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去天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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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西凝眸光晃了下，眼前似乎出現少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將散在地上的盒飯撿起來，然后再一口一口吃掉的畫面。
她心臟莫名的抽疼，因為她知道程毅是真的會那么做，也是真的舍不得浪費糧食。
“你…那天把掉在地上的盒飯吃掉了？”
小魚愣了下，低聲呢喃：“怪不得再過來給你做飯的時候你說不要，你不是因為氣我們責怪你，而是因為你已經吃飽了。”
程毅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小魚接著問道：“既然那天說那些話的人是旭成，你為什么不…”
話說到一半，小魚頓住了。
她想問程毅那天為什么不解釋，卻又想到那天少年解釋了，他說是旭成來找他、他也說那些話是旭成說的。
可旭成臉上帶著傷，又能說會道、還會哭，他們都相信了旭成。
程毅就沒再解釋，他不解釋，眾人對他的誤會就越來越多，再加上旭成的添油加醋，所有人都覺得是程毅高傲了、眼高于頂了。他們曾經對程毅有多期待，現在就對程毅有多失望。
小魚張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想道歉，可又覺得單憑程毅這么一兩句話她就相信他、有點太草率。
鹿西凝抬頭悄悄對程毅笑一下，問道：“你們那天在哪兒說的這些話，有攝像頭拍下來嗎？”
程毅搖頭，如果有攝像機，那他就不會被冤枉了。
“沒有攝像頭…”鹿西凝深吸口氣，眸光晃著，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從包里拿出一只錄音筆，塞到了程毅口袋里，賊兮兮的說：“過會你去找旭成吧，你們聊一聊。”
“這支筆可以錄音，如果真是旭成做的那件事，他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覺得很開心。”
“他今年也不過十九歲，以前也是生活在村子里的孩子，單純的很，一定不知道外面還有一種叫做錄音筆的設備，嘿嘿嘿。”
女孩臉上露出一抹賊笑，墨染的黑眸中閃著狡黠。
程毅抬頭看她兩眼，忽然笑了。
自始至終鹿西凝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選擇相信他，甚至還幫他想辦法，想替他洗刷冤屈，這真是…夠傻啊。
就不懷疑他值不值得相信嗎？
“笨蛋。”
程毅半垂眸，起身走出倉庫，路過鹿西凝身邊的時候，他小聲說：“謝謝。”
鹿西凝傻笑，看他要出去急忙把錄音筆打開，才笑嘻嘻的讓程毅離開。
“你真相信他？”小魚挑眉，看著程毅離開的背影小聲說：“其實我剛開始也不相信程毅是個壞孩子，可是那天…我是親眼看到程毅在對旭成揮拳頭，那樣子好像…好像要把旭成打死一樣。”
“就算真是旭成說了咱們壞話，那也是咱們的事情，程毅為什么要揍他？”
最讓小魚想不明白的是程毅下手為什么那么狠，那眼睛里的戾氣，真的把小魚嚇到了。
“旭成受傷了嗎？”鹿西凝扭頭看小魚。
小魚點頭，低聲道：“傷到了，臉上的傷特別嚴重，所以這兩天定下來的拍攝計劃都不能進行。”
程毅把旭成臉打傷了，就算化妝也遮不住，導致之前已經訂好的拍攝行程全部耽擱，這也讓節目組的人更生氣。
天知道他們為什么求別的節目一起合作付出了多少努力，現在全因為程毅毀了。不止耽誤了他們節目，也讓早就談好的其他節目出現人員短缺問題，害得他們這些人最近都不敢接電話，生怕別人是來罵他們的。
“那程毅呢？”
鹿西凝歪頭，低聲問：“程毅受傷了嗎？”
“沒有吧…”
“兩個人打架，怎么可能只有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人不受傷？”鹿西凝想一下，很慎重的說：“難道是程毅單方面打旭成，所以只有旭成受傷，程毅沒事？”
小魚愣住，她是那天第一個發現兩人在打架的人，是她看到程毅對旭成揮拳頭，那臉上的戾氣狠勁特別嚇人。
可仔細想一想，她似乎也看見旭成腳踢在了程毅膝蓋上，只是她一來旭成就倒在地上，臉上的傷看起來很嚇人，她的關注點就都放在了旭成身上，從沒想過程毅是不是會受傷。
“難道…程毅也受傷了？”
小魚抿唇，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想到什么一樣忽然說道：“西凝，程毅…程毅的腿好像受傷了，這幾天他都沒有練舞。”
“唱歌的時候他正常上課，可舞蹈練習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坐著，不管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起來。”
也正是因為程毅在舞蹈課上的態度不好，不練習，小魚他們才會覺得他是真的有耍大牌心思了，本來就生氣，現在卻更生氣。
