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寵婚之豪門夫人第一百二十三章再一次見面_wbshuku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一次見面第一百二十三章再一次見面 等服務員都走后,蘇曉瑾迫不及待地問道:“哪里奇怪了?”
“他一直在門口的那個位置,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根本沒挪動過半步!”鄧諾天說道。
“什么意思?難道說他的腿殘了?”顧怡瞪著圓圓的眼睛,訥訥地問道。
蘇曉瑾聽了顧怡的話,心也跟著驀地涼了,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鄧諾天,等著他的回答。
“這我也不肯定,我只是覺得有些怪異,這些日子我和我的手下一直著手調查莊先生的下落,對他目前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回去后我再去查查。”鄧諾天略蹙著眉,若有所思似地說道。
顧怡仔細琢磨著鄧諾天的話,想了想說道:“諾天,你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他那人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可還不至于是一個無情的人,他剛剛那態度跟從前完全不一樣,我本以為他年紀大了,過得又這么的不順利,脾氣跟著也變差許多,可聽你這么一說,我想大概是他有什么隱情不想告訴我們,所以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們,好讓我們快點走。”
鄧諾天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對了,我這里還有幾張他的照片,是上兩天李助理給我的,一直放在包里,忘了給你們看了。”說著他從包里取出一個信封。
蘇曉瑾打開那信封,從里面取出莊文南的照片,和顧怡一起看了起來,看完后,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你們發現了吧,照片上的莊先生頭發比今天的綾亂,衣服也比今天的還要陳舊。”鄧諾天望著一頭霧水的那兩人說道。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一向很愛干凈的呀,至少很注重門面,不穿戴整齊從不出門的!”顧怡說道。
“我們敲了那么久的門,他才把門打開,打開后他就一直坐在門口,那房子就那么點大,不管他在哪,走過來開門也用不了一分鐘的時間,顯然他先從貓眼里看見了我們,然后特意在里面做了一翻準備,把自己穿戴整齊后拿了根板凳放在門口,最后才把門打開。”鄧諾天慢條斯理地分析給她們聽道。
那兩人聽了,頻頻地點頭,都覺得有道理,顧怡對鄧諾天說道:“諾天啊,看來那老東西真有事情瞞著我們,你回去后派你的手下好好查查!”
鄧諾天點了點頭,他是真沒想到莊文南的身后會有那么多的故事在,家庭沒落倒也罷了,總不至于落了個殘疾吧,這也太悲催了些!
回到Z城后,鄧諾天便開始著手調查莊文南詳細資料的事,回到家里還非常關注蘇曉瑾的飲食,生怕那女人不肯配合他,偷偷讓傭人做那些生兒子的菜,蘇曉瑾雖對鄧諾天網上查來的生女食譜深表懷疑,可她自己也想著再要個女兒,自然也不管那食譜是真是假,很配合地按照食譜吃著菜,哪用得著鄧諾天費那個心?可鄧諾天真的是太想要個女兒了,非要自己親眼看過了那些菜才放下心來,蘇曉瑾看著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仍不住想逗他。
于是,吃了一段時間的女兒菜之后,她便對著鄧諾天抱怨道:“整天讓我吃這些菜,我都吃膩啦!不行,明天我堅決不吃了!”
此時,一家三口正坐一起吃晚餐,鄧諾天聽蘇曉瑾這么一說,嚇得趕緊撂下了手中的筷子,滿臉堆著笑,竭盡全力地討好道:“我已經變著花樣燒了,一會兒我再上網查查還有什么新式的做法,老婆,乖啦,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快個什么勁啊!什么時候能懷上都不知道,你讓我吃到什么時候才結束啊?”蘇曉瑾撅著嘴巴,假裝生氣道,她何嘗不知道鄧諾天每天都陪著她吃同樣的食譜,要吃膩,他也早吃膩了!
這時,鄧諾天又把求救的目光掃向樂樂,希望那小家伙此時能幫個忙,配合他說些好話,于是,他問樂樂道:“樂樂,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啊?”
他一邊說,一邊一個勁地對著樂樂使著眼神,意思是讓那小情敵說喜歡妹妹。
結果樂樂竟完全忽略了他的各種暗示,撇撇嘴巴,說道:“弟弟、妹妹我都喜歡!”
