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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你別這么客氣,叫我符離就好。”符離有些遺憾的把視線從莊卿身上收回來,對楚余道,“有勞帶路了。”
“應該的,應該的。”楚余領著符離往外走,經過某個小房間的時候,符離忽然停下了腳步。
“恩人,您怎么了?”見符離停下腳步,楚余好奇的看了眼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很小,實際上卻運用了空間術,里面關押了一些違法亂紀的小妖,只要好好悔過,最短半年,最長十年,就會放出來了。
符離透過門框,看著里面一只正在吭哧吭哧踩縫紉機的田園犬,“沒事,就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順著符離的視線望過去,楚余道:“您說孫老七?”
符離點頭道:“當初就是他介紹我進城的,不過我進城的時候,他已經被抓了。”
“幸好您進城的時候他已經被抓,這個孫老七是個慣騙,經常騙那些剛進城的小妖。”楚余搖頭,“都說犬族的妖修都忠厚老實,我看那孫老七就只長了一張忠厚的臉。他前前后后進來好幾次了,是這里的常客。”
見對方那熟練的動作,符離就知道,孫七爺肯定常常進這里勞動改造。
“這次他犯的事情比較大,幫著狐族一個小妖□□,狐妖去做了什么網紅,賣三無面膜被人舉報,結果警方一查,狐妖的文憑、戶口全是假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連網上都熱鬧了兩天。”
“孫老七幫這種偷渡妖□□,不關個三五年是出不來了。”
符離:…
所以孫七爺以前跟他說,他在人間界有多少人脈,有豪宅豪車都是騙人的?
作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妖,符離覺得現在的妖怪,虛榮心越來越強烈了。以前的妖最多喜歡吹噓修為有多高,手底下有多少小妖,現在的妖連房子都要拿來吹噓一下,真是人類積極向上、善于發明創造的精神沒學到,吹牛的本事倒是學得十成十。
田園犬一扭頭,看到符離跟楚余站在一起,走到門口隔著結界道:“小符,你也進來了?”
符離:…
“唉。”田園犬口吐著人言,“早跟你說了,外面的世界不好混,你看了幾天新聞聯播就想外往外跑,現在進來了吧?跟我說說,你犯了什么事?偷東西、騙人還是濫用術法引起人類恐慌?”
見符離還是沒說話,孫老七以為符離膽子小,被嚇著了,對楚余討好一笑:“楚大仙,這是我鄉下的后輩,以前沒見過什么世面,不知道人間界的規矩與法律。要不您把他關我這個囚室,讓我好好跟他講一講人間界法律,他這個妖老實,以后肯定不會再犯。”
“你這根老油條還教別人不要犯事,也不數數你是第幾次進來了。”作為一條魚,楚余天生就不太喜歡貓狗,他挑了挑眼皮,“放心吧,符先生是我們管理處的貴客,你跟他是沒法待一塊兒了。”
“貴客?”孫老七雙眼放光,看符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金娃娃,“小符,你出息了,竟然能搭上管理處的路子?”
修真界管理處,掌管著人間所有修真者,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混修真這條道的,見到管理處的人,都要矮三分。想到這,孫老七小聲對符離道,“小符,要不你跟管理處的人說說,讓他們給我減一減刑,等七爺出去,一定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七爺,一般在電視劇里這么說話的,最后下場都不會太好。”符離最近在保安休息室看了幾天的電視,已經得出了部分經驗,比如說話說得太滿的人,一般都會倒大霉。
孫七爺:…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妖,都知道追電視劇了?
“現在法治社會,你犯了事,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符離又補充了幾句,“不過你放心,我以后會來看你的。”
“算了算了。”孫七爺也想得開,見符離的路子走不通,退而求其次道,“下次來看我的時候,多帶些豬蹄膀來,豬大腿棒子骨啃著最帶勁兒。”
“好。”符離見孫七爺維持著原形坐回縫紉機旁,轉頭對楚余道,“為什么他們要做衣服?”
“勞動改造,牢里關押了這么多犯人,總要吃飯穿衣,咱們管理處也不富裕,對吧。”楚余笑瞇瞇解釋道,“這個還是跟人類學的,法子挺不錯。”
“你說得對,勞動最光榮。”符離點了點頭,認同了楚余的說法。
楚余見符離沒有開口為孫老七求情,便也不再提這件事,帶著符離去辦公室填完表,從抽屜里取出一個丹藥瓶:“恩人,這瓶聚靈丹你拿去用。”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其他東西沒什么用處,現如今靈氣稀薄,倒不如送恩人聚靈丹,也許對修行有幫助。
符離接過丹藥瓶,有些疑惑的想,他們管理處的人,都有送人丹藥的習慣?送這種沒太大用處的小藥丸子,不如送他幾本高考輔導書。
把符離填好的申請表裝訂好,楚余忍不住問:“恩人,您的報名表帶來了嗎?”
