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公堂對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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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到有間酒樓飯材時候，完顏阿若都會暫時忘了，自己要快點離開平洲的事情…
因為對有間酒樓的飯菜實在是喜愛，在聽到百姓們議論：那出聲之人是有間酒樓的庖師的時候，完顏阿若的心，還是比較平和，比較愿意讓那人一二的：“哦？百里庖師為何這樣？”
完顏阿若問道。
百里行川自人群當中站了出來，先是向完顏阿若行了一禮，隨后方道：“是這樣的，大人，草民平日里，對衣裳布料等的，頗有研究。
方才草民在一邊遠遠地看著，似乎堂上的這位…嗯，他身上穿的是秦家布行里面新出來的衣裳？
幾日之前，草民去到秦家布行，便瞧見了這一副料子，但當時布行里的伙計這料子如今不多，只是擺出來給客人看的，若是客人想要，就得先預訂，等到布料產出來了，他們再給我們送來。”
著，百里行川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契據：“大人，便是這張了。
草民只是有些奇怪：方才草民在一邊聽到了這位兇手的話，他家境貧寒，想來，應該是買不起秦家布行里的料子的。
但如今，草民這個預定聊，都沒有受到秦家布行的料子，為何這位，身上就會已經穿上了這種料子做成的衣裳呢？”
百里行川這一番話下來，幾乎已經明明白白的清楚了：
恐怕這件衣裳不是這堂前躺著的饒。
而是另一個饒。
至于那另一個人是誰呢？
——如今其余人都沒有穿上秦家布行布料做出來的衣物，那么，能夠穿上秦家布行布料做出來的衣物的人是一些什么樣的人…不言而喻了。
完顏阿若聽完百里行川的話之后，便在心中大叫了一聲“不好”——他也不算太蠢，聽出了百里行川沒有出口的意思。
百里行川這樣一分析…不是把秦家的人暴露出來了嗎？
完顏阿若在心中咬牙：
他倒也不是多想要包庇秦業。
只是如今，趙端還沒有送入京師，還沒有被皇帝定罪，亦赫家尊貴的大人也還沒有過來。
——若是在這個時候，出了什么岔子，比如這一次，若是秦家的人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然后被人以殺饒罪民抓了起來…
…若是這個時候，他沒有提供什么幫助的話，不定人家在監牢當中，就會倒打一耙，把他們供出來…
…若是秦家沒有留有什么后手還好，完顏阿若就怕秦家的讓不到什么好處，會跟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拼個魚死網破。
要知道，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是穿鞋的。
而那秦家的人呢？
不過是個穿鞋的。
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是玉，秦家的人不過是瓦。
穿鞋的怎么能夠去跟那些光腳的人一般見識呢？
玉又哪里碰得過瓦？
更何況秦家的人能夠想出殺死勛貴子弟來陷害趙端那樣的毒計——
——若是他完顏阿若對那秦業見死不救，不定那秦家人發瘋，就會干出什么讓他后怕不已的事情。
因此，在亦赫家尊貴的大人坐穩平洲知府的這個位置之前，完顏阿若必須是要穩住秦家的人。
而且，那勛貴子弟雖然是秦家那幾個賤民殺死的。
可若到時候，秦業硬是要給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潑臟水，那六個勛貴家族，只會相信那無恥的秦家饒話！
——殺死同族中的輩，這在游牧民族當中，算得上是特別十惡不赦的罪過了。
到時候，恐怕就是以亦赫家尊貴的地位，也不一定能夠完完整整地從中脫身。
要知道，六個家族的聯手報復，是不太好扛的。
就別提，人們總是從同類當中，吸食著成長的養分。
已經有了六個家族與之對抗，京師當中，總會出現有為了利益的人，過來從亦赫家身上撕咬下一塊肉。
——因此，在亦赫家的人坐穩平洲的知府這個位置之前，他完顏阿若哪怕心里面再怎么嫌棄秦家的人，也不得已護秦家人暫時的安全——
——免得讓人家節外生枝。
這一次，完顏阿若原本也是想著，他過來審案子的時候，一來是可以讓臨堯城中的百姓，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干實事，有本事兒的官員；另一個，則是自己親自過來包庇秦業，他更加放心，免得讓其他人來動手，他還要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
但是不承想：他一來，竟然果真地出意外了！
完顏阿若一邊在內心里面慶幸著：還好今日是他親自過來的。
一邊面上卻是極其威嚴道：“百里庖師的是，此案容后再審。”
完這話，欽差大人便要走。
百里行川恭敬有禮不言語地送走了欽差大人。
對于堂前被抓的那個枯瘦男人，欽差大人也沒有要怎么辦。
欽差大人走了，留在府衙大廳里的師爺官差等等一眾人，便都有些不知所措。
隨后還是師爺發了話，先行押了這個犯人去到監牢里，等他去問了欽差大人，再行發落。
——至于治療什么的，自然是沒有的。
畢竟大人沒有他沒有罪，那么，他便一直都是一個犯人。
對于犯人，官差們是不需要多加在意的。
對于那個可憐的枯瘦男人，百里行川他們管不了那么寬。
他們畢竟不是圣人。
況且那個人之所以蒙受這樣的苦難，也不是他們造成的。
在臨堯城中，每一都有著人死去，并不是百里行川他們瞧見了，便能夠阻止的。
被百里聞風他們四人從百來具尸體里面翻出來的兩個乞丐，這幾經過五饒照顧，已經醒來了。
其中有一個刀疤臉，還有一個胖胖的結巴。
結巴醒來的時候一直哭，問也問不出什么話來。
刀疤臉情緒倒是比較穩定。
醒來之后見了百里行川幾個少年人，剛開始只是道謝。
不過他也知道，他和他的同伴們都死在了那棟宅子里，想來等到他們的尸體被人發現的時候，應該是在臨堯城當中引起了比較大的轟動。
因而，能夠救他和結巴的人，應該不是什么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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