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聯軍鋒頭一轉,援軍變成了敵人,最大反應的自然是伊斯坦京都,
十萬大軍在向北推進突然轉向,一萬五千騎兵如尖刺一樣直沖向斯坦帝國京都外圍,以奉命進京為名連續騙開三道防線,如果不是伊斯坦京都外圍層防線需要皇帝的命令才能進入,聯軍騎兵早就進抵京都城下,讓伊斯坦帝國剛剛確立不到三個月的皇帝旗再次染紅,聯軍的突然轉向,一開始還讓伊斯坦方面抱有幻想,是南部交割延遲造成的不滿,還是聯軍有了新的要求?怎么都是可以談的,何必要如此呢,京都方面派人前去交涉,但隨著消聲滅跡,生死不知的伊斯坦帝國大王子從聯軍中站出來,前去談判的特使連一刻都不愿停留了,大王子回來了,王儲回來了!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落如鏡湖平面石頭,頓時蕩起無數的波紋四散,以無法壓制的速度迅速在京都傳開,整個伊斯坦京都的方向都為之一變,前面還一臉忠誠效死的大臣們,此刻也露出了猶豫的本性,
相比于二王子的艱難上位,如果是大王子,早就成為皇帝了,畢竟大王子才是皇帝索拉丁一世苦心培養了二十多年的正統儲君,滿朝大臣也是從心里將這位王儲當成未來皇帝看待的,人心所向,水到渠成,而這一次,大王子是打出了光復帝國的旗號,頓時是風起云動,京都中央在這半年多的時間里,已經讓地方派系寒心,現在大王子豎起光復旗號,少對于滿朝都是二王子心腹現狀不滿的地區總督們,心動的人不在少數,誰都知道,京都對地方動手已經開始了,如果不抓住此次機會,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多年被壓制在地區的勢力一下迸發出來。打著各種擁王旗號的地方軍朝著京都開進,只是他們的擁王,不是擁護新皇帝,而是大王子。新皇帝被地區總督們蔑視的稱呼為“偽王”中央的實力在先前就已經很虛弱了,如果不是十萬南部聯軍的進入,地區總督們誰會管中央的決定?更不要說這次中央以六個南方行省換取出兵的做法,讓地區總督們唇亡齒寒,一次放棄六個行省。三分之一的南部地區,這樣的帝國皇帝,誰能夠信得過,下一次,還不知道會放棄那些地區呢!
“這些背棄君主的人,就應該全部處死,”
“對方有備而來,十萬壓境,還是需要冷靜才好!”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冷靜的余地嗎?看不來嗎。這就是個陰謀,從頭到尾就是陰謀!已經沒有退讓的余地,這是戰爭,是裸的宣戰行為!”
京都朝堂之上,大臣們一片沉默,將軍們已經吵成了一團亂麻,現在的伊斯坦京都已經今非昔比,近八萬經過戰火鍛煉的軍隊,剛剛完成了對京都附近三個行省的壓制,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幾萬叛軍。就壓得喘不過起來的軟弱京都,加上叛軍已經被擊潰,再也無力復起,軍方的信心一下就開始迅速膨脹起來。
八萬大軍,放在全盛時期的伊斯坦帝國當然不算什么,當初索拉丁一世征伐費珊,可是三十萬精銳,但是放眼現在在伊斯坦帝國境內,相比于地區間一兩萬就很了不起的兵力而言。已經是足以開出去就能夠讓對方投降的實力,小試牛刀,附近三個行省的總督就立即惶恐上京都請罪,從新皇帝到將軍們,為此可是足足激動了好幾天,
“帝國中興的時刻已經到來,陛下英武之姿當讓整個帝國都看見,才能讓那些跳梁小丑們自行慚愧,臣服中央!“軍務部向新皇帝遞交了一份全面中興的計劃,認為京都的實力已經豐滿,正是對外擴展的佳時,唯一受到限制的就是兵力,但是三個行省到手,努力一下,應該能夠在擴展兩個軍團六萬人,到時候京都傭十五萬大軍,兵鋒所向,誰敢不臣服,一年之內,曾經輝煌的伊斯坦帝國就會重現與歐巴羅東方
