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營救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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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四少爺求見！”若晴聽下人匯報，向大小姐說。

　　“哦？肯定是為那賤婢求情來著。看來那丫鬟看來在四弟心中分量不輕啊，這么快便緊趕著來為之求情啦。”此時張秀貞正抱著布丁在喂食，聽著丫鬟的話，抬了抬眼，鄙夷的眼神流露。

　　“聽說那丫鬟救過四少爺的命，可能因此四少爺會高看一眼那冬雪吧。”若晴低頭回話，隱隱有幫忙說情的味道。

　　“竟還有這回事？那是怪不得！走吧，若晴我們去看看戲，畢竟我這四弟是常年難得踏足這清毓院的，這一回來，那可是真有好戲看了。”張秀貞對若晴吩說，但臉上的鄙夷之色更重。

　　若晴恭敬退下之余看到自家小姐的眼中有濃濃的戲謔之情，心下一震，但不敢多言。

　　張世羽在大廳約莫等了半個鐘頭左右方才見到張秀貞緩緩從內院走來，其上身綠色長襖搭上深棕色襦裙，頭上夸張的別了個紅花，厚厚的紅唇，妝容真是難看至極。

　　“今天是吹哪門子的風，竟然把堂堂的秀才爺吹到我這清毓院啦？”張秀貞進廳便坐在主位上，故作夸張，眼睛卻并未看向張世羽，只盯著青青的茶葉，看其隨水的渦流四處旋轉。

　　“大姐說笑了，是小弟我平時疏忽未曾前來向大姐問安，還望大姐見諒。”張世羽站在堂前深深作揖說。

　　“那四弟今天是怎么有空來我這清毓院？”張秀貞好整以暇地看著張世羽說，她就喜歡看著這相貌姣好的四弟一臉窘迫的樣子。

　　“聽聞我院丫鬟冬雪沖撞大姐的愛寵布丁，特來請罪。還望大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冬雪這回，回去我一定嚴加管教，保證不再由類似事情再發。”張世羽再次作揖。

　　“哦！那丫頭是四弟院里的啊！若晴你這丫頭也不提醒本小姐我，我要是知道是四弟屋里的，我也會看在四弟面上放過那丫鬟啊。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嘛！”張秀貞在說最后一句時加重了聲唄，后意味深長地看著張世羽，似乎想看到張世羽那難堪的臉色。

　　“小姐，是奴婢的錯。請小姐責罰。”若晴聽到大小姐的話趕緊佯裝下跪，但身子只是微屈了屈身，并未真正跪下。若晴心里卻明白這大小姐心中成算，因此也將計就計的認錯。

　　“大姐，都是因為小弟院里丫頭魯莽犯錯。誠怪不得大姐院里的人，還望大姐莫牽連別人。”張世羽聽了張秀貞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但心里也明了張秀貞的意圖，只能硬著頭皮接話。

　　“若晴，還是我四弟心善，這回就算了，還不快謝謝四少爺幫你說情。”張秀貞顧左右而言他。

　　“謝謝四少爺。”若晴頭轉向四少爺叩謝，后馬上退向小姐身后，恭敬站好。

　　“四弟，你也難得來一趟，要不留下吃個晚飯？”張秀貞故作好心問。

　　“小弟早上積食還未曾消散，故多謝大姐美意。”張世羽并不想和這大姐多做相處，毫不留情拒絕，只是心中擔憂冬雪那丫頭心更甚。

　　“哦？看來小弟不肯給大姐這面子啊？”張秀貞臉上薄怒。

　　“不敢不敢。是小弟真的最近積食不散，所以才婉拒大姐美意。只是大姐，小弟院里丫鬟年齡尚小，還望大姐寬宏大量放其一馬。”張世羽再次提起此行目的，不想再和她拐彎抹角。

　　“四弟啊，就是因為這丫頭年齡還小，大姐我這才幫你管教管教。否則以后目越發無尊卑，哪天騎到你頭上那不叫人看了我張府的笑話。怎么，嫌棄大姐多此一舉？”張秀貞反問，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敢不敢。大姐教訓的是。”張世羽連連稱道，咬了咬牙，強迫自己雙膝跪下，語氣更加恭敬說“大姐為我著想，小弟心中銘感五內。是我教導無方，還望大姐能夠寬恕冬雪。”

　　張世羽身旁的山竹看到自家的少爺竟為救冬雪下跪，驚訝之余也跟著跪了下來，不敢多言，但心中為自家少爺叫不平。

　　“哼，看來四弟是真對那丫鬟上心啊！既然你想跪就跪個夠，跪上一個時辰我就放過那賤婢。”男兒膝下有黃金，張秀貞有些詫異這四弟竟為一個丫鬟向自己下跪，但隨之而來便是濃濃的憤怒和忌恨。這么小便能引得這驕傲的四弟為其折腰，看來這狐媚子手段真是了得。再厭惡的看著這長相俊秀的四弟，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丫鬟生的孩子果然上不來臺面。

