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_影書 :yingsx←→:
莫茹走一趟就收進空間去。
她自覺現在很財迷,見什么都想要,這些石頭可以壘廁所。而且如果不收起來,第二天就被撿去壘自己家墻了。有些人不肯自己費力氣扒石頭,但是扔在那里一堆現成的,那是很樂意撿走的。
日落西山,田地里響起下工的哨聲,兩人卻干勁十足一點都不想回家。
周明愈清理了雜石以后,又把地面掘松,再挑水潑地,填上挖出來的砂礫土、石灰土,再潑水壓實如此反復。正屋需要墊起來,一定要比其他位置高,這樣下雨的時候才不會往屋里倒灌。而且房間地面一定要夯實,建筑地面夯實和打場不同,不能單純用碾子壓平,一定要用夯具捶打這樣才結實,不容易被耗子四處打洞。
他預計夯實的地方是將來的房間內部,挖地基不受影響的,所以也不必擔心以后不好挖。
村里有專門夯實地基的工具,有集體用的,還有單柄操作的,底下是一塊半球形的石頭,上面有木柄,力氣大的一個人可以夯實,一般都要兩個男人喊著號子一下下地砸。
時候不早了,他打算明天再去生產隊倉庫借夯具。
莫茹就讓他挖幾個坑,她從空間里拿出了十幾棵枸杞枝子,還有之前從家里棗樹下挖的分蘗出的小樹苗,全都栽在新家后面小河溝附近,另外她把一把云青菜的種子也都灑在潮濕的地方。
做完這些天就黑了,東邊天上掛起又大又圓的月亮,黃黃的像一張烙餅,雖然不亮看著卻溫暖。
只是嗡嗡的蚊子煩人,一窩窩的直碰頭。
周明愈感覺看不清了就放下鐵锨,“媳婦兒,咱回家吃飯去。”莫茹沒干什么體力活兒不感覺餓,其實她不承認自己不想吃那些磨嗓子的粗糧…
這時候村子里傳來嘟嘟的哨子聲,此起彼伏,聽著好像四面八方都在響,估計是四個生產隊全都集合,大晚上吹哨子一般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他倆猜了一下也猜不著,就想回去問問,她把家什兒收進空間里,讓周明愈扛著鐵锨做樣子,到家門口再都拿出來。
路上她讓周明愈教她看月亮估計時間,比如月亮六點開始能看見,初一無月,初二三細細一彎如峨眉,等初八/九,月亮出來的時候就掛在南邊中天,半夜消失,之后一天天月亮出來的位置往東邊降低十五度…
莫茹聽的津津有味,以前總覺得周愈就喜歡玩游戲看書沒啥情調,現在才覺得他懂得很多,不由得又重新認識了他一點。
夏季晝長夜短,晚上七點半天還不算黑,八點視線朦朦朧朧,八點半以后就徹底黑下來。尤其周家莊沒通電,家家戶戶又舍不得點太多燈,所以村道和胡同里幾步開外就看不清什么,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不過分的,哪怕天上有月亮也只能看見自己的手。一般人家都是七八點鐘就到家,八點半以后基本不出門活動的。
周明愈一手拎著工具,一手扶著她,兩人頂著嗡嗡的蚊子,踏著月光,聽著蟬鳴,在黑黝黝的路上不緊不慢地往家走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結果剛進村就發現后頭那些人家一片人仰馬翻,男人女人都上陣老人孩子齊出門,夾雜著嬰幼兒們的大聲哭,那熱鬧勁兒和放露天電影差不多。
“是不是放電影?”莫茹喜道。
周明愈搖頭,“電影得農閑放,這會兒放什么電影,想必是大隊里有事兒。”
莫茹笑:“大隊里有事兒還叫孩子老人都去?以前開會不都是男人去嗎?女人都不用去的。”
兩人到了家,發現周老漢兒和三哥倆人已經去大隊,丁蘭英和張夠也忙著給孩子穿衣裳。本來都已經哄睡的,這會兒又滿村子吹哨子,孩子都給嚇醒,正哇哇哭呢。
張翠花在灶間忙活,把晚上蒸的一大鍋雜合面菜窩窩頭撿出來,正是農忙的時候,個頂個能吃,晚上蒸一鍋,第二天基本吃光。
周明愈就問了一聲,“娘,咋回事啊?”