“什么報名表?”符離不解的問。
“就是管理處的招新報名表,今年報名的修真者比較少,總共只有一千多份報名表,如果是您出手的話,一定沒問題。”楚余掏出一份報名表遞到符離面前,“不管您愿不愿意來,也算是參加了一場考試,就當是提前適應高考氛圍了。”
符離聽到可以增加考試經驗,便拿著筆刷刷填好了表格,填完以后,他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收了一千多份報名表,總共有多少錄取名額?”
“今年比上次招的人多,錄取人數是以往的兩倍。”
符離:“以前錄取多少?”
“一個。”
符離:…
所以他是來湊數的嗎?
一切都弄好后,楚余堅持要送符離回家,符離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路過一家書店的時候,符離見書籍特價處理,便進去挑了幾本高考輔導書。
楚余看了眼書單,什么《五年高考七年模擬》《青岡密卷》《黃鉆答卷》之類,看得他頭大。難怪人類發展如此迅速,他們不僅對自己狠,對自己的小孩也狠。明明壽命只有一百年左右,卻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學習與工作上面,為了讓后代積攢更多的知識,他們可以投入大量的資金,這種極度渴望知識的行為,除了人類,還沒有哪個種族做得出來。
不過…
楚余偷偷看了眼抱著書籍卷子上車的符離,敢于跟人類參加高考競賽的妖修,也是妖界的奇葩。他記得修真界那些修士門派的后輩,成績都不太好,誰的徒弟如果能考上個本科大學,都恨不得大宴十天,昭告整個修真界。
深夜,很多人都已經沉入了夢鄉。海邊,潮水拍打著沙灘,深不見底的海水似乎可以吞噬一切。莊卿手中的葫蘆劇烈晃動著,仿佛有什么想要沖破葫蘆出來。
海風吹動著莊卿的頭發,下一刻浪潮巨涌,巨大無比的金龍在海面快速閃過,很快海面恢復了平靜,只余緩緩爬動的小烏龜,堅持不懈地往海洋方向前進。
金龍入水后,速度快如閃電,潛入最深的海峽谷底,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海峽谷底漆黑無光,唯一的光亮便是金龍身上的功德金光。有幾條長得十分隨性的深海生物似乎并不適應光明的存在,甩了甩尾巴,往遠處逃去。
莊卿化為人形,把朱厭從葫蘆中倒出,然后把他封印在海底的陣中。
朱厭是陸上兇獸,到了海底,別說作亂,就連掙脫封印的力氣都沒有。他咆哮著瞪著眼前這個渾身功德金光的男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腹中。
“朱厭。”莊卿手中多了一塊玉玨,玉玨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的紫金兩色光芒,“壽數共兩萬三千一百二十一年,殘害妖類無數,食人百萬,引戰亂屠城近百座,今囚你于海底,待封印消散時,便是你出海之時。”
朱厭目光落到莊卿手中的玉玨上,面上露出極度恐懼之色。
這是…功德天機書?
這條金龍究竟攢了幾百輩子的無上功德,竟然敢持用功德天機書。甚至還能以不到兩千年的修為,把他這個上古兇獸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的修真界,修為高低都不按基本法來了嗎?
朱厭滿心滿臉的絕望,他這是要在海底把牢底坐穿?
“你有功德天機書又能如何,我乃是得天道承認的上古兇獸,就算食人百萬又如何,你還是只能囚禁我,而不敢殺了我。”
想到自己以后千年萬年都有可能待在海底,朱厭極度的恐懼,變成了無上的憤怒。
“你不是說送我回家?”
“哦。”周倡點頭,乖乖按照符離所說的線路開車。
符離住的地方很偏僻,環境也不太好,周倡的車在路上被顛來簸去,他忍不住嘲笑:“帥哥,你真有這么多靈丹妙藥,怎么不拿出來賣了換錢,還住在這種破地方?”
“不知道賣給誰。”符離偏頭看他,“上次我給你的藥,沒有收錢。”
周倡微愣,很快明白了符離這句話的意思。藥是白送的,他也沒付出什么,好像也沒資格說對方是假藥騙子。不對,愛車的車燈被這小子撞壞,不也沒讓他賠嗎?