”都是一群明明長著眼睛,卻都看不見的人!“
在大臣隊列里邊,一名穿著金線領口制服的帝國大臣嘴角輕蔑的微瞥了一下,莽夫就是莽夫,除了滿嘴喊著打仗,殺人,還會什么?擴軍,打仗,都是要花錢的,知道現在京都是什么情況嗎?如此瘋狂的擴軍,導致京都的經濟不堪壓力,到了破產的邊緣,市面上的糧食必須優先供應軍隊,市面上的鐵礦被軍方低價收購,無法承受的商人們在爭先恐后逃離京都,因為缺乏勞力,京都城外的田地荒空的越來越多,今年秋天必然是大減產,能有去年的一半就謝天謝地了
就算是如此,軍方也只知道喊著擴軍,以為手里只要有兵就是強大,哪里知道軍隊擴張最需要的就是錢,肆意妄為的拉兵,無限制的擴大,卻沒看到京都正在變成一個巨大的兵營,就像是一個畸形怪獸,為了維持下去,無情的吞噬著所有能夠吞噬的東西,最重要的部門是帝務部,京都百分之八十的稅收都在用于擴張軍隊,每次提拔名單上占據四分之三的人是軍人,
此時在伊斯坦京都,就會看見滿大街的人里邊,十之三四都是身穿制服的軍人,在酒館內大聲談論國事的是軍人,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站在街道旁,怒視著行駛而過的豪門顯貴馬車的人是軍人,拖著瘸腿斷手在街邊乞討的還是軍人,計劃步驟中,最重要的中央集權,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從開年前的兩萬軍隊,擴張到現在的八萬軍隊的軍隊大擴張計劃,
中央權力并沒有得到集攏,地區財源沒有得到,反而沉重的軍費在短時間內,一下翻了好幾倍壓下來,就算是京都這樣的地方,就算是大臣顯貴們拼命的壓榨地區,也一樣感覺帝國的錢袋子在被軍隊這個無底洞吸空,軍方的如此作為,大臣們自然是有怨言的
他們全力將二王子殿下推上皇帝之位,所求的更多的利益和地位,但是誰知道新皇帝登基后,除了給了他們一堆用處不大的空爵名銜外。真正的好處,依然是讓那些軍人們占據著,平叛戰爭,為了盡快吸納兵力。超過二十萬的平民被吸納進帝隊,為了抵住叛軍逼近的腳步,平民被大批的推上去送死,曾經總人口超過六十余萬人的繁華京都,經歷了費珊慘敗。經歷了平叛戰爭,現在的人口不足三十萬,其中的八萬人都是軍人,近三比一的比例,已經大大超過了京都的承受能力
這些在平亂中浴血奮戰的軍人,不少人在戰爭中,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受傷受殘的更是無法計算,因為國庫已經空蕩。京都許諾的平叛亂戰爭的賞金,自然是發布出來,而那些因為征募進軍隊,而導致土地被貴族吞并的也不在少數!
這樣一個巨大的群體,在目睹了京都內的酒醉金迷和京都對于平民的苛刻壓榨之后,內心充滿的怨恨,如何會對這樣的京都有一絲一豪的好感!
就是這樣的軍隊,還被將軍們依靠為京都屏障,真是可笑,這種情況。新皇帝是看不見的,大臣們看得見,但是大臣們都盯著那些平民的土地,自然不會有人為這些未來的奴隸說話。伊斯坦帝國采取的是奴隸制度,大批破產的平民正是奴隸的最好來源,軍方的將軍們更加不會說,要在軍功賞賜中撈好處,要勸說皇帝同意全面擴軍,自然是絕口不能提下層士兵的困苦。不能提軍費問題,全力推動擴軍繼續下去,只要京都兵力一口氣撲出去,多占領幾個行省,什么問題都解決了!這些被皇帝陛下一口氣從中低層軍官提拔上來的將軍,其思維眼界依然還停留在中下層軍官程度,新皇帝本身也不是領兵的材料,自然對于這些也不了解,滿腦袋都是中興帝國的想法,這些小節自然是不會去考慮。
雨絲綿綿而落,將天地間遮蓋成白茫茫的一片,變成處處水洼的濕地
馬蹄踩在這樣的地面上,水花四濺,瓦里西恩停住戰馬,目光打量前方半水澤半鹽堿的土地,沿河而下的營地,是哈也拉親軍大營的軍旗,擠擠挨挨的在河岸附近,人數足有五萬,綿三四里的范圍,圍著數個插著大旗的大矗向外散開,層層疊疊猶如一個巨大平面,表現出非常嚴謹的布陣