張翠花罵道:“讓全村七八歲以上的都去呢,誰知道大耳賊又玩兒什么花樣。當個大隊長不夠他抖擻的,人家大隊書記也沒這樣,弄得自己跟縣委干部一樣。”每一次大隊里開會,大隊長張根發那都是大張旗鼓,恨不得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開會。
她利索地把灶間收拾一下,對周明愈道:“你倆趕緊吃飯,等會兒你去開會,妮兒在家里別亂走動。”
莫茹點點頭,“娘,我知道了。”
張翠花就小步趕緊跑出去,又招呼倆媳婦讓她們趕緊的。
莫茹就對丁蘭英道:“二嫂、三嫂,你們把孩子放家里吧,我看著,這黑燈瞎火地他們也不能干啥。”
丁蘭英剛要說好,張夠用力拉了她一下,大聲道:“多謝你好心啊不用了,我們自己帶得過來,也不能總指望誰。”說著就趕緊又領著泥蛋兒和菊花出門去了。
莫茹倒是也沒什么,她就是問問,要用她就幫忙不用就算了。
周明愈去給她盛稀飯,拿倆窩窩頭,發現居然有一枚溫乎乎的雞蛋!
他歡喜地拿過去遞給莫茹,“快吃掉,娘給你的。”
莫茹心里熱乎乎的,又尋思別人估計都沒得吃單給她,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周明愈怕她不舍的吃,趕緊敲破滾了滾,把蛋皮扒下來遞給她,“吃吧,咱們努力存糧食多賺錢,以后賺多多的,讓全家都有雞蛋肉魚吃。”
莫茹點點頭,“好。”她拿著雞蛋都不舍的吃掉,先給周明愈咬一口。
周明愈哪里肯,趕緊三口吃掉一個窩窩頭,塞兩口咸菜又叼著一個窩窩頭,手上拿倆,摁上一塊醬球再往嘴里塞一口咸菜就出了門。
雖然留莫茹一個人在家,他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窮的要命,村里也沒有陌生人,男女老少的一天到晚都累得夠嗆也沒功夫動別的心思,去人家小偷小摸的就更少,最多是去菜園和地里偷摸點什么吃的。
雖然莫茹很想跟著去看看,不過既然要裝傻自然不能到那么多人跟前去,她吃完飯收拾一下,又去搞一下個人衛生。刷牙就用漱口代替,洗腳就舀著水沖沖,就是洗屁屁有點麻煩…
等收拾好,她就把油燈端到西間,躲在屋里扒拉一下自己空間里的東西。
空間的保鮮功能真的很好,里面的植物和放進去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打蔫的跡象,當然也不會生長就是了。
張翠花給的那一小布袋花生仁,她挑選一下,有四分之一飽滿的留著當種子,其他的都是一些發育不良的,只能留著當零嘴。
然后她就繼續拆棉襖棉褲,明天洗洗就能曬干,秋天再縫起來。
等她拆完他們也沒回來,總有點心神不寧,生怕是對他們不利的事兒,為了心安,她就一邊摸著肚子跟寶寶聊天,一邊在家里轉悠。
東西廂是二嫂三嫂的地盤她不去,就在正屋三間房里溜達。
東間炕前沒有衣柜,只有一大一小倆缸,缸上放著倆手箱。炕上也沒什么特別的,炕頭墻上釘著木楔子,架著擱板,放了兩個尺長的木頭匣子,還有一個帶鎖的小木箱。
她只是看了一圈沒有動任何東西就出來,又去給豬扔一小堆她割回來的野草,就算吃過粗飼料豬下半夜也會餓的。為了讓它多長肉自然要多喂,雖然吃青草長肉不快,總比吃不飽下半夜嗷嗷叫喚強。
她去胡同聽了聽,大隊屋在村南頭,離他們家有點遠,雖然能聽著嗚嗚啦啦的聲音卻聽不清。
偶爾能聽見什么“打倒XX,打倒XX”“保衛社會主義!”“向□□敬禮!”
她尋思可能是批/斗會?聽周明愈說村里好像有倆姓陳的地主,去哪里改造了幾年,現在回來了一個,估計斗他?
她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回來,后來吹了燈歪在炕上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周明愈輕輕拍醒讓她脫了衣服睡。
屋里漆黑一片,她也看不見什么,還惦記著開會的事兒呢,“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兒了?”
可千萬別提前吃大鍋飯才好呢。
周明愈道:“不是大事兒,早前就一直說有任務咱們村沒當回事,現在上頭兒又提張根發就來勁兒。哦,就是除四害運/動。”
除四害?
莫茹對這個不是很了解,就讓周明愈給講講。
周明愈道:“這個52年就開始搞過那時候咱們村象征性地抓了幾個老鼠,今年上半年又搞,咱們又忙著春耕春種誰也功夫弄那個。再說我們整天下地蟲子又不少抓,家里老鼠也不少打,剩下那老奸兒和蚊子蒼蠅,誰有那個功夫弄去?所以,張根發說咱們村被點名,除四害太落后,這樣不行,要我們從現在開始重視起來,重點打老奸兒,還說什么家家戶戶都有任務,不夠任務就扣工分,又說什么超額完成還獎勵工分。聽他咧咧到明天早上也咧咧不完,隊長叔兒就說還要上工大家就散了。”
莫茹:“老奸兒是什么?”
