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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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淡聲道：“外面的世界像仙境一樣，來了就舍不得離開。”
“所以，你是在害怕對嗎？”
“害怕自己被淘汰，就要回到村子里，你害怕再過那樣的生活，不想再受苦了，對嗎？”
旭成冷笑，現在沒有攝像機拍攝，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冷冷的道：“沒錯，我確實嫌棄村子了，那么破的地方，那么臟的地方，跟這里完全沒辦法比！”
“我要留在這里，我要當人上人！”
“我想過好日子，這有什么錯？世界上人那么多，憑什么把我生在那么個落魄的小村子里？憑什么別人吃香的、喝辣的，我就只能縮在土房子里？”
“那種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只要一想到我就覺得惡心，所以程毅啊，你就讓著我吧。”
旭成往前走了兩步，冷笑道：“你長得好看，老師說你唱歌跳舞也比我好，還有沈承彥的賞識，離開這個節目組你能活下去，你就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吧，別賴在這里占位置了，不行么？”
程毅微垂眼簾，不想看到旭成臉上的貪婪，他同樣貪戀外面的世界，從簡入富是很容易的事情，過關了窮日子、突然過上好日子，沒多少人會覺得不適應。
可從富入簡卻很難，一個生活奢侈的人忽然過苦日子，很多人都容易崩潰。
程毅同樣如此，他也不想再回到從前，不想再當山區的窮小子。因為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廣，他也想留下，可他想依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陷害別人、搶了別人的機會。
“旭成，我和沈老師并不熟，沈老師會去是個意外，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不是節目組的安排。”
“不是什么不是，他們就是不公平！”旭成猛地甩手，他不知道程毅口袋里有錄音筆，還以為程毅真的被節目組開除了。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節目組的恨意，甚至故意說話想要激怒程毅，讓節目組的人對程毅徹底失望。
“大山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說去大山找靈感，開玩笑！”
“冬曹跟拍我的時候他怎么不邀請沈承彥，為什么不讓沈承彥夸我幾句？這個節目組的人就是看好你，才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你。”
“他還給你們跟拍的編導派房車，跟拍我的編導都說不公平了，那房車幾千萬呢，為了拍一個你而已，就動用了幾千萬的資源，你還說公平？”
程毅皺眉，低聲說道：“冬導不是解釋過嗎，那是他找朋友借的，沒用節目組的資金。而且我那個小組里只有三個女孩子，村子里又沒辦法給她們空出一間房子，讓女孩子和其他人住在同一個炕上，這傳出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啊，咱們村里來親戚不都是那么住的嗎？挨著她睡的不是男人就行了，有什么好不好的。”旭成冷哼。
他們村子里來客人就是那么住的，村子哪有那么多講究，能住下就不錯了，住不下還得去別人家借住呢，這都是正常事，跟名聲有什么關系？
“再說，既然冬導能借到房車，那為什么不每個小組都派一輛，就單獨給你們小組拍，他就是不公平。”
“沒準冬曹是跟你們組的編導有什么關系吧，趙琪琪結婚了，年紀又大，估計不是她。那就是小魚和鹿西凝了吧，我看冬曹總是盯著鹿西凝看，沒準鹿西凝跟冬曹就有一腿…”
“給我閉嘴！”
少年冷聲打斷旭成的話，一雙如狼兇狠的眼睛鎖定旭成，目光說不出的涼。
旭成笑了，他像是看不到程毅有多生氣一樣，哈哈大笑：“對了，上次也是說道鹿西凝he冬曹有一腿，你就生氣了，你該不會喜歡那個女的吧？”
“長得是不錯，比農村的孩子好看多了，我也覺得她挺好看的，晚上沒少想著她…”
“嘭！”
程毅一圈狠狠打在旭成臉上，把旭成沒說完的話盡數打斷。
少年一手揪住旭成衣領，一手使勁的往他臉上打！
旭成不昂示弱的反擊，他故意用腳往程毅膝蓋上踢，恨不得把程毅腿踢斷一樣。
“你們干什么？！”
“給我住手！”
幾聲呵斥響起，兩名成員帶著工作人員趕來，把扭打在一起的程毅和旭成分開。
旭成臉上的傷本來就沒好，現在又青腫一片，嘴角甚至帶了一絲血跡。
工作人員看到，連問都沒問，指著程毅說道：“程毅你太過分了，真以為我們不敢開除你嗎？”
“動不動就動人，你怎么可以這樣？！”
“明星是要引導大眾的，你的品行不符合要求，我們會和冬導說，讓他一定要開除你！”