“哈也拉大人,果然不愧是前伊斯坦帝國第一名將,僅僅眼前這座營地,就讓我也看的暗自心驚啊!”瓦里西恩抬起馬鞭,嘴角訕笑的向旁邊的東方行省總督哈也拉說道
“瓦里西恩大人太客氣了,相比于大人縱橫大半歐巴羅北部的雄風,更是進入大陸名將前二十之列,我哈也拉就只是一個窩在小地方的土鱉而已”
哈也拉手摸著肚子,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很喜感的形象,穿著圓鼓鼓的筒甲,被雨水打的光亮的,就像是一頭巨大的山豬穿著紅色的大披風,騎在一匹體型比其他戰馬都要大的戰馬上,沉重的體重加上鎧甲,壓得這匹巨馬也有些喘氣,奉命從伊斯坦帝國境內撤出,丟了兩萬多名高地戰士,按道理來說,這頭兇名卓著的戰豬,對于帝國的決定應該是有怨言的,但是從他現在的熱情來看,竟然一點怨言的意思都沒有,其中緣由很簡單,死掉的大部分高地戰士,都不是哈也拉的嫡系
高地人隨遷東方行省,并不代表就全部愿意服從哈也拉的管理
這次六國聯軍突襲,被他借力打力,狠狠的教訓了一把那些不服管教的部族,讓前段時候進攻伊斯坦帝國時,為了搶奪物資軍功,向自己同胞下手的好幾個部族都吃了不小暗虧,這段時間,這幾個部族都表現的恭順了很多,哈也拉也連續娶了好幾個女人,人逢喜事自然是精神足,帝國名將瓦里西恩親率十萬帝國精銳抵達東方行省,更是讓高地人第一次知道了帝國兵鋒的可怕,哈也拉這位帝國東方總督的身份就越發令高地部族忌憚,哈也拉本身嫡系就是相當可怕的精銳,現在又有了十萬帝撐腰,
就在昨天結束的高地人會議,哈也拉已經被高地人推選為新首領,帝國賣了哈也拉這樣大一個人情,哈也拉現在也是對帝國死心踏地
本來按照計劃,哈也拉會在五天內聚集兵力,再次對伊斯坦帝國展開攻擊,同時瓦里西恩的十萬帝國精銳也會隨同開進,當然這是假象,十萬帝隊中的兩萬騎兵會在半路折回,直接推向費珊王都,根據費珊王都內眼線的消息,隨著帝隊的離開,王都方面的貴族頻繁與南部六國的特使密謀聯絡,已經有超過十船的武器裝備被送抵費珊王都,十船武器,足以數千士兵,發動對帝國的直接反抗明顯不足,但是在關鍵時刻發動猝然一擊,已經足夠了,很顯然,費珊王都的目標應該是瓦里西恩這樣的帝國重將,只是瓦里西恩也不知道,費珊王都方面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會從前線突然抽身回來,甚至埋伏下如此殺局!
”瓦里西恩大人,伊斯坦方面急報!“
傳令騎兵送來讓人錯愕的消息,伊斯坦王儲已經出現伊斯坦京都外圍,隨同的還有十萬六國聯軍,瓦里西恩和哈也拉不由面面相窺,這劇情轉變的太狗血了,瓦里西恩嘴角冷冷一笑,原來如此,目光狠辣看著鷹旗在大營頂部飄動,雖然不敢完全肯定心中的想法,但是瓦里西恩大致也猜到了一部分,
說出來也是令人難以置信,伊斯坦京都發生急變,竟然會牽扯到自己這邊來,
很簡單,能夠協助伊斯坦帝國對抗六國聯軍的,只有強大的獵鷹帝國,伊斯坦京都被團團圍住,就算有援軍也無法快速抵達,但是帝隊可以,因為帝國擁有其他國家所沒有的海軍優勢,從費珊出動到伊斯坦京都,前后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
如果伊斯坦的那個新皇帝,愿意出足夠大的代價,帝國答應出兵協助的可能性非常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怎么說,目前帝國已經是實質上對南部六國宣戰,
亂了,計劃完全亂了!瓦里西恩眉頭微蹙的將手中的急報緊握在手中,這個情況絕對是超出皇帝預料的,那么先前的計劃還有執行下去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