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物種歧視_影書 :yingsx←→:
此為防盜章 管理處的眾人冷靜下來以后,才驚恐的發現,他們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朱厭的陣法如果成功,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能活。剛才陣法沒有成功,就能引起那么強大的爆炸,如果成功,會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楚余嚇得魚鱗都冒出來了,聽到莊卿跟他說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老大?”
“你帶他去辦補助金手續。”莊卿雖然覺得符離的眼神有些冒犯,但剛才如果不是符離及時發現朱厭的行為,他或許保不住這棟樓里所有人。莊卿自認是恩怨分明的人,幾個呼吸間,便把心底那點小不滿壓下去了。
“恩人,”楚余此刻看符離,就像是在看一個瑞氣千丈的大能,別說讓他引路,就算讓他背著符離過去,他也心甘情愿,“您跟我來。”
“你別這么客氣,叫我符離就好。”符離有些遺憾的把視線從莊卿身上收回來,對楚余道,“有勞帶路了。”
“應該的,應該的。”楚余領著符離往外走,經過某個小房間的時候,符離忽然停下了腳步。
“恩人,您怎么了?”見符離停下腳步,楚余好奇的看了眼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很小,實際上卻運用了空間術,里面關押了一些違法亂紀的小妖,只要好好悔過,最短半年,最長十年,就會放出來了。
符離透過門框,看著里面一只正在吭哧吭哧踩縫紉機的田園犬,“沒事,就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順著符離的視線望過去,楚余道:“您說孫老七?”
符離點頭道:“當初就是他介紹我進城的,不過我進城的時候,他已經被抓了。”
“幸好您進城的時候他已經被抓,這個孫老七是個慣騙,經常騙那些剛進城的小妖。”楚余搖頭,“都說犬族的妖修都忠厚老實,我看那孫老七就只長了一張忠厚的臉。他前前后后進來好幾次了,是這里的常客。”
見對方那熟練的動作,符離就知道,孫七爺肯定常常進這里勞動改造。
“這次他犯的事情比較大,幫著狐族一個小妖□□,狐妖去做了什么網紅,賣三無面膜被人舉報,結果警方一查,狐妖的文憑、戶口全是假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連網上都熱鬧了兩天。”
“孫老七幫這種偷渡妖□□,不關個三五年是出不來了。”
符離:…
所以孫七爺以前跟他說,他在人間界有多少人脈,有豪宅豪車都是騙人的?
作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妖,符離覺得現在的妖怪,虛榮心越來越強烈了。以前的妖最多喜歡吹噓修為有多高,手底下有多少小妖,現在的妖連房子都要拿來吹噓一下,真是人類積極向上、善于發明創造的精神沒學到,吹牛的本事倒是學得十成十。
田園犬一扭頭,看到符離跟楚余站在一起,走到門口隔著結界道:“小符,你也進來了?”
符離:…
“唉。”田園犬口吐著人言,“早跟你說了,外面的世界不好混,你看了幾天新聞聯播就想外往外跑,現在進來了吧?跟我說說,你犯了什么事?偷東西、騙人還是濫用術法引起人類恐慌?”
見符離還是沒說話,孫老七以為符離膽子小,被嚇著了,對楚余討好一笑:“楚大仙,這是我鄉下的后輩,以前沒見過什么世面,不知道人間界的規矩與法律。要不您把他關我這個囚室,讓我好好跟他講一講人間界法律,他這個妖老實,以后肯定不會再犯。”
“你這根老油條還教別人不要犯事,也不數數你是第幾次進來了。”作為一條魚,楚余天生就不太喜歡貓狗,他挑了挑眼皮,“放心吧,符先生是我們管理處的貴客,你跟他是沒法待一塊兒了。”
“貴客?”孫老七雙眼放光,看符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金娃娃,“小符,你出息了,竟然能搭上管理處的路子?”
修真界管理處,掌管著人間所有修真者,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混修真這條道的,見到管理處的人,都要矮三分。想到這,孫老七小聲對符離道,“小符,要不你跟管理處的人說說,讓他們給我減一減刑,等七爺出去,一定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七爺,一般在電視劇里這么說話的,最后下場都不會太好。”符離最近在保安休息室看了幾天的電視,已經得出了部分經驗,比如說話說得太滿的人,一般都會倒大霉。
孫七爺:…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妖,都知道追電視劇了?
