面對鬼打墻有比較科學的解釋,不信你們查一下。”
聽了這話,孟子濤和舒澤對此都比較感興趣,于是拿出手機,上網查找了起來,還別說,網上確實有這方面的文章。
簡單的說,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在平時,人用眼睛在不斷地修正方向,大腦在做定位和修正。
在鬼打墻的時候,人失去了方向感或者失去了參照物,人的眼睛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給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混亂的,雖然感覺自己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來必然是圓圈。
而在某些光線昏暗、參照物差不多的環境中最易出現這種現象。所以鬼打墻并不是什么靈異事件,只是因為人體本身的原因而已。
另外,我們古代的風水術士,其實早就掌握了這個簡單的科學秘密,他們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時候,會運用這個規律,人為的布置一些地面標志物,讓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覺遇到了鬼打墻。
看了這篇文章,孟子濤覺得這么解釋有些道理,但又覺得如果真有鬼打墻的話,可能并不這么簡單。
這時,就聽舒澤嗤笑一聲:“我覺得這個解釋有些扯吧,照這上面說的,土豹你怎么撒了一泡尿就出來了?難不成,你的尿就成了參照物了?”
土豹連連擺手道:“這事您可別問我。”
舒澤注意到土豹眼神之中的恐懼,笑道:“平時看你挺大膽的,怎么光是說說就嚇成這個樣子?”
土豹苦笑道:“我覺得遇到這種事情,換誰都會怕,而且還有人命在里面,舒少,這事咱們就別說了吧。”
舒澤注意到土豹真得怕了,也就沒有多說,指著土豹剛才拿出來的東西,問道:“這些到底是哪來的,我雖然不怕麻煩,但也不想惹麻煩。”
土豹笑道:“咱們這行的規矩您也知道,來歷肯定不能跟您說,不過您放心好了,肯定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舒澤笑吟吟地說:“聽你這么一說,我對東西的來歷越來越好奇了。”
土豹苦笑道:“舒少,您就別難為我了,這事我真不能說。”
舒澤對著土豹盯了一會,看得土豹有些坐立不安,這才笑道:“嘴巴還挺緊的,暫時饒你一回,不過,東西的價錢方面……”
土豹拍著胸口說道:“您放心,就算我虧本都沒關系。”
“嘿,看你的表現了。”
接下來,舒澤和孟子濤一起挑出了幾件還算滿意的,土豹也如他說的那樣,給了一個極低的價格。
交易完成,舒澤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行,這事的事情就這么算了,下不為例啊!”
土豹連忙點頭表示明白,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他平時雖然會搞點小動作,但像這回這樣的紕漏可是萬萬不敢的,心里忐忑之余,也表現地非常積極,好在過了這一關。
這時,孟子濤開口問道:“土豹,我有一些盜斗方面的問題,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土豹連忙說道:“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肯定全告訴您。”
“那我先謝謝了。”
孟子濤接著問道:“你們是怎么發現古墓的?我聽人說過有人用金屬探測器。”
土豹回道:“還是得靠雒陽鏟探,才能準確定位。金屬探測器對明清淺墓作用大些,對深墓根本不起作用。”
舒澤有些好奇地問道:“怎么不用探釬呢?”
土豹答:“探釬是探淺墓用的,很少用它。我們是挖漢代或者漢代以前墓的,挖明清墓的可能用它多些。”
舒澤又問道:“你們怎么只挖漢代或者漢代以前墓?”
土豹笑道:“主要是明清墓內東西不值錢,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