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第六十六章劉氏挨打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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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本就惦記著李氏不知道咋樣,這會兒被這事兒一氣,就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歪在炕上起不來身兒。
留哥兒在炕上哇哇大哭,奶娘趕緊抱起他哄著,然后朝外頭喊:“梅子姑娘,趕緊過來看看老太太。”
梅子正在劉氏屋里幫著翻箱倒柜的找銀錢,祝老四不好插手就一直站在門外,聽到喊聲趕緊過去,扶著楊氏朝她胸口背心的好一頓揉搓,總算是給緩過了氣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靠在被垛上不住地抹眼淚。
祝老四也不知該怎么勸慰,只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抽煙,最后還是那奶媽插言道:“祝四哥,這會兒你家大姐和大嫂子都不在,要不把你家二嫂子叫來主個事兒?”
祝老四覺得有理,趕緊打發博源去叫方氏過來陪著老娘,自個兒挪了個地兒也不知干啥好,又塞了一煙袋鍋子的旱煙開始吧嗒。
奶娘見屋里煙熏火燎的,只得趕緊把留哥兒抱著去對面屋里,也不再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心里也不免嘀咕,這樣的人家還有錢請人來奶孩子,也當真是個稀罕事兒。
方氏聽了信兒顧不得解圍裙就忙過來,見楊氏手哆嗦嘴也哆嗦模樣也跟著著急,忽然想起上回荷花吃的壓驚寧神的藥丸子還有的剩,趕緊回家去取,回來合著溫水給楊氏灌下去,這才勉強算是穩住了心神。
梅子這會兒也從劉氏屋里氣哼哼回屋道:“三哥把家里的錢偷了個干凈,連前幾天娘剛給他蓋房子的錢都一個子兒不剩了。”
楊氏聞言就又要厥過去,方氏忙給揉胸口,對梅子一個勁兒的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
好容易勸著楊氏躺下歇著,方氏才騰出功夫出來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祝老四把事情的原委一說,方氏也氣得不住罵老三不爭氣,又問老祝頭去哪兒了,聽說是去找老頭子們摸牌去了,才稍稍放下心來,若是那個火爆脾氣的在家,剛才指不定就得動起手來。
“如今最要緊的是商議一下該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說,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三被他們斷手斷腳的,總得先把錢湊出來才好。”方氏尋思半天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祝老四皺眉頭道:“如今剛剛秋收,連糧食都沒來得及賣,哪里來的閑錢兒?”
方氏聞言也不再說話,家里的確還有壓箱底兒的銀兩,但那是荷花用命換回來的,要讓她開口說拿出來給老三家,她又有些個張不開口,只說:“這事兒還是等爹回來拿個大主意吧,如果要各家湊錢,我們也肯定拿一份兒就是了。”
“等我拿什么主意?”老祝頭背著手從外頭進來,正好把方氏的話聽了個尾巴,扭頭看看被踹歪的大門,皺眉問道,“家里出啥事兒了?”
方氏不等老四開口,就先把事兒盡量柔和的說了,把什么踹門,被威脅的事兒都盡量的沒提,生怕老祝頭也跟楊氏似的,當時就一口氣兒上不來家里可就徹底的亂成一鍋粥了。
饒是這樣,老祝頭聽罷也是吹胡子瞪眼,在院子里轉來轉去,恨不得老三就在自個兒面前,好掌打死他。
“爹,這事兒得拿出個主意來啊”祝老四著急地問。
“拿個狗屁的主意,偷著家里的錢去賭,讓人家剁了才干凈,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省得給咱家抹黑。”老祝頭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就進屋去了。
祝老四還想追上去問,被方氏一把攔住道:“你沒聽出來爹說的是氣話,這會兒你越追著問他越氣,倒不如讓他自個兒呆會兒,左右今晚拿出主意來就行,咱們也用不著太逼著爹娘。”說罷回頭對梅子道,“你去我家把幾個小的都叫過來,讓茉莉拎點兒洋芋過來,我看你三嫂也沒心思做飯,今晚就都湊在一起湊合吃點兒吧”
說罷方氏就挽袖子開始在灶間忙活,祝老四悶頭不吭聲地去給她架火,方氏手腳麻利地切了棵菘菜一炒,然后又用洋芋燉了扁豆,給留哥兒和栓子做了洋芋泥,又盛了兩碟咸菜,煮了個芥菜疙瘩湯,算是湊合了一桌晚飯。
孩子們都打發去梅子屋里吃,方氏和祝老四勸著老兩口好歹剛吃了幾口,劉氏就哭喪個臉兒進屋問:“爹,娘,你們看這事兒咋辦啊?”
老祝頭登時就火了,手里的飯碗哐當就朝劉氏摔了過去,罵道:“你個敗家娘們兒,自家男人看不住也就算了,手里的錢兒都看不住,你還有臉過來問我們咋辦?”
