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另一個版本的福爾摩斯(感謝冥灰混沌的盟主)_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__筆尖中文 一八八零年九月的倫敦,市民們除了新鮮空氣,最渴望的就是盡快讀到最新一期的《良言》雜志。
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居住在貝克街221B的咨詢偵探,已經成為一種“甜蜜”的折磨。
無數讀者在看完最新的連載以后,都會給《良言》寫信,里面的要求無非是想讓《良言》多刊載一些章節——
求你了,主編大人,我現在渾身發癢,再多給一章吧,一章就好…
還有建議《良言》從半月刊改為周刊,甚至干脆像其他報紙一樣每天發行的。
倫敦的診室里面,出現了一些癥狀奇怪的病人——他們有的精神亢奮,看到任何一個人都會喋喋不休地陳述自己在對方身上看到的“痕跡”,以及根據痕跡推理出來的結果;
還有的則萎靡不振、雙目無神,并且一律發生在《良言》雜志最新一期發售后的二至三天內。
報紙上把這叫做“福爾摩斯綜合征”。
就在這時,仿佛是為了回應這種焦灼,市面上突然出現了一本裝幀簡陋、價格異常便宜的小冊子。
封面上用粗黑的字體印著——《血字的研究(全本)》。
在泰晤士河碼頭的霍金斯報刊亭,老板霍金斯先生看著日益慘淡的生意,眉頭緊鎖。
一個熟客,保險公司職員喬治·威爾遜,一邊翻看著剛買到的小冊子,一邊擠到攤前。
喬治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霍金斯先生,看看這個!《血字的研究》完整版!才賣六便士!
不用再等《良言》了!”
霍金斯先生接過一本,粗糙的紙張和油墨讓他手指很快沾上了黑色。
他快速翻看著,前半部分的內容與《良言》已經連載的幾乎一字不差。
但當情節推進到摩門教社區之后,畫風陡然一變。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霍金斯先生喃喃自語。
喬治·威爾遜卻已經看得眉飛色舞,甚至忍不住念出了聲:“嘿,聽聽這段——
福爾摩斯不再是那個僅僅依靠頭腦的紳士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從腰間抽出他的韋伯利轉輪手槍,‘砰!砰!砰!’,子彈帶著熾熱的風,擦著那個摩門教長老的耳畔飛過,打碎了他身后圣像的眼睛…
“上帝啊,這太刺激了!”
旁邊另一個工人打扮的漢子湊過來,咧嘴笑道:“還有更刺激的呢!
你看后面,福爾摩斯在調查那個寡婦露絲的時候…”
說到這里,他發出曖昧的笑聲:“嘿嘿…沒想到這位偵探先生還是個中高手!”
霍金斯先生奪過冊子,翻到后面,幾行文字跳入眼簾:
…露絲夫人穿著睡袍,燭光勾勒出她豐腴的曲線,淚眼婆娑地望著福爾摩斯:“先生,我害怕…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福爾摩斯不再是那個冰冷的推理機器,他深邃的灰色眼眸中閃過憐憫和愛意,還有一股灼熱無比的火焰。
他走近她,握住她顫抖的手,那手冰涼。他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柔軟與戰栗。
“在我查明真相之前,我會保護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怎么保護?”露絲夫人抬起淚眼,仰視著他刀削般冷峻的臉頰。
福爾摩斯沒有回答,而是用一個熾熱的吻封緘了她的疑問。
燭火搖曳,將兩個交迭的身影投在墻壁上,一夜無眠…
霍金斯先生氣得胡子都在發抖:“胡扯!這簡直是胡扯!
這根本不是索雷爾先生寫的!這是對福爾摩斯的侮辱!”
喬治·威爾遜和那工人卻相視一笑。
工人滿不在乎地說:“老霍金斯,管他誰寫的呢?好看就行!原來的福爾摩斯好是好,就是太…太像個不食煙火的天使了。
這個版本多帶勁!有槍戰,有女人,這才像個活生生的英雄嘛!六便士,值了!”
霍金斯先生眼睛一轉:“你們在哪里買到這本書的?”
這樣的對話,在倫敦無數的酒館、工坊,乃至一些中產階級家庭的起居室里上演著。
對于許多等不及《良言》連載,或者純粹追求刺激、對文學性要求不高的讀者來說,這本盜版書便宜又“完整”,還充滿了火爆香艷的情節,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雖然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這是地下書商慣用的伎倆——雇傭廉價槍手續寫熱門連載——但并不妨礙他們看得津津有味,大呼過癮。
倫敦東區,一間門外掛著“《私語報》”牌子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馬克·埃里克正舒坦地靠在皮質大班椅里,他那肥胖的身軀幾乎將椅子填滿。
他手里也拿著一本剛印出來的盜版《血字的研究》,嘴角掛著滿意的笑容。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他的心腹男仆馬道爾小心翼翼地抱著一迭賬本走了進來。
馬道爾將賬本放在桌上:“老板,這是第一批的銷售數據,反應…相當熱烈!
只用了三天,我們就在東區和碼頭區的攤販那里賣出了將近五千本”
馬克·埃里克用粗短的手指戳了戳桌面:“熱烈?我猜不止是熱烈吧。
那些碼頭工人、學徒小子,怕是看得連工都不想上了吧?哈哈!”
他得意地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跟著顫動。
他隨手翻開盜版書,找到一段他自己“指導”槍手添加的情節,饒有興致地讀著:
…廢棄的船塢里,最后的對決到來。兇手杰弗遜·霍普像一頭陷入絕境的野獸,揮舞著匕首沖向福爾摩斯。
他嘴里嘶吼著:“為了露西!為了復仇!”
福爾摩斯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獵人鎖定獵物時的冷靜。
他側身躲過致命的突刺,手中的手槍再次轟鳴。
這一次,子彈精準地鉆入了霍普的心臟。
霍普踉蹌幾步,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綻開的血花,重重倒地。
這時,雷斯垂德和葛萊森才帶著蘇格蘭場的人馬姍姍來遲。
福爾摩斯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是優雅地吹散了槍口的硝煙。
然后他將手槍插回槍套,拉起風衣領子,身影消失在夜色與迷霧之中,只留給警察們一個傳奇般的背影…
念完以后馬克·埃里克大笑不止:“看看,這才是讀者想看的!快意恩仇!親手制裁!
而不是原來那個,把犯人交給法律,自己站在旁邊解謎的冷漠家伙!法律?哼,法律有個屁用!”
馬道爾安靜地聽著,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他知道老板需要的不是意見,而是傾聽。
馬克·埃里克放下冊子,志得意滿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濃濃的煙圈:“繼續加印5000冊!
還有,小心一點,別被抓住了把柄!”
馬道爾說了“是”,又恭恭敬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馬克·埃里克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著門外大吼一聲:
“皮埃爾,你這頭蠢驢,快給我滾進來!”badaoge/book/144458/54751679.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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