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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賭一手國運,反正朕輸得起

  穿越朱由檢,請大明赴死第99章小賭一手國運,反正朕輸得起(加更3K)_wbshuku

  第99章小賭一手國運,反正朕輸得起(加更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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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屏風之前。

  孫承宗定睛看去,只見屏風之上,白紙為底,用墨筆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細看之下,竟如同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從上到下,不斷分叉開去。

  朱由檢將那根長長的木棍,在手心輕輕一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朕以為,大明首要之事,乃是澄清內治。”

  “而澄清內治,勢必會在腹心之地造成動蕩,如此一來,便不可能再支撐遼東進行大規模的戰斗和投入。”

  “是故,遼東方略之主旨,便只有兩個字。”

  朱由檢手中木棍在屏風上重重一點。

  只見屏風的最頂端,赫然用朱筆,寫著兩個殺氣騰騰的大字。

  ——困奴!

  朱由檢的木棍順著主干向下一移,點到了第一條粗壯的枝干之上。

遼西走廊  “朕以為,遼西可暫以寧遠或松錦為界,收縮兵力,令巡撫清汰兵員,訓練士卒,屯田筑堡,深溝高壘。”

  “而既然如今戰略主旨改變,那么考成之法,亦要隨之改變。”

  “朕對遼西戰區之考成,今后,只看能否精簡出一支真正的能戰之兵,不看是否收復一寸土地!”

  “各項考核,朕會遣派廠衛,與孫師你一同檢閱,三月一小考,半年一大考。巡撫若不能達到目標,朕不管他是誰,直接罷斥!”

  朱由檢說完,話鋒一轉,看向孫承宗。

  “只是此方略,朕尚在猶疑:究竟是守寧遠一線,還是守松錦一線。”

  “孫師,可有教我?”

  這是考較,更是尊重。

  孫承宗沉吟片刻,斟酌著語言,力求讓這位年輕的帝王能夠聽得明白。

  “臣以為,當守松錦一線。”

  “其一,在于遮蔽。”

  “守山海,必先守寧遠。同理,守寧遠,則必守錦州。否則敵騎驟至,我軍則盡失預警之機。”

  朱由檢點點頭,這是將錦州當做寧遠的肉盾了。

  孫承宗接著說道:

  “其二,在于侵擾。”

  “錦州地處小凌河畔,我軍據有此地,則河西千里之地,敵我共有。”

  “我可出兵襲擾,使其不能安心屯牧。若棄了錦州,則河西盡為奴酋屯田之地,彼日漸強,我日漸弱。”

  “寧遠城堅,口卻狹,敵雖難入,我亦難出也。”

  朱由檢再次點頭,這是要保持必要的攻擊性。

  凡是防守,必定需要進攻,這個道理還是他小時候看陳規守城錄看到的。

  “其三,”孫承宗加重了語氣,“在于圖后。”

  “今日我等雖以‘困’為主,然他日國力恢復,終有反攻之時。”

  “據有松錦,往后才可再圖右屯,而后以右屯、旅順共克蓋州,以復遼南。此乃長遠之計。”

  朱由檢思索片刻,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錦州距寧遠一百二十里,陸路運糧,損耗巨大,糧道可有保證?”

  孫承宗立刻回道:“陛下勿憂。錦州與寧遠一般,皆可靠海運。”

  “糧草自覺華島海運,溯小凌河而上,可直抵錦州城下卸貨,甚為便宜。”

  “原來如此!”朱由檢哈哈一笑,也不尷尬,“還好有孫師在此,不然朕就要犯下紙上談兵的大錯了。”

  他殷切地問道:“此方略,可還有其他疏漏之處?”

  孫承宗搖了搖頭:“陛下以戰略定考成,目標清晰,權責分明,比之過往空談冒進,不知高明凡幾,臣以為,此法甚好。”

  “那如今的遼東巡撫王之臣,可能任事?是否需要調換?”

  孫承宗沉默了片刻,還是給出了一個中允的回答:“王之臣此人,歷任知縣、京官,又在遼東多年,熟悉軍務,守成尚可。陛下既定下此策,他來執行,當無大礙。”

  “好,那就依孫師之言。”朱由檢笑了笑,也不以為意。

  老孫頭萬般皆好,就是不喜歡得罪人。

  無所謂,這是小事。

  王之臣能做好,就繼續做,做不好,他有的是人可以換。

  反正再過一兩個月,他手里,就將有大把的牌可以打了!

