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95.戲劇(后續)

95.戲劇(后續)95.戲劇(后續)

實際上遠遠不止如此。基里曼想。

但他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他保持了適當與必要的緘默。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至少不適合在現在說出口。

「我不認為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理解。」于是,他這么說道。

卡里爾挑起眉。

「這算是一種稱贊嗎?」他搖搖頭。「但你應該清楚我是不會接受的吧?」

「哪件事?這個稱贊,還是我的提議?」

「我很回答兩個,但你已經給出了一個既定范圍內的選擇,很狡猾,我的朋友。所以,我就選擇前者好了,羅伯特。」卡里爾微微一笑。「我個人......不太喜歡政治。」

羅伯特·基里曼緩慢地嘆了口氣。

那雙平靜的藍色眼眸里似有暴風席卷而過,一閃即逝,在剎那之間消逝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平靜的釋然。

他放下了一些東西,也拿起了一些東西,而現在,坐在卡里爾正對面的這個巨人,則看上去像是個疲憊了很久很久的人。

真是相似。卡里爾若有所思地想。網址p://m.

「我也不喜歡。」羅伯特·基里曼沉靜地說。「但它是維持很多事運行的基礎,所以我必須學習它,并熟悉它,進而運用它。」

「真的嗎?」

基里曼緩慢地皺起眉,在這句話之后,他便意識到卡里爾·洛哈爾斯又在用那種要命的凝視觀察他了,對于一個政治家而言,被人挖掘內心比被人用一百把爆彈槍同時指著要可怕的多。

至少后者們能做的事只是殺了你,不能強迫你吐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你就像個熟練的挖掘工。」基里曼低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窺探我心底的所有秘密嗎?」

「這句稱贊我倒是可以收下。」卡里爾輕笑起來。「不過,放輕松,羅伯特。我只會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比如那邀請背后的真實含義。我不會揭穿一些事的,比如你其實也需要這樣一份責任來證明自己。」

長久的沉默過后,羅伯特·基里曼選擇了坦誠。他不得不坦誠。

他緩慢地開口。

「極限星域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被完全探索,帝皇已經給了我自治權。我可以在這片廣闊的星域內做很多事情,且幾乎不會受到帝國律法的阻攔。比如贈送兩顆農業星球給我的一位兄弟。」

「無功不受祿。」卡里爾說。「泰拉古語之一。」

「精金的價值是超乎你想象的,卡里爾,大多數時候,它都是硬通貨中的硬通貨。」基里曼嚴肅地說。

「不僅僅只是我們需要而已,如果諾斯特拉莫上的精金產量真的像康拉德所說的那樣充足,那么,我可以用這些精金做很多事,比如和機械教做交易。」

「而現在,這條即將被開通的交易航線所交易的主要內容就是精金。」

「諾斯特拉莫現在是百廢待興之時,需要包括食物在內的一切東西,我可以和你們做交易,但這絕不是我趁火打劫的理由。我不能無視精金的價值,單純地去用物資與人員援助來換取,我必須要做出補償。」

「所以你打算用兩顆農業星球作為補償?」

「是的,我邀請你前去參加這場探索也是因為這個。由第八軍團的教官一同參加的‘挑選可以在更大程度上讓一些人閉上他們的嘴。」

他說這話的聲音很堅決,卡里爾禁不住笑了起來——很顯然,羅伯特·基里曼被那些在背后議論他的人煩的不輕。他沒有明說,但他的用詞就已經足夠揭示這件事了。

「如何?」羅伯特·

基里曼期待地問。

「我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卡里爾說。「如果不考慮那份同盟關系的話,我會拒絕你的提案......但若是將它算進來,我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也就是說,你同意?」

「就像我說的那樣......」

卡里爾笑著站起身,朝他伸出右手:「我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基里曼卻沒有立刻完成這個古老的禮節,他站起身,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開口。

「我們能換個方式來完成這件事嗎?」他略顯不自然地問。

儀器聲滴答作響,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但對范克里夫來說不是問題,畢竟他現在只能隱隱約約地聞到一點不那么清晰的氣味。他的鼻子還沒完全重塑,舌頭也是,嗅覺依靠它們才能完全發揮作用。

從喉嚨里,他發出了一點氣聲,嘶嘶作響,倒是和諾斯特拉莫人慣用的問候沒什么區別。只不過,他做這件事不是因為他想要去問候誰,而是因為他嗓子正在一點點的恢復。

那種麻癢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好受一點。

做完這件事,他費力地抬起了右手。粗大的骨骼上有跳動的神經和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重塑,血液奔騰,流向不可觀測的內里。

范克里夫凝視著這可怕的一幕,若有所思地活動了一下右手的五指,它們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完全活動了,而小臂前端的神經與肌肉也隨之一同活動了起來。

眼見這一幕,他慘白而虛弱的臉上終于有點笑容誕生。

「我答應過我會修好你的,范克里夫。」一個坐在他身邊的巨人如此說道。「而你現在也看見了,你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恢復——所以,你真的不想注射一點鎮定劑睡上一覺嗎?」

范克里夫張開嘴,本想說話,卻用殘破的舌頭頂動了幾下,吐出了幾顆焦黑的牙齒。他將它們握在右手手掌中,在這之后才說話,聲音很詭異,但至少能夠發聲了。

「我確定。」他艱難地說。「鎮定劑的劑量......會讓我至少睡上八個小時......極限戰士們的...醫官...不會省藥。」

他給出的理由讓卡里爾啞然失笑——他拿不準范克里夫是不是在開玩笑,但這句話的確頗具幽默感。

「還需四個小時,你就將完全恢復。」卡里爾說。「所以,我猜你的打算是不浪費一分一秒直接回到駐地?」

「是的。」范克里夫嘶嘶作響地說。

別誤會,他當然沒在說諾斯特拉莫語,只是喉嚨里的氣聲造成了這種結果而已。坦白來說,他現在說起話來的聲音相當讓人難受。

但卡里爾并不在乎。

「那么,你打算如何向他們解釋這件事呢?」

范克里夫搖搖頭,脖頸上有白與紅的血肉交織著蔓延。

「他們不會問的。」他說。「至少...除了...西亞尼以外的人,不會問。」

「不會問,并不代表他們沒有疑問。」

「我會解決。」范克里夫堅定地說。「您不必擔心此事。」

凝視著他,卡里爾沒有說話。

范克里夫的兩顆心臟在板狀的骨頭之間跳動不休,發出單調且交錯的聲音。床上仍然滿是血液,但已經不是黏膩的血肉混合物了,而是新生肉體愈合時破壞了那些剩下的東西留下的痕跡。

「我很抱歉。」卡里爾低沉地說。

「您不必道歉。」范克里夫平靜地回答。「失職的人并非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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