“現在法治社會,你犯了事,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符離又補充了幾句,“不過你放心,我以后會來看你的。”
“算了算了。”孫七爺也想得開,見符離的路子走不通,退而求其次道,“下次來看我的時候,多帶些豬蹄膀來,豬大腿棒子骨啃著最帶勁兒。”
“好。”符離見孫七爺維持著原形坐回縫紉機旁,轉頭對楚余道,“為什么他們要做衣服?”
“勞動改造,牢里關押了這么多犯人,總要吃飯穿衣,咱們管理處也不富裕,對吧。”楚余笑瞇瞇解釋道,“這個還是跟人類學的,法子挺不錯。”
“你說得對,勞動最光榮。”符離點了點頭,認同了楚余的說法。
楚余見符離沒有開口為孫老七求情,便也不再提這件事,帶著符離去辦公室填完表,從抽屜里取出一個丹藥瓶:“恩人,這瓶聚靈丹你拿去用。”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其他東西沒什么用處,現如今靈氣稀薄,倒不如送恩人聚靈丹,也許對修行有幫助。
符離接過丹藥瓶,有些疑惑的想,他們管理處的人,都有送人丹藥的習慣?送這種沒太大用處的小藥丸子,不如送他幾本高考輔導書。
把符離填好的申請表裝訂好,楚余忍不住問:“恩人,您的報名表帶來了嗎?”
“什么報名表?”符離不解的問。
“就是管理處的招新報名表,今年報名的修真者比較少,總共只有一千多份報名表,如果是您出手的話,一定沒問題。”楚余掏出一份報名表遞到符離面前,“不管您愿不愿意來,也算是參加了一場考試,就當是提前適應高考氛圍了。”
符離聽到可以增加考試經驗,便拿著筆刷刷填好了表格,填完以后,他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收了一千多份報名表,總共有多少錄取名額?”
“今年比上次招的人多,錄取人數是以往的兩倍。”
符離:“以前錄取多少?”
“一個。”
符離:…
所以他是來湊數的嗎?
一切都弄好后,楚余堅持要送符離回家,符離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路過一家書店的時候,符離見書籍特價處理,便進去挑了幾本高考輔導書。
楚余看了眼書單,什么《五年高考七年模擬》《青岡密卷》《黃鉆答卷》之類,看得他頭大。難怪人類發展如此迅速,他們不僅對自己狠,對自己的小孩也狠。明明壽命只有一百年左右,卻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學習與工作上面,為了讓后代積攢更多的知識,他們可以投入大量的資金,這種極度渴望知識的行為,除了人類,還沒有哪個種族做得出來。
不過…
楚余偷偷看了眼抱著書籍卷子上車的符離,敢于跟人類參加高考競賽的妖修,也是妖界的奇葩。他記得修真界那些修士門派的后輩,成績都不太好,誰的徒弟如果能考上個本科大學,都恨不得大宴十天,昭告整個修真界。
深夜,很多人都已經沉入了夢鄉。海邊,潮水拍打著沙灘,深不見底的海水似乎可以吞噬一切。莊卿手中的葫蘆劇烈晃動著,仿佛有什么想要沖破葫蘆出來。
海風吹動著莊卿的頭發,下一刻浪潮巨涌,巨大無比的金龍在海面快速閃過,很快海面恢復了平靜,只余緩緩爬動的小烏龜,堅持不懈地往海洋方向前進。
金龍入水后,速度快如閃電,潛入最深的海峽谷底,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海峽谷底漆黑無光,唯一的光亮便是金龍身上的功德金光。有幾條長得十分隨性的深海生物似乎并不適應光明的存在,甩了甩尾巴,往遠處逃去。
莊卿化為人形,把朱厭從葫蘆中倒出,然后把他封印在海底的陣中。
朱厭是陸上兇獸,到了海底,別說作亂,就連掙脫封印的力氣都沒有。他咆哮著瞪著眼前這個渾身功德金光的男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腹中。
“朱厭。”莊卿手中多了一塊玉玨,玉玨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的紫金兩色光芒,“壽數共兩萬三千一百二十一年,殘害妖類無數,食人百萬,引戰亂屠城近百座,今囚你于海底,待封印消散時,便是你出海之時。”
朱厭目光落到莊卿手中的玉玨上,面上露出極度恐懼之色。
這是…功德天機書?