把鄧諾天氣得直咬牙,心想:情敵就是情敵,擺明了跟他過不去!下一個無論如何都得是女兒!
蘇曉瑾聽了樂樂的回答,沖著鄧諾天得意地笑了,然后又對著樂樂說道:“還是樂樂最乖,都喜歡,哪像爸爸偏心得很,喜歡妹妹,不喜歡弟弟!”
鄧諾天本想聯合樂樂一起勸慰一下蘇曉瑾,卻不想反被蘇曉瑾借著樂樂數落了他一頓,看著那母子倆如此默契的合作,氣得他一個勁地沖著他們張牙舞爪地做鬼臉。
沒過多久,莊文南的情況便調查清楚了,鄧諾天看著那份報告心往下沉了沉,深鎖的眉頭越蹙越緊。
這一天晚上,四個人一起在小區附近散步,鄧諾天琢磨著該怎樣開口跟那兩人提莊文南的事,畢竟不是一個好消息,可又必須告訴她們,他略蹙著眉,思緒縹緲,反復斟酌著該用什么樣的方式說,這時聽見蘇曉瑾在叫他,他側轉頭向蘇曉瑾望去。
“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入神,我都叫你好幾聲了。”蘇曉瑾說道,今天的他的確有些心神不定,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些莫名。
蘇曉瑾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問道:“不會是我生父的事已經查清楚了吧?”以她對鄧諾天的了解,他一般不會因為工作上的事如此困惑的,那么現在能困惑他的就只有這件事了。
蘇曉瑾這么一說,顧怡也立刻緊張兮兮地將目光投向了鄧諾天,說道:“諾天,你說吧,不管是什么樣的結果,我都有心里準備,最差也就真的殘了唄!”
鄧諾天看了看那兩人,略蹙的眉漸漸松開,說道:“殘倒不至于,不過他的身體的確有問題。”
“什么問題?”那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幾年前,他的腦袋受到細菌的感染,小腦開始不斷地萎縮,他現在手腳已經開始不靈活,不過思路還很清晰。這幾年他也一直不斷地接受治療,可國內的腦科技術還不怎么樣,所以效果并不明顯,只能減緩他的小腦萎縮的速度。”鄧諾天望著那兩人,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那兩人聽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更是緊了緊,怎么覺得這個消息比殘了更差呢!小腦萎縮意味著他將漸漸地忘記她們,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這樣的結果對莊文南無疑太過殘忍了。
鄧諾天也猜出了她們的擔憂,又立刻安慰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件事我聯系過美國的腦科專家約翰森醫生,他答應幫莊先生看看,既然他肯幫忙,我想至少情況不會惡化吧。”
蘇曉瑾當然知道鄧諾天所說的那個約翰森醫生就是上次看好陳陽腿的那個,她對他也充滿了信心,她的生父雖那么冷血地拋棄了她,可她真不希望他活得那樣的凄慘,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給了那個約翰森醫生。
于是,她拉著顧怡的手,對顧怡說道:“媽,我們快點讓他接受治療吧!”
“是啊,這事當然越快越好,明天剛好周末,諾天,我們再一起去一趟C城吧。”顧怡說道,她很清楚這件事刻不容緩,早一天治療就多一分康復的希望。
“好。”鄧諾天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晚,對那三個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三個人躺在床上,想像著莊文南一個人住在那個簡陋的舊房子里,每天動作遲緩地做著事情,艱難地照顧著自己,內心倍受煎熬,怎么也無法閉上眼睛。
輾轉反側了多次之后,蘇曉瑾終于不再動了,她開始心疼起鄧諾天來,明天他還要開車呢!