  朱由檢的木棍,指向了第二個枝干。

遼南旅順  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東江很重要,但朕以為,如今的東江鎮,問題也很大。”

  “朕有意,將旅順、廣鹿、長山、石城等遼南諸島,從東江鎮中劃出,合為一鎮,另選總兵,并設一專職兵備道。”

  “其中,總兵之職,在于襲擾奴酋沿海,接引遼東漢民,務必使其沿海數百里,盡成廢土,顆粒無收。”

  “至于兵備道之職,則專管諸島屯田、軍餉、錢銀等事,軍民分開,互不統屬。”

  “等到明年,看國庫財力是否有所恢復,若時機合適,再考慮于金州再筑一城,以為圖謀蓋州、復州之基石。”

  他轉頭,看向孫承宗:“朕此路方略的猶豫之處在于:毛文龍,能否聽命拆伙?”

  孫承宗沉吟了許久,才緩緩說道:“臣離京數年,未與毛文龍相見。人心易變,隔之千里,終究難說。”

  “臣請預先領旨,就任之后,當親召其來見。若其真心為國,服從大局,再行此策不遲。”

  “可。”朱由檢點頭,“那總兵、兵備道之職,孫師可有推薦之人?”

  孫承宗道:“此鎮新立,兵微力小,可先令現任副總兵徐應垣暫署總兵事。”

  “至于兵備道,臣以為,可調寧遠兵備道畢自肅前往主事,此人勤勉踏實,精于錢谷。”

  朱由檢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

  畢自肅,是畢自嚴的弟弟,歷史上在明年寧遠兵變中,受辱自殺。

  但能力究竟如何,終究是個未知數。

  至于那個徐應垣,他就更是聽都沒聽過了。

  也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都讓孫承宗總督遼事了,總該信他一信。

  朱由檢不再猶豫,點點頭,木棍指向了第三個分支。

遼右東江  他看著這四個字,微微一嘆。

  “毛文龍此人,朕如今真不知,其究竟可用不可用。”

  “皇兄給予此人的事權,還是太大了些…”

  “軍事、屯田、海貿、外交…諸般大權,皆集于其一身,又孤懸海外,天高皇帝遠,如何能不壞事?”

  他用木棍在手掌上重重拍了拍,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往后,東江鎮,只以皮島、鐵山、身彌島等為轄區。”

  “其首要之務,乃是隔斷奴酋與朝鮮之聯系,禁絕雙方貿易往來,平日遣人刺殺雙方使者,務必使朝鮮不再能為奴酋后援!”

  “其次,才是收容遼民、布置間諜等事。”

  “朕要你告訴毛文龍,往后,他只管軍事、練兵!”

  “其余屯田、糧餉、海貿、對朝鮮外交、查禁走私等事,朕要派一名巡撫過去專管!”

  “比起他天天報的那些大捷,讓奴酋拿不到一粒糧食、一匹布要重要得多!”

  他轉頭,目光如電,盯著孫承宗:“此巡撫一職,事關重大,孫師可有推薦?”

  孫承宗陷入了長久的思索。

  良久,他才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回陛下,臣一時之間,只想到兩人,但…都不是完全合適。”

  “其一,乃是故翰林院編修,姜曰廣。”

  “此人于天啟六年奉命往朝鮮冊封國王,清廉自守,不受賄賂,在朝鮮士林中風評甚好。”

  “此行程中,他奉命查探東江兵事,回報軍民十五萬,其中可用者不過三萬,可見其人求真務實。

  “由他去,與朝鮮交涉或有便利,對東江世情也算了解,只是…他從未有過地方政事經驗,能力如何,能不能壓住毛文龍,殊難預料。”

  “其二,乃是故禮部右侍郎,徐光啟。”

  “此人于神宗年間,便上《亟遣使臣監護朝鮮疏》,自薦往朝鮮監理軍務、幫助練兵。”

  “后又在天津練兵、屯田,經驗豐富,似乎更為合適。然…朝鮮國,恐怕會厭惡其昔日‘監護’之意,多有不便。”

  朱由檢沉默了。

  徐光啟?

  你讓我把大明朝未來的科技總長,丟到皮島那個破地方去跟毛文龍勾心斗角?

  老孫頭啊老孫頭,這就是頂級SSR冥冥之中的互相排斥嗎…

  他沉吟片刻,擺了擺手:“這個人選,朕再想想吧。”

  說罷,他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勇氣。

  他手中的木棍,緩緩地、卻又無比堅定地,點向了屏風上最后一個分支。

薊鎮鐵騎  前面的三方布置,不過是他站在后世的肩膀上,對既有戰略的修修補補。

  唯有這最后一方,才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后,即將投下的,最重的一顆石子!

  是對是錯,是扭轉國運,還是加速崩壞,連他自己,心里都沒底。

  天下如棋,一步錯,滿盤皆輸。

  然當斷不斷,則坐困愁城,亦是死局。

  他壓下心中的波瀾,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

  “虎墩兔憨部與漠南諸部之爭,我大明,一定要介入!”

  “而且,這種介入,必須是武力的介入!”