眾人指責，旭成就躲在后面對程毅冷笑。
天臺的安全門又響了一聲，鹿西凝和小魚趕來，看到程毅和旭成這幅樣子，鹿西凝直接跑到程毅身邊，扶住了他。
“鹿編導，這個人品行不端，你剛從外面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不配在咱們節目組待著了。”
“沒錯，你看他把別人打的，臉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拍攝幾乎又得推遲，我真的是…”
工作人員氣急，都用不滿、指責的目光看程毅。
鹿西凝扶著少年，柔聲問道：“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
程毅搖搖頭，旭成沒往臉上打，都打在了他身上，而他打人完全是覺得那張臉太欠揍，就都打在了臉上。
所以但從外表上看，程毅好像沒受什么傷，旭成卻特別慘。
“說話就說話，怎么不在室內說，跑到天臺上是想把自己凍死嗎？”
鹿西凝用手握了下程毅手，發現特別涼，直接拽著他往樓里走。
現在可是寒冬臘月呢，外面冰雪漫天，天臺又高風又打，這兩人也不知道在這兒待多久了，手都凍得冰涼，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程毅順著鹿西凝的力量往前走，視線卻落在鹿西凝攥著他的手上。
女孩的那雙小手又白又細，指甲干干凈凈的，粉白的指尖好像洋娃娃一樣特別漂亮。
程毅心臟亂跳著，忽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冷了，甚至還覺得很熱。
走進樓道，鹿西凝就松開了拉著程毅的手，而是用手扶住他胳膊低聲說：“膝蓋是不是受傷了？能下樓嗎？”
程毅點頭，其實他膝蓋也不是特別疼，但是舞蹈老師怕他留下舊傷，硬是讓他休息，他就只能坐在角落看其他成員上課，然后自己記動作。
走回他們那層樓，工作人員給旭成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卻沒人管程毅。
鹿西凝想帶程毅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剛要約車，就看到冬曹從門外走來。
她一笑，把程毅口袋里的錄音筆交給冬曹，說道：“冬導，你聽聽這里面的內容吧，應該能改變一些事情。”
冬曹低頭，有些詫異的看鹿西凝。
鹿西凝攤手，聳著肩膀說：“別看我，我也沒聽呢。”
“我得趕緊帶程毅去醫院看看，給他腿拍個片子，他和旭成打架的時候膝蓋受傷了。”
“膝蓋？”冬曹皺眉，往程毅那邊看兩眼，問道：“是磕到什么地方了嗎？”
他這幾天也不在節目組，旭成臉受傷不能錄制，原本答應和他們合作的節目全都出現空當，編導們可以躲著不接電話，但他作為總導演卻要負起責任。他要出去賠禮道歉，還要利用自己的人脈盡可能的給調人過來，讓節目不空當。
這兩天冬曹可是忙壞了，忙到連吃飯都只能見縫插針的塞幾口。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磕到了吧。”鹿西凝抿唇，并沒有直接說程毅是被旭成踢傷的，只是把錄音筆交給冬曹，就帶程毅去醫院了。
小魚似乎察覺到了事情真相，跟著鹿西凝一起把程毅送去了醫院。
冬曹拿著錄音筆，先回自己辦公室聽了一遍，程毅和旭成的對話并沒有太多勁爆的內容，甚至程毅一開始是在用話給旭成下套，有引誘旭成的意思。
可聽到最后，冬曹卻忍不住冷笑起來，知道了事情真相。
他沒什么表情，只是召集所有工作人員開了個緊急會議，會議上他把錄音筆的內容播放了一遍，然后說道：“發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了吧。”
“19歲的少年啊，咱們還以為他單純，卻想不到他已經會算計了。”
“果然貪婪使人丑陋，也許咱們錄這個節目是錯誤的，不該讓這些少年看見另一個世界。”
眾人沉默，此時大家想到的都是這幾天對程毅說過得話，那些冷言冷語讓他們燥紅了臉。
許久之后，才有人說道：“咱們這些大人…自以為很厲害的大人，卻傷到了一個少年的心。”
“這么低級的錯誤咱們竟然犯了，真是不可饒恕。”
“程毅呢？咱們去跟他道歉吧。犯錯很不應該，可如果知道錯誤卻不道歉，那就更不對了。”
“程毅是個好孩子，一定會原諒咱們的。咱們以后好好對他，一定要把這個錯誤彌補了。”
眾人是一邊說，一邊臉紅著，那股羞愧的臉紅久久都沒辦法退散。
等了一會兒后，冬曹說道：“小鹿帶程毅去醫院了，趁著這次機會，我也解釋一下吧。”
“之前跟你們說過，房車是我朋友友情提供的，那位朋友其實是鹿西凝的男朋友。”
“他舍不得鹿西凝受苦，又怕自己直接派房車跟著鹿西凝會拒絕，所以就借著我的名義送了過去。”
“再一個事情是沈承彥老師，他之所以會跟我一起去純碎是個人原因，也是時間碰巧，他之前一直在拍戲，那幾天剛從劇組回來，并不是我不想邀請他、也不為其他參賽者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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