　　“謝大姐。”張世羽跪的筆直，但眼并不瞧張秀貞。

　　張秀貞聽后更是氣憤的跺腳帶著丫鬟離去。

　　“少爺！”山竹看大小姐離去，人移到少爺身邊，眼神擔憂的望向自家少爺，自家少爺真的為那冬雪丫頭做的太多了。

　　“別說話。你不用跪著，一個時辰后提醒我便好。”張世羽眼睛直望前方，語氣生硬著，但其背卻直挺挺的。

　　“知道了，少爺。”雖然少爺說不用陪跪，但山竹哪敢不陪跪？心中心疼少爺更甚。

　　而處在柴房的冬雪對于四少爺為其做的這一切卻全不知情。

　　一時辰過后，張世羽起身帶著山竹趕往柴房，其步履走的有些蹣跚。

　　另一邊清檸來到清毓院后院柴房。

　　“冬雪，冬雪，你沒事？”清檸來到柴房門口急用力的把柴房門往外拉扯，才勉強透出一條縫來，清檸透過門縫才急切的詢問冬雪。

　　“清檸姐，你怎么來啦？”冬雪正苦惱自己的處境時，聽到有人喊自己，趕忙往門口方向看去，竟然是清檸姐。于是立馬起身往門邊走去，看到清檸姐的動作，冬雪趕忙配合的用身子往外頂著門，使門縫更大些，但終究也只是頂出一個約莫兩指頭的縫隙，冬雪有些郁悶這電視劇里頭這木質門沒有這么結實的，怎么在這現實中竟然門如此厚重。不過冬雪很快便不糾結于此，只佯做開心的樣子面對清檸姐。

　　“你出了這么大的事，受了這么大的罪，我怎么能不來。”看到冬雪故作無恙的樣子，清檸充紅的雙眼又蓄滿淚水。

　　“清檸姐，真的，我一點事都沒有。你不要為我擔心。”清檸用左手輕柔了自己被打的一邊臉，待感覺正常點后便左右晃動安慰著清檸。這女人流淚最難讓人消受了，冬雪其實很怕面對別人的淚水，尤其是關心自己的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被打的是右手，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那若琳是若晴的妹妹，和清檸通風報信的時候只說了被藤條打手，并沒有說打臉這個細節，所以清檸只知道冬雪被打了臉。

　　“清檸姐，我真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冬雪把右手放置腰前。此時已經腫成熊掌的手自然不能讓清檸姐看到。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30藤條打下去，手哪有好的啊？但是冬雪，少爺已經替你求情去了，相信很快你就能被放出來了。”清檸一想到冬雪的手，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但怕冬雪看到，急忙用衣襟擦干，安慰道。

　　“啊？少爺去向大小姐求情啦？”冬雪詫異問道。

　　“總不能真讓你關在這3天不吃不喝吧？而且你那手也需要上藥啊，否則怕是要費了，以后你還怎么跟著少爺讀書練字呢！”清檸擔憂的說。

　　“都是我不小心，連累大家為我擔憂和奔波。”冬雪是知道那大小姐一向刁蠻，哪會輕易放過自己？四少爺這一去為自己求情，必定要受一番折辱的。冬雪雖然之前被四少爺刁難過，但是后來和好，又授學自己，之前的那些事情她早已不再計較。但是此番張世羽要為救自己而受辱，冬雪感到十分的愧疚。

　　“其實府里人都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冬雪你也是倒霉而已，不必過于內疚。”清檸是知道那大小姐尖酸刻薄的性子，在府里常有下人受大小姐打罵，其小姐房里的丫鬟更是稍有姿色的便被其非打即罵，被打死的也是有的。不過這世道奴才們命賤，打死了若是死契的直接一張毯子裹了仍亂葬崗就算了事；若是活契給其家里賠些銀兩也就了事了。故而府里人特別懼怕碰到大小姐，也怕被分到大小姐房里。今日冬雪的禍，也不過是大小姐的慣常而已。

　　“對了少爺還叫我拿了些創傷藥過來，我這就拿給你。”清檸想起自己帶了創傷藥過來，趕緊把藥瓶拿出來，試圖通過門縫傳遞給冬雪，但無奈縫隙太小，藥瓶怎么也遞不過去，急的清檸又要哭了。

　　“清檸姐，縫隙太小藥遞不過來的，不用再嘗試了。真的，那打手的嬤嬤特地留了情的，根本沒用什么力氣。所以不用怎么用那藥的。而且你不是說少爺為我求情去了嗎？想必我很快能夠出去，所以出去涂藥也不遲的。”冬雪見藥瓶遞不過來清檸急的又要哭，趕緊解釋。

　　“是的，少爺肯定會把你救出來的。”清檸看到藥瓶實在遞不過去便停了手。想到自家少爺已經去求情了，因此心也安定下來。

　　于是兩人隔著門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聊了起來，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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