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孟月小產
第一百三十一章孟月小產?
二妮聞言笑了,道:“說的也是。孟姨娘若還在閨中,我這樣的鄉下丫頭哪里見得了她的面,更談不上打她了。這人若嫁得不好,果然就落了魄了。”
孟瑤見她的心情比剛進來時好了些,便道:“我離家好些日子了,只怕小囡囡在家哭著想我,因此想早些把孟姨娘的事弄清楚,好啟程返家,你看如何?”
二妮問道:“怎么弄清楚?大嫂可有主意了?”
孟瑤道:“說來也簡單,咱們尋個借口把侍琴叫來,打幾板子,她就甚么都肯說了。”
二妮十分贊同這法子,道:“我看孟姨娘甚是可疑,她身邊的丫頭肯定也有問題,很該叫來問問。”
妯娌倆這里議定,第二日一早就尋了個借口,把侍琴叫了來。侍琴猜到這邊沒甚么好事等著她,滿心不情愿地邁進屋內,向孟瑤和二妮請安,道:“我來伺候兩位少夫人用早飯。”
孟瑤笑道:“我們這里有人服侍,不用勞動你。”
侍琴不知這是正話還是反話。一時愣住了。二妮性子直,懶得繞圈子,直接把幾件首飾放到桌上,道:“咱們有幾句話問你,你若是答得好,這幾樣東西就歸你。”
侍琴朝桌上看了看,那幾樣首飾金光閃閃,做工精良,一看就值不少錢,但她并不覺得高興,孟瑤和二妮肯下如此重金,要問的一定是她不能輕易講的。但二妮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她怎么也得應付一二,便道:“不知二少夫人想問甚么?”
二妮見她并未直接推脫,很是高興,心想俗話果然說的不錯,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看了孟瑤一眼,直截了當問侍琴道:“知茵去了哪里?是被人牙子買走了?還是自己走丟了?或是被甚么人擄了去?”
果然不是甚么能講的事,侍琴眼簾一垂,道:“回二少夫人的話,婢子不知。”
這丫頭的嘴真硬,二妮眉頭一皺,道:“人是孟姨娘賣的,難道人牙子不是你去找來的?”
侍琴心想,諒她們也不敢親自去問孟月,不然就不會把她這丫頭弄了來,于是就將事情全推到了孟月身上去。道:“賣知茵時婢子正好不在,全是孟姨娘一手操辦的,婢子確是不知。”
二妮拿她沒法,只得又問下一件:“孟姨娘的肚子,是真是假?”
侍琴回答得很快:“自然是真的。”說完,還用驚訝的眼神看了二妮一眼。
二妮卻道:“我怎么聽說孟姨娘是假懷孕?”
侍琴笑道:“二少夫人這是聽誰諢說的,若是假懷孕,到時從哪里弄個孩兒來?”
這正是二妮和孟瑤都疑惑的地方,二妮聞言就沒了話講,只好看著孟瑤。孟瑤用指甲輕輕敲了敲桌面,二妮馬上明白了——軟的不成,就來硬的。她一想起賀濟義曾為了孟月,打過她一巴掌,而面前這侍琴,正是孟月的狗腿子,今日要打的,就是她,心里就莫名興奮起來。
二妮自門背后取來一根極粗的棒槌,一言不發就朝侍琴身上連敲了三下,侍琴吃痛,又驚又怕。想朝門外躲閃,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被人從外面栓緊了。她頓感絕望,哭喊起來。二妮手腳利落地朝她嘴里塞了塊抹布,再將她雙手反剪綁起,接著把她掀了個背朝上,照著屁股狠狠打起來。
侍琴拼命掙扎,可惜力氣不如二妮,怎么也逃不過她的棒槌,屁股馬上就紅腫起來,熱辣辣的疼,臉上的淚水滴了一地。
孟瑤一直瞧著侍琴的神色,眼見得差不多了,便招手叫二妮停下,道:“弟妹你也累了,且先歇一歇。”
二妮抓著棒槌,就在侍琴面前揀了個凳子坐下,道:“把剛才我問你的話,一條一條答給我聽,若有半句假話,我還接著打。”
侍琴拼命點頭,口中嗚嗚作響,二妮拔掉她嘴里的抹布,喝了一聲:“說。”
侍琴嘴里一松,大口喘氣,想摸摸屁股上的傷,手卻被綁著,只得倒抽了幾口氣,道:“二,二少夫人。知茵去了哪里,婢子真不知情。”
二妮不信,棒槌又揮了下去,侍琴哭喊道:“婢子真不知道!”
孟瑤瞧她是真不知情的模樣,便向二妮道:“弟妹,這件事暫且放下,先問她孟姨娘的事。”
二妮聽了,便重新坐下,把棒槌到地上重重一頓,問侍琴道:“我再問你一遍,孟姨娘的身孕,是真是假?”