鹿西凝問道：“程毅對老師是很尊敬的，他不練習的話舞蹈老師怎么說？”
“舞蹈老師沒說什么啊，默許了。”
小魚眼睛猛地睜大，小聲道：“難道舞蹈老師知道程毅腿受傷了？”
“應該是，程毅一定是跟舞蹈老師請過假，老師也是檢查過傷勢才默許他不練習。你說他舞蹈課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坐著，也許是沒辦法練習，但又不想錯過課程吧。”
鹿西凝低嘆，她是真的很相信程毅，從第一眼看到程毅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少年能火，經過接觸也發現程毅的性格很好，很對她脾氣。
她忍不住把程毅當成自己弟弟，事無巨細的都想交代一聲。
鹿西凝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兩個多月的相處里，程毅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相信程毅，一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二是相信程毅的為人。
“難道我們真的冤枉程毅了？”
小魚臉煞白，她想到自己這幾天對程毅的冷言冷語，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我是不是要去找程毅道歉啊，他會原諒我嗎？”
鹿西凝對小魚笑笑，低聲說：“程毅去找旭成了，等他回來聽聽錄音吧。”
“不止要給你聽，我和其他人也要聽。”這樣才能給程毅洗刷冤屈。
舞蹈練習室里，旭成懶洋洋的坐在地板上，一邊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其他兩名成員，一邊用眼光余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檔節目選出來的四個人都是不同地方的窮孩子，之前互相都不認識，各自訓練兩個月后聚在一起，然后老師給他們來了一次考核。
考試的結果讓旭成很不開心，他覺得自己很努力了，可程毅卻各方面都得到了夸獎，而他只能區居第二，他覺得老師肯定不公平。
后來從工作人員那里，他知道沈承彥來過，知道沈承彥夸獎過程毅，這讓他覺得更加憤憤不平，甚至想不拍了。
他怒氣沖沖的去找程毅，少年人意氣用事，他想打程毅一頓，卻不想天意弄人，現在所有人都覺得程毅耍大牌、欺負人，而他是那個受害者。
旭成笑了，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沒了程毅他就會是第一，他就能成為這個節目組力捧的新人，至于剩下那兩個成員嘛，旭成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程毅。”
兩名正在訓練的成員愣一下，看到程毅從練習室門口走進，他們停下動作往后靠了靠，似乎是不想惹到程毅。
程毅也沒理他們，少年直接走到旭成面前，對坐在地上休息的旭成說：“我們單獨聊一聊吧。”
旭成笑道：“我不想和你說話，我怕你打我。”
程毅垂眸，眼底幽光連閃，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要走了。”
“剛剛編導找我談話，說這個節目不適合我了，讓我離開，所以我要走了。”
“旭成，我離開你很開心吧。”
“我開心什么啊。”旭成瞇著眼睛，這可是舞蹈練習室，里面是監控的，四周還擺了好幾個固定機位，他才不會傻到和程毅說什么呢。
可程毅要是走了，他就是這個節目組最有潛力的人了，沒了競爭對手…旭成開心的嘴角都止不住上揚。
程毅好像看不到旭成臉上的笑容一樣，淡聲道：“我們去天臺聊聊？”
旭成瞇著眼睛，并不是很想和程毅去天臺，上次打架讓他看到了程毅的狠勁，他現在有點害怕，害怕程毅一怒之下會再動他。
可要是跟程毅去的話，程毅再動手，那程毅一定會被攆走。旭成狠下心，盯著程毅就要點頭。
其他兩名成員小聲說：“旭成，你別跟他去，萬一又打起來怎么辦，你臉上的傷還沒好呢。”
“旭成你別害怕，我們去教工作人員，有工作人員在程毅不敢欺負你的。”
“對，要是程毅再動手，我們也會幫你的。咱們三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嗎？”
切，假義氣，不過是做給攝像頭看的。
旭成在心底冷哼，兩名成員的關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甚至是故意在作秀看，讓他覺得想笑。
“想去天臺那就去吧，我也想和你聊一聊。”旭成站起來，打定主意再激怒程毅一次，讓工作人員徹底對程毅死心。
兩人走到天臺，冷風吹過，穿著單薄的兩人都忍不住抖了下。
程毅看著旭成，淡淡的笑了下，“冷嗎？”
“外面的世界很神奇吧，明明是這么冷的冬天，可在屋子里竟然只要穿一件單衣就可以，空凋、暖氣這種東西，可真神奇。”
“不用自己燒火，就能得到溫暖，連車子都是暖的，坐的地方很溫暖，腳上也能感覺到溫暖的風，真的很讓人留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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