劉氏雖然沒被打中,但也嚇得腳下一軟,歪在一旁哭道:“你家兒子不爭氣你們反倒來怪我不成難道是我攛掇他去賭牌的?還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著老子有樣學樣,還指望能學出什么好來不成?”
老祝頭聞言就要下炕來打人,被祝老四一把攔住,公公打兒媳,不管是為了什么,這話傳出去都是不好聽的。
方氏見劉氏還不住嘴地在說,上前給了她一個嘴巴罵道:“沒人管你了是不是?自家做錯事非但不覺得羞愧,還長能耐了開始指摘長輩,你爹娘就是這么教你的?”
劉氏干脆不管不顧的鬧開了,抓著方氏就撕扯起來,一邊哭一邊罵道:“你現在得意了是不是,看著我家出事兒你幸災樂禍了是不是,肯定是你家栓子命硬,家里才會接連不斷的出事兒……”
方氏見她又把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翻了出來,氣得手下也用了十分的力氣,方氏經常下地干活,論力氣還是什么自然都比她占上風,不一會兒就把她壓住沒法動彈,只有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老祝頭被兒子抓住一時間動彈不得,只能在炕上嚷道:“梅子,拿繩子,拿繩子把這個潑婦給我捆了”
梅子那屋聽到聲音出來人,荷花一見是劉氏跟自個兒娘打起來了,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拉著茉莉就上去幫忙,手腳齊下的給劉氏也吃了不少苦頭。
劉氏殺豬似的嗷嗷直叫:“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還不如回娘家去算了。”
老祝頭聞言道:“老2家的,你放開她,讓她回娘家去,誰也不許留她,趁早走。”
劉氏本來不過是句威脅的話,但是沒想到卻沒人勸一句或者是留一聲,最后只得一瘸一拐地回屋扯出包袱皮兒,拾掇了幾件衣裳就要走,芍藥也要跟著,她罵道:“跟個屁跟著,你姓祝不姓劉,跟我干啥去?留著有人養你呢”
芍藥根本不管她說什么,只抓著她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最后終于把她的心也哭的軟了,氣得一把扯起芍藥,朝著后背打了兩巴掌罵道:“你就是我命里的災星,我上輩子欠你的是不是?自個兒拾掇衣裳去。”
芍藥屁顛屁顛的去拾掇了衣裳,跟著劉氏一起去了。
方氏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娘倆的身影,有些個擔心地說:“老四,這、就這樣讓她們娘倆走了,這都大晚上的,要是出個什么事兒……”
祝老四套了件兒衣裳道:“二嫂你放心吧,三嫂家就在鄰村兒,也沒啥難走的路,我跟著遠遠地看著點兒,看著她娘倆進門再回來,不會有事兒的。”
方氏聽了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給祝老四拿了火折子道:“拎著燈籠去,早點兒回來,別讓家里擔心。”
把祝老四送走之后,方氏回到屋里就聽老祝頭在問:“孩兒他娘,咱家還能拿出多少錢來?”
楊氏嘆了口氣道:“咱家還能有啥錢,今年的糧還沒賣,這會兒把壓箱底兒的都算上,也不過才二十幾吊錢,那可是攢著給梅子和老四辦婚事兒的,而且你我都這把年紀,啥時候有個病有個災的,難道還都指望著孩子不成。”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說那些個有的沒的有啥用,先把老三贖回來再說,你說你個老婆子,你天天在家呆著沒事做,咋連兒子去耍錢你都不知道?”老祝頭說著說著又開始埋怨楊氏,緊接著兩個人就在屋里吵吵起來。
方氏心里越發的不是滋味,開始盤算自個兒該不該拿出那十兩銀子,正琢磨著忽然覺得手心兒一暖,低頭見荷花正拉住自己的手看著自己。
她蹲下身子問:“咋了?”
“娘,咱家的錢不能動。”荷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不是咱見死不救,今個兒三嬸兒剛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她非但不覺得自家不對,還說你幸災樂禍。咱家這錢若是拿出去,三嬸兒肯定說咱家藏奸,藏著那么多錢還不吱聲,就是為了看她笑話,總歸是落不得個好話。而且錢拿給了三叔家,難道咱還能扯開臉日日去討不成?指不定要拖多少年了。如今爺奶手里也還有錢兒,先借給三叔家把人贖回來,以后爺奶不管是找他討錢還是什么的也方便,咱們以后多孝順爺奶,也是一樣的道理,何苦拿著錢還不討好,到最后自家惹氣又吃虧。”
方氏略一琢磨就覺得閨女說得沒錯,這錢拿出去給劉氏還真就連句好話都落不著,說不定到最后連錢都拿不回來,于是就把這個心思徹底的打消了下去。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