  “蒙古諸部,畏威而不懷德。”

  “偏偏大明之威,因遼事而衰退久矣,是時候,讓他們重新回憶起來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孫承宗,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火焰。

  “朕,需要一支精銳的騎兵!一支足以改變戰局的鐵騎!朕要用虎墩兔憨的潰敗,來重塑大明在草原上的威勢!”

  “甚至…利用這個機會,借由虎酋之倒行逆施,搶在奴酋之前,重新整合漠南蒙古!”

  他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木棍,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問出了那個問題:

  “孫師!我大明如今,做得到嗎?!”

  孫承宗,被這天馬行空、石破天驚的想法,驚得目瞪口呆!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仿佛連呼吸都已忘記。

  不是說在哈部、虎酋之間居中調停,誰動打誰嗎?

  難道不是威嚇為主嗎?

  這個意思,居然干脆是要直接引誘虎酋動手,利用他來積攢大明的威望?!

  然而,他畢竟是孫承宗。

  短暫的震驚之后,是如同閃電般的快速盤算,是幾十年輕裘緩帶、縱論天下兵事的底蘊在腦海中的急速計較。

  越想,他越是激動!

  越想,他越是興奮!

  那雙本已略顯渾濁的眼睛,此刻竟亮得嚇人,仿佛有兩團火在燃燒!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用盡全身力氣,大聲答道:

  “陛下!大明,做得到!”

  他語速極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

  “虎墩兔憨部,號稱控弦十萬,實則能戰之丁口,不過四五萬而已!”

  “其部人心不齊,軍紀渙散,戰力不可與奴酋同日而語!”

  “臣請陛下,選調九邊精銳家丁三千,再從遼東軍中,調撥騎兵三千,合為兩營,共六千鐵騎,便足以成此大事!”

  朱由檢聽得此言,只覺得口干舌燥,心臟狂跳。

  “孫師也覺得…此議可行?六千騎兵打五萬騎兵,能打得過嗎?”

  “陛下,為何不可行!”孫承宗又趨近一步,眼神熾熱得仿佛要將人融化,“過往我大明與草原諸部開戰,非是我軍不能勝!”

  “我軍之兵甲、之訓練,皆遠勝于彼!只是草原廣闊,敵軍又慣于游而不擊,這才難以一戰而竟全功!”

  “如今,哈喇慎部危在旦夕,正可為我前驅!”

  “我等更可聯絡朵顏三衛為先導,于決戰之時突入其中!”

  “如此,既不怕迷途,又不懼敵軍游走!待到決戰之時,我六千精銳鐵騎,如天兵驟降,足可一戰而定乾坤!”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追問道:

  “如果失敗了怎么辦?損失會有多大?”

  孫承宗冷靜回道:

  “陛下,騎兵作戰,向來難以全殲,是故邊軍斬首功才如此難得。”

  “若失敗,只要將領不慌,就近引兵退回長城即可,不可能全軍覆沒。”

  朱由檢撫掌一嘆,再次追問:

  “所以,關鍵,是要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在最恰當的地點。”

  “去早了,虎墩兔憨可能會聞風而逃,停止進攻。”

  “去晚了,哈喇慎部可能已經被其擊潰。”

  “這個主將要熟悉邊情、熟悉虜情、能臨戰決斷、敗而不慌。”

  “孫師以為,選誰為此戰之主將最好?!”

  “臣,請選馬世龍!”

  孫承宗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

  “此人寧夏出身,歷任宣府、永平、遼東各鎮總兵,九邊世情,皆在胸中。”

  “遼東騎兵,是其舊部,任用無慮。”

  “宣府、大同等各鎮的家丁,也多是他的故識,撥其麾下,更是如臂指使!”

  “兼之此戰,正是在宣府、大同口外,更是他熟悉的地方!”

  “臣以為,此戰主將,非他莫屬!”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好…好!”

  “先征調家丁、兵將,暗中集結于薊鎮。”

  “再將軍糧、兵餉、馬匹、器械,一體備齊。”

  “同時,遣人聯絡好朵顏三衛與哈喇沁部,務必時時獲取虎酋大軍動向的準確線報。”

  “樁樁件件,都要提前做好,絕不容有失!”

  他轉過頭,對著高時明,沉聲喝道:“起旨!”

  高時明連忙躬身取來筆墨。

  “欽命!”

  “孫承宗出鎮行邊,督師薊遼天津登萊等處軍務。”

  “加銜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

  高時明奮筆疾書。

  朱由檢轉過身,再次握住了孫承宗那布滿老繭的雙手。

  千言萬語,萬千期許,最后,都只凝成了短短的一句話。

  “孫師…”

  “好好干!”

  “朕,在京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叮系統提示:SSR卡“孫承宗”已放置使用,大明國運100。)

  (叮系統提示:“揚威大漠”隱藏劇情已觸發,大明國運±???):wbshuku

飛翔鳥中文    大明王朝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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