此事事關重大,侍琴臨到頭又猶豫起來,盯著二妮的棒槌,目光閃爍。二妮沒那樣多的耐心,直接又一棒槌敲過去,打得她叫喚似殺豬。侍琴眼淚汪汪,心想今日若不說,恐怕小命就要丟在這里了,這兩位少夫人,怎地是這般蠻橫的主。沒奈何,她只好含恨帶怕地看著那根棒槌,道出了實情:“二少夫人猜的沒錯。孟姨娘的肚子,的確是假的,那只是個大棉花包。”
她自認為講了實話,卻還是又挨了二妮一棒槌,忍不住慘叫道:“二少夫人為甚么還打我?”
二妮拍著棒槌道:“你先前自己說的,若孟姨娘懷孕是假的,待到臨產,哪里弄個孩兒來?”
“這……”侍琴張口結舌,“這婢子也不知道,婢子曾問過孟姨娘,但她不肯說。要我到時照著她的吩咐去做便是。”
二妮不相信,棒槌又雨點似的朝侍琴身上落,侍琴實在受不住,竟“哎呀”一聲暈了過去。二妮一見,慌了手腳,忙問孟瑤:“大嫂,她厥過去了,怎辦?”
孟瑤走到臉盆架子前,端起一盆冷水遞給她,道:“澆醒,繼續問。”
二妮“哎”了一聲,接過去就潑,此時初春乍寒,侍琴經冷冰冰的水一潑,馬上呻吟著醒過來。
二妮恨恨地踢了她一腳,罵道:“賤丫頭,前后講的話自相矛盾,怨不得我打你。”
侍琴掙扎著道:“二少夫人明鑒,婢……婢子真沒撒謊,孟姨娘的身孕的確是假的,二少夫人若是不信,盡管去看。”
二妮一聽,覺著這是個好辦法,馬上轉頭向孟瑤道:“大嫂,咱們就過去,掀開孟姨娘的衣衫瞧一瞧。”
孟瑤卻連連搖頭,道:“使不得,萬一是這丫頭故意使詐,讓我們在孟姨娘面前失臉面,怎辦?”
二妮雙眼圓瞪,驚訝道:“她竟能有這樣的彎彎心思?”
“那可說不準。”孟瑤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侍琴身前,道:“孟姨娘私自賣了我一個丫頭,我也賣她一個,就算扯平了。”侍琴一聽嚇壞了,趴在地上以頭觸地,磕得咚咚響。哭著求道:“大少夫人,婢子講的句句屬實,若大少夫人查明婢子撒謊,再賣婢子不遲。”
孟瑤想了想,答應了,道:“也罷,不遲這一兩天,就先把你關進柴房,待得我查明真相再說。”
侍琴不敢置信地抬頭,道:“大少夫人要關我?就不怕孟姨娘問起?”
孟瑤笑道:“她能賣我的丫頭,我就不能關她的丫頭?你不過是個姨娘身邊的丫頭,就算我把你打了,關了,任你告到老太太面前我都不用怕的。”她說完,不由得侍琴哀求,走到門邊瞧了瞧,將守門的知梅喚了進來,命她將侍琴關進后院角落里的柴房。
二妮撿起地上的抹布,重新塞進侍琴手里,將她交給知梅帶了去。她們一走,二妮就迫不及待地朝外沖,道:“我要去孟姨娘那里瞧瞧。”
孟瑤連忙去拉她,勸她從長計議。二妮哪里忍得住,掙脫她的手,道:“大嫂你別攔我,我不過去掀開她的衣裳瞧一瞧,就算侍琴是撒謊,我也不過挨濟義幾句罵罷了。”說完又黯然失神:“他打我都打過了,我還在乎這幾句罵?”
孟瑤聽她如此說,不好再攔,只得叮囑她道:“你千萬莫沖動,掀衣裳就掀衣裳,莫要同她拉扯。”
二妮點頭應了,孟瑤又道:“你帶著彩云,到門口雇個轎子去,我隨后就到。”
二妮又點點頭,提起裙子,拔腿跑了出去。孟瑤看著她急沖沖的背影,很是不放心,便忙忙地到柴房瞧了瞧侍琴,讓知梅放了碗水進去,再鎖好門,帶著她也趕往賀濟義住處。沒想到,她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等她進門時,二妮已與孟月扭打成了一團,彩云死命拉架,小紅站在一旁看熱鬧。
孟瑤忙叫知梅上去幫忙,又罵了小紅幾句,命她也去拉架。二妮在鄉下久做粗活的人,打起架來力氣大得很,三個丫頭費了半日功夫,才勉強將她跟孟月分開。
二妮手里揪著一把從孟月頭上扯下來的頭發,氣沖沖地罵:“我就說你的肚子是假的,軟綿綿的,哪里像裝了孩子,分明是棉花。”
孟月的頭發全都散了,頭飾散落了一地,身上的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十分狼狽,但腹部的衣衫因為被她捂得死死的,倒是十分完整,讓人瞧不出甚么來。
她大概就是為了護住肚子,才被二妮打得這般狼狽罷,孟瑤正想著,突然驚訝地發現,有一股血水,順著孟月的褲管流了下來,滴到了地上。“這是怎么了?”孟瑤驚呼一聲,忙喚離孟月最近的小紅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