這條金龍究竟攢了幾百輩子的無上功德,竟然敢持用功德天機書。甚至還能以不到兩千年的修為,把他這個上古兇獸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的修真界,修為高低都不按基本法來了嗎?
朱厭滿心滿臉的絕望,他這是要在海底把牢底坐穿?
“你有功德天機書又能如何,我乃是得天道承認的上古兇獸,就算食人百萬又如何,你還是只能囚禁我,而不敢殺了我。”
想到自己以后千年萬年都有可能待在海底,朱厭極度的恐懼,變成了無上的憤怒。
符離正好閑得無聊,見其他人都要去湊熱鬧,覺得自己做事要合群一點。
“行,一塊兒看看去。”
爛尾樓上,一個穿著花襯衫,黑布寬松褲的中年婦人坐在頂樓邊緣上,雜草叢生的地上,擠滿了人。
接警趕來的彭航拉了拉身上被汗濕的警服,轉身吩咐其他人準備充氣墊。這個廢棄工地上的崎嶇不平,有些草長得比人還高,救援車進不來,救援設備全靠人給抬進來。
“大姐,您看天這么熱,有什么話下來好好說。俗話說,有困難找警察,只要您下來,我們一定幫你好好辦。”彭航朝其他部門的同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悄悄潛進樓里。
中年婦女情緒很不穩定,她一邊哭一邊跟彭航說對不起,說她也不想麻煩大家的,可她實在沒有法子了。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身子不斷往前傾,一不小心就會從樓上摔下來。
原來這個婦女的男人前兩年病死了,家里又有小孩要讀書,她沒有一技之長,只能來工地上把自己當男人用,誰知道干了大半年,包工頭卷著錢跑了。現在她孩子病重,醫院開始催她叫醫藥費,四處求人找人也沒湊夠錢,她實在沒有辦法,活不下去了。
這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看起來黑瘦干癟,整個人像是被吸光水分的腌蘿卜,哭聲又凄又厲,哭得彭航心里有些發毛。他抹了把臉上的汗,低聲跟同事罵道,“現在的資本家真不是東西!”
罵完了以后,他扭頭看了眼警戒線外面,叉腰諷笑:“這么熱的天,也有人來看熱鬧。叫那些看熱鬧的不要起哄,萬一刺激到當事人,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老大,外面那些都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平時沒什么娛樂,出了這種事,他們哪能不湊這個熱鬧。”他的同事小楊應了一聲,轉身去跟那些看熱鬧的民工溝通。
陳老光伸出手掌頂在自己腦袋上,嘆氣對符離道:“唉,這種卷錢就跑的包工頭,真不是東西。”
符離沒有說話,因為他其實并不太懂人類這種為了別人,犧牲自己一切的精神。
“各位鄉親,我們正在勸導當事人,請大家千萬不要說刺激當事人的話。”一個很年輕的警察走過來,他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滿頭滿臉都都汗,“她家里還有個病重的孩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孩子就可憐了。”
現場沉默下來。
半晌后,才有個民工開口:“這個大妹子也不容易,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把卷款跑掉的人抓回來。”
小楊苦笑,面對這一張張黑黝黝的臉,他點著頭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談判工作似乎并不順利,不知道跳樓的女人想到了什么,她竟然站了起來,顯然是真的不想活了。現場一陣驚呼,彭航情急之下吼道:“大姐,你想想你的兒子,他還等著你回去看他呢。”
女人捂著臉哭道:“是我對不起他,我是個沒用的人。”
說完這一句,她擦干眼淚,閉上眼睛就準備往下跳。
“我有能治好你兒子的祖傳良藥!”