再次把車停在破舊的小巷子外面,周倡語重心長道:“哥們,我知道你的生活可能比較艱難,我這種游手好閑的富二代也沒資格教訓你。但你還年輕,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就回不了頭了。藥這種東西,可以救命也可能害命,有時候假藥會要了一個人的命,你看起來年紀比我還要小,也不是壞人,別為了錢走到歪路上去。”
看著眼前這個神情嚴肅的年輕人類,符離從雙肩包里拿出一根人參:“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也從不撒謊。”
“你干什么?”周倡看著這根人參,對這個年輕人有些失望,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么還死性不改,這么騙人有意思嗎?
“車費。”符離拉開車門下去,站在臺階上看周倡,“你雖生性懶散,但品行純良,是天生的享福命,你這樣的人類很可愛。”
“哎!”周倡想說自己不要這個,哪知道這個年輕人走路的速度快得有幾分詭異,他才愣了一下神,就走出了很遠,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尾。
整個車內彌漫著人參的香味,周倡咬了咬牙,調轉車頭去找家里一個懂中藥品鑒的長輩。
萬一…這個人沒有騙人呢?
盡管這種可能小得可憐,周倡還想試一試。也許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認真,認真得讓他覺得,不相信就是罪過。
當周倡把人參遞給這位長輩后,長輩手都在抖,那陶醉喜氣的樣子,讓周倡忍不住懷疑,自己帶來的不是一根人參,而是迷惑人心的妖物。
“小周,這根極品人參你從哪兒找到的?!”長輩小心翼翼的把人參放到托盤里,“雖然放的年頭有些久,但卻是純正野山參,而且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極品。你跟我說說,從哪兒淘換來的好東西?”
“叔,這玩意兒…是真的?”周倡咽了咽口水,覺得他剛才把這根百年人參拎過來的動作,可能有些隨意。
長輩點頭:“前段時間有根品相五十年的野山參,拍出了近百萬的高價。你這個是拿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拿回去好好孝敬你爸媽,不過每次只能用一點,這玩意兒藥性大。”
周倡呆呆的坐著,好半晌才覺得自己臉燙得厲害。
他這個自詡富二代的紈绔子弟,竟然占別人的便宜,還嫌別人的東西是假藥。
下午五點,符離準時出現在酒店,與上一班的保安做交接。換好保安制服,符離走出更衣室,走廊上十分安靜,他四處望了望,沒看到人。
叮、叮、叮。
似有似無的鈴聲似從地底傳來,符離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
人間有個傳說,地府有勾魂的陰差,他們手持引魂鈴與鎖魄鏈,把命數已盡的生靈魂魄帶往地府。
符離見過兩次陰差,這或許會是第三次。
鈴聲越來越近,符離轉身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制服,腰系皮帶的年輕人朝這邊匆匆走來,他手里還捧著一只四指寬的長方形物體,看上去有些像人類喜歡用的手機。
他另外一只手上牽著一條鐵繩,鐵繩上捆著一個身著浴袍的年輕男人,男人口中吼著“不想死”“我有很多錢”這類無意義的話,然而年輕陰差只顧著邊走邊玩手機,沒有理會他。
陰差停下了腳步,鈴聲也消失了。他抬起頭,看到了三步開外的符離。把手機塞進褲兜,他掏出自己的證件:“陰差辦事,閑人勿擾。”
符離看到這個陰差的證件上,用篆體寫著牛楨兩個字。
“你看得到我?”被鎖住的年輕男人撲到符離面前,“你救我,救我,我有很多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牛楨嗤笑:“我們地府要的人,誰也要不回去,你求誰都沒用。”在生的時候,不積德行善,也不愛惜身體,現在尸體硬了才知道怕死,這種人類也是有意思。
“你是這個酒店的保安,你應該保護酒店里的人!”年輕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抓住符離的褲腿,“你救我!”
符離往后退了一步,輕松地掙開了男人的手:“我只保護這個酒店里活著的客人。你,已經死了。”
“不、不、我不想死。”男人掙扎得更加厲害,鎖在他手腕上的鎖魄鏈越勒越緊,似乎已經與他的骨肉融合在了一起。男人痛苦哀嚎,五官扭曲在了一塊兒。
“符離,你還站在這干什么!”一個保安處的同事走過來,語氣不太友好,“快到你上班的時候了,別以為有幾個女顧客夸獎了你,你就可以偷懶。”
符離看著這位同事正無意識踩在哀嚎的男人魂魄上,默默點頭。
保安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走廊上的冷氣溫度是不是太低了些?抬頭見符離沒有說話,他不高興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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