于是,她對著鄧諾天說道:“好好睡一覺吧,想那么多也沒用,你晚上沒睡好,明天開車一定會很累。”
鄧諾天聽了,嘴角不禁上揚,他的小丫頭還是很心疼他的,忍不住將她擁入懷里,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跟老周說好了,明天他送我們過去!你也安心睡吧,事情已經這樣,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盡力減少他的病痛。”
蘇曉瑾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看到他現在這樣,以前對他的所有埋怨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鄧諾天輕柔地撫摸著蘇曉瑾的身體,喃喃地說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明天不肯接受我們的幫助。”
蘇曉瑾自然也在擔心這事,依照莊文南那天所做的那些事情、所說的那些話,不難猜測他是一個清高的人,他只想一個人這樣孤獨地活著,然后孤獨地死去,根本就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想到這,她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第二天,伴隨著那轟隆隆的雷聲,空中竟下起了瓢潑大雨,鄧諾天原本以為夏天的雨下過一陣也就結束了,豈料那場雨從Z城一直下到C城,毫無停下或變小的意思。
車剛駛進那個舊式小區,三個人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面慢慢地移動著。他好像剛從附近買了點東西回來,一只手撐著一頂傘,一只手拎著東西,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動著,動作極其緩慢,這時一陣風吹過,把他那綾亂的頭發吹得更加綾亂,而他顯然控制不住抓在手中的那頂傘了,踉蹌著差點跌倒。
蘇曉瑾的心立刻揪在了一起,有一種生疼的剝離感,那是她的生父啊!即便三十多年來從來不曾相見,可看見他如此,她也無法不心疼!她拉開車門,正準備下去,鄧諾天一把抓住了她,然后對著老周說道:“老周,你下去幫幫他!”
鄧諾天很清楚莊文南是個要面子的人,他們三個不管誰下去幫他,都會令他難堪,他想留點尊嚴給他。
老周停好車,立刻下車來到莊文南的身旁,側著腦袋好像跟他說了些什么,然后幫他拿過手中的傘,攙扶著他向他的寓所方向走去。
看著他們走進那幢樓,身影漸漸消失之后,那三個人才從汽車上走了下來,撐著傘也向那個方向走去。
等他們來到那里時,老周已經從樓上下來了,鄧諾天對他說道:“老周,謝謝你!你先到車上等我們吧,估計要很久。”
老周輕輕點了點頭,向汽車的方向走去。
三個人走到門口,心情都格外的沉重,鄧諾天敲了敲門,里面靜得很,還是像上次那樣,他沒來開門。
這時,顧怡說道:“老莊,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你就別忙了,快開門吧!”
話音剛落,里面立刻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仿佛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顯然是莊文南聽顧怡的話吃了一驚,然后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接著傳來莊文南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你們都走!我不會開門的!我不想看見你們!”
三個人的心那一刻仿佛都被猛地一抽,眼里都蒙上一層水汽,接著,顧怡對著蘇曉瑾和鄧諾天低聲說道:“你們倆先下去,你們在,他更覺得沒面子,我一個人勸他更好些。”
蘇曉瑾和鄧諾天聽了,四目相視,都覺得有理,便向樓下走去。
他們倆走后,顧怡又對著莊文南說道:“老莊,兩個孩子都走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你快點開門吧!”
“你走!我最討厭看到你了!”莊文南繼續吼道。
“老莊,我是不會走的,你不開門只會讓左鄰右舍都聽見,這樣豈不是更難看!”顧怡繼續心平氣和地勸解道。
莊文南沒再吱聲,隔了好久,門終于開了。莊文南終究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他怕被左右鄰居聽見,見門外真的只站著顧怡一個人,便把門打開了。
顧怡立刻走了進去,然后把門關好。
蘇曉瑾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聽見關門聲音之后,便拉著鄧諾天一起輕手輕腳地上了樓,站在門外偷聽起來。
屋里一開始很沉寂,隔了好一會兒,傳來顧怡的聲音:“老莊,你跟我們回去吧,諾天幫你聯系了美國腦科專家,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
“我不去!”莊文南說道,語氣不再像上次那般咄咄逼人,顯得有些無力,接著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哪有臉跟你們回去?!三十多年前我拋棄了她,我對她來說根本稱不上是一個父親!生死有命,你們不用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
顧怡聽了他的話,愣了愣,一時想不到什么話題,便沒話找話地問道:“你太太呢?”其實她是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人的。
莊文南冷哼了一下,說道:“別提啦!”
“離了?”