“哦,就是麻雀。”
莫茹:…是挺奸猾的。
“麻雀不能打,它吃糧食也吃蟲子呢,打了鳥兒到時候蟲子就多,麻煩。”
現在還沒有什么農藥呢。
周明愈道:“上頭兒也不聽,沒事兒,咱們磨洋工就好了,大不了多抓點老鼠。”
兩人重新躺下,耳朵邊嗡嗡的蚊子聲越來越響,讓人好不心煩!
莫茹道:“我睡那會兒還沒蚊子,這會兒怎么這么多?”
周明愈小聲道:“你不是割了很多野草,是不是有艾蒿,拿出來熏熏蚊子。”
莫茹意念在空間扒拉一下,果然找到一堆艾草,艾草是好東西,后世熏艾灸都說多少多少年份的呢。不過這些都沒曬干沒有辦法點火熏,她只能拿出來呼啦呼啦起點心理作用。
可一直呼啦沒法睡覺,很快她摸索出一個小訣竅來,她用意念控制空間,然后把手放在頭頂上,把一棵艾草反復快速收進去放出來,這樣就有風和味道可以驅趕蚊子。
這樣倒是好辦法,她練習了一下,越來越熟練,感覺自己半睡半醒間都可以完成!
后來居然睡得香噴噴的,一點都沒覺得蚊子咬。
他們睡著了并不知道,若是有人拿著燈來照照,就會發現一個很神奇的現象:兩人頭頂上長了一棵大艾草,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而周圍的蚊子越來越多嗚嗚泱泱的,最后不知道為什么消失了…
丁蘭英眼睛瞪大,哎,會正兒八經叫人,還真是不一樣了。以前傻妮看人直勾勾木呼呼的,說話也硬邦邦像個木偶,不是要水喝就是說餓,從來不會叫這些稱呼。
她給莫茹指了位置,菜園在村后頭,過三排房子走到底就能看見。
莫茹跟二嫂道謝踩著蒲襪來到院子,見三嫂在剁野菜和地瓜蔓喂雞,也笑著打招呼。
三嫂張夠被她驚得一個激靈,張了張嘴沒應出聲來,看著她挺著肚子在院子里東看西看強忍著才沒立刻去找二嫂八卦。
莫茹站在院子中央勘察一下有什么可藏起來免于禍害的。
莫妮兒看似傻,其實腦子里記住了很多東西,所以莫茹對這里一點都不陌生。
普通農家小院,正屋三間,東廂兩間…一間半,西廂兩間,南屋只有空了的牲口棚現在盛放干草。東南角是院門,沒有門樓,只在墻上開了門洞,兩扇木板門,上頭蓋了個草棚子頂,免得風吹日曬雨淋會爛門。西南角是豬圈和茅廁,養了一頭豬,豬圈北邊是雞窩,那里還爬著葫蘆、吊方瓜的蔓藤。
小院不大,蓋了一圈屋子非常擁擠,中間的天井更巴掌大。
她又瞅瞅院子里的樹。
家里沒有水井,東南角影壁墻北邊是棵一掐粗的棗樹,雞窩后面是棵很多年份的老國槐,正房東間外面有棵手臂粗的香椿芽,西間外面是棵梧桐。
她出了院門,左邊是一棵孩子合抱粗的大柳樹,右邊是墻外一排三棵大腿粗的刺槐,看起來都有年頭了。
都是有兒有女的,兒子結婚要蓋房打家什兒,就算一般蓋不起房也得打制一點箱籠柜子,所以家家戶戶都會在家里和菜園栽點樹。梧桐雖然木質一般,但長得快做箱子也合用。要是做屋梁檁子,起碼就得槐樹、楊樹這些。
不過當地人說“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那鬼拍手就是楊樹,所以村里房前屋后很少看到楊樹。
她看家里這些樹也已經成材,那柳樹上都是蟲子,很可能木心都被咬壞,不砍的話都被蟲子禍害。
院墻外面的墻根上也見縫插針種著蔬菜,依然是爬著的吊方瓜蔓藤,想來這瓜菜產量高,容易管理,雞雞鴨鴨也禍害不著所以種的就多。要是在家里種葉子菜,很容易被雞鴨的禍害。
莫茹估計著到時候她可以存一批吊方瓜,這個東西結果以后長得很快,一個十幾二十斤,一頭大一頭小,中間彎著,其實就和她知道的長南瓜一樣。不過這里的吊方瓜好像不會變黃?