這個聲音又響又亮,極具穿透力,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錯覺,他們甚至覺得這句話穿透了他們的耳膜,進入了心底。
女人再度睜開眼,目光在四處搜尋,試圖找到說話的人。
彭航暫時松了口氣,這個時候,撒謊不叫騙人,叫策略。
符離鉆進警戒線,仰頭看著女人,與她目光相對:“你下來,我保證治好你的兒子。”
彭航看著眼前這個青年,穿著一件山寨aidadas體恤衫,花短褲,腳上的拖鞋沾著一層灰,應該是附近建筑工地上的民工。
不過這孩子實在太老實了,撒這種一拆就穿的謊,能把人哄下來才怪。
誰知道下一秒站在樓頂的女人晃了晃身體,竟然真的轉身往回走,躲在樓下窗臺邊的消防警都還沒反應過來。
兩分鐘后,黑瘦女人從樓道跑出來,她干枯的手掌緊緊拽住符離,眼中散發著烈火般的光芒,若是這股火被撲滅,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當然。”符離點頭,“我從不騙人。”
小楊靠近彭航,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場面:“老大,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陪他們去醫院,當事人的情緒還不穩定,如果我們現在就離開,我怕她還會想不開。”他深吸一口氣,被太陽曬得齜牙咧嘴,“走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太陽都曬了,再跑一趟也不算什么。”
他回頭看了眼被女人死死拉住的青年,彭航愁緒滿面,等會兒他們要去哪兒幫青年找“祖傳靈藥”呢?
妖界管理組與修真管理組在同一棟辦公大樓,一個主管對象是非人類,一個主管對象是人類,私底下偶爾會產生矛盾,但是卻不敢鬧得太大。
張柯把邪妖緝拿歸案時,引起了整棟樓的圍觀。在這個辦公樓里上班的職員有人有妖,但這幾天為了抓住這只邪妖,好幾名職員都受了傷。張柯雖然是青霄派的優秀弟子,但到底修為尚淺,他什么時候變得比管理處的骨干還要厲害的?
“三清爺爺保佑。”修真組的老黃看清邪妖全貌后,連連后退了兩三步,“這白首人面紅足倒是像極了傳說中的一種兇獸。”
“像什么?”徐媛看不慣老黃故作深沉的模樣,嗤了一聲,“管他是什么,反正被我們妖界管理組的人抓住了。”
“徐小姐不要急嘛。”老黃笑呵呵地摸了摸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胡子,“這種兇獸叫朱厭,據說十分厲害,不過有關它的記載,在漢唐過后就斷絕了,沒想到世間竟然還真的有這等妖物。”
“我還以為是什么東西,原來不過是只黃鼠狼。”朱厭被捆得全身都不能動彈,他耷拉著眼皮瞥了下老黃,屬于遠古妖王的傲氣一覽無遺,“這種小玩意兒,只配本王殺著玩兒。”
老黃也不生氣,繼續笑瞇瞇道:“傳言朱厭性情十分殘暴,漢書野史上曾記載,朱厭曾因一時不高興,引得兩國兵戎相見,死傷幾十萬。”
眾人倒吸一口氣,幾十萬人的性命,在這妖獸眼中,竟只是兒戲?他們再看朱厭時,眼神中便帶上了幾分驚恐。
“張先生,你這是遇到高人相助了?”老黃指了指束在朱厭身上的黑鞭,“這鞭子是什么來歷,竟然連兇獸也能制住?”
張柯看了看手上的鞭子,“借給我鞭子的妖怪說,這個叫打妖鞭。”
老黃想了很久,也沒想起這打妖鞭的來歷,他感慨道:“想來是不世出的高人,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他。”
“高人說,感謝就不必了,只要我們把見義勇為獎金發給他就行。”張柯干笑,“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高人,這打神鞭是他偶然得來的。”
真正的高人,哪會惦記這點見義勇為獎金,還要到工地上搬磚賺錢?據他所知,真正高修為的人類或是妖物,只需吸收日月精華,不用再食凡俗之物。
只有修為不到家者,才需要進食充饑。
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大家都贊同給這個熱心妖怪頒發獎金,甚至還要贈送一顆修靈丹。修行不易,這個熱心妖雖然行為不夠,但是敢冒死站出來幫忙,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值得贊揚。
大家都不敢給朱厭解開打妖鞭,最后只好決定暫時先把它關進鎖靈陣,等莊老大回來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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