莊文南輕輕點了點頭。
顧怡聽了輕嘆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當時沒跟你說一聲就離開了你?”
莊文南略蹙著眉,沉默良久,說道:“起初那幾年,我真的很生氣,我覺得你怎么可以那么小看我呢?難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的嬌弱不堪嗎?可是后來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就漸漸理解了你的想法。”此時莊文南的臉上沒有一絲對顧怡的埋怨,有的只是慚愧。
“我聽諾天說過,你爸和你媽都落馬了?”聽了莊文南說的那些話,顧怡立刻想到了這件事,問道。
“是啊,判了二十年的刑期啊!他們知道他們入獄后,我在城甚至整個中國都很難混下去,所以在入獄前早已為我和我太太、女兒在美國鋪好了路,留了很多錢,他們入獄沒多久,我們一家三口便來到了美國。”莊文南說道,瘦癟的臉擰成了一團,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那段回憶對他來說是最灰色的,他不愿意去想,但現在他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顧怡聽,他怕他現在再不說,以后即便想說,恐怕嘴巴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剛到美國的那段時光還是美好的,我和我太太都在華人區我父母的一個熟人那里有份穩定、安逸的工作,可沒過多久,那個熟人知道我父母落馬后,便找著各種借口把我和我太太辭了。還好我父母留給我們很多錢,錢的確是好東西,所以一段時間里我們也不愁吃喝,可不管再多的錢,也會有用光的時候啊!所以,我一直到處找工作做,那時才發現在美國找份工作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美國人很注重個人的實際能力,像我這種習慣安逸、又無什么特長的人,大公司根本就不喜歡,于是,我便找小公司,可小公司也對我有眾多不滿,做了沒幾個月便把我辭了,在美國的那段時間里,我一直這樣處于不停地更換工作中,當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處于失業中。失業時,我也曾去應聘過洗碗、服務員等工作,可真去做了,才發現我根本做不來,碗沒洗干凈,反倒打碎了好幾個,端菜給客人,不是端錯了,就是半途把菜給打翻了,在那個時候,我才深深地理解你為什么會那么做,離了我父母,我根本就無法生存!你當時做出那樣的決定其實是很無奈也很明智的一個決定啊!”
顧怡是可以想像莊文南那時所過的日子的,像他那樣的人,一開始肯定盡選一些檔次高,看上去又很安逸的工作,淪落到最后去洗碗,一定是被逼無奈了,可他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又豈能做得了那種事?
聽莊文南說了那么多的話,顧怡忽然發覺莊文南的口齒偶爾有些不清楚,這在上次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可能那時沒說幾句話,言辭又都比較簡潔,而她又一直處于憤怒中,根本無暇顧及,現在她卻很清晰地察覺到了,再仔細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眼珠似乎連轉都不曾轉過,看來他的病并不輕啊!
莊文南顯然有些說累了,他喘了口氣,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我的前妻最后終于再也受不了了,帶著女兒跟別人好了!我也不怨她,像我這樣的男人,能有幾個女人愿意跟著呢?!她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家境那么好,跟了我那么多年,最后也是把女兒一起帶走了,她不想女兒成為我的負擔,也不想女兒跟著我受苦!”
顧怡不禁開始同情起莊文南來,他是家里的獨子,家境又那么的好,自小一直被父母寵愛著,從沒做過什么事,吃過什么苦,所以當他忽然面對那些突如其來的災難時,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這時,莊文南又接著說道:“讓我在美國做最低等的公民,整天洗碗、掃地,我可真做不了,我也是一個堂堂大學畢業生,怎么可以做那么低等的事呢?所以,那時我特別想回國,在國內,憑我的英語水平,我至少可以做翻譯,而且我父母的事也已經過去四、五年了,人們都很健忘,誰還會記得他們的那些事?于是,在十多年前我回了國。之所以選在C城,一方面是因為城我不敢去也不想去,那里畢竟有太多熟人在,我覺得別扭;另一方面是因為這里離L城很近。”
蘇曉瑾一直貼著門在偷聽,當聽到這時,整顆心不由得往上提了起來,連呼吸都跟著局促起來,是的,C城離Z城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但到L城只要兩個小時的車程。: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