她看了看天色,也沒有表估摸能有六點?這會兒日頭剛從東邊冒出來,紅彤彤的,陽光下綠樹閃爍著柔潤的光芒,新綠一片,就跟高清壁紙一樣漂亮。
樹上的花都已經沒了,綠葉成片,真的好美,肯定不是春天了…突然想起什么,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二嫂三嫂,她們好像沒穿棉襖啊?
她為什么還穿著棉襖棉褲?!
早起來她還聽見二嫂三嫂在下面說要收麥子了呢,那豈不是怎么也快要芒種了吧,俗語說“芒收芒種”,芒種就要收麥子,應該很熱的時候了。
她居然還穿著棉襖棉褲?難道因為她傻?估計更是因為窮吧。
好在這棉襖也不厚,棉絮都不暖和了,她并不覺得熱。
莫茹一走,張夠蹭得躥進屋里,神秘道:“二嫂,昨晚兒你聽到動靜了沒?”
丁蘭英看了她一眼,“那么大動靜怎么聽不見啊。”
“小五媳婦這是…好了?”
“聽她叫人可奇正經,不帶傻樣了。”
“要是這樣,是不是就得上工掙工分了?”張夠問。
丁蘭英道:“那得看娘怎么安排,沒看現在小五都不用上工嗎?”
張夠癟著嘴,這兩口子都不上工,那還不是壓榨他們?“真是傻子也好命。”
在她看來二嫂也好命,51年嫁過來剛分了田地自己當家做主,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她56年嫁過來就已經開始高級社,土地和牲口都交出去,一家人都掙工分過日子。
她又問二嫂有沒有做點什么好吃的,丁蘭英笑道:“上面高粱面菜窩窩,下面高粱地瓜干黏粥,你還想啥唻?”
張夠扯著調子,“地瓜湯、地瓜饃,離了地瓜不能活,鍋上鍋下都是紅面面,吃得人里里外外都膩歪。”她趁著婆婆不在家去抓了一捏咸菜塞嘴里,對丁蘭英道:“眼瞅著就芒種了,三夏大忙累過去分麥子,二嫂,咱家怎么也該吃頓白面餑餑吧。”從小到大她就沒撈著敞開肚皮吃頓白面餑餑,聽人家說老周家以前收麥子的時候能敞開肚皮吃一頓,可她來了以后就沒撈著!
自己真是命苦。
丁蘭英沒忍心戳破她的夢,張夠從嫁過來那天就憧憬能敞開肚皮吃頓細面,結果一夢到今天也沒實現。
這時候張夠聞到鍋底下飄來的香味兒,“二嫂,熟了,快掏出來。”
丁蘭英哎呀一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張夠:你能忘了?你怕是想獨吞吧。
燒熟的耗子和個黑炭一樣,張夠也不怕燙,摔打摔打,麻利地拆成幾塊用個草葉子端著,“二嫂我去給泥蛋兒和攔子兒吃啊。”說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嚼吧嚼吧,“真香!”
丁蘭英忙道:“給小五媳婦兒留點兒。”
“二嫂你真操心,她跟著小五什么好東西吃不著,那雞蛋能少吃了?”張夠說話的時候還趕緊瞅一眼大門外,免得被婆婆聽見討罵。
且說莫茹出了家門往西,出了胡同再往北,順著泥土村路往后頭去。
她沒懷孕的經驗,冷不丁挺著個大肚子,腳上穿著不習慣的草鞋,總覺得下一秒可能要摔倒,不得不小心翼翼盡量適應。
路上有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子瞅著她,都笑嘻嘻地喊:“傻妮兒,傻妮兒,放個大臭屁,摔個屁股墩兒!”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最喜歡欺負身有殘疾的人,不知道善惡是非,只要家里大人不約束,那就會變本加厲,以往他們沒少往莫妮兒身上扔石頭。
莫茹可不慣著他們,朝著他們惡狠狠地做個鬼臉,嚇得他們嗷嗷嗷地跑,“傻妮打人了,傻妮打人了!”莫茹就看有大人從門縫里往外看,她哼了一聲繼續裝什么也不知道地樣子往后面去。
莫茹一邊走一邊觀察,入眼所見都是周家那樣的黃泥草房,偶有幾戶地基用了青磚和石頭,其他大部分都是土坯到頂,屋頂也沒有全部覆蓋瓦片的,都是木梁檁架托著屋頂,然后用泥壓著麥秸草覆蓋。麥秸草時間久了發黑、腐爛,很容易漏雨尤其大雨的時候外面大雨屋里小雨,家家戶戶都無法避免。她不由得想起從前周愈給她講的一個野史故事,說劉墉家里雖然也是麥秸草屋頂,但是人家是浸過桐油的,所以不會漏雨腐爛。
嗯,她還得想辦法和周愈一起住不漏雨的舒服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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